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魔戒交響 第二十三章 諸神十二樂章(二) 文 / 區揚

    看著浩浩蕩蕩的軍隊，身為總參謀長的蕭宏律不由心生得意。

    拋開對楚軒、區揚兩智者的顧忌，蕭宏律大膽開始了獨自佈局，施展縱橫之術，在短短十天時間，借由剛鐸宰相與中洲天使的「勢」，小男孩智者就拉起了一支包含人類、矮人、精靈在內的三族聯軍。目標是……

    「報告指揮官，參謀長，先鋒部隊馬上到達艾辛格！」馬匹前方響起傳令兵的聲音。

    「知道了，下去吧。」將軍——剛鐸宰相之子波多莫微微頷首，氣勢十足道。事實上，能夠成為三族聯軍的總指揮，由不得這位一心建功立業的青年才俊不志得意滿——雖然是被那個小男孩推上了這個位置。

    看到盤坐在一匹最溫順小馬之上的小男孩正在似笑非笑地把玩著頭髮，波多莫老臉一紅，立刻小聲問道：「蕭，你的判斷沒錯吧？艾辛格……不，薩魯曼真的投靠了索倫？」

    「我的判斷什麼時候錯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小男孩智者道，「放心，這次遠征對外宣佈地是由洛汗隘口繞道阿蒙漢山——眾所周知，那裡是黑暗君主除魔多和米納斯魔窟外另一個據點——如果薩魯曼並沒有投靠索倫，我們也可以名正言順地借用他們的力量反攻索倫。」

    「不過，一旦薩魯曼真的投靠了索倫，留在大後方的艾辛格就是一顆最不穩定的棋子，攘外必先安內，所以，必須優先拔除它！」

    掙斷了手中的髮絲，蕭宏律斬釘截鐵地道。

    說話間，先頭部隊已經登上了前方的山頭——再往下就是艾辛格的範圍——突然，先頭部隊開始騷亂起來，彷彿見到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啪」打個響指，小男孩一拉小馬的韁繩，道：「該我們上場了。架！」

    「怎麼回事？」就在先頭部隊即將陷入混亂之際，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眾士兵將領回首望去，眼神一亮。

    來人正是十萬聯軍的總指揮波多莫，總參謀長蕭宏律及其護衛——那個從來只是冷著一張臉的青年男子和那個十**歲的青年，也就是代號零點和羅甘道——還有從矮人軍團趕來的首領巴林·格雷恩，還有木精靈王——精靈的語言發音太奇怪了，人類根本叫不出他的名字。

    「指揮官，你們看！」先鋒將領指著山腳下的艾辛格，大喊道。

    其實不用他提醒，指揮層已經發覺了昔日人類法師聖地如今的場景：週遭的樹木盡數被砍伐，留下千瘡百孔的地面，無數個大大小小的窟窿，數不盡的黑色怪物——事實上，他們還不知道這是由薩魯曼創造的新物種半獸人——鑽進鑽出，暗紅色的火焰從地底隱隱冒出，給人以十分不舒服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矮人王巴林大喊道，對象是蕭宏律，「小男孩，我知道你能解答！」

    事實上，有了瑞文戴爾種族聯席會議中的矮人代表金靂的推薦，矮人一族已經成為蕭宏律或者說中洲隊最堅定的盟友。

    「很簡單，」蕭宏律氣定神閒道，「這些邪惡的怪物肯定是索倫的新軍隊，它們從地底挖洞，攻入了艾辛格的內部！看來想要得到法師們的幫助，必須先要救援他們了！」

    聽到小男孩的解釋，將領們無不紛紛點頭，同時心中不免生出得意的想法：那些高高在上的法師們也會有今天？還不是得讓我們這些士兵來救？

    在同一時間，無數中層基層士兵也都從混入軍隊其中的「中南北」三隊輪迴者口中得知了「真相」，軍心迅速穩定下來。

    「男孩，分派任務吧，我們都聽你的！」矮人王巴林豪爽地高舉手中的大斧，支持道。

    毫不矯情地點點頭，蕭宏律緩緩說道：「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地形。艾辛格的土地已經被這些怪物掏空，大軍壓過，不知道在哪裡就會掉下去。所以……」

    蕭宏律眼神看向矮人王，鄭重道：「巴林大叔，把你的將士們兩兩分組編入各個部隊，最優先的任務是探聽地底，引領部隊盡可能接近艾辛格中央塔！」

    「好咧！」矮人王爽快地答應，轉身就去安排自己的士兵。

    「總指揮，」蕭宏律很給面子地對波多莫說道，「讓軍隊在矮人的帶領下，從南面緩緩接近中央塔，盡可能消滅有生力量，注意，千萬不要深入，尤其不要到北邊去，不要問為什麼，現在還不能說！」

