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二章 天才傻瓜 文 / 眾生
第一百八十二章天才傻瓜
「哦，我洗耳恭聽！」楚天域一愣道，他沒想到秦念然居然回答的如此直接。
「就是趁這個機會，放開一切，拋開一切，全身心地出來好好轉轉！」秦念然眼中閃著一種坦然的光芒說道。
「什麼？就，就是這個原因？」楚天域驚訝的問道。
「不錯，原因就是這麼簡單，不過，現在看來，老天並不給我一個拋開一切的機會，既然大家都感覺你我之間的關係該解決了，那麼就把事情說開也好！」秦念然保持一貫的口氣說道。
楚天域面對秦念然的話語，沉默了，有些事情說起來簡單，也許就是一句話的事，但其中的深意，卻值得人深深地去品味。
特別是對於秦念然開始說出的原因，就看似簡單，但其中包含的一種意境，就讓楚天域是久久回味。也許這才是真正地天才孤寂，沒有朋友，沒有自由，有的是只是責任和承擔，普通人眼中再正常不過的樂趣和快樂，卻是她心中遙遠的夢想。
這種孤寂雖然跟楚天域在武學上的寂寞高原表現的形式不太一樣，但本質都一樣，都是一種境界上停滯。
「你有什麼話要說嗎？」秦念然突然問道，見楚天域並沒有馬上回答，遂破天荒地微微一笑，道：「那好吧，就由我先來說說吧，你我之間，還是不要拐彎抹角了，不知道是誰說過，人類的誤會，就是因為大家顧慮太多，都不把心裡說出來才產生的，今天我們就開門見山，首先來說說我吧……」
秦念然的話語一頓，臉上露出了一種複雜的神色，思索了片刻，才道：「其他的我就不多涉及了，今天我只談我們之間的事，對於你的感受，最初我根本就是把你當個傻子，或者說是甲乙丙丁的任何一個人，什麼指腹為婚、訂婚也好，都無所謂，什麼都一樣，就算換個人來在我的眼裡也只是符號的不同罷了！」
「但是直到北京的那次見面，卻讓我心中稍微起了波瀾，我當時給我自己的解釋就是可能是因為你是我未婚夫的身份，就算再怎麼把你當成符號，可能人性的本能都會關心一下，畢竟這個符號跟自己有著直接的關係。」
「特別是歐陽紫依的出現，和你的異常舉動，更讓我當時產生了一份好奇，不過你幸運的是當時由於歐陽紫依的關係，我就沒有繼續關注你了，這也直接造成了後來歐陽紫依對我步步緊逼，以及讓我處處落入下風的根源所在。」
「於是歐陽紫依拿你狠狠地將了我一軍，現在我也不瞞你說，在當時她確實讓我有了種身邊寶藏自己沒發掘出來，卻讓別人捷足先登的患得患失的感受，當時我除了矛盾，就是更加地恨你、惱你了，其中的複雜我想你也能夠理解。」
「而且後來歐陽紫依給我的那些資料，還有那晚親眼看你展露出的高絕武學，才讓我再次體會到當時歐陽紫依那番話語的自信從何而來，在那刻，我知道我的心動搖了，同時也有了一個人的影子……」
「再後來的接觸和糾纏，不管是商業合作還是跟你學武功，都讓我越發地瞭解和見識了你的強大，心中的影子也就更深，可以說當時連我都是除了迷茫惶惑就是迷茫惶惑，而那時我勉強在你面前表現出來的高傲，現在我自己想起來都覺的可笑，那情景簡直就是一種可憐。」
「不過在那晚的演唱會，你和雪霏霏完美的演繹，以及在最後那一聲彷彿能夠衝破一切束縛的長吼之後，卻徹底的震醒了我，讓我不得不問自己聲，你願意做他的後宮三千佳麗的一員嗎？」
楚天域也是徹底震驚了，隨著秦念然這絲毫沒有任何掩飾和修飾的內心直白，讓他在這一刻，才彷彿進入了秦念然的內心世界，並隨之上下起伏波動。
所以當秦念然這句反問說出後，楚天域不等她再接著說，就毫無思考地急忙問道：「你願意嗎？」
話說出來，楚天域也後悔了，這簡直是太草率了，什麼後宮，什麼三千佳麗，他居然還順著說出句你願意嗎？真是太有點自以為是的感覺了。
秦念然抬眼看了看楚天域，臉上的表情沒有透露出她半點的內心想法，就這麼點停頓的時間，楚天域給她看的也已經是快要窒息的感覺了。
