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魔戒交響 第二十五章 諸神十二樂章(四) 文 / 區揚

    見到黑色水晶球完全沉寂下來，薩魯曼「咦」了一聲，驚疑道：「怎麼回事？『索倫之眼』無法使用了？」

    持刀男子聞言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亞當的側面，只見本隊的智者眼神中閃爍著幽幽的光芒。只聽亞當輕歎一口氣，道：

    「原來，對方團隊中竟然還有一名預言師！而且……『因果律』這種力量，果然只有因果律才能對抗……這樣也好，雙方都失去了『預言』，那麼剩下的，就看『勢』與『力』的比拚了！」

    亞當的神情煥發出驚人的神采，舉起手中的高腳杯，遙遙與虛空對碰，又收回唇邊一仰頭「喝」下不存在的美酒，「刷」一甩杯子，放出清脆的聲響，驚醒了一直神遊天外的紅髮少女。

    「追備好了嗎，楚軒？」亞當站起身，望向窗外的天空，神采飛揚地叫出那個東方式的名字，道，「我要出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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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

    美麗的東方女子發出一聲悶哼，雙手摀住了雙眼。

    「朱雯！」陪伴她的金髮女子輕呼，緊張地上前兩步，俯下身問道，「沒事吧？」

    「沒事……愛麗絲姐姐。」朱雯明顯是忍住了疼痛，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意思，「獲得了突破精神臨界值的50點精神力獎勵……破了『索倫之眼』，我的『因果律力』也消耗一空，接下來很難幫助大家了。」

    中洲先知的話越說越流暢，顯然已經逐漸從精神上的痛楚恢復過來，愛麗絲不由鬆了一口氣，道：

    「沒關係的，你已經幫了很多忙了。反而是……」愛麗絲有些憤憤道，「『解決索倫之眼』那個楚軒，竟然給了你這麼一個任務，明顯地是要把你暴露出去！現在你的身邊只有我和一百名『妹妹』……」

    聽到「妹妹」兩字，在不遠處警戒的三名「愛麗絲」——青年版、少女版和蘿莉版——回頭看過來，沒發現險情，又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

    「沒事的。」朱雯溫婉一笑，道，「我要相信大家，而楚軒，也是『大家』的一部分，不是嗎？」

    「這個……」愛麗絲語氣一滯，「區揚小弟和櫻空小妹的確是可信的，還有詹嵐、鄭吒，以及……銘煙薇……」說到最後一個名字，愛麗絲低頭看了一眼朱雯，突然沉默。

    「銘姐姐……」朱雯的語氣中流露出無比的擔心，身為預言師的她當然能夠知曉各方的行為舉止——只要使用因果律力。雖然事先約定了沒有智者的分配，這種力量不可以亂用，但並不妨礙擁有某種心思的朱雯假公濟私，偷偷預言了銘煙薇的遭遇。雖然只是一瞬間，但足夠知道這位美麗的天使處於危機之中。

    不敢耗費太多因果點，朱雯僅僅預言出一幅有關於銘煙薇的畫面：

    雪山之巔，三名狼狽卻保有戰力的「神」，包圍了一個美麗而淒婉的折翼天使。天使手中的銀弓依然摧殘，直指向天的光箭蓄勢待發，說不盡地肅殺與……絕美！

    很快地，朱雯就平靜下來，微笑道：「已經過去五天了，現在擔心銘姐姐也沒有用，我相信她會贏的！正如我相信大家！」

    看到美女先知臉上沁出的微笑，愛麗絲不由被感染，也露出一絲笑容，道：「你……」

    「小心！！！！！！」

    經過t病毒改造強化的金髮美女反應很快，聞言立刻將朱雯抱在懷裡，只見一道猛烈的白光閃過，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愛麗絲循聲望去，卻見一個焦黑的「自己」倒在地上，隱隱閃現「辟里啪啦」的電光，導入了大地。

    這是「愛麗絲軍團」成立以來，第一個陣亡的「妹妹」！

    愛麗絲豁然抬頭，只見半空中閃爍著星星點點的閃光！那是……

    天使！天使軍團！無數個手持電之長矛的天使大軍！

    下一刻，在綿延數百里的人獸之戰的戰場上，無數柄電矛如雨點一般傾盆而下，目標正是遍佈戰場的「愛麗絲軍團」！

    「啊啊啊！！！！！！！」親眼目睹「妹妹」的死，愛麗絲睚眥欲裂——雖然經歷了《生化危機》無數的人屍血海，但她依然無法釋懷，依然願意拯救一切可以拯救的人，更何況是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妹妹們」？——面對又一道直指己身的電矛，愛麗絲不閃不避，蔚藍色的雙瞳一厲，一道無形的精神力量離眼而出！

    「啪」！電矛消失了。

    擁有「愛麗絲網絡」的「愛麗絲軍團」立刻得知了「姐姐」的應對方法，紛紛有樣學樣，一時間，半空中響起了接連不斷的「啪啪」聲。

    電，不過是負離子的高速運動，那麼，只需要用空氣中游離的正離子來中和！對於擁有念動力、擁有連衛星都能擊毀的「電眼」的「愛麗絲」來說，製造正離子攻擊實在是太輕鬆不過的了。

