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卷 第597章 燃燒的伊麗納(6) 文 / 南海十四郎
. 嚴陣以待的藍羽軍海軍官兵，只用了三秒鐘的時間就將第一批地炮彈送到了戰場上，一堵猛烈的火牆從天而降，將大地燃燒起來，頓時阻隔了依蘭**隊前進的道路，整個陣地全部都是濃郁的硝煙所覆蓋了，無數的泥土和屍體飛舞起來，破碎的震天步槍零件直接落到了藍羽軍的陣地。郭晗的望遠鏡，瞬間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只有無邊的黑色。
藍羽軍海軍艦炮的自動裝彈機在這個時候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它保證了在每秒鐘的時間裡，藍羽軍海軍都有至少五發炮彈落在依蘭**隊的隊列裡。雖然五發炮彈看起來很少，可是對於122米的榴彈炮來講，每一顆炮彈的爆炸，都會在依蘭**隊中炸出一個巨大的漩渦，直徑三四十米之內的依蘭國士兵，基本沒有倖存的，不死也要重傷，給依蘭**隊造成了極大的震動。
除了藍羽軍海軍的艦炮之外，藍羽軍山地步兵營自己的迫擊炮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由於運輸船送來了大量的迫擊炮炮彈，所以在某個戰鬥裡面，迫擊炮幾乎是可以無限制的發射的，只要它的炮管能夠承受得住。事實上，藍羽軍已經提前給每門迫擊炮做好了降溫措施，每門迫擊炮射擊幾分鐘以後，都會被澆上冷水降溫處理，這是飲鳩止渴的辦法，也許戰鬥結束以後迫擊炮就報廢了，但是藍羽軍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根據後來的統計資料表明，在伊麗納的第一階段的攻堅戰和反攻堅戰中，依蘭**隊士兵地死亡人數。至少有一半應該歸功於炮兵，包括藍羽軍海軍的艦炮和山地步兵營自己的迫擊炮。而後來倖存的依蘭國士兵在自己的個人回憶錄裡面也表示，他們最害怕的就是藍羽軍的大炮，然後才是藍羽軍的機槍。
僥倖穿越了炮火地依蘭國士兵，當然毫無疑問的遭受到了藍羽軍機槍火力的洗禮。和鋪天蓋地的炮火相比，藍羽軍的機槍火力更加的密集，也更加的準確，子彈好像雨點一樣的傾斜過去。那些彎腰前進地依蘭國士兵，一聲不吭的就倒下了，屍體堆疊的一層接一層的，順著依蘭**隊的陣地向藍羽軍的陣地蔓延。即使最機靈的依蘭國士兵，在暴風驟雨般的機槍子彈面前，也完全沒有閃避的機會，那些人群密集的依蘭國士兵，往往會成為藍羽軍機槍手優先殺戮地目標。
「撤退！撤退！」蕭瀾氣急敗壞的吼叫著。臉上變成了純粹的豬肝色。意識到根本不可能在現有的條件下攻克藍羽軍的陣地以後，蕭瀾果斷地作出了撤退的決定，整個參謀部的人都驚訝的看著他。沒有得到軍團司令官蕭伯納的批准，蕭瀾就擅自撤退，他瘋了嗎？可是，蕭瀾的神情讓他們相信，他們絕對沒有瘋。
半個小時以後，那些準備參與進攻地依蘭國部隊都帶著驚訝和僥倖的神情撤離了戰場，可是，陷入陣地戰中的兩個聯隊的依蘭國士兵。卻沒有機會撤退出來了。他們的後面已經被藍羽軍地炮火阻隔，前面又是藍羽軍密集的機槍火力，在腹背受敵地情況下，他們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無論他們朝哪個方向進發。都只有死路一條。
果然，在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裡，依蘭國的這兩個聯隊的士兵全部躺在了寬度只有一百七十米，長度只有不到五公里的田野上，連屍體都排列的相當的整齊。當藍羽軍的炮火逐漸的消失，硝煙也慢慢的被海風吹走的時候。在這塊終結了無數生命的狹窄土地上，只有三面孤零零的依蘭**旗在燃燒，場面極其的悲壯。
