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七回 靈寺 文 / 方竹花笑
太陽剛從天邊升起不久,葉方卻已經在自己家大院裡的石桌上等了很久了,而他等的就是塵風,這個他這一生中最高明的老師,這話說來也巧,雖然在葉府的大院裡不只一座石桌,可是葉方現在坐的卻正是昨晚塵風坐過的地方,不過此刻那石桌上放的不是塵風的秘籍而是一個盤子,裡面放著兩塊豆腐,豆腐中間夾著一枚銅錢,而且那銅錢似乎有些年頭了,上面的字都幾乎磨平,這似乎是葉方這個少年有意為之,那盤子也是格外的精緻,上面的花紋儼然是一條正翱翔就天的金龍,而且這龍做的十分逼真,似是不知什麼時候他就會真的飛到九宵雲外一般。
此時塵風正牽著小舞的手走了過來,見他們走來葉方立刻迎了上去,微笑著道:「師傅您來了,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啊。」他的聲音已經極其的迫切,他見到過塵風的劍法,就那劍法他若是可以學到一成便已經足夠他受用一生了,塵風看了一眼面前著個少年很安然的說道:「好啊,可是你總要讓我知道你有多少底子,我也好知道要從那裡開始教起啊。」塵風的話很對,只有你知道一個人有多少力量的時候,你才可以知道他有多少不足。
聽到塵風的話葉方的臉浮現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他將右手握在自己左手所提之劍的劍柄上,眨眼間卻有鬆開了手,他走到那石桌之前,取下那還夾在那兩塊豆腐之間的銅錢,走回塵風身前,此時他臉上的那絲驕傲卻再也藏不住,竟開始得意的笑了起來,雖然他並沒有笑出聲來,可是塵風看的出他的笑裡無處不透著得意。
葉方把那銅錢用拇指和食指一捻那原本就不怎麼厚的銅錢居然被他破成了三片,而且每一片都分的極為均勻,而這並並不是靠著他的指力措出來的,而是在剛才,他將手放在劍柄之上就在那眨眼的瞬間,他已經將劍拔出並且斬提一次又將劍收回了鞘裡,出劍之快之精準,怕是連未換龍骨之前的龍飛也不及啊!
塵風看了一眼葉方手中的銅錢,也看了一眼葉方此可臉上得意的表情,淡笑了一下從荷包裡那出了一枚比剛才葉方那枚還要薄一點的銅錢夾在了那兩塊豆腐之間,轉身便前著小舞的手離開了,經過葉方的身旁時他居然都沒有多看一眼那個少年,葉方竟開始有些糊塗,這個師傅什麼都沒有教自己,就這樣離開了,他看了一眼還夾在那兩塊豆腐之間的銅錢,似乎明白了什麼,快步走到石桌之前,拿起那枚銅錢,用雙指一捻,他驚呆了。
十八片!
整整十八片,而且每一片都分的極是均勻,而且每一片薄的幾乎都可以透過陽光一般,微風吹過,那極薄的銅片竟隨風飄動起來,而在地面,卻尋不到那銅片的影子,因為光,居然可是從那銅片中穿透而來。
葉方沒有看到塵風是如何出手的,當時塵風的手裡也根本沒有劍,可是就在那一瞬間,塵風竟然將那一枚薄薄的銅錢斬成十八片,出手之快,怕是要比那天上的閃電更迅速。
其實塵風在那時的確拔劍了,不過他拔的卻是葉方手裡的劍,就在他經過葉方身邊的時候,他就已經出手了,在那剎那間他居然拔劍並且斬提了九次又把劍放回了劍鞘,而且他做的這些居然連握著這把劍的也方都沒有察覺半分。就單塵風的這一手而言,這個葉姓少年就是再活一輩子也學不來,在那片刻間將劍多斬提一次,功力就要在原有基礎上增加一倍,這九乘之數是多少,怕是真的要算上一陣了。?
塵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這座寬闊的大院裡,他答應要教葉方武功,卻似乎什麼都沒有教,其實不然,他今天要教給葉方的不是什麼厲害的招式,而是心性,而那也正是學武最重要的東西,雖然自上次塵風在他家的擂台上贏了他以後他的心性已經有所長進,可是卻仍欠些火候。其實無論再笨的人也可以成為高手,可是如果一個人的心境不平那麼再高明的武藝在他手裡也都會變的腐朽,塵風知道葉方的資質不差,可是卻沒有足夠的定力,所以塵風才會在斬破那枚銅錢的時候不露聲色,他是要告訴葉方,真正的高手是不會拿自己的力量來當做炫耀的本錢的。?
