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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91章 女王的新時代 文 / 非優

    第91章女王的新時代

    「鴻門宴」結束的第二天,學校裡貼出了各家幫派解散的通知。這件事就像一顆炸彈,炸得眾生議論不已。眾生還在懷疑事件的真實性,各個幫派的boss就在學生會的監督下,紛紛召開會議向全員宣佈幫派解散,並宣佈將另行組建或併入各類社團。

    一時間,全校如滾燙的開水,大家只在討論和談論這件事情。許多幫派成員似乎接受不了這個決定,紛紛群聚反對,強烈要求老大取消決定,甚至有人提出如果學校強行解散的話,大不了跟學校大幹一場。

    情況看來有些不太妙,但這些都在學生會的意料之中,學生會並沒有馬上採取行動。

    第三天,學校又貼出了招聘丁迸拉、毛叢叢、查格、桑治、蘇隆五人為學生會顧問的通知。這個通知一出來,全校更轟動了,n多人都在奔走打聽:這是真的嗎?這真的是真的嗎?他們真的被學校「招安」了?他們怎麼可能向學校稱臣?

    在眾多學生的眼裡,這簡直就是官匪勾結!學生與學校的勢力就此嚴重失衡,基本上,勢力向學校方面一邊倒了!這樣的玩法,不是斷了那些想維持幫派傳統的「保守派」的後路了嗎?

    最有份量的「校園黑幫」首領與學生會同流合污,其他人哪裡還有資本與「官方」相抗?對於相當一部分人來說,未來真是一片黑暗了。

    第四天,學生會在斷了「黑社會」們的精神來源之後,又迅速發佈了組建社團的消息,第一批社團包括軍事社、怪談社、公主社、園藝社已經通過學校審批,正式成立並招收成員。

    軍事社的社長是查格,學生會給社團提供了活動場地,並承諾給他們訂閱軍事書籍,還有購買軍事模型,一個學期至少安排他們外出參觀、培訓一次。查格樂瘋了,一天到晚地拉人入社,簡直就是樂在其中。

    總之,雖然沒有經驗,雖然還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但學校正在往另一個光明的方向前進。花火得意洋洋,高枕無憂,打算繼續過回原來的舒服日子。

    想想這一個多月來,她可真是吃了不少苦,承擔了不少壓力,但沒有什麼能打倒她花火大人滴!接下來還要對各個社團進行監督,防止社團恢復成原來的幫派,她可沒興趣去管這些了,全部交給下面的人去辦。

    風遠徹被派去看管丁迸拉這只吸血鬼,他沒說什麼,只是對花火說了一句:「這段時間,你做得不錯,剩下的事情,我來做吧。」

    就這樣一句話,花火忽然覺得安心了,覺得原本只是冒險、自衛、遊戲的事情,在這一瞬間全都變得有了意義。她甚至隱隱產生了想把這個學校變得更美、更好的念頭,好到這個地方可以配得上他,好到讓他愛上這個地方。

    在這之後,風遠徹很盡職盡力,他幾乎每天都到丁迸拉的社團裡「坐班」,監督他們有沒有再幹什麼恢復幫派制度和從事違規活動。有空時,他經常到各個社團、原各個幫派的地盤上轉悠,努力維護著新秩序。

    他始終不愛和別人一起行動,花火經常看到他一個人課後在校園裡四處巡邏,即使是面對很多的人,他也不肯輕易尋求幫助。花火知道,他很認真,想努力地把事情做好。他這麼支持她,讓她覺得她似乎不能再以冒險、遊戲的心態對待工作。

    解散幫派之前的幾天,5名新的保安招聘到位了,「傍大款」面試過後,很是滿意,立刻安排他們上崗。他們主要被安排在幾個最難管理的男生宿舍樓管理崗位上,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有人在校園裡巡邏。

    最強悍的幾隻霸王龍被調到了環境最好、管理最好的公寓式宿舍後,其餘的男生宿舍樓裡可謂群龍無首,已經成不了大氣候。新保安都是真正的武警、軍人出身,技術過硬、手段強硬,他們的到來,正在慢慢終結宿舍管理混亂、龍蛇混雜的局面。

    怪談社的社長是丁迸拉,花火覺得這傢伙太合適玩這個了,他簡直就是從午夜怪談中爬出來的吸血鬼。花火給了他相當高的待遇,活動場地、活動經費、所需資料用品一樣也沒少他的。

    據說分到活動場地的第一個晚上,他們就關在黑屋裡講鬼故事,第二天有數名成員受驚,無法上課。然後,又聽到他們搞什麼請碟仙、卜卦算命、看手相星相之類的,熱鬧一時。

    公主社的社長是芳芳。說明一下,公主社的前身就是火星旅行團,要把好好的女生社團解散,當然誰都捨不得。花火和芳芳、阿蒙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將旅行團改造成愛美社團,以學習、交流如何化妝打扮、美容護膚、保養塑身、社交禮儀、男女相處等為主,有機會的還要請外面的老師來講課。

    方案一出,所有成員鼓掌歡呼,紛紛報名入社,更有無數的女生慕名加入。芳芳顯然對社長這項職務非常喜歡,一天到晚地研究美麗之道。可以說,這真是一項惠民利民的好工程。

    而園藝社,花火看到申請報告時下巴差點沒歪掉——毛叢叢居然申請創辦園藝社?問了一下蘭妮,果然,毛叢叢去問她想辦什麼社團,她想了半天才說園藝,他就馬上來申請了。這個男人,嘖嘖嘖!

