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海洋卷 第二十六章 水母 文 / 牧雲飛
第二十六章水母
下山的路彷彿永遠走不完似的，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後煜越來越絕望，再次停下來。
「後煜，你看那裡是什麼？」龍賁突道。
順著她的手指，後煜朝前面幾步遠的下方看去，珠光下，可以明顯看出一道粗長的橫著的裂縫，因為相距遠了些，看不出裂縫到底有多深。
「我去看看。」後煜朝裂縫那邊攀爬過去。
來到近前，他發覺裂縫足有一人多寬，容納兩人爬進去綽綽有餘。後煜心中一喜，試著探出一道精神波，發覺裡面另有玄機，竟然通著一個深深的山洞。
後煜大笑：「哈哈，這下有救了。這道裂縫通向一個很深的山洞，你快點過來，我們爬進去。」
當下兩人俯在地上，手足並用，慢慢朝裂縫中爬進。
爬不多遠，人就能弓起腰，到後來就能夠完全站直，裂縫已經變成深不可測的甬道。
兩人順著甬道走了長長一截路，轉過彎來，前面現出好幾條連通的甬道出來，門戶重疊，兩人只有隨意揀一條慢慢行進。
甬道越變越大，變成了洞窟，兩人心中越來越吃驚。行走中，龍賁從地上揀起一枚淬靈獸卵，略一察看，不覺驚呼出聲：「六階淬靈獸卵，是六階淬靈獸卵！」
「哇，這裡好多的淬靈獸卵！」後煜也跟著驚叫起來。
這裡到處都是淬靈獸卵，最低的高達六階，居然還發現了不少七階的。和這裡比較起來，兩人背上的兩皮囊淬靈獸卵簡直是不值一提了。
兩人面面相覷，心中「怦怦」狂跳，幾疑身在夢境當中。
「發財了！」後煜兩眼發直。
「後煜，振作些，這裡說不定會有危險。」龍賁還算清醒。
後煜微凜，從地上爬起，和龍賁朝前面走了幾步，靈機一動，又折將回來，將身上的鯨胃皮囊打開，倒出裡面的淬靈獸卵不要，重新裝入這裡二十枚高階的，然後，和龍賁小心翼翼地朝前面行去。
才走幾步遠，龍賁驚呼出聲，呼地攔在後煜前面凝神戒備。
幾乎同時，後煜也看清了前面的東西。
這是一條雙頭大蛇。這條蛇和偷襲圭不成而被李維殺死的那條雙頭蛇一模一樣，只是軀體細短很多。
兩人凝神戒備了半響，見它並不撲過來，龍賁大著膽子走近，仔細察看了下，輕吁了口氣：「它早死了！」
後煜過去一看，雙頭蛇兩顆頭顱低垂，蛇眼緊閉，一動不動，果然是死了。
「奇怪，它是怎麼死的，身上居然沒有一點傷痕？」龍賁圍著雙頭蛇屍轉了一匝，秀眉微皺。
後煜試探道：「它會不會是自己死去了？」
「廢話！」龍賁白了他一眼，「不懂你別亂說。」
後煜嘿嘿笑了幾聲，有些得意龍賁對自己的態度終於親呢了起來。
龍賁找不出雙頭蛇的死因，只有不去想，沖後煜道：「不管它了，我們再去前面看看。」
讓兩人驚訝的是一路走去，又發現了同樣死去的三條雙頭大蛇，都是查不出任何死因。
好奇心勝過恐怖心理，兩人繼續朝前走去。
「前面有亮光。」龍賁停下腳步，收去了夜明珠。
極短暫的黑暗過後，前面果然出現了光亮，是微弱的白瑩瑩的光亮。
順著光亮來源走去，白光越來越亮，前面突然響起轟響，不斷有喝叱打鬥聲傳來。
龍賁運功細聽了下，驚道：「是婆婆，我們快點過去。」不等後煜說話，將他一把提起，飛一般地朝聲響處急趕過去。
轉過彎來，待看清打鬥現場，兩人一起大驚。
這裡是一個大的無法想像的巨大空間，白光在這裡濃得有若實質。光亮的來源在洞窟上空，那裡浮現著一個似蛇非蛇的雙翼海獸。這個海獸粗長無比，大到了不可想像。它緊緊縮成一團，頭部和尾部全部隱藏在一匝匝蜷曲的軀體中間，根本看不到。它軀體上哪怕最小的鱗片都足有半人大小，散發著強烈的白光，無數張鱗片一起發出光來，將整個洞窟照亮。從它一動不動的跡象看來，也許正處於某種受禁制的狀態。
兩人還注意到雙翼蛇怪軀體上不斷地騰起一蓬蓬白氣，熱氣似地朝上蒸騰開去。
在巨窟的地面中心地帶，朵拉和與她差不多同樣外形的一位老嫗在激烈搏鬥，因為移動的速度太快，只能大致看出老嫗臉形瘦削，雙眼碧光灼灼，還有高高隆起的尖削長鼻。
老嫗身形如電，手中的法杖每一下揮動就是如山的勁氣，將朵拉逼得團團亂轉。
眼見朵拉形勢危急，龍賁不及多想，一聲響亮的清嘯，手舞綃帶衝將上去。
老嫗見龍賁衝上，眼中凶光乍現，手中法杖揮出丈來許長的青色厲芒，將空氣割裂的嘶嘶作響，朝龍賁射近。
龍賁靈活地一側，借勢迴旋，讓過射來的氣芒，翻飛衝起，綃帶抖得筆直，閃電般地自上而下刺落。
老嫗妖異一笑，瘦削的身軀巍然不動，手中法杖凌空虛指，一道狂風呼地刮起，形成狂爆無比的渦旋氣流，絢光劈舞，氣浪迸爆，朝龍賁捲來。
相距甚近，又是全力衝刺，猝不及防下，龍賁頓時被渦流捲入，不由自主地跟著旋轉起來。
朵拉身形展動，手中法杖脫手飛起，朝老嫗當胸射去。
老嫗知道厲害，不敢硬接，朝斜刺裡退去。龍賁乘機脫困，和朵拉並肩同時攻上，兩人剛柔相濟，配合默契無比。
斗了數個回合，眼看抵擋不住兩人的攻擊，妖異老嫗全身一陣扭曲，如煙霧繚繞，倏突化作一個巨型水母。
水母透體發出碧幽幽的光芒，傘狀的身體張開，傘徑足有丈多長，而它身下的觸手則更長，足有近十丈，上面生滿了細細密密的毛刺，一根一根噁心地扭曲著，數不勝數，從頭至梢都是發著幽暗的碧光。
巨型水母發出可怖的嘶叫，朝二人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