這時屋外突然一聲炸雷響起，屋內的光線也瞬間暗了下來，看外面的天氣就像是暴雨即將來臨一般，黑壓壓的一片，還不時有滾滾雷聲傳來。不一會的功夫，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此時，屋內兩人的注意力並沒有被天氣的變化所影響。秦念然終於開口說道：「在回答你這個問題前，我在簡單地說說你，看我猜的對不對。在我看來，小時候你可能是真的傻，但在上海那次見面的時候，你就絕對的是裝瘋賣傻。我不知道什麼原因使你居然對於我們的訂婚絲毫地不反對，按理說，以你的性格和能力，應該有更多的承擔和把握自己命運的實力，根本就沒必要這樣做。」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現在的想法，我就長話短說，你對於我，有喜歡，有愛意，可能更多的還是一種宿名之感，畢竟你我的訂婚，讓你看來，這就是你的一種選擇，雖然後來你有歐陽紫依，有了黎柔，有了雪霏霏，但是你還堅守這自己的這份執著，對於其他女孩，你和她們同時在一起，也許有這樣那樣的理由，而且聽歐陽紫依的意思，那就是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和命運之手在操縱著，所以，現在你的心中也許還有著某種期望，某種想當然……」
「好了，關於你，我就說到這裡，下面我就回答你剛剛的問題，答案就是『不願意』！」
其實秦念然洋洋灑灑地說這麼多鋪墊，這個答案已經是呼之欲出了。所以楚天域聽到這個答案時，並沒有任何的吃驚，相反，對於秦念然的心境又有了更深一層的瞭解。而且終於清楚地知道了秦念然是個可憐蟲，一個高傲的可憐蟲，一個什麼事情都希望自己獨自去扛的可憐蟲！
分析她的話就不難看出，既然丈夫對於她來說只是個符號，那麼這個符號再有幾個老婆或是情人，對她又有什麼影響嗎？答案顯然是否定的！從小到大，環境的養成，天才的稱號，超強的實力，只有她解決別人的問題，哪還需要別人來幫她？所以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比她還強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她一直當作傻瓜，準備隨便嫁給他，以後就沒有什麼多餘的干涉和煩惱。
同時這個人還因為許多的巧合和解釋不了的正當原因，身邊圍繞了許多同樣優秀的女孩，面對這種情況，對於一貫高傲地秦念然來說，她的選擇也只有剛剛的答案，繼續用著高傲的面具換著心靈的孤寂。
這時，楚天域耳邊再次傳來秦念然的話語：「好了，我們的關係趁著這個機會已經講清了，你如果沒有異議的話，回去後我們就解除婚約。這樣對你，對我都是一個最佳的選擇，而且少了這層尷尬，以後也許就能夠更好地合作或是成為一個合作夥伴。說實話，你的這個西部開發計劃我還是很感興趣，我真是佩服你，居然能夠想起來進行這樣的挑戰，估計也只有這樣的難度才能讓你有點挑戰的樂趣，是嗎？」
楚天域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兩眼直視著秦念然，緩慢說道：「從前，有一個小傻瓜，在受人欺負的時候，突然跑過來一個驕傲的小女孩，對著那些欺負那個小傻瓜的人高聲說道，小傻瓜是她的老公，誰也不能欺負他……」
沒等楚天域的話音落地，秦念然身體就是一震，兩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楚天域，沒想到他居然還能記著當時她氣憤中說出的話語。