    花火大筆一揮,對要求全部批准:將蘭妮宿舍前面的一大塊荒地批給園藝社;給他們最高額度的社團經費;訂購園藝書籍;購買工具用品;還有花草種子……

    社團組建方案一出,全校更瘋狂了,所有人談的只有解散幫派、組建社團這一件事。雖然還有不少人對取消幫派耿耿於懷,但很明顯,校園的主流已經改變方向了,這種趨勢,沒人可以阻擋。

    雖然建社團花了不少錢,但學校對這樣的變化很高興,「傍大款」居然還難得親自上學生會誇獎大家、鼓勵大家。過後,他還視察各個社團,與大家握手、親切交談,因重新改建而實力大增的新聞社還以此為主題,進行了轟轟烈烈地報道。

    花火天天都能接到幾起甚至十幾起宿舍糾紛事件的處理報告或投訴,比如某某男生在宿舍樓道裡小便被保安抓住示眾、保安趁上課之時私自檢查和沒收所有男生宿舍的黃書香煙、男生拒不整改宿舍被保安關在值班室一夜不能回去休息等,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得保安們對學生們實行高壓政策。

    這些地頭蛇霸王龍,囂張多年,氣焰早就該被打壓下去了,她才不同情他們。

    全校的學生都明白,這一切變化緣於學生會那個魔鬼女會長,臉蛋與心腸成反比。她輸前任會長白悠辰三分深謀遠慮與圓融大度,白悠辰輸她三分心狠手辣與趕盡殺絕,但是正因如此,她才能在白悠辰打下的基礎上創造全新的時代。

    完成了幾件大事的花火輕快地走在校園裡,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想陰謀詭計太久,幾乎沒能好好享受自由啦,她要統統補回來,她要到處吃喝玩樂,她還要上網聽歌看小說。

    走過小食攤,她才發現又有一家米粉店開舖。唉,如果是在以前,學校裡有店新開張或者有什麼新的食物,她一定會第一時間知道的,看她現在都與外界隔絕成什麼樣子了。

    她跑進店裡,一口氣點了桂林米粉、陝西涼皮、河南大餅、豆腐花,管它呢,點了一堆,好吃就吃,不好吃就丟,先享受再說。

    她才吃了幾口,就有人在她面前坐下來,很羨慕地說:「大姐,你一個人吃這麼多啊?我幫你吃好不好?」

    花火抬頭一瞧,喝,蕭小龍,好像蠻久不見他了。其實也還是久不久會見面的,但她這段時間忙於工作,感覺都有些疏離了,得趕緊把以前的感情補回來才行。

    「唉唉唉,我就等著有人和我一起享受呢,來來來,快幫大姐吃!」

    「好好好,那我就吃大餅和涼皮了。」蕭小龍一點也不客氣,拿起筷子端起來,大口大口地扒食,吃得聲音「呼哧呼哧」地響,似乎連喘氣的空兒都沒有。

    花火驚奇地看著他,他啥時候成難民了?幾個月沒吃飽過似的。

    等蕭小龍吃完大餅和涼皮後,她又體貼地把米粉倒進他的碗裡,邊看他吃邊問:「一段時間沒見你,你怎麼瘦成這樣啦?難道是用功過度?」

    蕭小龍只顧埋頭吃,沒顧得上回答她的問題。

    她摸摸蕭小龍的腦袋,道:「喲,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原來還是只大猴子的,現在變成小猴子了。」

    蕭小龍「哧溜」地吞下一大口米粉,抽空道:「沒辦法啊,大姐,我們都要省錢啊,不敢多吃。」

    「省錢?省什麼錢財,準備回老家娶媳婦啊!」

    蕭小龍看起來稍微飽了一點點,用手背擦了擦嘴道:「不是啦,是阿福生病了要湊錢治病,我們要省錢捐給他。」

    花火奇道:「他生什麼病,很嚴重嗎?我怎麼都沒聽說過。」

    蕭小龍道:「蠻嚴重的,好像是白血病,蠻嚴重的,動手術要好十幾萬呢,他家蠻窮的,哪裡有錢給他治啊。他說不讀書了,但大哥不讓,到處發動人家捐款,可都沒有湊得多少錢。」

    風遠徹在幫阿福籌錢?她都沒聽他說過,難怪這段時間來,他愈發沉默,好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她還以為他是在為她的事操心捏。花火認真地問蕭小龍:「你說風同學在為阿福的事發動人家捐款?怎麼發動啊?收到多少錢啦?」

    蕭小龍抓了抓腦袋,道:「大哥到處貼廣告要別人捐錢,還到各個班裡去宣傳,我也不知道他收到了多少錢,我前幾天問大哥,大哥說只收到幾百塊錢。唉,他自己都捐了差不多上千塊錢了,我們也是天天吃素,但省出來的錢還是少得可憐啊,阿福說如果再沒有辦法,他下個月就只能回家了……」

    啪——花火把手中的筷子拍在桌面上,站起來:「老闆,結賬!對了,再上一個鹵雞腿,看看一共多少錢!」

    把賬結清以後,她對蕭小龍說:「小龍,你慢慢吃,把這雞腿也吃了,大姐我有事先走了。」

    她邊往辦公室走邊撥打風遠徹的手機,風遠徹很平靜地問:「喂?」

    「我問你一件事,我聽小龍說阿福得了重病,你正在幫他籌錢是嗎?」

    「是的。」

    「暈咯,這麼要緊的事也不跟我說!現在事情進行得怎麼樣了?」

    「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不想讓你操心,這件事我自己來吧。」

    「切,你自己來?那你湊到多少錢了?」

    風遠徹沉默,一時間不說話。

    「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我們商量一下怎麼辦。」

    「我在運動場旁邊的台階上坐著。」

    花火跑到運動場,看到風遠徹一個人坐在階梯座位上,靜靜地看著托腮想著什麼。她知道的,他正在這裡監督,運動場是男生們劃分、搶奪地盤最激烈的地方,只有盯好這裡,才能防止幫派作風復燃。