蕭瀾手下的其他幾個聯隊長都帶著複雜的眼神看著自己的長官。藍羽軍表現出來的戰鬥力，絕對令他們震撼，他們從來沒有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損失這麼多人的，如果說他們心裡不震驚的話。那是純粹的假話，可是，當蕭瀾命令他們撤退的時候，他們也猶豫了，他們在震驚的同時，也深刻的知道，沒有獲得勝利就撤下戰場，就是比死亡更大的侮辱，尤其是在旁邊還有其他兄弟部隊虎視眈眈的情況下。
看著每個手下艱難抉擇的眼神，蕭瀾冷冷的說道：「這是我給你們的書面命令，我，以第37步兵師指揮官的身份，命令你們撤離戰場，一切後果都由我承擔！」說罷，他親自將早就寫好的書面命令分發給了每個聯隊長，每份命令的最後面，都有他的親筆簽名。
這樣一來，所有的聯隊長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的理由，有書面命令在，撤離戰場再也沒有他們的任何責任。即使有天大的後果，自然會有蕭瀾少將負責，很多人在悄悄地暗自慶幸自己能夠脫離這個恐怖的戰場的同時，也情不自禁的為蕭瀾的未來擔憂，雖然有蕭楠的間接保護，但是他個人的聲譽肯定將受到無以倫比的損失。
果然，得知了信息以後的蕭伯納上將，毫不留情的解除了蕭瀾少將的前線指揮官職務，下令將第37步兵師撤退到後方，讓第35兵師上陣，蕭讕
少將主動申請，將第37步兵師撤退到亞森迴廊休整
蕭伯納同意了，並且很不客氣地讓蕭瀾和自己的部下滾得越快越好。
其餘的依蘭國將軍們都有點鄙視的神色，蕭瀾這個樣子，無疑是怯戰了，蕭瀾部下的第37步兵師的殘存官兵們，也非常想不通，好些人都覺得這樣灰溜溜的撤離戰場，簡直是軍人的恥辱，是侮辱了當初的依蘭王蕭沉。但是，蕭瀾的態度非常地強硬，他甚至親自到基層去指揮撤退工作，那些不肯撤退的士兵，都被他下令用軍法關押了起來。當作囚犯一般的拉走。
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裡，依蘭國陸軍第37步兵師就全部撤走了，由於撤退動作乾脆利落，很多別地依蘭國將領都深深的懷疑，蕭瀾是不是從一開始就做好了撤退的準備，他們無法理解，蕭瀾這個依蘭國幾乎是最有前途的青年將領，為什麼要主動地申請罪責。
至於蕭瀾本人。他的命運是戲劇性的。
依蘭國陸軍第37步兵師指揮官臨陣怯戰的行為，在整個依蘭國也引起了巨大的震動，深深覺得丟臉地依蘭**方，立刻下令剝奪蕭瀾的指揮權，並且要將他送上軍法處，但是被蕭楠制止了。蕭楠雖然喪失了所有的權力，並且被自己的父親和弟弟攆到了深山老林裡去拜佛，修心養性。可是他在依蘭**隊裡面的影響力還是太大了，大到連蕭伯納這樣的老將都不敢吭聲的地步，更別說其他的依蘭國將領。在整個依蘭國，只有三個人能夠讓蕭楠賣面子地，可惜，依蘭**方一個都沒有。
蕭楠對於蕭瀾表現出了明顯的堅決的庇護態度，令依蘭**方也不敢正式執行自己的命令，那道撤職的命令不了了之，最後乾脆悄悄地取消了。他的弟弟蕭棠似乎也不想為了一個37步兵師而將蕭楠逼上絕路，所以根本沒有插手。於是，蕭瀾繼續作為依蘭國陸軍第37步兵師的指揮官，率領殘存的部隊回到了亞森迴廊的腹部進行修整。
這件事情，在當時的藍羽軍來講，並沒有引起足夠地重視。因為這時候的楊夙楓，正在尼洛神京召開幾天幾夜的會議，為了藍羽軍的將來和唐川帝國的未來而制定各項政策，忙得連上廁所地時間都沒有，這件事情的確忽略了。這時候的藍羽軍上下，都不知道。因為依蘭國陸軍第37步兵師的存在，在以後的戰鬥中，藍羽軍必須付出更多的代價。