塵風已經牽著小舞的手走了很遠,不知不覺間他們走到了一處山水甚是秀麗的地方,那裡的山並不是很高,也不是那麼險峻,景物也不是那麼的詩意,可是那裡卻無處不頭著一股靈氣,一條不知始終的小河縈在山腰處,顯得是那般的和諧,塵風牽著小舞的手來到了山頂,在那上面坐落著一座古剎,在山門前進香的善男信女絡繹不絕,香火甚是鼎盛,可是這寺院卻並不氣派,也不宏偉,這寺院很普通,普通的在自家山門的大匾上也只有一個「寺」字。
「這寺院還真是奇怪啊!」小舞不無驚奇的說道,而塵風卻很平靜的說道:「這才是真正的寺院啊。」。在寺門前的一個小沙彌似乎注意到了塵風他們,雙腳一跺身體一輕便已躍起三丈,如飛雁一般至落半空,塵風不禁心頭一動,在此處的小沙彌都有如此俊俏的身手,這裡必定是藏龍臥虎之地,所以此刻塵風決定要去裡面看上一看。此刻這小沙彌已經來到塵風身前,雙手合十,道:「施主在此出已經站了許久,不知所來為何啊?」塵風淡然道:「我在拜佛。」小沙彌驚道:「佛在院裡,施主何故在這裡參拜?」塵風又道:「佛在心中,既然佛在心中何處不能參拜。」塵風的語氣始終那麼平靜,就像此刻天上的雲一般安寧。
小沙彌笑道:「施主有這般慧根,真是讓我自愧不如。」塵風笑著說道:「哪裡哪裡,」,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來「志凡,趕快把施主請進,在門外待客成何體統。」那聲音極是渾厚,卻又不知是從何處傳來,只知道說話的人功力一定不弱。?
聽到這話語聲小沙彌又雙手合十道:「施主,住持請施主去寺內一見,不知可否賞光啊?」「好啊。」塵風一邊答到一邊便牽起了小舞的手,看到塵風似乎有意要把小舞也帶進寺內,趕忙阻止道:「施主,這佛門清淨之地,這位女施主進去似乎有所不妥吧。」塵風卻笑著說道:「佛本無相,小師父又何必如此計較這些呢?」那個小沙彌又雙手合十道:「施主如此慧跟,貧僧怕是萬不及其一啊!」塵風又笑著說道:「小師父見笑了。」說著便在這位小沙彌的帶領下來到了這本不氣派的山門裡面。
剛走進寺中,一個身穿僧袍的人便捧著一本紅色大捲來到塵風跟前,單手成合適狀向塵風鞠身道:「施主即進得敝寺,便是與佛有緣,請多少積些功德吧。」而此刻塵風才看清那紅色大捲上寫的字——功德簿。
塵風接過毛筆,似是很隨意的寫下了幾個字,便又在那小沙彌的引領下去往那神秘的主持邀他們所去之處了。那手捧紅卷的僧人翻開那本厚厚的功德簿不禁單手合十長長的歎了聲佛號,因為他看到了塵風在上面寫下的字——白銀三千兩。
其實這些錢對塵風來說已經不再是什麼大數目,他已經是一個很有錢的人了,在他從鳴靈回來的時候那位葉老爺已經履行了自己的承諾,給了塵風一筆足夠他和小舞可以揮霍至少一百年的錢財,而且那位闊綽的葉老爺還許諾若是可以讓自己的獨子在劍術上有所精進還會給塵風更多的錢,而那對塵風來說也並不是什麼難為的事情。?