    天空中的天使接連不斷地擲出散發著雷電之力的長矛，地面上的愛麗絲軍團毫不示弱地反擊，一時間，半空中被此起彼伏的光影所覆蓋。

    當然，戰爭就意味著死亡，不斷地有天使隕落，同樣，也不斷地有「愛麗絲」永遠地倒在了這片魔幻大陸，只留下她的意念存在於「愛麗絲網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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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米那斯提力斯的城牆上，剛鐸的宰相發出無法置信地疑問，但卻無法得到任何一個屬下的回答。

    人類王國內部空虛，半獸人兵臨城下，正在眾人絕望之際，一隻美女軍團突然，力挽狂瀾，將強悍無比的半獸人軍隊消滅殆盡……這已經很超出人類的想像力了。而現在，又出現了只存在於傳說中的「神族」？！更出乎意料的是，天使大軍的目標竟然不是「邪惡」的魔族，而是對抗「邪惡」的……人類？

    就在人類不知所措之際，因為龍卷而聚集起來的陰霾密雲突然被一道光所劃破，那道光，耀眼而奪目，神聖而莊嚴！為了那道光的降臨，天地間彷彿響起迎賓的交響，聖詩的禮讚！那是比傳說更久遠，比史詩更恢宏的……

    諸神的樂章！

    突兀地，半空中出現了五道人影！恍恍惚惚，神神秘秘，彷彿天地間的所有力量都匯聚於斯，讓人不由自主地興起臣服的念頭——事實上，已經有不少人類平民和士兵，跪在了地上，虔誠地祈禱。

    隨著那五道人影出現，天使大軍和愛麗絲軍團彷彿約好似的停止了攻擊——事實上，雖然天使或許是主動停止，「愛麗絲們」卻是不得不停止！她們的精神力量，已經不足以突破「神威」的束縛，無法離開身周數米的範圍！

    就在此時，洞徹天地的聲音突然響起，無處不在：

    「眾神已然降臨，迷途的羔羊們啊，還不快快回歸神的懷抱！」

    此言一出，越來越多的人類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陳述自己的罪惡，企盼神的寬恕。

    彷彿很滿意於人類的信仰，天空中自稱為「神」的人影緩緩點頭，其中一個又道：

    「眾神降世，一切的黑暗都會過去。無論是黑暗君主，還是……」

    「……潛伏在人類之中的叛徒！」

    聽到「叛徒」二字，人類驚訝地抬起頭來，卻發現空中出現了另外幾個頭像，如果有認識這些頭像的人，就能直接叫出他們的名字：

    那是中洲隊的所有成員以及……阿拉貢。

    人類，沸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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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峰之巔。

    目視著西方天空星星點點的閃光，以及那若隱若現的神祇，亞當微笑著抿了一口紅酒。在他身後，持刀的大漢依然默默而立，紅髮的少女依然心不在焉。

    另一側是驚疑不定神色變幻的薩魯曼，眾神的出現如同一顆炸雷，極大地動搖了「人類叛徒」的神經。

    「亞……亞當！怎麼辦！？」薩魯曼終於沉不住氣，神色慌張地問。

    亞當微微一笑，反問道：「怎麼辦？很簡單啊，我們佔據了這麼大的優勢，接下來當然是……」

    混血的男子輕輕打了一個響指。

    「啪」！

    雖然只是微小的聲音，但還是驚得薩魯曼差點跳起來！

    「你干什……」薩魯曼話還沒說完，天空異象陡生！

    四道白色的光柱突然從四位「神」身上出現，如同利劍一般插入大地，發出「轟隆隆」的巨大聲響；隨後光柱並未消失，而是緩慢而堅定的移動，從南到北，從東到西，掃蕩著地面的戰場！——戰場上已經沒有多少強獸人軍隊了，大部分都是那些一模一樣的金髮女子！

    「唉……」亞當歎氣，貌似悲天憫人，歎道，「愛麗絲軍團啊……宋天，中洲果然可怕！要不是結盟了『天神』，我們必輸無疑！」

    持刀的男子宋天不置可否，只是擦拭長刀的左手微微一滯。

    紅髮少女突然道：「亞當，隊長真的不會有事？」

    泛起神秘的微笑，亞當肯定地點點頭，道：「先不說他的個人實力，就憑他的劍靈足夠中洲的修真者手忙腳亂了，更何況……四個『神』略陣，我想像不到失敗的可能性！琳娜婭，你大可放心。」

    紅髮少女琳娜婭歪歪腦袋，似乎轉過彎來，終於鬆了一口氣。

    亞當又微笑道：「雖然我還不知道楚軒的底牌，但是，已經擁有『神之勢力』的我們，很容易就能整合大陸種族！……」

    亞當解說到此，在遠方，四道光柱已經合而為一，以雷霆萬鈞之勢橫掃向戰場的一角！

    那裡是……

    中洲預言師的所在！

    天神隊智者的眼中，流露出無比的神采！

    「……中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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