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海洋卷 第二十五章 龍人族 文 / 牧雲飛
第二十五章龍人族
後煜心中翻來覆去想過無數個念頭，最後理智終於佔了上風：「不管怎麼說，她方才救過我，我一定要弄醒她。她這麼漂亮，一定不會是兇手，即便是兇手，死在她手下，也心甘情願，嘿嘿哈哈！」
古怪地笑了幾聲，他抱起龍賁身體，搖晃道：「龍姑娘，醒醒，你醒醒！」
搖晃了數下，龍賁身子微動，「嚶嚀」一聲醒了過來。
察覺竟然被人抱在懷中，龍賁嚇了一大跳，猛地一推，喝道：「誰？」
「我是後煜！」
「哦，是你啊！」龍賁心下稍安，突地又躁得滿臉通紅，推開後煜，快速地察看了下自己身體，除了受了些撞傷外，感覺沒什麼大礙，當下就問：「這是什麼地方？」
「我才醒來，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龍賁在黑暗中簌簌整理了下衣服，取出隨身帶的夜明珠，珠子飛起高懸在兩人頭頂，在黑暗中瑩瑩地亮將起來，雪白的光華將周圍照亮。可是這裡實在太過黑暗，珠光雖然強烈，也只能照出兩人立身之地方圓一二丈遠的地方。
「龍姑娘，謝謝你先前救了我一命，不然我直跌下來，一定會死的。」後煜用最誠摯的語氣說。
「我救你，也等於是救了我自己。」想到兩人適才摟抱著一路翻滾的經歷，龍賁臉色不由地又紅起來，好在後煜並沒有注意到。
這裡四下空蕩蕩地，不要說見不到海水，就連一個小水坑一涓滴水都沒有。藉著珠光照明，腳下除了不知道延伸向哪裡的山體外，儘是黑暗的虛空。
後煜苦惱道：「這裡沒有半點海水，我們困在這裡上不能，下也不能，這下死定了。」
龍賁皺著眉頭想了想，說：「先得仔細搜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
藉著珠光的照明仔細察看了下，兩人很快作出決定：下山去。
失去了海水憑借，兩人只有深一腳淺一腳地慢慢朝下攀爬，好在山體傾斜的角度不是太陡，落腳之處多是凸凹不平的石面，盡可從容借力。
可是這座山大得似乎沒有盡頭，爬了一截又是一截，到後來兩人累得氣喘吁吁，一點到頭的跡象都沒有。
「累死我了，怎麼還沒有走到頭，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後煜洩氣地停下了腳步。
龍賁只有跟著停下，說：「前面應該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先休息會再走。」
二人在黑暗中背靠山體坐了下來。
沉默了陣子，龍賁輕輕道：「後煜，如果我倆被困在這裡不能出去，你怕不怕？」
後煜撓撓頭道：「怕當然怕了，不過若真被困在這裡，只能聽天由命。反正我一個人無牽無掛，即便死了也沒有人來念及我。」
龍賁輕輕歎了口氣，淡淡地問：「後煜，李維朝我刺來那一劍的時候，你為什麼要捨命相救？」
「這個……」後煜故意停頓了下，裝作若無其事地說，「我根本沒想那麼多。看到你危險，腦子一熱，就衝了過去。」
龍賁輕輕「嗯」了聲，低下頭卻沒有言語，神情甚是溫婉。
瞅著她一截雪白優雅的玉頸，後煜禁不住心中一蕩，感覺自己的表現效果非常不錯，突然間發現自己有些錯怪她了，為什麼居然會懷疑她想殺自己呢？她這麼可愛的姑娘，一定不會受噬屍魔曇的引誘。
想到這裡，後煜心中疑慮盡去，心情好轉起來，關心地問：「你手臂上的傷口還疼不疼？」
「還好，這點疼算不了什麼。」
「要不要我幫你看看？」
「不用，不用。」龍賁忙道，接著歎了一口氣，說道，「不知道婆婆現在在哪裡？」
「是啊，不知她在哪裡。」後煜念頭一轉，「婆婆真的只是做淬靈獸買賣的麼？」
「不知道。我從族中來到永生水域，就遇上了她，然後就為她提供淬靈獸卵。」
後煜沉吟了下，問：「龍姑娘，我有個問題悶在心中，一直想問，你是怎麼看出來我會通靈術的？」
「有關通靈術的記載，是我們龍人族的不傳之秘，學過通靈術的人，我當然看得出來。」
「原來是這樣。」後煜恍然大悟。他對龍賁的來歷一直充滿好奇，現在有了機會，當然不肯錯過，接著問：「龍人族在哪裡，你……能不能給我講講？」
「龍人族是海洋世界最古老的高等種族之一，居處地在距這裡非常遙遠的無極嶺，那裡人跡罕至，一般的海洋人根本去不了。」龍賁輕輕說了下去，「龍人族人力量強橫，男的英俊，女的漂亮，終生不會衰老，一般能活五百年以上，可惜生育低下，始終人丁稀薄。至今全族人加起來也不過數百人而己。」
「啊，龍人族不會生育？」後煜感到非常驚奇。
「我剛才不是說了麼？」龍賁瞪了他一眼，有些奇怪自己的反常，不但滔滔不絕地和眼前這貌不起眼的小子說了這麼多話，連這些羞人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我這是怎麼了？」龍賁心中微感迷茫，「這小子雖然有點小聰明，可是，望向自己的神眼老是那麼肆無忌憚，和那些最討厭的好色男人沒什麼兩樣，我竟然和他有說笑？」
抬起頭，看到後煜口中喃喃有詞，眼神古怪地瞅著自己看個不休，龍賁有些疑惑：「你怎麼了？」
「我在想你剛才說的話。」後煜赧赧一笑。
「什麼話？」
「就是你說的你們龍人族中女的永遠漂亮，而且不會衰老的這句話。」後煜定定地盯視著龍賁，發自內心地讚歎，「你真好看！我可不相信你們族中的女人都有你這麼漂亮，否則，全世界的男人都要瘋狂了。」
聽到他稱讚自己好看，龍賁突然間害羞起來，連忙低下頭，不讓後煜看到自己緋紅的臉，卻不明白心中為什麼一點都不氣惱，反過來還有些高興。
後煜這句話情不自禁地說出口，心中就開始後悔，生怕龍賁會責怪，等了半響見她沒有作聲，心下稍安，識趣地及時打住，說道：「我的力氣恢復了，我們繼續下山去怎麼樣？」
「好吧！」龍賁輕輕答應一聲，溫順地跟在他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