在那位小沙彌的的帶領下塵風和小舞來到了一座也並不華麗的「大雄寶殿」之中,在殿的正中釋迦牟尼的法像正被人用萬家香火供奉著,四大金剛扶持左右,十八羅漢分列在大殿兩邊,尊尊佛像都做的極是精緻,甚至連伏虎羅漢手中的念珠之上都刻上了只只活靈活現的猛虎,而塵風也終於得見那位在寺內請他進來住持的廬山真面目,那人的眉須皆已頒白,可是卻仍是鶴髮童顏,雖然以近百歲,臉上卻仍閃著如年輕人一般的光澤,而且他永遠都掛在嘴角的笑,無不讓人覺得他是個已經得道的高僧。
「老衲法號無靈,剛才聽施主在寺門外的一翻話,真是勝過我在這寺中苦修的九十餘載,施主慧根之高真是令老衲望塵莫及啊。」這位住持的聲音竟平靜的出奇,他的話語出口竟都沒有半點風動,似是直接傳如塵風的耳裡,根本不需要任何介質傳遞。可是他那「聽」字一傳到塵風耳裡卻不禁讓塵風大為吃驚,當時他們的距離足有二三里,可是那住持竟然可以「聽」到塵風的聲音,那是何等的功力才能為之啊,不過這也剛好證明了塵風心中所想,這裡的確是一個高手雲集的好地方。?
塵風笑著說道:「住持笑話了,在下也只是在家鄉的寺院裡煩擾過幾天,那些都是我偷學來的,住持才是真正的高僧,真正的高手。」塵風的話既真亦假,真的是那住持的確是個高僧是個高手,假的是他在家鄉時並不是在別家寺院煩擾過幾天,而是很久,他的家鄉佐休天堂的確有著不少的寺廟,他也的確在那裡學過佛法,在他剛從生命種子中得到本體的時候還無法學習武藝,他便寄居在一所名叫『冰巖寺』的寺廟之中,從小便受到佛法熏陶的塵風對「佛」的見解自然不弱。
「施主謙虛了,若是如此的道理都可以偷來,那麼怕是大道理已經天下皆是了。」那住持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平靜,平靜的出奇,只是他卻對自己武功的事隻字不提,似是他已經根本就不會在乎那些東西了,而這才是真正的高手,真正的能人。
這話正說著一隻似是剛孵化不久的雞雛忽然跑進這大殿之中,後面的是一隻矯健的野貓,直奔那幼雞飛奔而去,想是這貓此來便是為了這幼**。
那只幼雞拚命扑打這翅膀,身體卻並未飛起半份,只是根根絨毛卻落下不少,但是求生的本能讓這隻小雞死命的向前瘋跑著,但是它有如何有那野貓來的迅速。只見那貓後腿微屈,猛地向前一蹬,身體凌空一躍,依然到了那幼雞跟前,那幼雞忽見如此龐然大物置於身前,似是驚呆了片刻,而後拚命瘋跑著,但是它畢竟只是一隻小雞,它畢竟不會飛,在它還未跑出尺遠的時候,那野貓的利爪已經按在了它的身上,但野貓並未直接將那小雞吞入腹中,而是用一隻前爪按著那只還雜掙扎的小雞,而另一隻前爪則在來回擺弄那小雞的腦袋,知道那小雞不再動了,野貓才開始慢慢享受自己的午餐。
吃完那只幼雞,野貓很滿意的舔了一下嘴巴,興興的離開了。
塵風看了一眼這住持不禁道了一聲:「住持如此修為真是令在下佩服。」那住持淡笑了一下卻並未說什麼,卻是塵風身旁的小舞似乎開始有了一絲不解,開口問道:「看著一隻幼雞被貓吃掉卻不出手相救難道我們還要佩服他嗎?」那住持笑了一下道:「天法自然,這貓吃雞,雞吃蟲自然也在這自然之中,何苦要強逆自然呢。」聽到這裡塵風又道:「這『自然』本是道家說法何故大師……」那住持又道:「佛若是只知道死守自家那幾本佛經,怕是佛便也不再是佛了吧。」塵風笑著說道:「住持的修為在下怕是再學百年也未必及得上,請受在下一拜。」說著塵風站起身來深鞠了一躬,而那住持卻並沒有說什麼客套話,其實這不也是自然嗎。?