    她在他身邊坐下來,遞了一瓶綠茶給他,問:「阿福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他還好嗎?」

    風遠徹看了她一眼,接過綠茶,喝了幾口後才看著遠方道:「白血病,還沒有到晚期,醫生說早點進行骨髓移植比較好,他的家人配型成功了,但費用至少要15萬。他家裡想盡了辦法,牛都賣了,父母還想去賣血,現在才湊到六七萬。」

    花火沉默一會,問:「聽說你正在找人捐款,是不是不太順利?」

    風遠徹低頭看向地面:「我到各個班去發動老師和學生捐款,只收到一千多點,基本上,就是我們這些認識的人還有他班裡的同學捐錢了。」

    花火皺著眉道:「我們學校有一千多人,就算每個人捐十塊錢,也不止這個數啊。」

    風遠徹淡淡地笑,聲音有幾分嘲諷:「各人自掃門前雪,又不是自己得絕症,誰肯為了別人犧牲自己?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的嗎?」

    花火一時間無言以對。

    學校久不久都號召學生捐款救災做好事什麼的,每次都是學校採取行政手段,她才捐錢。這一次,如果生病的人不是親近的人,如果要籌錢的人不是風遠徹,她大概也不會捐的,甚至連問都懶得問,雖然她並不缺錢。

    沉默了一會,她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繼續找人捐款,找得一個算一個,存得一分算一分,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要不要找學生會發捐款通知?強行要求每個人捐款。」

    風遠徹搖搖頭:「不會有用的,學生會以前發過那麼捐款號召,效果都不好。就算強行要求捐款,別人不捐你又能怎麼樣?就算人人都捐了,又能湊到這麼錢嗎?現在學生會搞這麼多事,蠻多人對我們有意見,這時候做要求恐怕會遭到反對。」

    花火磨牙,心裡暗道,難道就這樣束手無策嗎?看到自己的同學患了絕症不出手捐助,還算是人嗎?(自動忽略自己的歷史)

    操場上,很多人在跑動,有踢足球的,有打籃球的,有打乒乓球的,有在跑步的,有在玩單槓雙槓的,個個都精力充沛,身體活躍。如果阿福不能動手術,年紀小小就將沒有機會享受這一切的,想想蠻殘忍的。

    不就是缺錢嗎,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會是難到無法解決的問題,花火深信這一點。

    她藉機拍拍風遠徹的肩膀,站起來:「我看只有要大家捐款這個辦法了,捐得多少算多少,反正我們盡量要大家多捐點,不肯捐的,哼哼,」她的眼裡閃過一抹凶光,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我就要他好看,明的整不了,我私底下整死他,哼哼!」

    風遠徹側過臉來,微微抬頭,臉上的笑容有點古怪,似乎既無奈又欣賞。眨了好幾下眼,他才呻然道:「這種話虧你說得出來,也不覺得慚愧的。」

    花火一臉霸道:「唉唉唉,這是入鄉隨俗,跟什麼人打交道就要採取什麼方式,想要他們捐錢,講人情道理是沒用的,要用這個解決。」她豎起拳頭,拍了拍手臂。

    風遠徹無奈地搖搖頭,被她逗樂了,站起來,說:「雖然不太光彩,但就試試吧,畢竟,人命高於一切。」

    花火樂了,又拍拍他的肩膀:「對了對了,就要這樣想問題。鄧伯伯不是說過嗎,不管什麼顏色的貓,能捉到老鼠就是好貓。我們只要能達到目標,就要想盡一切辦法。」

    兩人回到學生會,把幾個骨幹召來討論發動捐錢的事情。聽大家發言過後,花火才知道,在學校的歷史上,捐款活動大多以慘敗告終,每次幾乎都是靠行政手段才勉強籌到一些錢,而很多人根本就是沒把學校的要求放在眼裡,而這種事情,學校還真不能把學生怎麼樣。

    雖然人人都贊成發動全校捐款幫助重病學生,並表示自己一定會踴躍捐錢,但顯然,他們都一致認為這種活動的效果不會理想的。

    花火聽到這種消極的言論心裡就不爽,拍了拍桌子道:「靠,管它有沒有人捐,我們先寫一份通告發下去再說!你們私底下跟各班班干說說,要他們自己想辦法發動同學捐錢,收不到錢的就別當班幹部了。還有,學生會要帶頭捐錢,每人至少捐20元以上,知道了嗎?」

    「知道了——」大家沒什麼幹勁地散開了。

    捐款號召很快就寫出來了,花火籤字後,對樸克道:「對了,你在校園的宣傳欄上貼一張紅榜,把所有捐款人的姓名、班級、金額都寫上去,隨時更新。第一個嘛,你就先寫我的吧,我先捐兩百,以後再捐多點,然後是風遠徹,我們先做個榜樣。」

    「是!」樸克跑出去貼通知了。

    花火自己算了一下賬,頭一次先捐兩百,往後再斷斷續續捐個五六百的話,唉,這兩個月又要喝西北風了。她習慣和擅長於用錢辦事,雖然省時省力效率高,但卻苦了自己,唉唉唉。

    發出通知後,她就等,等大家把好消息報上來。如果能夠湊到理想的數額,阿福有希望得救,風遠徹了了一樁心事,而她不僅得到了一個好名聲,和風的關係又能更上一層樓,想想就覺得好爽。

