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之異子 第六十四章 立場 文 / 小妖方狄
這樣一來，在場的四位護法，就全部表明了立場，反對蕭皓辰的態度清晰可見，將士們對護法極為熟識，見他們公然反對，也都躍躍欲試的，似乎想要反抗將軍的命令。
場面一時間變得極為混亂和尷尬，特別是對蕭皓辰而言，面對想施以重責的將軍，蕭皓辰果斷將他攔住，「既然你們覺得我不夠資格，那麼這件事情便在此打住。不過，我和將軍亦師亦友，接受少將之職也是通過自己的雙手賺錢來的，你們並不權力違抗！還有……」話音一頓，蕭皓辰冷冷地掃視眾人，「我和將軍性格不同，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讓你們真正尊敬，但，我即是我，我來是為了協助將軍，對抗蟲族，希望你們將那些片面、不良的想法暫時拋棄，與我並肩前進，抵禦外敵！」
說到外敵，近來蟲族的侵擾確實頻繁，哪怕是這座佔據天險的防禦之城，也經常遭受蟲海的騷擾，軍士們對此極為擔憂，生怕這是蟲族再次大規模入侵的前奏！
眾人對蕭皓辰的言語深有感觸，紛紛低下頭，深思起來，對於下層的軍士而言，哪裡有那許多的目標和派系，在他們看來，能夠帶領自己打勝仗，保全性命的將領就是好將領。
四位護法沉默不語，將軍哼了一聲，遙望西海，道：「海盡頭的那片黑雲很不正常，為防萬一，大家都把眼睛睜大了，抖擻精神。千萬別給敵人可乘之機！」
「是，將軍！」
「那好，你們繼續操練，蕭皓辰跟我來。我有幾樣東西要給你看！」見四位護法準備隨行，將軍沒好氣地道，「你們忙自己的事情去，不用跟著我了！」說罷，揚長而去，是人都能看出，將軍心中的不快。
護法們的臉色極為難看，這是他們第一次公然違抗將軍的命令。心中充滿了矛盾。
將軍帶著蕭皓辰來到的地方，和學院的科研樓很相似，裡面除了擺滿各式各樣最先進的武器之外，還有大大小小的蟲族標本。不過，這些標本並非是孕育在培養液中的**標本，而是已死的軀殼，都是戰鬥中繳獲的。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對於攻克蟲族的態度，將軍和帝國本部達成了少有的一致。
「向你介紹兩種，由我們軍隊自行研發、使用的武器！」將軍把手摁在一柄怪模怪樣的槍械上，費力地將它抓起。對準蕭皓辰的頭，輕叩扳機。隨著啪的一聲響，並無任何子彈飛出。望著有些緊張的蕭皓辰，將軍哈哈大笑道：「別怕，這種槍械既不能射出子彈，也不能發射光波，它所噴射的，是一種超低頻的聲波，沒有殺傷力，卻能夠干擾母蟲和子蟲的交流，讓那些空有數量，沒有思想的炮灰失去目標！」
蕭皓辰疑惑道：「在古漣大帝率領敢死隊深入蟲族腹地之後，母蟲不是就消聲滅跡了嗎？」
將軍道：「消聲滅跡的，是母蟲之王！也就是所有蟲族的母親！」
蕭皓辰更加疑惑，道：「這有什麼區別嗎！」
「當然有！」將軍道：「蟲族社會，等級森嚴，其最高首領，便是母蟲之王，也稱蟲後！在恆久的歲月裡，蟲後產下了數百億個子女，它們能力各異，數量不等，但只有十二個，擁有和蟲後相同的產子能力，它們被稱作母蟲，十二隻母蟲，分別把守蟲族世界的十二個方位，在蟲後離開後，這些母蟲紛爭不斷，導致蟲族社會分崩離析，具體情況雖然不清楚，但就好像人類的皇子爭奪皇位的時候一樣，它們都在爭奪蟲後的位置，意圖統領萬蟲，也因為此，人類才難能可貴的獲得了這幾十年休養生息的時間！