在當時，依蘭大陸可能只有兩個人確切地清楚這樣做的意義所在，這兩個人就是蕭楠和蕭瀾。鳳凰在涅磐之前。總是要經歷一段很慘痛的過程，瑪莎國陸軍第37步兵師也是如此。經過幾天的戰鬥。蕭瀾覺得自己的部隊已經對藍羽軍地戰鬥模式有了相當的瞭解地，剩下的，就是在盡可能短的時間裡，去尋找破解的辦法了，又或者準確地說，是如何摸索藍羽軍的弱點並作出有力的反擊措施。
在埃塞羅亞少將的眼裡，蕭瀾是灰溜溜的撤走了，他率領的依蘭國陸軍第35步兵師立刻填補了戰場的空隙。為了和第37步兵師的怯戰形成鮮明的對比，埃塞羅亞讓自己的部隊一進入戰場，就擺出了一副和藍羽軍不死不休的態勢，第35步兵師全師超過兩萬兩千人，都一次就投放到了戰場。
從望遠鏡裡面看過去，在沉香城的西南方外圍，幾乎都聚集滿了依蘭**隊的士兵，這對於藍羽軍來說，絕對是一個最好不過的炮擊目標。可惜很遺憾，炮擊的命令始終沒有下達，因為在那些依蘭**隊的士兵中間，就是超過三萬人的伊麗納老百姓。很顯然，依蘭**隊將他們當作了極其有效的擋箭牌。
「這樣的對手，我喜歡。」郭晗狠狠地說道。
依蘭國陸軍第35步兵師進入陣地以後，郭晗立刻覺察到了對方的不同，渾身似乎輕鬆多了。這支依蘭**隊，看起來的確非常的勇敢，相信也是最崇尚依蘭**隊「進攻，進攻，再進攻」理念的部隊。或許在他們看來，在他們無休止的進攻下，藍羽軍肯定會被他們壓垮的。可是，他們並不知道，藍羽軍最喜歡的就是他們這樣的頭腦簡單的對手。
和依蘭**隊高漲的進攻勢頭相比，藍羽軍的防守反擊也是拿手好戲。
10月12日，在經過了精心的準備以後，依蘭國陸軍第35兵師的埃塞羅亞少將，下達了進攻的命令。頓時，在沉香城的西南方，出現了大量的伊麗納老百姓，他們被依蘭**隊的刺刀驅趕上了戰場，作為威脅藍羽軍不敢開炮的擋箭牌。大約兩萬名的依蘭國士兵和超過三萬名的伊麗納居民，立刻擠滿了整個沉香城地外圍。
藍羽軍的槍手們都將手指搭在了扳機上，炮手們也將手指搭在了開關的上面，可是。面對著這麼多衣衫襤褸的老百姓，他們不得不猶豫了。想要完全的殲滅這兩萬名的依蘭國士兵，這三萬多名伊麗納老百姓肯定也要殉葬了。在那些伊麗納老百姓中，大部分都是老弱殘孺，有白髮蒼蒼的老人，也有尚在母親懷裡吃奶的嬰兒，他
們本因該遠離戰火，在後方享受安靜。可是，在這個悲慘的時刻，他們的命運卻要和戰爭緊緊地聯繫在了一起。
雨飛凡無法作出開火的命令，儘管他的理智上知道應該不顧一切的開火，可是他的感情上無法作到。最後，他第二次當了心軟的指揮官，將決斷權交給了楊夙楓。楊夙楓當時正在尼洛神京開會，討論有關統帥部設立的問題。袁映珞緊急地向他報告了這個情況。
「打！為什麼不打？他們敢做初一，我們就敢做十五。」在尼洛神京的諾大的會議室裡面，楊夙楓冷冷的說道，語氣顯得十分的沉靜果斷。依蘭國享用老百姓的性命來威脅藍羽軍？這是做夢，他只能給伊麗納人日後屠殺依蘭人的借口。
果然，十秒鐘以後，來自藍羽軍最高統帥部的命令到達了藍羽軍的前線。藍羽軍在自衛的情況下不得不開槍射擊，希望伊麗納人民能夠諒解，除非他們願意看到沉香城沉淪，讓更多地伊麗納居民陷入依蘭**隊的魔掌。藍羽軍向伊麗納人保證。他們的血海深仇將在不久的將來得到十倍的奉還。藍羽軍地報紙，也開始大幅的刊登有關依蘭**隊使用老百姓作為進攻手段的做法，在依蘭大陸引起巨大的反響。
兩千名參戰的伊麗納志願者無奈的接受了這個殘酷地現實，他們原本以為，在過去兩天的戰鬥裡。他們已經接受了足夠殘酷的事實，可是現在他們才知道，還有更殘酷的事實就擺在眼前。為了沉香城裡面的親人和朋友，他們必須向這些同樣是伊麗納同胞地目標開槍。在那麼一瞬間，伊麗納民眾對依蘭國人的仇恨，立刻上升到最頂點。並且積蓄了很長地時間。
