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成長 第二百五十七章 構想 文 / 水銀
這個想法令他心頭一震，不由細細敲擊起來。要形成精神力漩渦，便需要催動精神力自轉起來，繼而持續凝聚，直到形成漩渦核心，漩渦才算小成。此過程說來簡單，但實際問題多多。光是選擇形成漩渦的地點就是個難題，總不能直接在識海中設立漩渦吧。
要知道溫鋒百匯穴中已有了魂珠形成的魂力漩渦，若是再製造一個精神力漩渦，會不會衝突？即便不衝突，識海是人體最為柔弱神秘的區域，一般人都會謹慎保護好識海，若他在此形成時刻轉動的漩渦，豈不是先對識海造成傷害？
溫鋒思索半天，仍拿不定主意。他嘗試當場催動精神力在識海中運轉，才剛剛轉了一圈，便直接頭暈眼花，噁心想吐。看來在識海中形成精神力漩渦是不可能了。如此以來，又該在何處製造漩渦呢？他有些頭疼，權衡良久，決定找師傅問下。
若海無忌再無法解決，溫鋒便決定直接詢問院長。他有預感，此漩渦若是成功，對自己未來境界提升有絕大的好處。至於泰觀海會不會搭理他，他倒有這個自信，難道想讓馬兒跑還不給馬吃草嗎？
打定主意後，溫鋒找到還在選擇秘術的冷星眸，告之自己先走一步，有些急事詢問師傅。冷星眸便與溫鋒道別。
溫鋒想到便做，一溜煙竄上了逍遙峰。為趕時間，他甚至在通過三座索橋時直接跳躍了過去。到達峰頂，溫鋒一眼便見到了海無忌的身影。只是此刻對方正和南鴻儒……搶蘋果！
兩個年紀加起來足有六百餘歲的老頭子，正盤膝坐在案桌前。桌上擺著唯一的蘋果，他倆各自只出雙手，不施展魂力魂技，全憑精妙招式搶奪桌上的蘋果。當溫鋒出現時，他倆正搶的不亦樂乎，卻又誰也奈何不了誰，即便碰到了蘋果，也瞬間被對方敲開手臂。兩人雙臂翻飛，各種詭異招式頻出，打到興起之時，呼喝之聲不絕於耳，勁風陣陣，將案桌周圍的塵土刮得飛揚起來，中間的蘋果卻仍然孤零零的動也不動。
溫鋒見狀緩緩走來。他的腳步聲無疑影響了背對他的海無忌，南鴻儒趁對方分神之際，瞬間拍桌，蘋果騰空而起，直衝向雲霄。而南鴻儒則雙手掌風如潮，撲面砸向海無忌，使其無法顧及其他。
那張可憐的案桌頃刻間被擊的粉碎。海無忌看似落了下風，但作為地品秘術大師，哪會被對方的招式輕易打敗。他不知施展了什麼秘術技法，隔空連彈幾下對方要害，居然硬是扳回了局面。海無忌同時身子拔地而起，衝向空中，準備接住墜下來的蘋果。可惜南鴻儒怎會給他機會，同樣一個旱地拔蔥，兩人直接從半空之中鬥了起來。沒了案桌和席地而坐的約束，兩人放的更開，腿功也隨即使用出來。
溫鋒緩緩走到海無忌身後，仰頭觀戰。老師和南鴻儒從地上打到天上，仍然分不出輸贏，倒是那蘋果墜落至他倆身旁，卻誰也無暇出手接住。直到蘋果從他們身旁擦過，朝地面墜去，他倆才互相瞅了一眼，同時放手朝下猛衝，要搶在對方前面搶奪到那蘋果。
可惜那蘋果墜落的方向正好是溫鋒頭頂，他伸手輕輕拿過，張嘴便咬了一口。「卡嚓」一聲，溫鋒咬了個半空，他只咬下一層果皮，裡面果汁飛濺出來，直接噴了他一臉蘋果汁。溫鋒愕然，這才發現裡面的果肉居然全部化成了汁液，他腦子一轉，恍然明白是兩人掐架導致蘋果果肉震碎了。
「誰他媽的讓你吃的！「一聲大吼傳來。溫鋒嚇了一跳，連忙抬頭，卻見海無忌和南鴻儒正狠狠盯著自己，那眼神中的怒意似乎恨不得將自己大卸八塊。他不由立刻頭皮發麻，喃喃道：「我，我口渴了……」
海無忌氣的跳腳不已，便要衝上來好生揍溫鋒一頓。然而這時南鴻儒卻道：「是你徒弟犯規，也就等於你犯規，海老狗，怎麼樣，願賭服輸，拿來吧！」
南鴻儒這番話可算解救了溫鋒，海無忌怒火立刻轉移，手指點著南鴻儒罵道：「南老鬼，你放屁！我……我……對啊，他是我徒弟啊，徒弟既然拿到蘋果，就代表我拿到了蘋果，我贏了，哈哈！」海無忌似乎轉過彎來，由嗔轉喜，再看向溫鋒的目光柔和之極，就差過來給他個擁抱了。
南鴻儒一時愕然，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他眼珠一轉，連忙叫道：「不算，這不算，你徒弟能代表你嗎？難道你這老狗老到靠徒弟來給你撐腰？咱們重新來過，我非要贏你那壇黃泉樂不可！」他生怕海無忌耍賴，連激將計都用上了。海無忌倒也不是那種無賴之人，滿口答應著要重新來過。
溫鋒不傻，他怎會不知搶了蘋果的後果，只是海無忌和南鴻儒這打架如家常便飯，聽廖天賜說過，曾經有一次兩人打了三天兩夜不分勝負。他著急請教海無忌，自然不想讓他倆繼續打下去，哪怕觀戰也能悟到些東西。此刻見兩人有意繼續，溫鋒連忙攔住，說道：「徒兒今日去藏書閣拿了本秘術回來，有些修煉上的問題需要老師指點。」
