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煞 第六十章 老闆娘 文 / 孤燈
第六十章老闆娘
說到動手，那就是與大道宗為敵，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莫江南他們連強龍都不是。大道宗在南火星才是真正的強龍，那就相當於在地球上蜀山的地位，連崑崙這個上古門派也不會去輕易得罪，不過話說回來，上古門派有上古門派的內涵，不是暴發戶能比的。
再說就算鐵下心來想幫忙，現場大道宗這幾個也不一定會給別人討去好處。
所以義憤填膺歸義憤填膺，離淵也不是個魯莽的人，他還是能分得清楚輕重緩急的，他不明白的是還以為莫江南一直是個挺穩重的人，怎麼這次衝動得跟個初出茅廬的小青年似的，說上就上？
所以他疑惑地看著莫江南，並沒有傳音，眼神卻分明訴說了自己的不解。
莫江南一笑，對幾個人傳音道：「你們都別動，看我的，搞不好咱們有酒喝了。」
然後，莫江南把那個跑堂的散修叫來，問道：「按你們這裡的規矩，若是在這裡動手打架的話該受到什麼懲罰？」
旁邊的那個跑堂道：「將被逐出南火星，無一例外。」
「我知道了。」莫江南放大了聲音喊道：「那邊的人聽著，都給我讓開，把那個少年交出來！」
那群人一愣，一邊的絕色少女和英俊青年都皺了皺眉頭，那青年板著臉就走過來，對莫江南不悅道：「你是誰？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我們是大道宗的人，你想為一個散修出頭？」
莫江南沒有回答，反問道：「這個散修是大道宗的人？」
英俊青年道：「既是散修，當然不是我大道宗的人。」
莫江南又問：「那他是你們誰的親戚朋友？」
英俊青年道：「非但不是朋友，而且還有過節。像這樣的散修早該驅逐出南火星，早晚會在他身上生出亂子，所以我們今天找他有事情辦，道友最好不要插手其中。」
莫江南笑道：「這就好辦了，我正好也和他有過節，希望你們不要插手。」
「你這……」英俊青年一下沒拐過彎來，想說的話全被堵住，這也太突然了。
莫江南將臉一板。大聲道：「那邊那個小子，說你呢，別躲，快給我出來，別裝著一副不認識我地樣子，你以為躲在人堆裡我就不認識你了？今天大爺就是來找你算賬的。」
英俊青年這下緩過來了，對莫江南道：「這位道友，既然大家目的一樣。那請稍安勿躁，待我等將其請出去再行商量，這裡不方便動手，他的修為低，我們不用傷他也可保證輕易將其請出去。到時候想幹什麼還不是由我們商量了算？」
莫江南一皺眉：「為什麼這裡不能動手？」
英俊青年道：「因為有規矩。」
莫江南不屑道：「我們有仇，管他什麼規矩。」
這時旁邊的跑堂慌了神，連忙過來和莫江南再次解釋道：「這位客官，道友。這確實使不得，他一個散修在外面你們想動手也不算什麼大事，可在這裡不行，老闆娘她……」
莫江南不悅道：「老闆娘又怎麼樣，她無門無派也只不過是個散修，今天我還非動手不可了！」
跑堂著急之下慌不擇言：「我們老闆娘可不是一般人。」
莫江南傲然道：「我就是一般人嗎？你不拿老闆娘壓我還好，要這麼說我還非動手不可了。」他說著就亮出自己的飛劍，還是那把爛飛劍。但這個時候亮兵刃的意義可不一樣。
沒有人注意到那把飛劍是好是壞，人們都在驚訝著莫江南的膽量。沒有人敢在這裡動手，事實上在整個南火星都不允許修真門派之間有仇殺，大家修行都不易，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量呢？但若是一個門派針對散修地話就少有人過問，就算大道宗在外面把這散修的少年如何如何了，其他門派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誰都知道在這裡不行，還沒看見過誰在這裡動過武。