當然，這時候的依蘭**隊，還是不知道這樣做的後果的，他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做法，在沒有蕭楠指揮的日子裡。依蘭**隊基本都是這樣發動進攻的，覺得這樣做既省事又方便。而且還可以減少很多傷亡，在以往的戰鬥中，通過這樣的方法，他們已經取得了不少的勝利。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一次，他們是徹底的錯了。
這在日後藍羽軍進行的依蘭國攻略中，依蘭國人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藍羽軍的軍事法庭逮捕了很多慘殺無辜的伊麗納籍士兵，但是最後都被楊夙楓以最高統帥的特有權力減輕了處罰，很多知道內情的人員都知道，和天元1731年10月份進行的沉香城爭奪戰有密切的聯繫。
「開炮！」賽爾戴背過身去，下達了開炮的命令，他不想看到玉石俱焚的慘烈結果。然而，這樣的結果是注定了不可避免的，當隆隆的炮聲響起來的時候，所有的聲音都被覆蓋了，所有的無奈和悲哀也全部被鋒利的彈片所覆蓋了，炮彈爆炸的周圍，無論善惡美醜，遭遇的都是同樣的命運。
藍羽軍的機槍手幾乎是閉著眼睛瘋狂的掃射的，將一箱一箱的子彈好像流水一樣的潑出去，至於子彈所打中的是什麼目標，他們不想知道，也不願意知道，很多年輕的藍羽軍戰士，還無法面對這樣的戰鬥。同樣，那些伊麗納志願者，幾乎麻木了，只是本能的扣動著扳機，將所有的子彈都射向依蘭國士兵。他們要努力的設想，他們眼前的一切，全部都是因為依蘭**隊而引起的，所有的仇恨和血債，都要找依蘭國人償還……
轟隆隆……
嗒嗒嗒……
啪啪啪……
槍炮聲持續……
郭晗也不知道戰鬥持續了多久，總之，他感覺到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機槍的火力似乎也越來越微弱，只有隆隆的炮聲似乎永遠都是那麼地猛烈。他感覺到自己的額頭上有熱乎乎的東西流了下來，然後滲入他的眼睛裡。於是他所看到的一切都變成淡淡的血紅色……
不時地，郭晗能夠用眼角看到在自己的身邊，似乎有伊麗納的後勤人員在將重傷或者犧牲地藍羽軍戰士從壕溝的邊沿撤下來，然後放到坑道底部的擔架上，彎著腰順著坑道的底部拖走。依蘭**隊的震天步槍子彈好像麻雀一樣的嗖嗖嗖的掠過，碩大的子彈劃破空氣地聲音，就如同藍羽軍的暴風雪機關鎗的撕裂油布的聲音一樣，都帶著最濃烈的死亡的氣息。
賽爾戴他們當然沒有遠離戰場的機會。事實上，他們很快就投入了戰鬥，和藍羽軍步兵一樣的戰鬥。在海軍的軍艦上用慣了機關鎗的他，操起一把暴風雨機槍不斷地掃射著自己前方的一切目標，無論這個目標有沒有武裝。他身邊的海軍人員也相繼投入了戰鬥，非但如此，還有更多的海軍士兵離開了軍艦，端著輕武器和藍羽軍步兵並肩作戰。最後甚至連陽川號驅逐艦的艦長方恨少都親自上了戰場。
這一場戰鬥絕對是依蘭**隊和藍羽軍碰撞以後發生地最激烈的戰鬥，在此前，甚至在此後的一兩年內，藍羽軍和依蘭**隊都沒有火拚得這麼猛烈的，雙方都拿出了最後的力量進行拚搏。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刻，雨飛凡將自己
的勤務兵都派上了戰場，結果這個只有十七歲的帥小伙，也長眠在了伊麗納的土地上。同樣的，依蘭**隊的代價也不輕，埃塞羅亞少將在戰鬥進行到最高潮地時候。被藍羽軍的狙擊手在五百米地距離上一槍打死，成為依蘭**隊一百年來在戰場上犧牲的第一個將軍。
傷亡越慘重，似乎戰鬥越激烈，似乎每個人都在想，對方就要堅持不住了。就要堅持不住了，只要自己堅持五分鐘的時間，勝利就是自己的了，可是，最後發現，堅持了無數個五分鐘。戰鬥還沒有結束，有部分藍羽軍戰士不是被打死的，而是因為長時間的戰鬥耗盡精力而犧牲的。激烈的戰鬥持續到了10月13日的凌晨，再也沒有了絲毫力氣的依蘭**隊，才不得不接受了失敗的命運。