只可惜，近些時間，不知是蟲後解封，還是母蟲們推選出了新任的首領，蟲族又開始不安分起來，邊境侵擾不斷，我對此也是極為頭痛，看來，想要消滅蟲族，只有將母蟲徹底消滅！」
蕭皓辰遲疑著說道：「既然那一戰，無人歸來，為什麼你們都認為蟲後只是被封印了起來，而沒有死！」
將軍動容道：「你想知道為什麼？」
「想！」
「那好，把手伸出來！」
將軍牢牢抓住蕭皓辰的手心，將蕭皓辰的精神強行牽引入自己體內，雖然明知將軍不會加害自己，蕭皓辰還是驚恐萬分，靈魂拚命地掙扎，只可惜，那股抽吸的力量太過強大，根本難以抗拒，當所有的靈魂完全憑依到將軍身體中的時候，對外界的感知驟然間變得清晰起來，毫不誇張的說，現在的蕭皓辰能夠看清楚，三里外，蚊蠅拍打翅膀的微小動作！
這種感覺無比美妙，愜意，彷彿天下間的一切都緊抓在自己的手中，他沉浸在這種美妙的感受中，直到發覺了那股由大海的深處蔓延過來冰冷惡意，這股冷酷的惡意如有實質，彷彿擁有著生命，張牙舞爪，依稀現出一副百頭千臂的駭人軀體，蕭皓辰遍體生寒，皮膚如被冰雪掃過，雞皮直生，靈魂由於過度的恐懼回到體內。
「這是……」蕭皓辰充滿了震驚。
將軍點點頭道：「除了蟲後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散發出如此可怕的氣息！」
蕭皓辰道：「我感覺到，它很痛苦，彷彿在遭受某種酷刑！」
「那是古漣大帝施下的封印，也可以說，是詛咒！」將軍道：「現在你明白了，每一個借勢境界的強者都在承受母蟲被千刀萬剮時所產生的憤怒，這種感覺實在太過痛苦，哪怕做夜晚都難以入眠，所以，消滅蟲族，是帝國永遠不變的目標，也因為此。五元老才會被迫下放一部分的權力！」
回憶著剛才恐怖的感覺，蕭皓辰仍舊全身顫慄，如墜冰窖之中，彷彿身後總有一雙眼睛無時無刻地盯著自己。太可怕了，難以想像，借勢境強者，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這樣的壓力！
將軍補充道：「實際上，蟲後的解放要比十二隻母蟲達成協議，來的可怕的多，我們必須早做打算！」
「是啊，蟲族真是一種可怕到極點的生物！」蕭皓辰本能地握緊了雙拳。今天的體驗讓他再次見識道了仇人的強大，連最為偉大的古漣大帝都無法拔除這種生物，自己可以做的，實在有限！
將軍無心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他拿起了準備介紹的第二件武器，這件東西整體由鈦合金鍛造，堅固異常，炮口黑洞洞的，很像是舊時的火箭炮。「我手中握著的，軍隊科研組最引以為豪的兵器！它無需彈藥填充，無需保養維護，操控者只要舉起它。瞄準，扣下扳機即可。然後，一炮。毀滅一個山頭！它的威力，是離子炮的三倍，體積卻比離子炮還要小，而且不需要聚集離子的時間，其可怕程度絕不亞於任何神器，只可惜，這件兵器的核心部件是一種名為血精的東西，其珍惜程度可以媲美和田寶玉，所以直到現在，這件兵器也只有十件，全部在倉庫裡封存著，不到最後的時刻，絕不開啟！」
一炮摧毀一個山頭，而且無需任何凝蓄的時間，這樣的武器，即便是借勢境強者對天地波動的異常感知，也無法在近處避過它的攻擊，這種武器太bug了，接近逆天，難怪將軍會將其封印起來，不過，從他的話中，蕭皓辰察覺到了一絲問題，他道：「你手裡的這件是？」
將軍聳聳肩，隨意地將它丟在一邊：「模型而已，塑料做的！」