    然而,事實暫時證明,她的想法只是白日夢而已,人民群眾的意見總是正確的。

    通知發出去一天後,學生會只收到1388元,而且絕大部分是學生會內部人員自捐的,各個班級上交的捐錢只有三四百元。花火想,才第一天而已嘛,各班都需要做做大家的思想工作是不,得給大家一點時間,不急不急。

    然而,每況愈下,第二天連三百元都不到,第三天連兩百元都不到,第四天連一百元都不到。

    花火火了,在每週一次的學生會幹部上問大家:「怎麼回事,捐款這麼少?我不是要你們去跟各班班干打招呼嗎,收到錢太少的就別幹了,怎麼還這樣?」

    芳芳邊欣賞指甲邊懶懶地道:「我跟幾個班幹部說了,他們說好啊好啊,當這個班干一點也不好玩,不干更好。」

    她的話一出,好幾個人附和,花火覺得自己的頭頂要冒煙了:「那你們就不會想點辦法嗎?」

    「能想什麼辦法啊,還能把刀架在他們脖子上啊?」

    花火氣得狠狠一拍桌面:「對!就是要把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

    吼了幾句後,她努力平息怒氣,道:「我寫個便條,你們複印幾十份,發給各個班的班干,跟他們說,這是花火拜託他們的,請他們帶頭並努力組織本班同學捐款!捐款的就是幫了我大忙,我會記得報答的!一點不捐或有能力卻捐得太少的,就是不給我花火面子,我花火會努力尋找自己的缺點,努力向他證明我的能力!」

    喝喝,這次她以自己的名義去「拜託」大家,話說得夠明白了吧,還不明白或不重視她的話的人,就真的該受點教訓了!

    丫的,喵的,看來有很多人不把學生會的要求當一回事啊,她還以為學生會的面子很大呢,看來有必要重新審視這個觀點了!也該再次提醒那些傢伙——不聽話的傢伙認清形勢,現在,是她花火的時代!一切由她說了算!

    眾人面面相覷,花火……又在使用這一招了,這個會長……還真不按常理出牌,簡直就是劉邦、朱元璋那類的皇帝,相當流氓的……作風,但也許這樣,才有效。

    「對了對了,還有各個社團,你們也去跟各個社團老大打招呼,讓他們要求團員捐款!」

    「是——」大家稀稀落落地散去。

    又到了第二天,花火晚上在辦公室裡聽取樸克的匯報。這天的收益是200多元,她聽得直皺眉頭:「怎麼這麼少?不算初中部,高中部高一到高三每個年級有五個班,加上四年級和五年級的各兩個班,差不多20個班了,怎麼才收這點錢?平均每個班10幾塊,玩我啊?」

    樸克扶了扶眼鏡:「老大,這些錢主要是各班班干和模範生捐的,有的人還捐了兩次,大家錢不多,也就這樣了。基本上,各個年級的s班幾乎沒人捐錢,高四高五捐得也少。」

    「那些社團呢?」

    「都算進來了。」

    「那你們有沒有把我的紙條傳給人家看?」

    樸克小小聲道:「傳了,所以才有200多元。」

    半天沒聲音,樸克偷偷抬眼看了花火一眼,嚇得心臟砰砰直跳,她的表情……好像惡鬼一樣的,怒目圓睜,咬牙切齒,似對空氣有深仇大恨。看來,她被這個結果氣得不輕啊。

    火了半晌後,花火說話了:「樸克,你明天統計一下各班有哪些人沒交捐款,當然量比較大,就從高一開始統計,先把高一的名單列出來,然後——」

    她笑得有些陰森:「先從班幹部下手,沒捐款或捐款少於20元的,隨便找個理由開他罰單,最好罰個三十五十元的,就充當捐款了。我就不信他們沒有任何違規違紀行為!還有,你去跟保安們說說,讓他們抓紀律抓嚴點,抓到就直接開單罰款,錢直接算進捐款了!」

    她越說越來勁:「還有,這段時間大家都勤奮點,多抓點違紀違規行為。你也組織一下,我們近期多搞點衛生檢查、宿舍檢查等活動,高標準高要求,曲線存錢。搞完高一後搞高二,搞完高二搞高三,搞完班干和社團領導後普通學生再不主動交錢的,我們一個個地找他們麻煩,往死裡罰錢!哼哼,跟我鬥?敢跟我鬥?」

    她往後仰頭,「哈、哈、哈」地得意地笑。

    樸克聽得直冒冷汗,飛速地在記事本上寫下命令,心裡暗想:老大……太天才和太絕了!不聽她的話和跟她作對的人,肯定沒有好下場啊!

    又到了第二天,樸克帶了幾個人去高一作調查,列出一大堆表現不好的名單,先勾出各班班干和有錢學生的名單。在他的暗示下,大家都心知肚明,迅速開展「抓魚」行動。

    一天下來,那些沒捐款或才捐了幾塊錢的班干們幾乎全收到了「紅包」——最低20元最高50元的罰款單,而被罰的理由不過是上課玩手機、亂丟垃圾、穿拖鞋上課等平時從來不管的小事。面對糾查隊冷酷的面孔,他們也明白是學生會在找他們的麻煩了,乖乖認罰。

    學生會處罰得非常高調,動不動就帶一批人到班裡來當面開罰單,並進行嚴厲的批評。學生們看在眼裡並聽到種種小道議論,知道學生會要藉機「斂財」了,想來想去,開始有人主動去捐錢了。細算一下,學生會最高罰款額50元以上,還不如自己去交錢算了。

    於是,捐款額天天暴漲,花火每天晚上坐在辦公室裡,看著賬目上的錢,心中極有成就感和滿足感,這才是最應該的現象啊!她的天下,誰敢不服?哈哈哈!

