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龍與鳳凰 第八十二章 王座的崩塌(2) 文 / 熏香如風
第八十二章王座的崩塌（2）
「你是說獸人更傾向人類？」
「並不只是傾向，而是融合。」吳憂笑道。
「難道人類會和獸人全部融合成半獸人？」拜婭拉皺起眉頭，這可不是她希望見到的情況。
「不，融合更多是指這裡。」吳憂笑著指了指腦袋。
「你是說思想？」
「嗯，可以說是意識形態或者價值取向。」吳憂不知道這麼說她能不能理解。
「人類在追求力量的道路上永不滿足。你也不能保證當有一天人類獲得了足夠的力量後不會反過來消滅我們？」拜婭拉不屑的撇著嘴，「就像愚蠢的亞歷克斯一樣。」
「對，你也說他是愚蠢的，其實這都是信仰惹得禍。」
「人類不可能沒有信仰，六元素龍依舊是亞莎的爪牙。」
「沒錯。但請相信我，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人類獲得了足夠強大的力量。毀滅我們的不會是魔鬼也不是眾神，而是我們自己。」
「……」拜婭拉低頭沉思。
「我必須說『開創一個時代』這幾個字從你說出口以後，就開始在我的腦海中熠熠生輝。」拜婭拉笑著聳聳肩，「我不會打消對人類或者說地面生物的敵意，不過我願意先嘗試和平。」
「相信我，這是個好的開始。」吳憂正色道。
「說服我沒用，你還必須說服另外一個人。」拜婭拉道，「你還必須說服西北王奧蘭多(orlando)。」
「……」吳憂靜靜的盯著拜婭拉的眼睛。
「是的。他是繼阿格雷爾之後，地獄中最具權力的人。魔王為拉攏他曾考慮將你新娶的地獄之花送給他！」拜婭拉以為吳憂不相信，接著道。
「你是說他麼？」吳憂從夢魘屁股後的袋子中抓過一顆腦袋。
「！」拜婭拉驚恐不已，正瞪大了眼珠的奧蘭多還定格著臨死前的恐懼。
「你殺了他？」
「在見你之前。」吳憂笑著將頭顱扔給女魔。
「不，不！你是在玩火！」拜婭拉恨恨的將腦袋摔在地上。「你輕視了西北王的能量，你會付出代價！忠於他的部隊會將整個地獄翻個底朝天！難道這就是你需要的？看到魔鬼互相殘殺，成為你所謂新時代的卑劣註腳？！」拜婭拉怒不可遏。
「請別激動，我的拜姐。」吳憂笑著攤開手壓下拜婭拉的怒火，「他和他的軍隊不是問題。」
「！」拜婭拉聞聲頓時呆若木雞。「你…」
「嗯。」
「呼~這麼說如果我不答應你，我和我的城堡也會成為你開創時代的墓碑？」
「不，你和他不同。我會竭盡所能的說服你。」吳憂平靜的道，「不過你應該知道，所有試圖阻礙歷史車輪前進的人，最終都會被無情的碾碎。」
「哼！你怎知歷史前進的方向？」
「因為我站在無數偉大存在的肩膀上。」
「呼~」正在死人堆中艱難跋涉的地獄那加王長出一口氣，「克巴多！把那頭該死的狗牽過來！」
「你叫什麼叫，它正吃鞭！」盯著正大快朵頤的四目犬王的龍翼魔回身道。
「干！他都養一窩小母狗了！」
「所以才要吃鞭啊！」
笑聲之後，突然陷入沉默。鋪滿屍體的戰場稀稀疏疏立著不少人影。「有活口麼？」金角大魔鬼傳送到那加王身邊。
「沒有。」
「都是大王一個人幹的？」龍翼魔也飛了過來。
「你不都看見了麼。」
「我到現在還是暈暈乎乎的。」龍翼魔自嘲的笑了笑，「就見一團肉球橫衝直撞，接著光芒四射，肉團飛出無數屍體。如此繼續再繼續，等肉團只剩大王一個人時，其他人已全部躺下。努，就是現在這個模樣。」
「這還不是最恐怖的。」地獄那加王撿起一具大魔鬼的屍體，「你們看看。」
「！」
「沒有傷口？」
「不是沒有，而是你們沒看見。」不愧有八隻眼，眉心處針孔大的紅點歷歷在目。
「不是拳頭轟死了？」
「嗯。」幾人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是…」龍翼魔冷汗直冒，燒的自己滋滋作響。