然海無忌卻不耐煩地道：「我沒空，以後再說！」說完，他便呼喚雜役拿個蘋果和桌子過來。
溫鋒不死心，繼續道：「徒兒今日想到了一個絕佳提高精神力的構想，希望老師完善一二。」可惜他這話換來的是「滾蛋」兩字。
溫鋒有些頭痛，只能拜別海無忌，故意喃喃說道：「唉，既然老師不擅長精神力方面的秘術，看來只有去院長那裡碰碰運氣了……」他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但時機正好說在無人開口之時，自然被兩個年老成精的老頭聽到。
「啊哈，小鬼，不用去找院長，海老狗既然教不了你，老夫給你指點指點，省的讓人家笑話某人的水平有限。」南鴻儒逢此良機，自然出言揶揄道。
「放你的春秋大屁！秘術還有老夫教不了的？他是我徒兒，你死一邊去！」海無忌果真被激將，立馬叫住溫鋒，喝令他將問題說來聽聽。
當著兩個強者的面，溫鋒連忙將自己修煉的魂力漩渦說了一通，之後再提出在身體內製造一個精神力漩渦，提高精神力凝聚度和容量。
當他說完，海無忌和南鴻儒俱都用一個詭異的眼神盯著溫鋒。溫鋒被兩人看的有些發毛，勉強露出天真的笑容，生怕自己適才的想法過於幼稚被兩人鄙視。
然只見南鴻儒身子一晃，宛若縮地成寸般出現在溫鋒身旁，一手搭在其肩膀上，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急切道：「小子，你改投老夫門下吧，別跟這種繡花枕頭的老師了，沒前途。跟著我，保你修煉事半功倍……」他話未說完，突然閃身跳開，躲開了海無忌從後面踹來的一腳。
「南老鬼，你居然敢當著老子面挖我牆角，想死了不是？」海無忌破口大罵道。不料南鴻儒卻嘿嘿一笑，歎道：「想前人之不敢想，海老狗，你老了老了居然碰上這麼好的徒弟，真是羨慕死大家啊。唉，算了，看在和你多年交情的份上，老夫讓給你了，走人了，省的在這裡看你誤人子弟傷心！」說完，他便長袖飄飄地轉身朝山下走去。
倒是海無忌得意洋洋的喊道：「南老鬼，你就嫉妒吧。徒弟好，說明老夫眼光好，哪像你有眼無珠！」他這聲音巨大洪亮，震得四周山峰嗡嗡作響，卻沒有換來南鴻儒的反唇相譏。
待南鴻儒走後，溫鋒才回過神來，此刻面對正似笑非笑盯著自己的海無忌，不由訕訕而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哼，臭小子，居然敢對老夫用激將法，真當老夫老糊塗了？下次再敢如此，罰你清掃茅廁！」海無忌瞪了溫鋒一眼，負手朝府內走去。
溫鋒連忙跟上，邊走邊笑著問道：「那老師還上當……」
「廢話，老夫和南老鬼斗了半輩子，吃誰的氣也不能吃他的。」海無忌坦率說道。
「老師真是老當益壯，老而彌堅，人老心不老……」溫鋒甩出一大堆的馬屁話奉承道。
書房內，海無忌和溫鋒盤膝而坐。溫鋒靜靜等待，海無忌則似乎在思索什麼。良久，海無忌遲疑的說道：「大陸上對於精神力的修煉向來落後於魂力方面，一直在摸索前進，老夫也是如此。通過你適才魂力漩渦的介紹，老夫倒可保證你的構想確實可行，只是具體該如何操作，還有很多問題啊。」
溫鋒連連點頭，又將自己當時實驗在識海轉動精神力時的狀況說了一遍，海無忌嗤笑道：「想在識海中建立漩渦？真虧你想得出來，真所謂無知者無畏。你可知那識海多麼脆弱，保護都來不及，你還想在其中折騰，不要命啦？」
溫鋒連忙乖順的認錯，並請教到底該在哪裡製造魂力漩渦。海無忌似乎早已想好，緩緩道：「人體只有兩處地方可流通精神力，一處自然是識海無疑，另一處則是印堂穴。你不是擁有了幻之真目嗎？那便是在印堂、升提雙穴之間。你若要建立精神力漩渦，不如便在這兩穴之中。」
「那豈不是和幻之真目衝突？」溫鋒不解地問道。
「幻之真目是技能效果，精神力漩渦是能量，豈能衝突？你一試便知。」海無忌翻了個白眼道。
溫鋒點點頭，閉上了雙目，睜開了幻之真目。這時，海無忌也饒有興趣的關注起來，他慎重地說道：「幻之真目是輸出精神力，你試著先輸而不放，囤積起來，若有不適立刻放棄。」
果然，溫鋒當睜開幻之真目卻不使用精神力時，從識海中噴湧出的精神力便彷彿遇上了一堵高牆，如洪水攔壩般囤積在印堂、升提兩穴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