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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成長 第二百四十五章 勾心 文 / 水銀

    裁決堂派來的人終於告辭離開。短短一炷香的取證時間,他們如芒在背般的難受,好不容易聽溫鋒說完,立刻客套幾句奪門而逃。因為事情發生時有諸多學生親眼目睹,溫鋒只不過重複一遍,掩去自己當時的真實想法而已。

    待得裁決堂的人剛剛離去,廖天賜就主動跪在海無忌面前,滿臉愧疚道:「師傅,弟子沒有照顧好師弟,辜負您的期望,罪該萬死,請師傅責罰。」

    海無忌冷哼一聲,一腳將廖天賜踢倒在地,怒聲道:「叫你辦點屁大的事兒都能出亂子,要你何用?」廖天賜只是連連磕頭,不敢應聲。倒是一旁的溫鋒看不過去,連忙上前給海無忌邊捶背邊勸道:「師傅,師兄仁厚本分,此事都是那戴教頭的錯,和師兄無關,還請不要責罰他。」

    「你還敢吱聲?老夫讓你來青銅院學東西的,不是讓你過來稱霸的。你這忤逆畜生,真是厲害,來此第一天就打傷了一名學生和一個教頭,說,是不是故意的?想逼老夫放棄讓你在青銅院學習一事?」溫鋒不勸不要緊,一勸海無忌的怒火瞬間點燃,怒斥道。

    一旁的廖天賜見師傅如此生氣,連忙朝溫鋒打眼色,示意趕緊賠禮道歉,別惹怒師傅了。不過溫鋒可不是厚道老實的他,自然不會一副惶恐的樣子。溫鋒嬉皮笑臉地朝海無忌作揖道:「師傅,這一切都是巧合,也許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暗地裡給你使壞,想讓你的徒弟折面子。徒弟折了臉面,作老師的豈不是丟臉丟大了?再說了,師傅,這不怪我啊,我可老實本分了,你不信問師兄?」

    廖天賜因適才溫鋒幫忙勸解頗為感激,此刻連忙不迭的點頭,將今日溫鋒的表現大體說了一遍,著重在課堂上專心練習師傅傳授的心法秘術。

    海無忌聽後臉色稍微平復,瞪了在旁幫腔的廖天賜一眼。廖天賜嚇得立刻低下了頭,而溫鋒則繼續貼心的給師傅捶著背,笑道:「師傅,那個戴教頭如此欺負你徒弟,你是不是該好好教訓下他啊。」

    「教訓?你把人家打的面部骨裂,顱內淤血,精神錯亂,你還想怎麼教訓?媽的你小子真敢下狠手啊,那可是教頭,你當時就不顧忌學院的八大鐵律?」海無忌氣又升了上來。

    溫鋒愕然,訕訕一笑,道:「師傅,弟子也並非故意……」

    「你當老夫和裁決堂那幫豬一樣老眼昏花?那一肘擊若不是運用上雙月定心法,就憑你還想在掩藏自己實力的同時,能給予白銀尊者如此重擊?你小子才受了多大點傷,還不是故意報復那姓戴的傢伙?」

    溫鋒打了個哈哈,連忙奉承道:「師傅慧眼如炬,弟子佩服!作為師傅的愛徒,弟子始終記得師傅教誨,吃啥不吃虧,丟啥不丟人!師傅,這次弟子可沒給你丟人吧。」

    海無忌冷哼了一聲,一副不知可否的樣子。一旁的廖天賜卻聽得呆住了,難道自己這個小師弟居然是故意為之的?那豈不是犯了八大鐵律之一的冒犯師尊之罪!他想到這裡,不由偷眼看向師傅。

    海無忌被溫鋒一番肉麻的吹捧,倒也漸漸消了火氣。他在旁邊椅子上坐下,看了眼溫鋒,讓廖天賜起來,才認真的說道:「好了,想想此事如何善了吧。」

    廖天賜雖老實但畢竟一把年紀了,人情世故是懂得的。他連忙低聲道:「師傅,師弟表現的很是隱蔽,想來沒人會查到實際情況,咱們怕什麼。讓裁決堂查去便是,倒霉的是姓戴的那傢伙。」

    「你懂個屁!」海無忌不知為何,對廖天賜總是不假辭色,而廖天賜偏偏尊師重道的很,被責罵了還仍然為師傅著想。海無忌罵了一句,恨恨道:「你當老夫為何如此生氣?你以為真的做的天衣無縫?那為師為何知曉內幕?」

    三個反問讓溫鋒和廖天賜愣在那裡,溫鋒想了想,小心道:「師傅的意思是……」

    「哼,我說過多少遍,別小瞧天下英雄,更別小瞧這獅虎學院,你們偏偏不聽。這下好了,唉!」海無忌痛心疾首地道。

    溫鋒聽著內心不由腹誹道:「不就說了一次而已。」

    海無忌歎氣完,繼續道:「那裁決堂的泰老匹夫,一向和老夫不對付,恨不得天天跟老夫屁股後面找到下手的機會。這下好了,他肯定認得你這小子,知道你是白銀院的弟子,卻跑到青銅院打傷教頭,不是違反鐵律是什麼?老夫多年謹慎為人,這次倒好,被你小子牽累了。」

