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卷 振翅之卷 第197章 山雨欲來 文 / 南海十四郎
. 楊夙楓和風飛宇經過詳細的研究，決定依托尼斯港現有的建築物和地形條件進行阻擊。尼斯港在西北方和西方沒有太多的高大的建築物，但是有兩座很高大很堅固的教堂。天主教在格萊美王國比較興旺，這些教堂都是用大理石和花崗岩作為基本架構的，非常堅固，而且還有很大的地下室。在教堂的周圍，還有一些零星的住宅區，也許是因為地處郊外的原因，為了防止零星匪盜的襲擊，這些房子的主要架構也是石頭，比較堅固，因此，藍羽軍決定依靠這些石頭教堂和石頭房子組成防禦陣地的骨架，在上面配備重機槍和迫擊炮，形成堅不可摧的火力支撐點。
在尼斯港的北邊，乃是堅固的尼斯炮台要塞，地勢險要，除非埃德斯特羅姆能夠做出楊夙楓那樣冒險突入黑虎灣的舉動，否則想要在藍羽軍的槍炮下攻克尼斯要塞，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南邊，乃是銀岬角監獄，利用這座監獄作為掩護，藍羽軍的機槍火力也可以控制南方通過尼斯港的大部分通道。因此，尼斯港的北邊和南邊危險性都不大，最困難的就是正面陣地。那裡地勢平坦，沒有制高點，一旦兩座教堂被攻克，那麼藍羽軍將被迫後退，並且會被南北割裂開來，只有在尼斯要塞或者銀岬角監獄固守待援。
為了有效的遲緩敵人在尼斯港西方和西北方地進攻速度。楊夙楓教導部隊大量的製作簡陋的地雷，並且大量的投入使用。這些簡陋地雷的製作方法很簡單，因為這次藍羽軍儲備了大量的黑索金炸藥，它們被經過簡單地包裝，包藏在鐵皮罐裡，並且在炸藥周圍佈滿細小的鐵釘。然後埋在了尼斯港周圍的主要通道上，引爆的導線則掌握在藍羽軍工兵的手中。這些其實應該叫做地下炸藥包的地雷爆炸以後，不但可以殺傷大量的敵人，還可以形成坑窪不平的地帶，極大限度的阻礙敵人騎兵的衝擊。
鐵絲網和木樁也被充分利用起來，沿著尼斯港地整個西方和西北方拉起來，街道上也開始堆砌建築物，以防止敵人騎兵的衝擊。楊夙楓還以尼斯公爵的身份發佈了戰鬥總動員令，從各種工廠礦山拉來了大量的鐵絲網和鐵管，鋪設在主要街道上。附近的鋼鐵廠還開足馬力趕工。鑄造了大量地兩米長的實心鐵棍，這些鐵棍只有一個手指粗，外表工藝非常粗糙，乃是用最低技術水平的廢鐵灌注而成，但是非常結實。它被密集的插在地下的時候。就形成了極其有效地阻擋騎兵的屏障。這種兩米長的鐵棍雖然工藝粗糙，但是畢竟是鋼鐵鑄就，能夠有效地抗拒骷髏騎兵馬刀地砍殺，而且，它有一小半的長度被埋在了地下。地面上只有一米多，剛好能夠頂住馬肚子。
「這裡將會是一片騎兵的死亡線。」風飛宇看著楊夙楓不動聲色的檢查這些按照梅花形狀鋪設的鐵棍，心有感慨地說道。他在帝國陸軍大學學習的就是騎兵系。他當然知道一旦高速前進的騎兵碰上這些零亂分佈的鐵棍會變成怎麼樣的混亂情況，要麼擁擠不前，要麼就是白白送死，因為鐵棍地高度剛好可以劃破高速前進的馬肚子，而那些似乎比較分散的鐵棍看起來似乎是突破口，但實際上那卻是藍羽軍重機槍火力的控制區，任何活動的物體從那裡經過，都會被瓢潑的彈雨給撕得粉身碎骨。
楊夙楓不動聲色的點點頭，用鼓勵的眼光看著風飛宇。緩緩地說道：「時代變了，騎兵的作用也在改變，它的地位也許會下降，但是騎兵的速度和機動性是永遠不會變的，我們總有一天會有自己的騎兵的。但是，我希望我們的騎兵不要犯這種硬碰硬的錯誤，騎兵是用來野戰的，而不是用來攻堅。」