其實。在戰鬥的後半階段，依蘭**隊倖存的人已經準備撤退。即使再堅強的勇士，都會在這麼巨大的傷亡面前畏縮不前的。可是，藍羽軍沒有給他們退縮了機會，傷亡幾乎超過三分之二的藍羽軍士兵，在炮火的掩護下，不屈不撓的發動了反攻。那些滿腔怒火的伊麗納志願者，也不顧自身同樣巨大的傷亡，向依蘭國士兵發動了復仇版的反攻，結果大部分的依蘭國士兵就在藍羽軍和伊麗納志願者出離憤怒的反擊下，兵敗如山倒，完全潰散了。
「進攻！進攻！無休止的進攻！」當初依蘭王蕭沉的名言，從來沒有遭遇過失敗，直到沉香城為止。持續了整整一天的進攻無奈的結束了，依蘭國參戰的軍隊完全被打殘，所有的軍官全部陣亡，只有不到三百人的士兵滾了回來。蕭伯納上將不得不親自統計了依蘭**隊的傷亡，其實不需要怎麼統計，依蘭**隊參與進攻的人數超過了兩萬人，戰鬥結束後還活著的只有不到三百人。
換言之，依蘭國陸軍第35步兵師已經是全軍覆沒。
伊麗納美麗的大地忽然變成了一片漆黑，沉香城從一個美麗的城市變成了一個吞噬人命的無底洞。這一次，連蕭伯納的內心都在顫抖了，難道，依蘭王蕭沉的神跡，也不能保佑依蘭**隊取得勝利麼？一個精銳的步兵師全軍覆沒，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蕭伯納似乎還從來沒有心理準備地接受過這樣殘酷的現實，他唯一的感覺，就是手足冰冷。
藍羽軍的傷亡當然也不輕，郭晗身負重傷，需要以最快的速度轉到尼洛神京的藍羽軍陸軍總醫院進行治療，他的一個眼睛可能要殘廢了。指導員在戰鬥剛剛開始的時候就犧牲了。他的山地步兵營，倖存者只有不到一百九十人，個個都是傷痕纍纍的，估計最後殘廢的人數超過三分之一。至於那些凶悍的伊麗納志願者，最後能夠活著回到沉香城的，據說只有三百人不到，不過，他們的人數很快被更多的伊麗納青年所填補了，目睹了這場激烈的戰火以後，伊麗納人和依蘭國人從此不共戴天，參軍的熱潮空前高漲。
此戰過後，依蘭**隊沒有力量對沉香城進行大規模的攻擊了，因為這個時候，何志遠率領的藍羽軍陸軍第215已經陸陸續續的到達了伊麗納地區。生力軍的加入，極大的鼓舞了伊麗納人的士氣，在何志遠到達伊麗納以後的第三天，按照楊夙楓的命令，藍羽軍開始組建陸軍第60步兵旅，額定兵員為一萬人，招收的全部都是伊麗納青年，結果在不到五天的時間裡，就全部招滿了，最後，楊夙楓宣佈再建立一個新的603步兵旅，也全部是伊麗納士兵，結果也是五天的時間人員就全部到齊了。
不過，依蘭**隊雖然沒有能力進攻沉香城了，可是，他們還有能力繼續控制伊麗納的其他地方。依蘭國的騎兵非常的活躍，幾乎蕩平了伊麗納的所有大小村莊，所有被依蘭**隊抓到的伊麗納青壯年都被毫不留情的屠殺了，只留下大量的老弱婦孺被驅趕到沉香城的周圍，以加重藍羽軍的後勤負擔。在依蘭**隊的荼毒下，整個伊麗納地區成為了人間地獄，到處都是一片火海。
後來根據不完全的統計，在天元1731年的最後三個月，伊麗納至少有超過兩百萬的居民被殺害，其中大部分都是青壯年，到藍羽軍最後控制伊麗納的時候，發現伊麗納的總人口已經從當初的一千五百萬下降到了不足七百萬，損失了超過一半。在這裡面，依蘭**隊居功至偉，當然，舒魯克率領的虎翼軍也不甘人後。
戰爭進行到以屠殺人口作為削弱對方的手段的時候，楊夙楓也無可奈何了，藍羽軍暫時還沒有力量保護所有的伊麗納居民，他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盡量的武裝伊麗納的居民，給予他們保護自己的力量，同時授予他們日後血腥報復的權力。當然，這是後來的事情了，這時候的楊夙楓，正在尼洛神京的大會議室裡，為了藍羽軍的未來而絞盡腦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