蕭皓辰道：「難怪我覺得你拿武器的手怪怪的，原來只是個塑料的啊!」
「這麼價值連城的東西，我可捨不得隨隨便便地擺在外面！」將軍順著通道，向前走去，「好了，快過來，我帶你認識認識敵人的樣子！」
其實蟲族中的幾種，蕭皓辰曾經在學院裡見到過，那時是由艾瑪老師領頭講解的，遠沒有此處來的齊全，蕭皓辰放眼望去，居然有上百種模樣差別極大的蟲子，他們的名字和特性標本的下角都有標注，將軍將其中最可怕的幾種拎出來，介紹給自己。
首先，蟲族的可怕集中體現在極度駭人的數量，和堅決服從命令的膽識上。人類習慣稱呼這些魔蟲為蟲海，因為它們衝鋒的時候，真的好想紅色的海洋湧來似的，這其中，組成蟲海的最大一部分，是一種名為螯蟲的傢伙，這些螯蟲是個頭最小的蟲族之一，行動迅速，數量龐大，雙螯中藏有毒液，被蟄一下，就會全身潰爛、發腫，痛苦異常，它們喜歡吃腐肉，所以軍人們都稱他們為食屍鬼！
除了螯蟲之外，還有一種蟲子極為常見，這就是吸血蟲，這種蟲子就像是放大版的蚊子，針管狀的嘴巴可以在十分鐘內，將一頭大象吸成乾屍。
兩種蟲類，一個是天空最多數量的存在，一個是地面最多數量的存在，兩者相加在一起，就組成了蟲海應有的規模，只不過，數量上的繁多正印證了它們炮灰的存在，蟲族中堅的力量是由高等蟲類撐起的，將軍說，高等的蟲類都是凝聚了不同的特徵的怪異個體，就好像人類中的異能者似的，每一個都不相同，很難一一道來。兩人在標本的長廊裡逛了一圈，他也只是將就近的蟲族講述了出來，令蕭皓辰驚訝的是，這裡一半的標本竟然都是由將軍親手製作的！
……
軍規有言，軍營內不許飲酒！
將軍是以身作則的典範，宅子裡自然連一個空酒瓶都沒有，基於此，午時用過飯菜的兩人只能以茶代酒，坐在高聳巍峨的城頭上，賞景，攀談。
少了兩個女人的打擾，將軍和蕭皓辰以男人的方式暢所欲言，或笑或罵，甚是親切，在蕭皓辰的強烈要求下，將軍講述了自己的往事，出人意料的，這些往事和蕭皓辰所經歷的非常相似!
帝國內亂，將軍痛失雙親。並在血泊中開啟異能，進而被院長發現，收為弟子，他資質傲人。三十幾歲便晉入借勢境界，並公然站起反抗五世家殘酷的統治。
兩人第一次詳細地闡述了各自地經歷，說完後，更絕彼此間的親切。
將軍面朝大海，遠望道：「哪個男兒沒有報復，哪個男兒沒有理想！為了理想，我願意獻出自己的一切。」
蕭皓辰望著他慷慨陳詞的背影，心中一酸。道：「可是，你的右臂……」
將軍毫不在意地笑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沒了右臂，實力定然大不如前了！」
蕭皓辰點點頭。算是默認。
將軍道：「上天是公平的，為你關上了一扇門，就必然會開啟一展窗！」
「哦？」
「其實，丟掉了右臂，對我而言並非壞事！」
「真的？」
「我從不說謊！」
「那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啊！」
「當然不！臂膀被切下來的時候。還是挺疼的！」
「哈哈！」
蕭皓辰回到房內，見到了正在床上打滾的兩女，問她們在做什麼，兩女笑著回答：「發春夢呢。祈禱天上降下個賈寶玉！」
蕭皓辰又問：「賈寶玉是誰！」
艾瑪道：「文盲，賈寶玉都不知道。那可是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大帥哥！」
蕭皓辰再問：「再帥能有我帥嗎！」
聽了這話。連文靜的熙姚都抿嘴笑了起來，艾瑪道：「你的臉皮可真是比城牆還厚！」