風飛宇凝重的點點頭。在這之前，他已經向楊夙楓發出誠懇的書面請求，希望在格萊美的戰事結束以後，楊夙楓能夠允許他回去美尼斯組建藍羽軍的騎兵部隊，楊夙楓已經答應了他。
「你們的潛伏路線準備好了沒有？」楊夙楓沉吟著說道。
「我已經準備好了，馬上就出發。」風飛宇認真地回答。
按照計劃，風飛宇即將率領兩個連隊大約六百人的兵力離開尼斯港，潛伏在塔林王**隊進攻路線的附近，尾隨在塔林王**隊的後面，尋找機會潛入敵人的後方騷擾敵人，如果有機會的話則乘機襲擊敵人的糧倉和彈藥庫之類的，來一個釜底抽薪的計劃。即使無法偷襲敵人的糧食和軍營，也將採用麻雀戰的戰術盡量騷擾敵人，讓敵人不得安生，吃不好睡不好。米奇爾步槍的遠程殺傷力給了藍羽軍進行麻雀戰的充分條件，只要運用得好，只要隨隨便便幾個人就可以騷擾的敵人日夜不得安生。
對於這一點，楊夙楓沒有什麼特別的交待。風飛宇所學習的騎兵，最擅長的就是幹這個。總的原則上，藍羽軍將採取敵進我退，敵退我擾的原則，盡最大努力的疲勞敵人。
送走風飛宇的時候，楊夙楓慎重地說道：「注意你們的目的，是騷擾敵人，而不是消滅敵人，所以務必注意保存自己。我們這次不是要和埃德斯特羅姆殊死決戰，只是讓他知難而退。」
風飛宇點頭答應，率軍離開了。
唐傑拉德前來報告關於尼斯港百姓的戰鬥動員情況。
經過前幾次的戰鬥，尼斯港的平常百姓已經大部分都向南邊的亞貝洛遷徙了，原來擁有超過八十萬人口的城市現在剩下不到三十萬人。但是總體來講，無辜受到戰火牽連地老百姓還是很多。在藍羽軍和尼斯港政府的雙重勸說下，一部分繼續離開尼斯港前往其它地方暫時逗留，而另外一部分人則繼續頑固的流在生育養育自己的地方，即使尼斯港的警察出動也無法將他們全部清理遷移。
「這樣的人還有十五萬人左右，處於戰火地直接威脅下的人有三萬多。但是他們不相信塔林王**隊真的會對尼斯港發動進攻。還以為是我們別有用心的宣傳。」唐傑拉德氣憤地說道。從內心來講，他對所承受的工作十分的不滿，他根本不願意去組織那些人離開，在他看來，不想走的人乾脆讓埃德斯特羅姆殺了算了，反正他們自己都不愛惜自己的生命。
「不必強求他們遷徙。」楊夙楓冷冷的說道，眼睛裡有些深沉的目光悄悄地閃動了一下。
唐傑拉德的小眼珠轉了轉，明白了楊夙楓的意思，但是沒有說出來。
沒有足夠的鮮血又怎麼能挑起格萊美人民對埃德斯特羅姆的仇恨？
但是對另外一份工作，唐傑拉德則充滿了熱情。那就是召集志願者地工作。雖然格萊美人十分厭惡戰爭，但是畢竟總會有一些不怕死的人，尤其是那麼剛剛從烏曼勒斯的血腥統治下獲得自由的人，他們堅決要求和埃德斯特羅姆進行戰鬥，以保護自己剛剛奪回來的各種利益。唐傑拉德雖然不是很好地組織人選。但是他個人的品德還是能夠感染一部分人的，在他地努力下，總共湊集了大約兩千來人，雖然其中有不少人都超過四十歲，但是操縱米奇爾步槍還是不成問題的。
楊夙楓給這些志願者的任務主要是輔助性的。例如修築工事，運輸彈藥，轉移傷員等。但是也從中挑選了八百名具備一定身體素質的青年人，混編到藍羽軍中，經過短暫的訓練，形成後備戰鬥人員，他們被分發了米奇爾步槍和手榴彈，和藍羽軍並肩戰鬥。經過短暫的組織，藍羽軍現在在尼斯港的總兵力大約為兩千六百人左右。
「楓領，那些沒有炮彈的野戰炮放在安樂宮附近不太安全吧？」斯基貝尼悄悄地前來匯報。
楊夙楓心理格登一聲，這是藍羽軍最鬱悶地地方。雖然擁有一個訓練有素的炮兵營。擁有十多門威力巨大的75毫米野戰炮，但是由於炮彈全部消耗光了，所以暫時來講乃是無用之物，必須要等雨飛凡將炮彈從美尼斯運送過來才有作用。
可是，炮彈究竟什麼時候能夠送到，楊夙楓心理也沒底。