塵風鞠完躬便又坐了下來,那住持卻開口問道:「我看施主面有難色,是不是有什麼事啊?」他的這句話可算是說進塵風的心裡了,塵風這次來也確是要求人家,只是不好意思開口,可是這住持問到他卻也只能照實回答。塵風苦笑了一下道:「其實我來這裡來一是為了添些香火積點功德,這二倒是真的令我有些難以啟齒。」那住持雙生合十道:「施主但說無妨。」塵風看了一眼在他身旁一直很安靜卻已經開始有了一點不悅的小舞,竟如女人一般十指交叉的撮了起來,「其實我只是想借閱一下貴寺的武學典籍。」說完這話塵風重重的吐了口氣,就如同卸下一塊壓在心口的大石一般,可是很快的,又有一塊更重的石頭壓在了他的心口,因為他看到了那位住持的臉,那上面雖然還掛著笑,可是卻生出了一絲為難,「施主的要求真的令老衲極是難為,因為現在寺中根本就沒有一本武學秘籍,裡面只有本寺歷代高僧記錄下的心得,施主若是不信自可在本寺中翻閱便是,『藏經閣』就在這大雄寶殿的後面。」那住持的聲音甚是平靜,由此可知他確實沒有撒謊,可是這裡既然沒有一本關於武學的書,這裡的人竟可以擁有如此之高的武功,這的確讓塵風甚是不解,那住持又接著說道:「其實施主的修為應該不弱,可是為何還要來本寺借閱典籍呢?」聽到那住持說出這話,塵風心頭又不禁想起自己已經被冰封的族人,話語間竟開始有了絲哽咽,畢竟那裡是他生存的地方,「在下的家鄉遭逢大難,無奈對手極是厲害,我也只有四處學習才有可能化解那場災難。」塵風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情緒,雖然佐休一族信奉天命,可是自己的家鄉被冰封卻也不是一件可以平淡視之的事情。「施主本意既然並不是為了那無謂的仇殺老衲本應幫忙,怎奈祖宗訓斥,那些他們的心得只可以本寺弟子才可觀閱……」聽到這裡塵風的已經心如同落入谷底一般。
「不過……」
這兩個字一傳到塵風的耳裡他有立時如同在黑暗裡看到了無限光明一般,「不過若是施主有意的話可以去後山的清泉坐上一會,不少本寺的前輩也是在那裡寫下自己的心得的。」聽他說完這話塵風剛燃起的希望又滅了大半,因為那個住持的意思就是要他自己去研習,自己去思考。可是那個小舞卻是很開心,因為塵風如果不去學習武功就可以有更多的時間來陪自己了,可是她卻並不知道現在的塵風必須拚命的修行學習,他才有可能解除自己家鄉的冰封,而且他的時間不多了。?
「好的,我去。」塵風的話剛說出口小舞的嘴都快張的可以裝下一整隻雞了,因為她實在想不到塵風會去做一件既無趣甚至毫無意義的事,可是塵風卻做了,因為他是塵風。「好吧,施主請跟我來吧。」說著那住持已經站起身來,這時塵風才知道,這個住持竟是那般的高,幾乎要比他高出一個頭來,住持慢慢的走出大門,塵風也跟著走了出來,小舞雖然也跟著塵風走了出來,可是臉上卻堆滿了不悅,因為塵風怕是又沒有什麼時間來陪自己了。雖然她是個公主,可是對感情又有誰可以不自私呢,人又如何,仙又如何。?
塵風隨著無靈住持來到了他口中的後山,還未見到那裡的風景塵風便已經覺得一股清涼之意湧進心頭,那住持又向前走了不遠便停下了腳步,轉身對跟在他後面已經許久的塵風說道:「這裡就是寺中歷代高僧參禪的地方,也許施主在這裡可以有所領悟,也好讓老衲開開眼界。」說完話那住持竟憑空消失了,塵風不禁感歎這位年近百歲的老人家竟還可以有如此之快的身手。?
塵風又向前走了丈許,塵風居然就被自己眼前看到的景物驚呆了。
一丈、
十尺、
百寸,
這本不遠的距離,隔開的竟然是兩個世界,在塵風面前呈現的景色竟如塵風的家鄉一般美麗和諧,在那裡蟬詠蛙鳴鳥語花香,儼然一派天堂光景,就連那本來很是不悅的小舞也豁然開朗,因為那裡實在是太美了,而且美的是那樣和諧,那樣的安詳,那樣的讓人忘我,也難怪這裡的高僧都喜歡來這裡參禪了。?
