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魔戒交響 第五章 伊始 文 / 區揚

    第五章伊始

    中洲魔幻特種小隊，飛入了茫茫雨幕，一同帶走的，當然還有雪鈴兒。

    巨型的能量飛劍作為交通工具，而銘煙薇背後的光翼也無限伸展，輕輕拍動，彷彿是在加速，又像是為四人遮風擋雨。

    看到如此離場的四人，北冰洲隊長剛尼爾不由神色動容，斜眼看了一眼尼奧斯，卻發現這個巧克力男……當然是在吃巧克力。

    目送區揚四人的離去，鄭吒拍了拍手，問道：「楚軒，半夜時戒靈會來刺殺，我們該怎麼做？幹掉它們？」

    早就開始模擬蕭宏律思維的小鄭子，最先跟上了智囊團的步調。

    鄭吒戰意沸騰，中洲其他人也不甘落後，霸王興奮道：「嗷！我是死亡騎士，連馬都沒有！我要看看能不能搶一匹來！張傑，你也來一匹吧！」

    「哈哈，」身為熱血男，張傑當然不甘人後，一手一個摟住鄭吒和霸王的肩膀，興奮道，「當然！我們黑暗三劍客一人一匹！哈哈哈哈哈……」

    中洲最強笨蛋三人組的表演使得隊友們無地自容，蕭宏律拍了一下額頭，歎道：「區揚一不在，他們就原形畢露了。哎……」

    看到聽到區揚離開前後中洲截然不同的變化，南智者尼奧斯和北隊長剛尼爾先是一怔，旋即微笑，對望一眼。

    「你們的任務是什麼？」

    正在「眉目傳情」的兩人突然聽到楚軒的聲音，心下略驚，尼奧斯微笑道：「北冰洲隊的任務是生存200天，南炎洲隊的任務是獲得任意一隻魔戒。相信不會有什麼不可調和的衝突。」

    尼奧斯說話時，楚軒死死盯著他的表情，點點頭，又對中洲隊道：

    「今晚先配合阿拉貢騙過戒靈，然後按照劇情走下去！鄭吒，你斷後試探一下戒靈的實力，最多只能幹掉一隻，然後立刻與大部隊會合！」

    「明白了！」唯一可以戰鬥的鄭吒興奮道，而其他人——尤其是霸王卻低聲嘀咕，彷彿在抱怨沒有出手的機會。

    不過，在場的輪迴者中，也只有鄭吒可以以游擊作戰的方式與騎馬的九隻戒靈糾纏——畢竟，兩條腿不如四條腿，四條腿不如一對翅膀啊！

    三隊代表聯合會議結束，各自準備迎接深夜的第一次襲擊。

    「如何？」

    尼奧斯突然問向剛尼爾。

    「……恐怖！」沉默半晌，北冰洲隊長剛尼爾吐出兩個字。

    「呵呵……」南炎洲智者笑出聲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返回屬於自己的房間。

    尼奧斯一進門，隨著一陣香風，一個美麗的少女撲到了他的懷裡，正是阿雅——兩人自從確立的情侶關係，就一發不可收拾。

    「……不會有事吧……」阿雅悶聲問道。

    尼奧斯輕輕撫摸混血少女的脊背，看向窗外的夜雨，呢喃回答：「相信鈴兒吧……」

    雨霧濛濛的夜空中急速飛行著一團光華，紫光湛湛，白光輝映。很難想到那是四個人一把劍。

    雨水與夜風無處不在，卻無法侵擾那相擁的四人，一接近那一團光彩，便順流而下，繼續洗刷大地。

    擁有淡金色長髮的女孩坐在少年的大腿上，一臉幸福於依戀，而保持坐擁花叢的區揚，手持一柄小梳子，正在悉心地梳理坐在那一襲美麗的長髮，嘴角保持著若有若無的微笑。

    「老師……」

    「什麼也不用說，鈴兒已經把信息傳達到了。老師都明白。」區揚制止了想要說什麼的雪鈴兒，淡然道，「還有，這麼短的時間內修至第二魄『靈慧』，一定受了不少苦呢……不得不說，鈴兒，你長大了，各方面都是。」

    「老師……」雪鈴兒想要轉頭看區揚，但又不捨得老師親手為自己梳頭的誘惑，聲音有些苦惱。

    銘煙薇半蹲在區揚身後，兩手環住他的脖子，在其耳邊親暱地問道：「弟呀，姐姐現在還一頭霧水呢……從始至終，你們都在打什麼啞謎？鈴兒又做錯了什麼，你剛才對她那麼凶？」說完咬了咬他的耳朵。

    「呵……」區揚和聲回答，「一見面，不主動叫老師，也不主動來找老師，就這些了。對吧，鈴兒？」

    「嗯……」雪鈴兒點點頭。在區揚面前，她似乎還是那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

    彷彿不願意冷落了櫻空，少年又將梳子塞到少女手中，兩人臂膀交纏，手把手繼續為雪鈴兒梳頭，區揚道：「這就夠了，足夠讓我察覺到異常，進而讓楚軒也明白過來。」

    銘煙薇等了半天，卻發現區揚沒有繼續說下去，不由催促道：「然後呢？明白什麼？」

    「這個世界啊……組織之間，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銘煙薇一怔，旋即看向女孩——雪鈴兒，低下了頭，縮到了區揚懷裡。