「對於那個小傻瓜，這句話一直埋藏在他的心底，直到有一天，他知道真要跟那個小女孩訂婚的時候，他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哪怕別人還把當成一個傻子，還要簽什麼苛刻的愛情協議……」
秦念然看著楚天域徹底迷茫了，楚天域的前後兩句話像是在她心中又重重地扔下了兩枚炸彈，讓她心中剛剛堅定下來的心意是完全被打亂，而且簡直可以說是不堪一擊。
就在兩人同時處在各自思緒紛飛之際，外面的大隊人馬殺了回來，除了歐陽紫依外，一個個都淋得像是落湯雞似的。
屋內很快就人聲鼎沸，紛紛說起了這多變的天氣，怎麼說下就下了，而且狂風驟雨，一會的工夫地上的水面就有十多公分高了。
這次秦念然在最初的停頓後，倒是主動湊了上去，跟大家聊起了天氣，特別是問陳清他們串門有沒有什麼特別事情發生等等。
而歐陽紫依則站到了楚天域的跟前，偷偷給他做了一個手勢，那就是一根豎起的大拇指在不停地上下晃動。
同時悄聲的說道：「厲害，厲害啊，那個小傻瓜的故事真是太具殺傷力了！是女孩聽了都會為之感動！放心，秦同學這個天才是怎麼也跑不出你這個傻瓜的手掌心了！」
楚天域早就知道她一直貓在屋簷下做那第三隻耳呢，所以面對她的打趣，並不感覺意外，只是對歐陽紫依報以了一個苦笑，傳音道：「心有所想，順口而出！」
「行了，大情聖，我還不知道你這是有感而發，肺腑之言，其實就是不說這個，秦同學也跑不了，你放心吧，其實她今天能夠敞開心扉對於說出這番話來，她就已經把你當作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了，而且只要她同意開發西部計劃，這接觸的機會還不是大把大把滴，細水長流，好戲在後頭呢！天才對決傻瓜，我賭傻瓜贏，呵呵……」歐陽紫依又靠近了點小事地說道。
對於歐陽紫依的寬慰，楚天域也只有報了個借你吉言的表情。
這兩天外面的暴雨不斷，楚天域他們幾乎是連門都沒怎麼出的去，只是在第三天雨小了點的時候，去了趟陳清所說的那個少數民族的村莊。
村莊離此不遠，他們是走的去的，外面道路幾天來的泥濘，開車去就實在是太麻煩了。
當楚天域他們一行來到這裡時，剎那間的感受，除了震驚就是震驚，沒想到他們整個村莊會貧窮落後的如此地步，他們生活的方式基本上是和牲口同吃同住。
村落中隨處可見在積水邊上露出的牲口糞便，這裡不管大人小孩都是光著腳，直接踩著夾雜著糞便的爛泥，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楚天域他們隨便走了幾家，他們基本上說的都是土話，偶爾一兩人能夠聽得懂普通話。靠著陳清的翻譯，試著跟他們交流了一下，原來村裡這樣的生活已經延續了許久，在外面發出翻天覆地變化的同時，這裡依然按照它自己的軌道運行。
所以別說像是什麼讀書識字的基本要求，就是解決起碼的溫飽都成問題。村裡只要稍微大點的孩子，都是早早地幫家裡幹活，為生存而忙碌了。
楚天域問他們有沒有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世界，但大多數人都說出去過，但因為連個字也不識，語言也不通，所以又都回來了，還是安分守己地待在家裡好。這就形成了一個封閉的怪圈，因為閉塞而越發閉塞的怪圈。
從這個村裡出來後，楚天域他們的心情都很沉重，臨走時，他們把身上所有能給的東西都留給了那些老鄉，雖然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但現在他們能做的也只是這些了。
而且聽陳清說，他們縣像這樣的村落多了去了，有的住山裡的，比這裡還要貧窮和落後。
面對這樣的情況，楚天域他們是完全收起了其他的心思，而把全部的身心撲到了這個走訪調查的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