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之異子 第八十三章 妖月當空 文 / 小妖方狄

    無比的專心，讓蕭皓辰暫時忘卻了傷口的疼痛，直到，老瘋子忽然止步，原地立定，而他則很悲催的撞到了老者的背上，那比鋼板更加堅硬的背！於是，老瘋子紋絲不動，他自己則向後跌了出去，摔在地上，屁股幾乎被摔成八半。

    老瘋子微微側頭，道：「看懂了？」[搜索最新更新盡在|com|]

    「看懂一部分。」蕭皓辰非常謙虛，因為他發現眼前的老者絕對是個深藏不露的大高手。

    「那套步法叫做虛凌步，如果結合上你的風系異能當可以將速度發揮至極致。」說罷，老瘋子一轉身，跨入一間很隱蔽的密室中。

    蕭皓辰不敢分心，屁顛顛的跟了過去。

    密室裡除了一扇小小的天窗負責換氣，連張椅子都沒有，老瘋子走到屋子最中心，盤膝坐下，指指身前，道：「過來坐下。」

    蕭皓辰左看右看，謹小慎微地走過去，學著老瘋子的模樣盤膝而坐。

    「因為你體內妖書的存在，你身上全是外傷，內裡的傷勢並不重，所以，作為一個男人，作為我的徒弟，我覺得這點疼痛可以很好的磨練你的意志，這是我沒給你治傷的原因。」老瘋子大言不慚的說著，渾然將沒有紗布和止血藥劑這一真正的理由隱藏了起來。

    蕭皓辰哪裡知道真相，再加上他現在把這老頭當個寶貝，煞有其事的點點頭，做出深感認同的模樣。

    見他如此，老瘋子差點沒笑出聲來，他強忍笑意，道：「咳咳……好了，不提這個，你看著屋子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特別之處。」蕭皓辰環顧四周，但見偌大的房間空空蕩蕩，並無一物，唯一有點特別的地方，便是其屋頂和四壁上雕著無數波浪狀的花紋，而且，似乎並非平的，而是向外凸出得橢圓形。

    他喃喃道：「您說的特別之處，難道是指這些波紋一樣的花紋？」

    「都說了不要被表面現象所迷惑。」老者一發飆，又給了蕭皓辰一拳，直讓他痛入骨髓，「再看！」

    蕭皓辰揉著很受傷的額頭，試探道：「是這屋子本身橢圓的形狀？」

    「孺子不可教也，給我繼續看!」又是一拳打來，這次，蕭皓辰雖然提前有了防備，奈何老瘋子空間系異能太過詭異，根本防不勝防，無奈之下，額頭上又重重地挨了一下。

    連續被打了幾次的蕭皓辰極度無語，心裡怨聲載道，畢竟他剛剛經歷血戰，還未恢復，便又隨老瘋子過來學藝，然後還遭到莫名其妙的暴打，任誰都會感到不爽，他翹著嘴，瞅瞅老瘋子，又瞅瞅四周，不說話了。

    老瘋子將他的表情看在眼裡，道：「怎麼，不服氣？如果你不願意被我打的話，自己叢這走出去就好了，不過嘛，從那之後，我們的師徒緣分便也就到此為止了……我就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是些沒有毅力的傢伙，還信誓旦旦的說什麼為這個報仇，為那個報仇，結果還沒開始便已經打起了退堂鼓。」

    再次提及羊叔，蕭皓辰心裡便那樣子兀的緊了緊，委屈、悲傷、肩上的種種壓力，各種讓人難受的感情紛至沓來，他忽然間有種很想哭的感覺，很想哭，他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所有和自己親近的人都會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原因而一個個地離自己而去！親人如此，鄉人如此，過去的朋友如此，現在的朋友亦是如此，難道自己天生就是個災星不成！

    散亂的留海遮掩著難以掩飾的淚珠，蕭皓辰轉過身去，盡量將自己抽噎的聲音降到最低，他畢竟只是一個剛剛跨入十三歲門檻的孩子啊，這一切的一切，對於他那並不算厚實的肩膀來說，實在是太過沉重了一些。

    出人意料的，面對蕭皓辰忽然表現出的脆弱，一向大大咧咧的老瘋子竟是沒有大嘴巴的冷嘲熱諷，他靜靜地坐在那裡，用自己特有的方式等待著蕭皓辰將自己展露在外地弱小心靈重新隱藏起來。沉默著，沉默著，再沉默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蕭皓辰忽地說道：「這間屋子四壁皆有略微凸出的弧度，牆壁呈波紋狀，屋頂天窗直通天際，可映日月，是一個聚集靈氣的絕佳地方。」

    「還不算太笨。」老瘋子終於給出了肯定的回答，他站起，將自己無比粗糙的手掌摁在蕭皓辰的肩膀上，「小子，透過那扇窗子，你看到了什麼？」

    「妖月當空，群星失色。」蕭皓辰沉思良久，最終給出這個略顯消極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