楊夙楓轉頭來找蒙迪尤，商討炮兵陣地的問題，但是蒙迪尤堅持認為安樂宮附近乃是最好的炮兵陣地，因為那裡可以控制整個尼斯港的周圍地區，75毫米野戰炮的火力可以射擊到從任何一個角落進攻的敵人。
「我堅信，雨飛凡會很快將炮彈運送過來的。」蒙迪尤堅決反對楊夙楓關於將炮兵陣地後撤到尼斯要塞的提議，態度非常的嚴肅和堅定。
楊夙楓只好聳聳肩，沒有再堅持，讓蒙迪尤在前面帶路，順便檢查了一下迫擊炮的陣地。
近六十門迫擊炮被分成了四個集群，分別指向四個指定的區域，那些都是凌亂而密集的鐵棍陣故意留下的空缺。除了這部分迫擊炮之外，在兩個大教堂、尼斯要塞、銀岬角監獄，也都安置了迫擊炮群。
最後，楊夙楓檢查了兩個大教堂所佈置的重機槍和火炮交織成的封鎖火力，這兩座大教堂分別由歐陽缺和龍銳兩名指揮官各率領一個連隊的兵力重點把守。每個教堂都安放了三挺馬克沁重機槍和六門迫擊炮，組成堅固的火力支撐點。為了利於長期堅守，每座教堂的窗戶都已經用大量的沙包封死，各種不必要的出口也被沙包封死了，教堂裡面也堆積了大量的沙包，以防止教堂的牆壁倒塌。從那個沙包堆積的樣子看來，即使沒有敵人的進攻，這些教堂也是沒有辦法再恢復原來的樣子了。
可憐教堂牆壁上那些精美的壁畫，從此就被沙包埋在了泥土下面，再也不見天日。
但是，即使已經準備的非常充分，還有更多的藍羽軍官兵在利用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在繼續做好戰鬥準備，他們在努力的積存彈藥，挖掘掩體，分發食物和淡水，準備長期苦戰。
整整忙了一天，沒有發現塔林王**隊的蹤影，但是沈凌雲的情報組織發現塔林王**隊已經在尼斯港的周圍展開，好像一朵碩大的烏雲一樣，很快就要將尼斯港完全籠罩在黑暗裡。根據沈凌雲的情報，作戰部的幾個參謀們在軍事地圖上標示出了敵人的態勢。埃德斯特羅姆的骷髏騎兵部隊在繞了一個大圈以後，從尼斯港的南方包抄了上來，完全切斷了尼斯港和那方其它城市的關係，而在西北方，三萬名甲冑武士分成了三路向尼斯港逼近，三條紅色的大箭頭讓人觸目驚心。
楊夙楓靜靜的盯著地圖，陷入了沉思。
這一夜的尼斯港，格外的平靜。
彷彿感受到了大戰的到來，尼斯海的波浪都平靜了很多。
這天深夜，沈凌雲和斯基貝尼聯手，在尼斯港逮捕了大約一百三十名的忠於烏曼勒斯分子和效忠於埃德斯特羅姆的間諜，楊夙楓粗略的審閱過每一個名單後，大筆一揮，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在凌晨四點，這一百三十多名准叛逆分子被押送到尼斯港廣場，綁在燈柱上被全部槍決。血腥味尚未完全消失的尼斯港廣場再次漂蕩起濃郁的血腥味。
槍聲驚醒了尼斯港的陳靜。
彷彿為了襯托槍聲的清脆，各種急促刺耳的哨聲在尼斯港忽然密集的響起。
塔林王**隊到了。
站在尼斯要塞的最高處，楊夙楓將望遠鏡的倍數調至最大，以便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朦朧的光線中，一隊隊密集的骷髏騎兵向尼斯港發起了行進間的攻擊。他們黑色的制服和披風在微弱的光線中很難分辨，但是那些為了顯示骷髏騎兵震懾力而故意漆成骷髏形狀的白色馬頭面罩，在黑夜中卻顯得特別的明顯。
銀岬角監獄附近的藍羽軍守軍隨即展開猛烈的還擊，重機槍和迫擊炮持續不斷的開火，槍聲炮聲響成一片，戰爭的火光再次照亮了尼斯港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