    然而,事情永遠不會一帆風順的,挑戰與機遇是並存的,花火面臨的風險絕不少。

    在花火的授意下,學生會一天動一個班,一個星期內正好把高一全搞定了。新一又挨學生會拿來開刀了,眾人自然不服,但卻也拿學生會沒辦法,不過,還是有個別人敢把皇帝拉下馬的,比如那個雲怒。

    話說那天,學生會居然在一天之內罰了一年級五班26張罰單。當罰單像雪片一樣紛紛落到26個學生的面前時,他們的表情,就像喉嚨裡被塞了一個大鴨蛋,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最後,大家只能苦笑著,比誰的罰款更高。這些人都認了,但捐款最積極的那個雲怒卻不認。她跑過來,從那些學生手中拿過罰單,一張張地掃過後,問學生會的人:「我是班長,我想知道為什麼罰這麼多人?」

    學生會的人面無表情:「因為他們違反了校規,應該受到處罰。」

    雲怒道:「那我問你們,他違規是上周的事情了,為什麼現在才處理?」

    「不是不處理,而是還沒有處理到。」

    「那這個呢,他一直都是這樣的,為什麼到現在才處理?」

    「因為我們給他機會改正,但他一直沒改正。」

    「這個呢?上次他違規,你們只罰了10元,為什麼這次罰了30?」

    「屢教不改,加倍罰款。」

    「那這個呢,明明別人犯得比他還嚴重,為什麼你們只罰他?」

    學生會遇到這種問題多了,經驗豐富,回答得滴水不漏:「準備輪到別人了。」

    「那這項罪名呢,以前都不處理,為什麼現在卻處理得這麼重?」

    「因為時代在進步,學校在發展,我們的要求提高了!」

    「你們?!」雲怒氣得說不出話來,憋了半天才道:「你們一口氣罰這麼多人,太不合常理了。」

    「我們只是按章辦事,你有意見嗎?你打算阻撓我們執行學校制度嗎?」

    雲怒眼睛瞪得圓圓的,說不出話來。

    學生會的人不理她,轉頭看向其他人:「馬上交罰款,下次注意點!」

    大家乖乖認罰,錢不夠或沒帶夠錢的,就找人借。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只不過是學生會在報學生們不踴躍捐款的仇而已,其它班裡已經有前車之鑒了,抗拒不交的,後面的罪名更重,罰款更多。

    雲怒也知道內幕,更是忿忿不平,但學生會打著維護制度的名號搶錢,她一時也拿學生會沒辦法。

    放學後,她和蘭妮去食堂吃飯,邊走邊抱怨:「哪有這樣故意找同學的麻煩的,集體處理這麼多人,我聽都沒聽過多!大家都在罵呢,你們學生會怎麼能這麼干啊?你是副會長,怎麼不提意見?」

    蘭妮輕歎道:「會長要做的事,我們說什麼都沒有用的。而且,雖然這麼做不太好,但能幫助患病同學,也不算太糟糕,畢竟,這也是無奈之舉。」

    雲怒冷哼:「這樣算是幫助嗎?你看看現在的氣氛都變成什麼樣了,這樣下去,遲早要引起集體抗議的,到時候更加麻煩。」

    「也許是吧,可我們又能怎麼辦呢?」

    兩人正說著話,蘭妮的手機就響了,她緊張兮兮地接聽,小心地問:「怎……怎麼了……嗯,我現在和朋友在一起吃飯,不去了……等下我會去澆水……好、好的。」

    掛機後,她又輕蹙柳眉,雲怒很不爽地問:「怎麼,他又來電話逼你幹嘛啦?」

    蘭妮眉間泛著輕愁:「嗯,叫我一起吃飯,我不想去。我不愛跟那些男生一起吃飯,他們老是大聲說話,還抽煙喝酒,我受不了。」

    雲怒又為她打抱不平:「你怎麼這麼怕他啊?他確實從頭到腳都配不上你,你們在一起就像野獸配美女,怎麼看都不合適!」

    蘭妮被她的形容逗得笑了:「野獸和美女不配嗎?在童話裡,他們過得很幸福呢!」

    雲怒翻著白眼:「那是因為野獸的本質是王子,而且野獸最後也變成了王子,所以他和美女才會有那麼美好的結局。可是,那個人的本質並不是王子,你覺得他最後有可能變成王子嗎?」

    蘭妮低頭看著腳尖:「並不是跟王子在一起就會幸福的……」

    「是啊,跟王子在一起不一定幸福,但跟野獸在一起更不會幸福!難道你不這麼認為嗎?」

    蘭妮不說話。

    雲怒又道:「我們班裡的女孩經常說起以前的學生會會長白悠辰,還有人保留著他的照片,她們都說他是王子和偶像,還說他瘋狂地追求過你。聽說白悠辰這個人頭腦很好,性格也很好,長得也不錯,現在上了重點大學,你就沒有對他心動過嗎?」

    怎麼可能不心動呢?在她的家鄉,一輩子都不可能見到這樣的男生。那天,他帶她去玩的過程和細節仍然歷歷在目,無數個夜裡,她輾轉反側總會想起那天。可是,她終究做不了灰姑娘,雖然似乎曾有過那樣的機會。

    蘭妮歎息,低低幽幽,聲音飄飄渺渺:「心動?心動就像做夢,不能當真的,當真了,就變成惡夢了。」

    拒絕早戀的雲怒是不懂這種很有深意的話的,她可聽不出她話裡的幽怨和感傷,直接道:「我真是奇怪,你連王子都不要,到底是怎麼跟那個人好上的?你這麼出色,應該有很多優秀的男生追求你吧,你怎麼就挑中了他?就算他怎麼厲害,也不可能強迫別人跟他談戀愛吧?你明明不喜歡他的,看你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就知道了。」