「光。」
「光？」
「嗯，光！」
吳憂當著一萬精銳的面將奧蘭多的大軍全部轟殺其實另有深意。他要為自己樹立一個無敵的形象，讓這些悍匪們堅定緊跟最強者的步伐。
對於這些腦袋從未掛在脖子上的匪徒來說，拳頭才是唯一的真理。
也沒有人能復活這滿地的屍體，因為他們的靈魂被轟碎了。
畢竟不是魔鬼，楚雨並不喜歡地心的高壓和高溫，他感覺就像被裝進壓力鍋中的螃蟹，正等著被煮熟。
正是有了吳憂這只最大最強悍的魔鬼的壓制，身下的蝦兵蟹將們才肯乖乖的低下頭。就像像吳憂說的，『我不需要忠誠，只需要服從』。
內閣的改組還在繼續。在這之前，所有想進入內閣的地獄領主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調派精銳成立一支直屬於王國的軍隊。而這支強大的軍隊掌握在內閣和魔王手中，而每一位領主必須縮減領內部隊。
變相的中央集權帶來的效果是明顯的。尤其是當魔王長期不在的情況下，可以預見內閣大臣間沒有硝煙的鬥爭將在魔鬼的國度再次上演。
這是小領主的高明之處。用一個示弱的魔王加上一群絕不會互相協作的魔鬼領主以及兩位王室看守組成的統治集團將大大削弱領主制集權的危害。
因為現在小領主已有足夠的實力來重塑新的遊戲規則。先是將精銳的軍隊從領主身上剝離，然後制定一系列通過商談和投票來解決問題的機制，最重要的是他這個一直在暗中注視著的實力超強的裁判的監控，相信沒有多少膽敢破壞遊戲規則的人出頭。
等魔鬼們熟悉並喜歡上了這套偽民主，吳憂的閹割計劃便徹底成功了。
當然，這不是吳憂的首創，最經典的案例發生在二戰後的日本。強悍的『太上皇』美利堅合眾國一步步將信奉皇權神授與武士道精神的小日本閹割成高舉『費爾潑賴』的政治侏儒。
有肯德基的地方一定有麥當勞；有房利美的地方一定會有房地美；有驢子的地方一定有大象…這很可笑。為什麼肯德基旁邊不能是狗不理？一個寡頭、兩個寡頭，其實想想一個兩個有區別麼？
真正的民主掌握在真正能代表最廣泛民眾利益者手中。如果這個『者』成了王、成了神或者成了其它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那麼民眾只能乖乖的變成羔羊，且是赤裸羔羊。
這就是鄂加斯與撒旦扔給小領主最大的套兒——當你足夠強大時，你選擇做什麼？
這很恐怖，就好比問小領主，當耶澤蓓絲脫光衣服躺在床上的時候，你上不上？
吳憂會緊接著在下一秒用行動證明，他上！
「鎖鏈和白髮？」龍騎士城堡的老袍子沉默不語。
「是的。」龍少道。
「鎖鏈我應該知道是什麼，白髮來至哪裡？」
「據說是撒旦。」『據說』是從吳憂嘴裡說出的，龍少選擇了相信。
「老師和撒旦…難道世界真的要變了麼？」吳憂托龍帶回來的包裹無聲的打開，薩-伊蘇斯的王冠緩緩飄起。「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薩-伊蘇斯的徽章圍在老袍子身邊，互相敘說著許久不見的情誼。
「隆，你決定了麼？」
「嗯。」龍少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好，開放你的心靈，我要開始了。」
龍少緊閉雙眼，『薩-伊蘇斯的王冠』、『薩-伊蘇斯的指環』、『薩-伊蘇斯的手杖』和薩-伊蘇斯的長袍以及從長袍上伸出的靈魂狀態的薩-伊蘇斯圍繞在龍少周圍組成了傳說中的五角星門。
四溢的光芒從薩-伊蘇斯的小屋射出，澎湃的能量讓龍堡內未簽約的巨龍也恭敬的臣服。許久，只聽小屋內一聲悠長的歎息，「現在，我們合二為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