塵風脫了上衣和鞋子徑直的走到了一條小瀑布之下,盤膝在那瀑布下面的一塊平坦的青石上坐了下來,這時的他似乎忘記了自己還帶了小舞這麼一個人來,竟然在那裡一坐便是五個時辰,這五個時辰對於他來說也過的很快,可是對於小舞來說卻比五百年還要難捱,她真的很想走到塵風身前用力敲一下他的頭,好讓他知道自己的存在,可是她卻又不忍,因為她知道塵風這樣做是為了自己的家鄉,為了他家鄉那無數的生命,也許在感情裡小舞是自私的,可是她卻也是一個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所以塵風才願意讓她來陪自己走完自己的一生。?
塵風依舊在那瀑布下盤膝坐著,動也沒有動過,任憑那水從自己的頭頂流過,他也依舊不為所動,又過了許久,塵風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眼睛也慢慢的睜開了,從那青石上一躍便回到了那已經等了他不知多久的小舞身邊,雖然他脫掉了衣服和鞋子,可是他的褲子還是濕了,可是這對於塵風來說卻算不得什麼,他將身體熱氣集中在腿上,又瞬間發出,那本已濕透的褲子瞬間卻已經乾透,小舞遞給塵風那在自己手裡已經不知捧了多久的衣服,塵風接過衣服卻又扔在了一旁,然後緊緊的,緊緊的將小舞摟在了懷裡,其實他何嘗不想就這樣和這個女孩就這樣摟在一起,永遠也不分開,可是他不能,因為他有他的使命,他要拯救自己家鄉那無數的生命,他必須要讓自己變強,只有那樣他才可以解救自己的族人,在那之後他會用自己的一生來補償這個愛他的女孩。?
過了不知多久塵風才放開了自己的手,他很利落的穿上了衣服,然後便牽著小舞的手離了開這家寺院,他沒有和那位無靈住持打招呼,因為來是自然,去亦是自然,那位住持不會為了這樣的俗事而去生塵風的氣的。
暮色似乎很不願意降臨在這美麗的人世,現在雖然酉時了,卻還是可以清楚地看到路上的一切。
塵風牽著小舞的手走在回去那座葉府的路上,他們就這樣一路說說笑笑的回到了他們早上離開的那間寬闊的大院,那裡依舊和他們早上離開的時候一樣,一切都沒有改變庭院沒有變,石桌沒有變,連坐在那裡的葉方也沒有變,整整一天了,他居然一直做在那裡,那盤豆腐還擺在他旁邊的石桌上,經歷了一天的曝曬,那豆腐已經隱隱有些發臭了,可是葉方依舊坐在那裡,似乎那氣味對他已經沒有什麼影響了。
塵風的嘴角蕩起了一絲滿意的笑,走到葉方身前,道「「你很不錯,看來我教你的你已經學會了。」葉方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裡已經沒有了那射人的鋒芒,而是如小溪一般的平靜,看著眼前的塵風笑著說道:「師傅過獎了,不過您教我的東西我真的已經明白了。」塵風拍了一下葉方的肩膀說道:「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我開始教你劍法,好好休息,我的課程可是很難的,如果沒有好的體力是應付的來的。」他的語氣依舊很平和很溫柔,不過他還真的很有師傅的樣子,葉方沒有說什麼,只是重重的點了一下頭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他真的要好好休息,因為塵風的話不是在開玩笑,葉方的修行真的會很嚴厲,也很艱難,也只有這樣他才可以變強。?
看著葉方已經沒了蹤影,小舞才開口問道塵風那個她早就想問的問題,她塵風而旁輕聲問道:「你今天在那裡都想到了什麼啊?」塵風看了一樣身旁這個滿臉疑惑的女孩居然忍不住笑了出來,看見他的笑小舞似乎有點生氣了,居然掘起了嘴巴,「好了,告訴你吧,其實在那裡我什麼都沒有想,只是在那裡靜靜的坐著,那時我才知道什麼是空明,也正是這空明,我居然想到了一招很厲害武功,所以我給那一招起名就叫『空明』,有時間我演示給你看,好嗎?別生我的氣了,好嗎?好小舞,這樣,我答應你,等我教完葉方武功就陪你十天,就只陪你玩,可以嗎?」塵風的語氣裡儘是那數不盡的溫柔,而那位還在生氣的舞陽公主似乎也被這溫柔打動了,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意,慢慢的偎依到了塵風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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