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一百八十一章 愛的攤牌 文 / 眾生
第一百八十一章愛的攤牌
按行程，楚天域他們的車隊先是送黎柔回家，因為黎柔父親的緣故，大家也就多待了幾天。
見這麼多的年輕人到來，黎柔的母親特別調休了幾天，全力招待他們，特別是對於歐陽紫依，更是千恩萬謝，讓歐陽紫依直感不好意思，但具體的內情，現在也不方便說，尤其是黎柔在這之前，也特別囑咐過大家對於她和楚天域的關係，需要暫時保密。
畢竟對於她和楚天域之間的複雜關係，很難跟一向傳統的父母解釋，一個不好，還可能還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誤會。
而且誤會是小事，父親的身體才是第一位，雖然手術成功，但癌症的頑強和復發隨時威脅著父親的生命，黎柔實在不想在這個時候生出什麼枝節來，讓父母操心和煩惱。
不過見到女兒，以及女兒的這麼多好朋友，黎柔的父親也是心情大好，整天樂呵呵地，話雖不多，但真誠之意，勿庸言表，而且他還幫忙幹點輕活，自然樂在其中。
幾天的短聚是美好而快樂的，特別是對於楚天域、白雷和陳清他們，對於黎柔母親的一手好菜是讚不絕口，因為黎柔母親這幾天來做的都是葷菜，什麼小炒肉，糟方肉，紅燒肉等等，讓幾位大老爺們是大飽口福。
不過黎柔媽媽做菜的種類，倒是有點忽略了幾位女士的口吻，不過大家也都理解，畢竟在她的眼裡，接待客人，怎麼著也要多上些他們平時自己根本就不捨得吃的肉菜……
在黎柔依依不捨，而又無奈地眼神中，楚天域他們終於又踏上了旅程，年輕人在一起，很快就忘了離別的憂愁，一路上歡聲笑語，走走停停，特別是有白雷這個開心果，在最初的行程中，簡直忘了楚天域這個倡導者的最初之意，而純變為一種遊玩。
楚天域也樂的暫時忘記，沒有提醒他們，畢竟像這樣無憂無慮的遊玩，對於他來說，也算是第一次了。
而且由於一路上趣事不斷，所經歷之事，也比學校生活豐富多彩，同時大家又都是在一起活動，無形中，秦念然也沒了初來的拘束，也完全放了開來，盡情享受著旅遊的樂趣。這個機會，對她來說，可能也是平生的第一次。
無拘無束、自由快樂的詞語，在這一刻，才讓她有了深深地體會，其內心的感受，雖然她並沒有明確地說出來，但從她那張寒冷初解的笑臉中，也可略微猜出一二來。
不過隨著行程的深入，特別是接近陳清的家鄉時，大家也都有意識地收斂起來，已經基本上不在大點的城市過夜，而是走哪算哪，或是借助在村莊，或者路邊的加油站，偶爾車開錯了方向，他們也就選擇在車上對付一夜，真正體會起路程的艱辛起來。
幸好，他們中間除了白雷以外，其他人都有適應山野和艱苦的資本，楚天域就不用說了，歐陽紫依和藍玥是經歷多多，秦念然和安琪兒是一身的本領，更是藝高人膽大，而陳清和他的女友本身就是這裡的人，又怎麼可能不適應？
所以真正品嚐艱辛的只有白雷一個人，不過再怎麼艱苦，也架不住人家熱情大啊！而且像是白雷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弱於人後，就是再苦再累，流血流淚，他也得硬撐著，讓整個臉上充滿笑容！畢竟人家是天才……
當來到陳清的家鄉時，眾人都深深被這裡山清水秀的景色給震驚了、陶醉了，也同樣為這裡的新鮮而歡呼著。
但是，陳清卻是一臉的平靜，等他們幾人瘋夠，才緩緩地介紹起他美麗的家鄉來。不過在介紹到最後的時候，他卻是話鋒一轉，道：「這就是我的家鄉，這裡沒有名勝古跡，旅遊者不會來；這裡沒有旖旎風光，攝影者不會來，這裡更沒有可開發的項目，投資者也不會來。對於這裡世世代代生存的人們來說，要麼老老實實地留在這裡，過著靠山吃山，種田收割的日子，要麼進城打工，揮著血汗，賺取一份微薄的收入和一個能夠扎根城市的機會……」
說到這裡，陳清頓了頓，由他的女友接著說道：「不錯，這裡是美，既有遠離城市的喧囂，也有自身的寧靜與安逸，朝霧、炊煙、晚霞，都是那麼的迷人，但你們只要在這裡待上三天，渡過新鮮感後，這裡的愚昧、單調和貧乏，將展現給你們山村的另一面！」