莫江南晃著手裡的劍威脅道：「小子過來。今天你躲到哪裡都沒用。我要讓你在這裡形神俱滅，誰也保不住你了。拿出你的真功夫全力一搏吧！」
那群本來圍住少年的人一下散開，這兵刃可都亮出來了，不像是在開玩笑，一會無意傷著自己了可划不來。他們都看著莫江南肅然起敬，心中感歎著無知者無畏。這下酒樓裡的修真者全都圍過來，敢在這裡動武的還真沒見過，才金丹期就敢動武更是讓他們眼界大開。
「都給我讓開！」莫江南喊了一聲，蓄勢待發。
落魄的少年一咬牙，身上也發出了一陣光芒，誰都知道這是法寶要啟動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進了每個人地耳朵裡：「誰敢在這裡動手。」
這聲音很美，很柔和，讓每個人聽了個仔細，而且這聲音說出來的時候竟將周圍的一切聲音給掩蓋了，可以確定是用上了什麼神通手段，不見得功力高深，卻也是精妙無比。
亂哄哄的場面一下肅靜，人們都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見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地出現讓在場的修真者道心震顫，中等的個子，一身紅裙，全身穿著無一不普通，也無一不誘惑。跟這個女人比起來，剛才那個絕色少女就是一顆青澀的果實，還帶點酸。
一樣地絕色面容，卻飽含了韻味，一樣的絕美的身段，卻顯示了儀態萬千。
這樣的女人，全身上下都能給人一個感覺：妙。
若不是莫江南的神識強大能看穿修為，差點就以為這也是隻狐狸修練成的妖精，這誘人的手段簡直和小狐狸如出一轍，印象中只有玉馨和素顏能一較短長，地確是各有韻味啊。
莫江南是連仙子都見過地人。當然表現比其他人要好一些。
「你就是老闆娘？」他目光不避，直盯著女人看。
「正是，客官當真要在這裡動武？」老闆娘臉色不變，卻讓人感覺萬種風情。
「正是。」莫江南也神色不變，他原神強大又見過點世面，如此的誘惑還不足以干擾自己，哪怕是小狐狸修練媚惑大成也難以動搖，他身邊可是長期跟著個仙子。還和玉馨親近了這麼久，免疫力可謂是超強。
老闆娘幽幽歎了口氣，讓眾人心裡又是一顫，「你可知道規矩？」
莫江南還在晃著飛劍：「剛才都聽說了。」
老闆娘美目勾了莫江南一眼：「原來是外鄉人，那你還敢動武？」
莫江南笑道：「知道是一回事，敢不敢是另一回事，他跟你又沒關係，最多我壞了規矩離開這裡。可在我沒壞規矩之前你也不能動我。」
老闆娘眼睛瞪大盯著莫江南看了半晌，忽然嬌聲一笑，那笑容又讓在場的修真者心神一顫，然後她勾魂的眼睛掃視了一遍眾人，「我想。我有點明白你的意思了。」
莫江南笑容不變：「老闆娘是聰明人。」
老闆娘又送了莫江南一個媚笑，看得小狐狸心裡直恨，然後老闆娘的纖纖素手朝那個落魄少年一伸：「那個小兄弟，你請過來。」落魄少年心裡一陣迷糊。身體卻不可抗拒地走了過去，老闆娘對他道：「你可願意在我這裡當夥計？」
落魄少年抬頭看看老闆娘，更傻了。
老闆娘嫣然一笑又說：「你看我這裡都是散修，就像一家人一樣，你願意留下嗎？」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旁邊一個跑堂趕緊道：「快答應了吧，有老闆娘在沒人敢動你。」
落魄少年看了看那個跑堂的，又轉眼看老闆娘。連連點頭。
這回老闆娘對著莫江南咯咯笑道：「現在，這位客官還要動他嗎？」
