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海洋卷 第二章 大海嘯 文 / 牧雲飛

    第二章大海嘯()

    「轟——」天際一聲悶雷響起，將他的思緒打斷。

    遙空一疊黑雲湧起，漸漸移動過來。同時海水變得渾濁，平靜的海面開始顯得不平靜，不時地激起一道道浪花。

    黑雲很快籠罩了整個天空，天昏地暗，景物淒迷，傾盆大雨嘩啦啦地直瀉而下。狂風呼嘯，濤聲轟鳴，洶湧的海浪激撞在黑鐵般的礁石上，拍擊起丈多高的浪花，轟然巨響中，密雨般灑落，澎湃呼號的聲音震天動地。

    後煜驚得臉色煞白，下意識地想去找個避雨的地方。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無比的異嘯突然從海面上傳了過來，讓人聽了肌栗心跳，心神搖蕩，說不出的難過。

    嘯聲越來越響，海水如開了鍋似地翻滾捲騰，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巨大怪獸在海底裡面甦醒過來一般。海面上巨浪狂湧，宛如萬獸奔騰，整個海平面在不斷搖曳傾斜。

    啊，是……大海嘯？！

    後煜明白過來，臉上再無任何血色。

    就這會功夫，閃電嘯聲中，海面上一痕高高的白線直朝這邊奔湧過來，到了近處，才知竟是高高湧起的海浪。大浪一浪高過一浪，排山倒海般地湧至，如雷的轟響夾在海嘯聲中，聲勢奪人心魄。

    後煜極快地反應過來，顧不得腳下凹凸不平的礁石，驚恐萬狀地朝島頂逃去。

    可是逃奔的速度再快，哪裡快得過湧來的海水，如山高的巨浪撲上海島，「轟」地一聲悶響，整個島頃刻顫抖起來。

    未等第一排巨浪散盡，後面一排更高的巨浪沖捲上來，霎時間，整個海島全部淹沒在了狂風駭浪當中。

    一陣巨浪打來，後煜但覺腳底一輕，騰雲駕霧般地被拋上高高的浪尖，隨著浪頭退去，重重跌向深深的浪谷。

    「救命啊——」

    後煜發出淒厲的慘叫，但是，在嘯聲如雷的波濤中，喊聲顯得悲涼而又絕望。

    又一個浪頭撲來，正撞上前面的浪頭，轟然聲響，萬頃海水碎裂開來，將他捲入了洶湧的浪潮中。苦澀的海水灌進喉嚨，聲音就此中斷。

    他雙手雙腳齊劃，拚命地掙扎，可是，周圍到處是咆哮的浪濤，除了海水，哪裡有絲毫著力之處。小小的身軀無助地隨著巨浪翻捲，忽而被揚起，忽而被拋下……幾個回合之後，漸感頭暈目眩，四肢無力，意識開始慢慢模糊。

    倏地，一道如山高的巨浪頭兜頭蓋臉地打過來，危急之間，他憑著本能凌空一個空翻，下意識地朝海底游去，然後在海水中失去知覺……

    當意識慢慢恢復，後煜發覺自己躺在海底，太陽光強有力地穿過水層，四下裡明光晃亮，無數五彩斑斕的魚群在水中穿梭往來，盤旋往返，顯然海面上已經是白晝時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辰。

    我……竟然……還活著？

    很快，他就意識到一件更不可思議的事情，自己不但活著，而且能夠像魚一樣自由地呼吸。

    我這是怎麼了？或者說，海水變得不一樣了，人能夠在水裡呼吸？

    他苦惱地撓著腦門，從遇上算命老頭，古怪的事情接二連三發生，樁樁超出自己的理解範疇。

    想不明白的事情只有不想。浮上海面看時，那個海島早就不知去向，無奈之下，他只得再次朝海面下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