陳清點了點頭，補充道：「不錯，我們說這些，並不是要貶低我們自己的家鄉，而是為這裡的貧困和匱乏感到悲哀，不僅是物質上的匱乏，更有精神上的匱乏，等先到我們家安頓下來，我再帶你們去個離此不遠的少數民族村，看了那裡，也許你們要找的答案就能有點眉目了！我和阿妹商量過了，畢業後我們就回來，以前我們走了太多的彎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內心的真正需要。也不知道該如何找一個真正屬於自己，適合自己的地方！現在，我們終於知道了答案……」
眾人面對陳清和他女友的這番介紹和感觸，心中的某根弦彷彿被撥動了一般，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復。
此時，陳清和女友兩人一反路上的低調和溫和，滔滔不絕的話語和明顯帶有感情色彩的說辭，讓眾人對他們又有了重新的認識，也許只有在這裡，生他養他的地方，他們才有自由的夢想和放飛的心靈！
當來到陳清家的村子時，他們受到了比之黎柔家還要熱情的招待，什麼三大姑八大姨的都來了，一是看看陳清帶回的女朋友，第二也是聽說陳清帶了不少的同學回家，所以紛紛提著東西趕來，諸如雞鴨魚肉和山裡的一些乾貨，準備為他們接風洗塵。
這其實也是山裡的一種規矩和山裡人好客的表現，不過這其實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了山村物質的匱乏和貧窮。對於招待客人這樣的大事，已經不是一家所能夠承擔的起，所以不管誰家有客人來，大家都是將家裡的好東西紛紛拿出來，共同招待客人，讓客人感受到接待的豐盛。
這時，歐陽紫依他們準備的大包小包可派上了用場，可能是歐陽紫依經常進行戶外活動，知道山裡的一些情況，所以準備的東西也都是山裡人急需或是缺乏的，當歐陽紫依他們在分發完互贈完禮物後，看著村裡人那一張張質樸而真誠的臉，手中拿著他們認為極其貴重的禮物，個個都是喜笑顏開，讓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今天還會有此收穫的時候，心中沒有喜悅，只有沉甸！
晚飯是豐盛的，許多菜大伙吃都沒吃過，而陳清也是鼓著腮幫子吃開了，儘管他的父親不停的拿著眼神盯他，那意思好像是說，你這個臭小子，怎麼一點都不懂事，先緊著客人吃啊！
而陳清可不管那麼多了，吃著家鄉的飯菜，一種沒來由的親切之感，溫馨之感，讓他好像通過不停的咀嚼和吞嚥這種幸福，就能把這一學期在學校裡所受的委屈和那個事件的打擊都吞下肚子，再也不需要想的起來。
吃著吃著，陳清一顆淚花也彷彿不受控制般地落了下來，他的女朋友也像是心有所感一般，不由自主地陪著他，紅潤著雙眼，低頭只知道機械地扒著飯……
飯後，歐陽紫依和藍玥兩人去檢修汽車了，白雷拉著陳清去串門，說是要找幾個老鄉聊聊，還煞有介事地帶了個筆記本。同時他更是拉上了安琪兒，說是給他上幾堂生動的語言課。
所以屋內不自覺地就剩下了楚天域和秦念然兩人。楚天域知道，這是歐陽紫依的安排，儘管秦念然一路跟大家相處的還算融洽，但唯獨是對楚天域還保持著冷漠與隔膜，一般都不帶多說話的。
所以歐陽紫依希望借這個機會，讓楚天域和秦念然好好談談，他們之間的關係該如何發展，是留是捨，也該做個選擇和決定了。
「人都走了？」秦念然突然抬頭看向了楚天域。
「差不多吧，就剩下我們兩個了！」楚天域說道。
「他們還挺能創造機會的，看來我們之間的事也該有個解決了，省得讓這些關心你的人失望了！」秦念然還是保持一貫的口氣說道。
秦念然如此直白，楚天域倒一下沒了話語，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好了。
「有話就直說吧，把你的想法說出來，省得再繞彎子，不僅我們糾纏不清，也讓別人也老瞎操心……」
說完，秦念然的雙眼就直視著楚天域，一點都沒有避讓之意。
楚天域看著秦念然堅定的眼神，知道今天也該是做個了斷的時候了，遂也不忙著回答，而是深思了下，其實現在說深思，不如說整理下思路來的更加的確切，因為對於這個問題，一路上楚天域就沒少想過。
「能先問你個問題嗎？」楚天域突然眼睛閃著光芒問道。
「你說！」秦念然簡短有力地回答道。
「這次你能夠來參加我們這次的旅行，能告訴我原因嗎？」楚天域問道。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