    「老師……」已經長大的女孩，話語有些哽咽，「鈴兒的誓言，從未忘記！」

    區揚輕輕撫摸女孩微潤的臉龐，道：「老師知道……所以，接下來的幾天，要麻煩鈴兒了。」

    「嗯！」雪鈴兒揚了揚小拳頭，「那麼可惡的壞人，一定要找出來！」

    「壞人嗎……」區揚呢喃道，「只是一個可憐人吧……櫻空啊，趙綴空這位大舅子，我可是久仰了。」

    刺客少女趙櫻空，翻了翻身子，也將腦袋埋進了區揚的懷裡；雪鈴兒驚訝看到，這個一向都是冰山一般的「師娘」，一雙清眸中竟然隱隱可見水光？

    雪鈴兒猛然想起師娘的姓氏和名字，低聲驚訝：「趙……綴空……難道？」

    伊利雅德。夏爾。霍比特人的聚集地。

    霍比特人，是《魔戒》世界中一個人類亞種，這是一隻相當矮小的種族，平均身高只有不到3英尺（大約0.9米）。他們個性溫和善良，不喜歡複雜的事物，但很擅長簡單的手工藝品；他們喜歡吃，喜歡寧靜、祥和，喜歡耕種；他們熱情好客，與世無爭……

    但就是這樣的霍比特人，此時正在被屠殺！

    沒有戰火，沒有呻吟，只有血腥，只有慘叫……屠殺者只有一個人，而且全都是一擊斃命！

    趙綴空瘋狂地大笑著，舞動著手中的長劍，渾身浴血，如同從血池中爬出來。鮮血蒙蔽了他的眼睛，但他也不需要用眼睛！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矮人」們就跟小雞仔一樣，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噹」！

    突然，所向披靡的趙綴空感到有危險襲來，下意識地回身橫劍，險險擋住！不過，又另有一件利器劃破了他的手腕！

    「噹噹噹……」緊接著是接連不斷地金器撞擊，敵人的兩件短兵如同暴雨梨花接連不斷，猶如毒蛇吐信悄然無聲！

    突然，雙眼被蒙苦苦支撐的趙綴空彷彿想起什麼，怪笑道：「嘎嘎嘎嘎……小蘋果，是你吧？」說完，長劍猛一發力，卻刺空！立刻回劍！

    背後，兩個尖銳的物體抵住了他的脊背。一個清冷的聲音由近及遠：「綴空堂兄，你的反應慢了。」話音未落，銳器已經遠離，聲音也隨之遠離。

    趙綴空轉身，抹去臉上的血污，抬頭瞇眼，看向朝陽初升的東方：

    一個美麗的天使，光弓獵獵，蓄勢待發；光翼輕拍，彷彿在庇護身前下方的人群；在她身前稍低的位置，虛空橫置一柄巨大的光劍。最左邊站的，是一個淡金色長髮的美麗女孩，靈動的大眼中充滿了憤怒；中間是一個頭髮散發濛濛螢光的少年，嘴角含笑，雙目漠然；而最右邊，則是那個童顏巨碩的少女，雖然只是冰山一般的表情，但握雙刃的雙手攥得發白，似乎在強忍著悲痛。

    雖然被對方四人佔據了制高點，不過，站在地面上的趙綴空絲毫不懼——瘋子從不會感覺到恐懼——他瘋狂大笑，笑彎了腰，但說話絲毫沒有阻塞，道：「可愛的小蘋果啊，終於成熟了嗎？我親愛的表妹櫻空，終於有向我報仇的力量了？嘎嘎嘎嘎……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趙綴空一振長劍，獰笑道：「……來吧！」

    出乎他的意料，櫻空的表情徹底恢復了平靜，手中天魔刃收歸於無，少女開口輕歎：

    「我都想起來了……」

    只這一句，趙綴空就明白少女已經找回了三年前丟失的記憶片段，笑聲一滯。

    「……我這次來見你，只是想讓綴空哥哥見見你的妹夫。」不善用語言表達感情的趙櫻空，語氣中充滿了絲絲溫情，小手緊緊握住了身邊少年的手，彷彿在驕傲而甜蜜地宣告：

    這就是我的愛人。

    眼見論上了親戚，四人都從半空落下，天使手中的光弓收起，光之飛劍也鑽進了少年的身體——除了長髮女孩仍然保持著仇視，似乎這四人已經敵意全消。

    至於那些霍比特人，見狀哪還不趕快跑？

    「頭髮」比身高還要長的少年微笑點頭，道：「從櫻空這算，我得叫你一聲大哥。綴空大哥，聞名已久了。我叫區揚，櫻空的愛人。」

    似乎在回想那一聲「綴空大哥」是在叫誰，趙綴空略略偏頭，上下打量著圖同金童玉女一般的少年少女。

    「嘎嘎嘎嘎……」趙綴空突然又怪笑起來。

    正在區揚與櫻空無奈對望之際，趙綴空突然道：

    「歐陽凌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