    「好。」波多莫也沒有什麼不情願的情緒，開始分派任務。

    此時的山頂，只剩下蕭宏律及其兩名護衛，還有就是木精靈王了。

    「把您留在最後，是有一項最重要的任務。」蕭宏律鄭重道，「希望您能夠全力以赴。」

    木精靈王沒有回話，只是緩緩點頭。

    突然，蕭宏律的聲音在精靈王的腦中響起：「我希望您能夠破壞艾辛格東北方的大壩……必要時，可以尋求法貢森林的樹人們的幫助……」

    木精靈王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半晌，深深鞠躬：「您的智慧，令精靈深記於心。」說完，轉身離去。

    良久，目視著下方蜿蜒而出的人類軍隊，蕭宏律輕笑自語道：「智慧？只不過是凡人的智慧。是吧？」

    「呃……」

    面癱男零點從不接話，羅甘道倒是莫名其妙：這個小男孩到底跟誰說話呢？不像是自己兩人啊，而且，為什麼他說這話時，要抬頭望天呢？哪裡有的……

    只有密佈的陰雲，深邃無光。

    「朱雯姐姐，愛麗絲姐姐，看你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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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鐸聯合王國國都，米那斯提力斯。

    「宰相大人，安達因河東岸有索倫軍隊聚集，預計是要渡河！」一名將軍模樣的中年男子沉穩道。

    「什麼！？」波多莫之父，剛鐸宰相拍案而起，「不可能，三族聯軍是秘密行動，國都的守軍沒有絲毫減少，索倫為什麼會挑中這個時間進攻！？除非……」

    不愧是宰相大人，一瞬間就想到了最可能的答案：「有內奸！看來蕭的判斷沒錯，艾辛格真的有問題……不僅如此，人類聯軍中，還有叛徒！」由於是心腹將領，宰相直言不諱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將軍沒有說話，他只是宰相的一柄劍，只知道聽命行事，這是宰相大人最滿意也是最不滿意的一點——太過聽話的下屬和太過能幹的下屬，都不是領導想要看到的——不過也正因為如此，讓其守城是最好的選擇。

    「來人，請那兩位女士過來！」宰相高聲對外吩咐。

    約莫五分鐘後，門外傳來報告聲：

    「報告宰相大人，那兩位小姐……出城去了。」說到最後一句，聲音有些古怪，有些不屑，彷彿在抱怨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小姐在戰爭時期的任性行為。

    宰相大人的想法卻沒那麼簡單，突然問道：「從哪個城門出去的？」

    「這個……」外面的人遲疑一下，道，「不知……」

    「不知道就去查！」剛鐸宰相怒氣勃發，大吼道。

    「是……是！」門外之人忙不迭應聲道，轉身跑步離去。

    時間就在等待中慢慢過去，不過，沒等來去探查「兩位女士從哪裡出城」的報告，等來的卻是另一名軍官：

    「報告宰相大人、城守大人，烽火報告：索倫軍已強渡安達因河，正向都城開進，預計兩個小時後達到東部城牆！」

    死寂。

    半分鐘後，宰相大人無力地揮揮手，對心腹城守道：「軍情緊急，你去安排吧，盡力而行，吾兒會回來的。」

    「是，宰相大人！」城守行禮後轉身推門而出，與來報軍官匆匆而去。

    獨留室內的宰相大人頹然坐進靠椅，喃喃自語：「米那斯提力斯，我為之奮鬥四十餘年的都城，真的要毀於一旦嗎？……奇怪的小男孩，我為什麼會相信你，把全國的軍隊都派出去呢……」

    「真的，完了……」

    「不！」宰相霍地起身，眼神中說不出的瘋狂，「這座城市是我的！我絕對不交給任何人，包括索倫！」

    剛鐸聯合王國執政四十餘年的宰相，臨近暮年，終於又一次煥發出年輕人的血性，誓與這座白色的城池共存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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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那斯提力斯以東，一直到安達因河西岸，都是一馬平川的平原地帶，無論是行軍還是旅行，都不會有太大難度。

    對於索倫的魔物軍隊更是如此，即使有人類守軍的阻撓，更何況人類留守的軍隊已全部龜縮入城池，全面防禦。除了已被擺平卻發出烽火的河岸守軍，索倫軍再無任何敵手……真的是這樣嗎？

    城池東門外的一個小小山谷，一個擁有神秘氣質的女子輕輕撫摸著手中的晶球，其上赫然是正在行進中的索倫大軍！

    「約有五萬，」氣質美女喃喃道，「愛麗絲姐姐，有問題嗎？」

    另一個金髮美女嫣然一笑，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

    「你們說呢，妹妹們？」

    兩人身後，是無數個金髮美女的翻版，英姿颯爽，整裝待發。

    當然，如果有外人看來，如果忽略那些童子軍，還是很有氣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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