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之異子 第八十二章 師恩如山 文 / 小妖方狄

    穿過空間的斷層，蕭皓辰和老瘋子出現在白骨大殿的深處，這是一間十分寬敞的屋子，東、南方向各有一張軟床，粉紅色的帳簾，純白的床墊，估計若干年前，睡在這裡的當是女子。

    蛇男中毒已深，全身發黑，扒開的眼皮下，瞳孔已經有些發散，顯然其情況最為糟糕，老瘋子自胸口處搓了兩塊又臭又髒的爛泥出來，扒開蛇男的雙唇，將兩團爛泥強行摁了進去，讓人驚訝的是，這樣古怪的藥物竟然有著讓人意想不到的療效，將爛泥吞進去後的蛇男其臉孔上的黑色竟然逐漸褪去，似乎體內的毒素減輕不少。

    老瘋子又再他腦門上拍了兩下，然後，便轉到沈熙姚這邊，（註：沈熙姚是瘋丫頭的原名，前文雖然有所提及，不過很長時間沒用了，怕大家忘記，這之後，因為小丫頭的潛力有所發揮，所以在文中再提到她時，都將沿用原名，也就是沈熙姚三個字。）和蛇男不同，沈熙姚的症狀非常古怪，她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可偏偏雙頰腮紅，腦門比火爐還燙，嘴唇乾裂，雙目緊閉，老瘋子先是為她把把脈搏，然後，深深地歎息道：「想來，沈家人確實是用心良苦，狠心在自己骨肉的身上設下如此狠毒的禁制，又送到遠離家族的學院之中，這本是隱藏身份的最好方法，只可惜學院的黑暗也不必外界少上幾分，經此一役，許是刺激太大，這丫頭身上的封印已經鬆脫，怕是不久之後，便會現出真容了。

    蕭皓辰聽他嘀嘀咕咕，也不知說些什麼，心中好奇，問道：「您說什麼封印？什麼真容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啊？」他全身儘是外傷，無論什麼姿勢都會感到火辣辣的疼痛，無奈之下，雖然身體疲憊以極，可還是站立著，不讓傷口和其他地方相觸。

    老瘋子道：「你不知道嗎，這丫頭的身上被施加了封印，所以，智力和長相都停留在十歲以下。」

    聽他這麼一說，蕭皓辰更加好奇，道：「十歲以下？世上有這麼古怪的封印？」

    老瘋子道：「封印之術，千奇百怪，不管什麼目的都可以達到，但問題是，你要施加的封印越強力，所要付出的代價便也越大，小丫頭身上的這個封印，不損失六七年修為是施展不出來的，對她施展此術的人一定非常愛她。」

    「愛她？」蕭皓辰越發不懂，「把她固定在十歲的年紀是愛她？這愛也太變態了吧。」

    「你懂什麼。」老瘋子悻悻地掃了他一眼，「這世上，太多的事情身不由己，有些時候，留在較低的年齡反而是件好事，不過，命運弄人，現在封印已經鬆動，怕過不了許久，這丫頭就要現出本來面目了。」

    蕭皓辰道：「本來面目？」

    老瘋子壞笑著看向他，道：「沈家之人，俱是萬中無一的美人胚子，而且又是天生的光系異能者，小子啊，你若能一窺真容，可算是有福氣嘍！」

    「啊？」蕭皓辰大驚失色，「你是說，這個風風火火的丫頭是個大美人？不會吧，而且她明明是怒之異能。」

    「亂放臭屁。」老者沒好氣地給了他一拳，直痛得他呲牙咧嘴，「永遠記住，無論在任何時候，都不要被表象蒙蔽了自己的眼睛，這是我給你上的第一課！」

    「好吧。」蕭皓辰無奈回答。

    老瘋子把蓋在沈熙姚身上的被子認真掖好，便背著手，一顛一顛地走出屋去，蕭皓辰待他走的遠了，才醒悟過來，道：「師傅，師傅，你別光給他們看啊，我身上的傷還沒治呢……哎呦，疼死我了。」

    追著老瘋子的腳步，兩人在白骨雕鑄的走廊內一路穿行，老瘋子是走，蕭皓辰是跑，可兩人之間的距離卻總保持在七步以內，不多不少，蕭皓辰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跨國這之間的一點點距離，追了一會兒，他若有所思，將目光放在了老瘋子的步伐上。

    那是怎樣的步子啊!便彷彿是踩踏著什麼古怪的舞點，左三，右四，退一，進五，老瘋子明明是行走在一條直線上，可在蕭皓辰眼裡，他卻像是在原地跳著霹靂舞，腳踩神秘的鼓點，太古怪了。

    白骨大殿很長很深，漸漸的，蕭皓辰便也隨著老瘋子的步子，一點點地行走開來，他知道，老瘋子故意將這套神奇的步伐放緩，變慢，甚至拆解到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其目的就是讓自己有所領悟。

    蕭皓辰學的很用心，悟性也很高，隨著時間的推移，雖然七步的距離仍然保持著，可他維持這速度卻變得很簡單，不喘，也不急，不慢，更不緩，在外人看來，一老一少，便像兩個正在競走的比賽者，在這白骨大殿的長廊中緩步前行，當然，那只是在別人的眼裡，實際上，他們的速度已經達到了每小時三十公里，這頂的上一輛小轎車的均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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