    蘭妮看著地面,眼眶微微地紅了,雲怒的話戮到了她心底的幽怨。

    這麼久以來,她每每想到這件事就憂傷,卻從不敢表露出來。她想把自己的感受告訴花火,希望花火能給她一點安慰和支持,但花火顯然對她的心事不感興趣。現在,她有什麼事只能對雲怒說,雲怒,是真正為她著想的。

    她還從沒提到過去的事,雲怒的話讓她有點控制不住心情:「這種事情,由不得我自己的。」

    「難道,他真的強迫你跟他好嗎?強迫女人跟自己戀愛的男人是最差勁的了,你跟著他一定不會幸福的,而且這種人佔有慾強,只准他離開你,不准你離開他。」

    蘭妮憂傷地搖搖頭:「並不都是這樣的,如果僅僅是他,我還不怕,主要是花火……」她剎住口,閉嘴,告訴自己什麼都不能提。

    「花火」這兩個字對雲怒來說非常敏感,她豎起耳朵,問:「花火?這關花火什麼事?難道她收了毛叢叢的錢,把你賣給了他嗎?」

    蘭妮拚命搖頭:「不……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這樣的……你、你誤會……」

    她說得結結巴巴,令雲怒更狐疑,雲怒抓住她的肩膀問:「是真的跟花火有關吧?她是不是幹了什麼壞事,破壞你跟你喜歡的人的感情?啊,你又聰明又漂亮性格又好,比她強多了,她一定很妒忌你的……」

    她說個不停,蘭妮忽然用雙手捧住腦袋,跑開:「別說了,過去的事別說了……」這是命,沒有什麼能改變,她認了,她已經認了。

    雲怒追在後面:「小蘭你等等,有什麼苦衷和煩惱都跟我說吧,我站在你這一邊……」

    又是跟花火有關!苞花火有關的事情沒一件是好的!她對花火的印象更差了!

    事實上,對花火印象不好的人多了去,不管她如何強悍,不會所有人所有時候都忍她的。

    當「以罰代捐」的非常規手段實施到積累了一定作戰經驗的高二時,遇到了麻煩。

    雖然很多人沒有公開拒罰,卻也採取了非常規手段,比如說自己沒帶錢,叫別人幫交。面對什麼都做得出來的強人,沒有勢力的人只能認了,乖乖地拿錢幫交。而學生會看在眼裡,也很明白是什麼一回事,卻也拿此沒辦法,因為,人家也沒違規。

    雖然花火解散了主流幫派,很多惡劣風氣有所改變,但在私底下,強者跟弱者要錢或要東西的現象並未徹底消失,只是變得更隱蔽了。而學生會這種「以罰代捐」的手段無形中又助長了這種苗頭和風氣。

    這就是一種惡性循環,用非法的手段去做好事,別人也會採取非法的手段回應,一環扣一環地惡性發展,最後,大概誰也說不清什麼是好事什麼是壞事了。

    花火沒想那麼多,她看準一個目標時,只想著如何實現,不會瞻前顧後。

    聽到手下報上來的情況後,她想了想,揮揮手:「雖然有點變相了,但只要能收到錢,就不管那麼多了,救人要緊!凡事都不可能樣樣如意的,繼續去辦。」

    上頭不想管,下頭當然也不想管,大家也懶得去管那些被罰的學生是怎麼搞到錢的了,反正他們只管開罰單,有錢收就行。於是,大魚啃小魚,小魚啃蝦米,蝦米啃細胞,在一處地方丟了錢,就會想法去另一個地方補回來,事態隱隱地超出了學生會的意料。

    當學生會有點懸地動到高三的頭上時,問題終於爆發了。

    高三的學生在經歷了高一的壓迫磨練、高二的千錘百煉後,已經是身經百戰、自視其高,雖然花火和學生會的背景強大,但他們可不會輕易被人脅迫。

    面對學生會開過來的罰單,他們就像心有靈犀一樣,竟然全體沉默,裝聾作啞。不管學生會的人怎麼說,他們就是不理。看場面不太對勁,學生會的人暫時撤退,丟下話說晚點再來。

    在「晚點」之前的時間裡,有人在各個班級間奔走,沒過多少時間,整個年級就在私底下達成了協議:集體不接受罰款!他們可不是說著玩的,學生會動真格的,他們也是動真格的。

    當學生會成員「晚點」又去高三收錢時,沒人交罰金。

    有的人嘻皮笑臉地矇混過關,有的人採取拖延戰術,有的人實施哀兵政策裝病裝苦,有的人乾脆拿出一把水果刀,放在桌面上,說:「要錢沒有,要命有一條!不要命的話,要我的眼睛或雙手也行!」

    學生會的人全傻眼了:他們比學生會還狠啊,連要錢不要命的狠話都說出來了,自己還能怎麼辦?捉他們去賣了還是綁架還是嚴刑逼「供」?這幫人,壓根就是在逗他們玩!他們壓根就沒把學生會的這種要求放在眼裡!

    如果對手是高一,很好處理;如果對手是高二,自己做出點犧牲也能勉強鎮壓;但面對高三那些勢力強大、根深蒂固的精怪們,他們也有幾分忌憚,尤其是全年級聯合對抗!

    一直以來,即使強悍如花火,也盡力避免與高三的人起衝突,對丁迸拉、毛叢叢之流更是以懷柔政策收買。面對這樣的反應,他們敢正面抗爭嗎?