蕭皓辰道：「你說的是哪座城的城牆？」
艾瑪道：「所有的城牆。」
蕭皓辰道：「那你可是說錯了，我的臉皮薄的很，你看，都捏的起來！」
艾瑪道：「你！」
蕭皓辰道：「我！」
艾瑪道：「你怎麼越來越無賴了！」
蕭皓辰道：「因為你霸佔了我的老婆！」
艾瑪道：「如果你現在把將軍帶來，我就把妹妹還你！」
蕭皓辰道：「你明知這是不可能的，因為，這裡是軍隊，將軍會避免一切閒話！」
艾瑪道：「別人不可能，但你能，我知道的！」
蕭皓辰道：「為何這麼說！」
艾瑪道：「因為完常人之所不能，不一直是你所做的嗎！」
蕭皓辰道：「你真是太抬舉我了。」
艾瑪道：「是有點，不過，還算客觀。」
蕭皓辰道：「好，看在你這麼會說話的份上，我便給你一個機會！」
艾瑪驚喜道：「你是說將軍……」
蕭皓辰道：「將軍剛剛正在城頭睡覺，應該還未醒！」
艾瑪道：「可我不會飛！」
蕭皓辰道：「你可以想辦法，物理上的困難是阻擋不住人類的智慧的。」
艾瑪道：「多謝。」
蕭皓辰道：「成全別人就是成全自己！」
於是，艾瑪如風般掠去，屋內只剩下了蕭皓辰和沈熙姚兩個人。
蕭皓辰大模大樣地走過來，將她擁入懷裡：「燈終於走了！」
沈熙姚的身體好像是依人乖巧的小鳥，任由他隨意施為，只是眉目間有些嗔意，道：「你沒有騙姐姐？」
蕭皓辰道：「我和將軍一樣，從不說謊！」
沈熙姚道：「那就好，我信你！」
蕭皓辰道：「你本該信我，因為我是你的天！」
沈熙姚道：「沒羞沒臊！」
蕭皓辰道：「和你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快樂，快樂到我想將這段時間，永遠的封存起來。」
沈熙姚道：「你難道不憧憬以後的日子嗎？」
蕭皓辰道：「憧憬，但我怕發生意外！不知為什麼，我的眼皮總跳！」
沈熙姚道：「有你在身邊，我很安全！」
蕭皓辰道：「我還沒有強大到可以擊敗任何對手！」
沈熙姚道：「在我心裡，你最強大。」
蕭皓辰道：「雖然你這樣說，我很開心，但，我還是怕，我怕失去你！」
沈熙姚道：「永遠不會！」
蕭皓辰道：「我信你！」
沈熙姚道：「你本該信我，因為我是你的老婆！」
蕭皓辰驚喜道：「你願意？」
沈熙姚道：「當然，我昨夜想了很久，其實，一切都是形式罷了，只要彼此相愛，就足夠了！」
蕭皓辰深吻下去：「我愛你！」
沈熙姚深情地回應著：「我也是！」
……
艾瑪回來的時候，臉上並無開心之色，不用問也知道，這次偷偷的約會並不愉快，蕭皓辰知趣的走出了屋子，沈熙姚關切地上前詢問。
兩女的談話蕭皓辰從窗外偷偷地聽了來，過程如下。
沈熙姚道：「姐姐，見到將軍了嗎？」
艾瑪道：「見到了，不過還不如沒見到，真是氣死我了！」
沈熙姚道：「他不同意嗎？」
艾瑪道：「他說這輩子都不會娶妻，讓我自重！」
沈熙姚道：「他可真不會說話！」
艾瑪道：「妹妹，你說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喜歡的男人，都對我這麼冷漠！」
沈熙姚道：「姐姐，你別哭，妹妹也會跟著難過的。」
艾瑪道：「我也想不哭，可我真的忍不住了，我好傷心。」
沈熙姚道：「傷心總好過絕望，將軍畢竟沒有把話說死！」
艾瑪道：「這還不是說死？」
沈熙姚道：「我看不是，如果他真的對你全無感情，又怎會大白天的在城牆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