莫江南忽然將手裡地劍一收，無所謂地笑道：「不動了，我現在跟他什麼事都沒有。」
這樣一百八十度地轉變讓眾人一片嘩然，歎息著終究還是個沒膽子地人啊，這下可沒好戲看了，於是各人歸位，忙自己的食物去了。眼睛卻是還不時地瞟向老闆娘。那個英俊年輕人看著老闆娘猶豫片刻。又盯著莫江南對自己地人道：「很好，我們走！」轉身就走。
那絕色少女還在不依：「師兄！」
英俊青年腳步一頓。「走！」然後大步離開。
莫江南哈哈一笑對離淵幾人道：「沒事了，我們也回雅間。」
離淵看著這樣的結果也很是開心，心中卻還是裝著疑惑，他一回到雅間就趕緊問莫江南：「江南兄，那老闆娘有能耐我們都知道，可我有事不明，剛才你怎麼肯定她會出面呢？」
莫江南笑道：「她也是個散修，只要是有能力，肯定是見不得別人欺負別的散修。」
「你確定她有這個能力？」
「她若沒有能力，這一群的散修也不會能聚在這許多年了，照我地估計那丹盟器盟的影響力也不低，這些散修若是自己單獨修練在這裡會任人欺負，只有聯合起來才足以對抗門派。」
秀靈插嘴問道：「那她剛才怎麼不早出面？下面的動靜這麼大我不信她不知道。」
莫江南還是笑道：「你以為這裡是荒郊野外啊，人一旦多了就成為社會，一個社會就不可能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若是野外無人處你想動手就動手，但在人群裡生活你的行動還必須考慮別人地感受，剛才那老闆娘之所以一直沒出面是因為她缺少一個幫忙的借口。」
「借口？」
「有的時候，你實力再強沒有借口也不敢做任何事，那少年跟她沒有任何關係，她若是出面相幫得罪大道宗，以後就會被大道宗懷恨，別人會想你竟能不把大道宗放在眼裡，而大道宗若是碰了她自己的人就不一樣了，大道宗若是強行要動那個人，別人只會認為是大道宗霸道。」
「那剛才她早就可以收留那個人呀。」
「不一樣，剛才她若是頂著大道宗地人收留了人，那就太假了，還是不把大道宗放在眼裡，而我的出現正好就給了她這個借口，她就順理成章地和我一個沒有背景的外鄉人作對，順勢將人收下變成自己人，往後大道宗若是再想找麻煩就是跟老闆娘過不去了，這些東西一個人修練你們是學不到的。」
秀靈搖頭歎道：「這還真是麻煩。」
莫江南道：「人多了一起生活就會有潛規則，由不得任何人為所欲為，絕對的自由只有自己一個人才能實現，你若是想由著性子來我行我素，那只有一個辦法：把所有人都殺光。」
離淵道：「你就這麼肯定老闆娘會出面和你作對？」
莫江南道：「這個老闆娘也是散修，又是個女人，我想她雖不至於愛心氾濫，但在有能力的情況下還是會幫忙的，我只是幫她降低了難度，剩下的就由她來做。」
離淵怔道：「那你是在賭？」
莫江南笑道：「對，我賭她一定會出面幫忙，咱們好歹是為了救人，沒點風險怎麼行，再說這風險對於我們也不算大，若是失敗了最多我們離開這裡。」
離淵長歎一道：「最後一個問題，酒呢？」
莫江南問：「什麼酒？」
離淵道：「別裝傻，你開始說過地。」
然後莫江南就微笑不語。
這時候，忽然有敲門聲，這裡四處都有禁制，一般人的神識難破，既然是雅座當然有一定的保密措施，保證客人不被打擾，所以離淵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人，還以為上菜的跑堂來了，當下喊道：「請進。」
雅間的門開了，進來的卻是老闆娘，香風襲來讓眾人精神一爽，只有小狐狸恨恨地瞪著。
老闆娘的手上托著一個盤子，盤子上，是一個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