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魔戒交響 第七章 拯救趙蕊空（一） 文 / 區揚

    《猛鬼街》世界。

    弗萊迪夢境領域。

    萬米高空之上。

    一個美麗的天使輕拍光翼，靜靜漂浮，對面是坐在飛劍上的少年，他的背後，靠著一個面目清秀、身材卻無比惹眼的少女，正在靜靜地看著掌上電子書，此情此景，如夢如幻。不用說，這就是暫時脫離了中洲大部隊的區揚、趙櫻空、銘煙薇三人。

    「我們已經在弗萊迪的『領域』之中了？」銘煙薇睜大了嫵媚而美麗的雙眼，彷彿多麼不可思議，「這……我根本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對啊，我可以確信自己沒有過意識斷層……」

    自信滿滿的月之女神，還是無法理解自己就這麼容易被「領域」困住還無法自知？要知道她也擁有一個領域——月神領域啊。

    雖然月神血統比熾天使血統高出了數個等級，但銘煙薇還是喜歡保持著「天使」的形象；只不過對於已然四級基因鎖中期的她來說，可以自由整合體內的基因，發揮各自的能力和優勢。

    比如《變形金剛》中，中洲又一次憑借銘煙薇「天使」的身份，成功整合了西方世界；而天使形象的月神，在淡淡月光下無敵的形象，更是深入那個世界的人心。

    「姐，你的月神領域只是輔助攻擊的類型。」區揚聳聳肩，知道這個姐姐因為能力的增長髮揮了越來越重要的作用，使得她心態也漸漸「高人一等」，除了在自己和櫻空面前是「和藹可親的大姐姐」，在別人面前卻是可與隊長鄭吒不相上下的超強者。

    「……而在精神程度上而言，弗萊迪的能力是可以與主神媲美的。姐姐大人啊，您再強，在主神傳送時不也有一段時間的意識空白嘛，如果你不是明知道主神的傳送，您能察覺主神有傳送您嗎？」

    「好了好了，」銘煙薇沒好氣兒地敲敲這個中途改換了口氣的壞弟弟，「別調侃姐姐，直接說接下來該怎麼做吧。反正姐姐就是勞碌命，這一百一十八斤交待給你了。」

    「呃……姐，我好像知道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區揚不知死活道。女人的體重？那是比年齡隱藏的還要深的秘密啊！

    「給我忘掉！」

    「是，姐！」

    事實上銘煙薇身高足有170公分，體重60公斤剛好屬於健康標準範圍內，而且御姐的身材火辣無比，光上下兩圍就佔了不少份量，但是女人嘛，就算再苗條，也是嫌胖的。

    區揚面容一整，伸手，平平一指，道：

    「我們接下來，去那裡……」

    銘煙薇循著區揚所指的方向看去。

    那邊是美利堅西部的廣袤土地，然後是西海岸線，更遠方，是一抹藍色的所在。

    「太平洋？」

    一小時後。

    「唔，還是不能相信，這麼真實的世界，真實的海洋，竟然是一個夢。」銘煙薇道，長時間的飛行使得御姐無聊了，沒話找話說。

    為什麼要來太平洋，區揚沒有告訴銘煙薇，月之女神也沒有多問——這麼長時間的相處，我們的御姐大人當然知道不說有不說的理由。

    「呵，」區揚聳聳肩，開口對著數十米之外的銘煙薇說道，「畢竟是夢，其實都是我們腦海中主觀意識的反應。如果在我們的認知中，海洋是紅色的才正常，那此時的太平洋，也應該是紅色的。」玲和蕊空都不在，也沒辦法用心靈鎖鏈，區揚和銘煙薇只能靠聲音交流了，好在兩人的實力不弱，面對平流層的氣流，毫無壓力。

    之所以來太平洋之上，是區揚和櫻空商討的結果。

    首先，進入弗萊迪的夢境領域，是為了躲避主神的抹殺。那麼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利用在這裡的時間，找到抵抗主神抹殺的方法，否則的話，即便擊殺了弗萊迪，也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在進入夢境前，玲和蕊空都發出了呼救，所以，找到並救出兩人的妹妹，也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並且，從某種意義上講，找到了這兩位「大能人」，也能更快找出抵抗主神抹殺的方法。

    那麼，玲和蕊空，到底在哪裡呢？

    經過區揚和趙櫻空的討論，最終確定趙蕊空所在的一個可能所在：

    太平洋之上，趙家的刺客訓練基地——也就是趙蕊空這個未經主神空間卻能達到精神力基因鎖四階中期的絕世天才隕落之所。

    畢竟，這裡是弗萊迪的夢境領域，也是被「入夢者」們心魔所在。趙櫻空——不，趙蕊空的心魔所在，很大的可能是那座小島。

    是的，在《無限》中，受困於心魔、深陷於那座小島上的回憶無法自拔的，其實應該是寄居於櫻空體內的另一個靈魂趙蕊空，而不是趙櫻空本人——後者只不過是因為失憶，混亂了真相罷了。