    去收錢的學生會成員們左右為難,最後只好丟下一句:「給你們時間好好想想,我們改天再來。」然後就匆匆離開了。遇到這樣的情況,還是先回去避避吧。

    花火收到這樣的消息後,臉色十分凝肅,半天沒說話。

    手下問:「會長,要不要強行實行罰款,比如抓幾個去審判或進無間道之類的,殺一儆百?」

    花火搖搖頭:「不行的,這些手段對付高三不行,他們沒犯什麼大錯,而且人數又多,惹了幾個只怕會引發連鎖反應。」

    「那我們怎麼辦?」

    「你們先別找高三的麻煩,這事先放放,我想想。」

    高三的人幾乎個個都有兄弟、哥們或手下,一損俱損,輕易動不得。想到這裡,花火又想到更加囂張的高四和全是拚命三郎的高五,這幫人,全都動不得啊,怎麼辦?怎麼辦?

    花火想了一天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晚上,樸克把「捐款」賬目送到她手上,她看了一下,「曲線捐款」實施半個月以來,累計收到各類罰款,哦,本質上是捐款,達到了1.3萬元,加上前面收到的、老師和學校捐的,已經將近兩萬元了,還不錯。

    但這兩萬元,離阿福所需的手術費還差得遠啊,怎麼辦?

    她趴在桌面上,看著電腦屏幕發呆,至少還需要六萬元哪,去哪兒搞這麼多錢?

    說實話,她其實並沒那麼在乎別人的事情,可她在乎風遠徹的事情啊。風遠徹近期以來一直眉頭緊鎖,沉默寡言,顯然是在為阿福的事情擔心,她不願、不忍、不想看到他的樣子。如果阿福最終沒被救過來,他大概會難過、遺憾、內疚很久很久吧。

    風為她做了這麼多,她也應該為他作一些真正有用的事。

    她又拿起帳目,反覆地看,全校有1300多人,就算平均每人捐30元,最多也才4萬元,最重要的問題是,根本就不可能每人都捐這麼多錢,很多人更是一毛不拔。如果再強行「搶錢」,恐怕高三高四高五的人都要造反了,欺負誰也不能欺到這幫人的頭上啊。

    她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帳目上「學校」這一欄吸引了她的目光。學生都捐錢了,校方當然不能坐視不理是不,於是便捐了5千元,這5千元相當於整個高一年級的「收入」了。從此推斷出,「校方」才是大頭啊,它動根指頭,比整個年級動完十指都多。

    花火的眼睛瞇起來:有沒有可能找校方「出血」?校方總拿得出五、六萬的吧?

    想到這裡,她趕緊打電話給「老班長」,問有沒有可能讓校方多捐點錢。「老班長」想了想道:「我在學校呆了幾年,基本上,最多也就是這個數了。一般情況下,如果學生的病情不是特別嚴重,學校不會捐錢的;如果病情沒有希望治好,學校也是不會捐錢的;就是這種有希望治好的情況,學校才會捐幾千。我想,哪個學校都會這樣吧。」

    花火追問:「你在學校四年了吧,難道學校就沒有過捐款超萬元或幾萬元的記錄嗎?」

    「確實沒有,學校這次肯捐五千元,我都覺得有些意外了。」他估計是花火的強勢讓學校沒法推托,花火發起狠來,人人都避讓三分。

    花火對這樣的結果不甘心,又問:「那學校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捐巨款?」

    「老班長」沉吟半晌,才道:「大概不會有捐巨款的時候吧,就算是賑災之類的也很少找到學校……」

    「難道,學校就沒有給學生發大數額的獎金、獎勵之類的嗎?」學校挺有錢的,怎麼這麼摳門啊?

    「老班長」又想了想,說:「有啊,就是學生獲得大獎或考得好的時候嘍。」

    「獲獎?考得好的時候?唉,就那點獎學金能起到什麼作用啊,而且學習好的基本都是窮人,又不能拿去捐。」

    「平時考得好是用處不大,但高考考得好,獎金就高了。我想一下,好像考上重點大學或名牌大學有上萬元獎金吧,考上大專和中專的也都有獎金……」

    花火興奮起來,連連問:「真的嗎?真的嗎?」

    「是啊,我剛來我們學校的時候,有個人考上了重點大學,學校給他的獎金都快夠他交幾年的學費了!」

    花火拍案:「有正式的文件吧?」

    「我記得學校年年都強調這點的,檔案室裡應該有吧。」

    花火掛機,暗下決心:沒錯,就這麼辦了!

    她匆匆找來樸克,讓他幫自己找那份傳說中的高考成績獎勵制度。樸克找了半個小時,終於把那份文件給翻了出來,兩人研究後知道:考上傳說中的頂級名牌大學如清華、北大之流的獎勵2萬元,考上本科的獎勵1萬,考上大專獎勵5千,考上中專獎勵3千,以拿到錄取通知書為準,一周內發放獎金。

    樸克看後眼睛閃閃的:「哇,那我有希望拿3千元喔。」

    花火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道:「拿個頭,得了錢就拿去捐款去,你的獎金會比同學的性命還重要嗎?做人要有愛心。」

    樸克委屈地摸摸頭:「可是,就算我能考上中專,那也得明年7、8月份才能拿到獎金。不是說那個初中部的孩子三個月內就必須動手術嗎,哪裡能等到那時候。」

    花火瞪他:「是啊,咱可等不了這麼久,咱們要提前領取獎金!」

    樸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提前領取?」

    花火臉上浮現出自得而邪惡的笑容:「是啊,我要讓所有有希望考上的人寫保證書,逼學校提前付錢!」

    樸克張大了嘴,後退兩步:「老、老大,這這這……好瘋狂……」

    「哼哼哼,你不知道我就愛干瘋狂的事情嗎?」花火對他的反應很滿意,拍手:「就這麼決定了,你快到學生會幹部們找來,我們馬上開會討論這個事。」

    樸克一邊震驚,一邊匆匆地打電話給風遠徹、蘭妮、芳芳、阿蒙、老班長。他們趕到辦公室以後,花火把那份文件丟給他們,拋出自己的策略:「大家好好看下那份文件,我打算把高三高四高五所有有希望考上的人全抓出來,向學校做保證,讓學校先付獎金。」