    溫鋒猛然驚醒,他著實沒想到這一點。裁決堂底下的人可能不認得自己,但親自參加過白銀院招生的泰可禮可認得自己啊。即便有學生目睹自己是被戴教頭打傷,但一個白銀二階的跑到青銅院和一個白銀一階教頭鬥毆,還不小心受傷,說出去誰信?誰不會懷疑?想到這裡,溫鋒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不由緊皺眉頭,陷入思索當中。

    海無忌見溫鋒露出慎重的神態,便知他已想到了這一點,也不再說話,有意要考校下這個不斷給自己惹是生非的弟子。

    溫鋒苦思半天,突然問道:「師傅,泰可禮他有什麼弱點之類的嗎?」

    「你想作甚?」海無忌茫然問道。

    溫鋒做了個切割的手勢,雙目露出一絲殺意,冷聲道:「既然他一直想坑害師傅,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

    「你……」海無忌瞪大眼睛,著實沒想到溫鋒會有如此大膽的想法,不由傻在那裡。

    溫鋒見狀解釋道:「是人總有弱點,即便他是黃金級尊者。況且師傅實力還強於他,只要我們計劃精確,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找準弱點,一氣呵成,也不是沒成功的可能。只是目前弟子缺乏他的有效信息,不知師傅能否提供些……」

    溫鋒說到最後,突然發覺有些怪異的寂靜,他抬頭卻見廖天賜和海無忌正瞠目結舌的看著自己,不由脫口道:「怎麼了?」

    廖天賜著實沒想到這個給他第一印象謙遜、客氣,有禮的師弟會如此膽大包天,不由指著溫鋒,結巴道:「你,你……」

    倒是海無忌對溫鋒瞭解頗深,率先反應過來,哂笑的道:「我倒聽聽你如何殺的了泰可禮。」說著,他便隨意說出泰可禮的一些戰鬥技能和為人處事的信息。

    溫鋒仔細聽完,衡量再三,遲疑道:「弟子對黃金級尊者的境界瞭解不深,但也知道想要無聲無息的殺掉一位黃金級尊者,正面攻擊肯定不行,只有暗殺一條路。而暗殺當中,用毒是最為安全隱晦的。只不過這倉促間恐怕找不到能毒倒黃金級尊者還能無聲無息,事後也檢驗不出來的毒藥。老師可有這方面的信息?」

    海無忌饒有興趣的搖搖頭,溫鋒想了想,繼續道:「那就用陰陽挪移散!」他將陰陽挪移散的藥效特性說了出來。

    海無忌聽後搖頭道:「這個雖可以暗傷黃金級尊者,但達不到致死的效果。」

    溫鋒詭異笑道:「這只是第一步!弟子事先將藥劑灑在一人身上,師傅可去泰可禮府上挑釁,惹得他和你動手,到時候你再將剩餘的灑在他身上。戰鬥結束,他肯定正處在體虛神弱之際,弟子只要殺掉事先準備的那人,泰可禮必然重傷。到時師傅只要晚上潛入進去,伺機下手,該是一擊斃命!」

    海無忌聽後撲哧一笑,卻把溫鋒笑愣住了。

    「怎麼?此計不妥?」溫鋒愕然道。

    「不妥,相當不妥,大大的不妥。若真如此做了,你當院長查不出來?漏洞百出,毫無操作性!」海無忌毫不客氣的道。

    「額,弟子只不過說出大體構思,具體到操作時還需細細計劃,避免師傅遭受牽連。」溫鋒認真地道。

    「行了行了,不和你逗笑了。泰可禮不能死,不然你以為老夫為何和他鬥了百年都沒殺了他?」海無忌擺擺手,歎道。

    「那……」

    「此事老夫自有主張,你不用操心了,必報你無事!」海無忌道。

    溫鋒突然躬身行禮道:「弟子頑劣不懂事,給師傅惹了這大麻煩,事後還要勞煩師傅出面,實在是死不足惜。老師大恩大德,弟子沒齒難忘,今日無以為報,他日若有吩咐,自當死命為之。」說完,溫鋒深深的鞠了一躬。

    海無忌在聽聞他受傷便馬不停蹄的趕來,雖言辭多責罵,卻骨子裡護犢的很,這些溫鋒看在眼中,記在心裡,此刻真情流露,不由誠懇地說道。

    海無忌欣慰的一笑,起身拍了拍溫鋒肩膀,柔聲道:「好了好了,老夫是個桀驁不馴,我行我素的主兒,自然最親近和老夫性子差不多的人,既然我是你的師傅,弟子犯錯,師傅自當竭力維護。我倒要看看,這獅虎學院裡誰敢動老子的徒弟。」說到最後,海無忌的痞勁上來了,一副狂傲的表情狠聲說到。

    之後三人便商議起一些應對策略,務必保證沒人說錯話,自露馬腳。而這件事也被他們揉碎了,細到每一個動作場景,對話,都仔細分析,看是否有漏洞,找到漏洞則要編造個理由出來彌補。這一折騰便到了傍晚。

    廖天賜見天色已晚,連忙弄了些酒菜,三人坐於桌前,邊聊邊飲,看似愜意,實際上卻是等待裁決堂的下一步行動。

    按海無忌的經驗,不出今晚,裁決堂就會開始行動。首先便是控制住溫鋒和廖天賜兩人,之後泰可禮則會去院長處打小報告。第二日,院長便會召集他們前去問話。為防止今夜溫鋒被裁決堂的弄進監牢,屈打成招或是弄些陰謀詭計,海無忌決定親自坐鎮這裡,不回逍遙峰。

    果然不出海無忌所料,不到亥時,裁決堂護衛隊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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