    既然趙櫻空已經比原來更早恢復了原本的記憶，記起了那一天在趙家秘密訓練基地的小島上發生的真相——屠戮同期兄弟姐妹的，其實是趙蕊空，而不是趙綴空。這使得趙櫻空的感情十分複雜：恨錯了人，該恨的人，卻已經死了。一下子，櫻空就從仇恨中清醒了過來。

    之後，趙櫻空又明白了趙蕊空其實是受困於精神力基因鎖心魔期，才做出了瘋狂的舉動；又通過區揚的記憶分享，明白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是自己的家族，使得櫻空一下子釋然了：其實趙綴空也好，趙蕊空也好，自己也好，其他死於非命的同胞兄弟姐妹也好，都不過是一個家族為了自身強大而可有可無的犧牲品罷了。

    自從想明白了這一點之後，趙櫻空立刻沒有了仇恨趙綴空或者趙蕊空的理由。她對於趙家和趙氏兄妹們的心結，也就此煙消雲散。

    但對於趙蕊空來說，無論如何，親手殺死眾位朝夕相處的夥伴的人，就是她自己，小姑娘雖然也以死謝罪，但其實一直心有愧疚，被弗萊迪利用，也是不難想像的了。

    因此，區揚和櫻空才可以基本肯定，弗萊迪這個夢境世界，肯定能夠找到那座小島，而趙蕊空，應該就被困在那裡。

    至於玲在哪裡，區揚和櫻空是真的暫時沒辦法確定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找到蕊空，再商量怎麼找玲。反正對於「夢」來說，是真正的「一秒千年」。

    夜幕降臨，黯淡無星。廣袤的太平洋之上，白、紫、青三道光芒在漆黑的夜空劃過，轉瞬即逝。

    突然，天海之間瀰漫起了白色的霧氣，幾乎是在一瞬間，濃得頓時五指不見；由於霧氣來得太快，那三道光芒毫無停滯地一頭扎進了霧氣中，瞬間失去了了所有的色彩。在外界看來，白色的大霧如同恐怖的巨獸，在誕生的一瞬間就一口吞下了那三道絢爛的光彩。

    區揚急剎車，警惕地環顧四周。

    不用問，也知道櫻空就在自己的懷裡，但即便如此，區揚也無法通過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面容，可見這場大霧究竟有多麼濃厚。另一支青索劍也能感受得到——畢竟是用心神御劍。

    但是……

    「姐？」

    玲和蕊空都不在，沒有精神力者的中洲獨立團，只能靠聲音溝通。但即便區揚使用真元發出呼喚，對象是銘煙薇。

    死寂。

    彷彿處在一個無聲的世界，又彷彿聲音被霧氣所阻隔，甚至連原本應有的下方波濤洶湧的聲音，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櫻空？」感受周圍的靜寂，區揚突然心有所悟，在心中問向心有靈犀的趙櫻空。

    「嗯？」即便是意念，櫻空的聲音也是如同天山雪蓮一般純淨。

    「我剛才叫了一下『姐』，你聽到了我的聲音嗎？」

    「沒。」

    區揚沉默，瞬間明白了，當然，趙櫻空也明白了此時的蹊蹺：

    這場「霧」不僅隔絕了視線，也隔絕了聲音的傳遞。萬幸區揚和趙櫻空擁有超越時空界限的心有靈犀，紫青雙劍也受心神操控，否則的話……就會如同銘煙薇一般，失去聯繫。

    「弗萊迪。」

    兩人很快確定了幕後的黑手。

    「故意讓姐與我們分開嗎？有什麼用意呢？」趙櫻空在心中問道。

    「按照《無限》中弗萊迪的慣用手法，就是將每個人分割開來，各個擊破。」區揚一針見血道。

    略沉吟一下，區揚道：「罷了。《猛鬼街》最大的作用就是勘破心魔。一開始決定是否讓姐跟著來，也是有兩方面的考量，各有利弊——留下她，她肯定能夠碰上並度過心魔的；帶上她，也不過是想給你我救出玲和蕊空多個幫手。現在跟姐失散，最多也不過是從一個選擇，被動跳到另一個選擇，對最終的結果，影響不大。只不過……」

    區揚略有些憂慮地看向原本三人的方向，續道：「弗萊迪設定心靈陷阱時，不會違背我們腦海中的基本認知。按照我們的常識推斷，太平洋的另一邊……應該是天朝。恐怕，銘煙薇的心魔，還是著落在那個傷心之夜了。」

    「揚，相信咱姐吧。」很多時候，趙櫻空都是充當一個傾聽的角色，哪怕是在與區揚的心電感應中。但是，在一些關鍵的時刻，她就是區揚的避風港。

    「也是，」區揚釋然道，「咱姐是誰？月之女神——銘煙薇啊！一步一步走過來，從一介弱女子走上所有輪迴世界金字塔最上層的輪迴者！」

    整理好心情，區揚看向腳下的白霧，道：「這麼看來，那座小島，也應該在這片濃霧之中了。」

    「嗯。我們也走吧。去救回我的妹妹——趙蕊空。」

    「好！」

    隨著區揚的心意，紫青雙劍瞬間由極靜轉為極動，向下方扎進厚厚的濃霧之中。

    白霧，益發濃厚——白到極致，白到恐怖。

    一個人影，在白色中顯現，淡淡的，分不清男女。

    「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