    眾人面面相覷,有人問:「你怎麼知道別人就一定能考得上?」

    花火道:「我們想辦法讓他考上唄。如果他簽下保證書,我就可以設立所謂的精英班,外請最好的老師,創造最好的環境,提供最好的服務,努力提升他的成績。再說了,今年考不上,明年還可以再考嘛,明年考不上,後年可以再考嘛,不管多少年,只要考上就ok了。」

    有人道:「可是,我看成績好的沒幾個啊,看現在的成績,根本就猜不住誰能考上。」

    花火發狠:「丫的,高三和高四的各年級全5名全給我寫保證,高五的前20名也給我保證,有希望考本科的就保證考上大專,有希望上大專的就保證考上中專,這樣總行了吧?到時考上更好的,多出的獎金歸個人,行了吧?」

    風遠徹忽然「哧」地笑了一下,道:「聽說你上個學期考得不錯,正好全班第5名。」

    眾人紛紛竊笑起來,花火臉上微微發紅,卻還強勢地道:「我帶頭簽約保證考上……考上中專!不就是個中專嗎,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明年留級再考!」

    花火嘴上這麼說,心裡其實很發虛,按目前的成績,要考上……不太容易哦。考不上就留級唄,順便再享受300多天的學生會長生活。再考不上?那就自己墊錢唄,幾千元算雜,哈!炳!

    「好樣的!不愧是咱們的美女會長!」風遠徹翹起大拇指。

    其他人又是一陣竊笑。花火有點惱羞成怒地一一指著幾個人道:「笑什麼笑!咱們學生會要以身作則,你們幾個人統統給我簽約寫保證書,至於其他的人,成績在全五名以內的都寫,成績不好的看個人意願。反正簽約了的人就安排到精英班裡,學校盡全力培養,不會讓大家吃虧的!」

    風遠徹舉手,叫:「好主意!好建議!我支持並贊成並參與,目標是大專!」

    蘭妮左右看了看,怯怯地舉起手:「我、我也參與,就……就上大專吧。」

    花火睨她:「你不上本科?」

    「有點想,可……可是有點難……」

    芳芳嘟著嘴道:「我想支持啊,但我的成績這麼爛,肯定考不上的,就不參加了。」

    花火扯了扯她裙子上的流蘇,威脅:「哈,你敢不支持我的工作?不想混了?不就是個中專嗎,有什麼難的,上垃圾學校也行啊。」

    芳芳還是很不樂意:「上垃圾學校還不如不上!文件上說是全國統招統考的大中專院校才算數吧?我怎麼可能行?」

    花火想了一想,道:「那你考藝術院校的大中專不就行了?聽說那些學校對文化成績的要求很低的,你進了好的班級,稍微努力一點點就行了吧?憑你的身高、臉蛋、身材、歌聲和舞蹈,你一出現在考官面前,考官馬上就想抱你回家、哦,不,回校了!」

    她這麼一說,芳芳摸了摸臉蛋,現出幾分得色:「不是我吹牛呀,以前還有星探找過我耶,但我看看那傢伙長得太色,就沒理他。我以前還拍過雜誌封面照的。」

    阿蒙附和:「對對對,花火說得對,芳芳就去考藝術院校吧,我相信芳芳一定會過的!」

    花火慫恿:「就是就是!考吧考吧,你不考太可惜了!」

    大家紛紛點頭,芳芳有點心動,卻故作猶豫不決,好一會兒才有點矜持地道:「那我就試試看吧,不過,你們也全都要簽約啊,要努力大家就一起努力,任何人不許拉下!」

    花火拍手:「對對對,就是這樣,阿蒙你就去考體育院校吧,你肯定也能過的!」

    阿蒙左看右看,咬牙,豁出去了:「好,我就去考體育院校!既然大家都有目標,我也不能落後,我們一起努力吧!」

    辦公室裡一片振奮,花火忽然間覺得自己熱血沸騰:大家一起努力去考傳說中的大學,那是多麼悲壯的事情!即使在高考路上犧牲了,也是很酷的……還沒開始就想到失敗了……

    開心過後,風遠徹冷靜地提出來了:「還有很多問題需要解決,學校和學生會接受這樣的簽約嗎?如果高考之前就退學怎麼辦?如果真的兩三年都考不上怎麼辦?如果簽約後反悔怎麼辦……」

    辦公室裡安靜下來,是啊,這些都是大問題。

    花火道:「學校和那些硬骨頭由我來說服,你們要相信我一定能搞定學校!至於這些細節上的問題,你們就好好研究和討論吧,盡量想得周到一些和容易接受一些,然後我們就起草方案。事情蠻急的了,咱們不能拖!」

    「好——」

    大家熱烈地討論起來,連蘭妮臉上也露出久違的甜笑,興奮地和大家一起討論。她喜歡這樣的計劃與努力,她渴望良好的學習環境,她嚮往美好的大學校園,更期待著自己能改變未來。而花火,拋出思路後,就對那些雜雜碎碎的事情沒什麼興趣了,沒插什麼嘴,只是在一旁瞎起哄,鼓勵他們多想。

    在辦公室裡討論還不夠癮,於是,花火又請大家去吃大排檔,邊吃邊談,吃完時方案終於出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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