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異陸迷途 68是非敵友 文 / 夜印
68是非敵友
神護內，北部的林地內，又少了三個人，除了卡加任香受重傷住院外，夙月銀貞與夙月藍亦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出現，大家的心情很沉重，山卓吉亞當作什麼也沒有看見一般讓大家繼續過去的訓練，即使同伴們沒有來，他們依然堅持下去。
在神護的貴賓室內，穿著制服的夙月銀貞在領導的帶領之下來到了貴賓室內，看著眼前的中年男人，他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以表問候，帶領他來的領導朝眼前的中年男人輕笑了一聲然後走了出去，把門關上。
中年男人中等個子，山字額頭，濃眉大眼，鼻樑很高，身著西裝的他一看就是一個非常嚴肅的男人，在夙月家族中也是非常有聲望的領導人之一夙月虹，夙月銀貞的父親。
坐在長長的布質沙發之上，只有他們父子，銀貞又是鞠了一躬，問到：「父親，你怎麼來了？」
「聽說，你在異能班擔任隊長職位？」夙月虹一臉嚴肅的問到，銀貞沒有說話，父親這一次竟然沒有生氣，他感到很意外。「為什麼不回答我？」夙月虹嚴肅的聲音再次響起。
銀貞雙手放進了口袋中，看著父親的眼睛，輕聲道：「這應該是你第一次問我關於我學業上的事情吧？……你應該不需要知道這些吧？」
「我只是偶爾瞭解一點你在外面都給夙月家丟了哪些面子，……」夙月虹冷眼相待，銀貞忍不住搖頭冷笑，說到：「來這裡會不會太傷你的面子了？」
「你以為我是為了誰才來這裡的？」
「你現在可以走了，……」銀貞瞪了父親一眼，轉身就走，可在他轉身之後，眼前卻是父親的臉，父親嚴肅的臉像冰一般的冷，銀貞輕聲笑道：「在這裡，…誰都會很歡迎你的到來，……除了我！」
「啪！」父親重重的一耳光甩在他的臉上，銀貞右邊透紅的五根指印清晰可見，他活動著自己被打僵的臉，緩緩地側過頭看著父親的臉，說到：「我是不會回去的！」
「這由不得你做主，你的隊長職務已經安排其他人頂替了，今天就把這裡所有的事情都搞清楚，明天我會安排人來接你回去！」
「我不要！」銀貞輕聲冷道，「我是你兒子，不是你的員工！」
「是我兒子？認祖歸宗的事情你都可以忘記嗎？」
「祭拜節我會回去的，只限於那一天的禱告式！」夙月銀貞繞過父親的身邊提步走了出去，可父親的聲音還在背後傳來：「明天我會安排人來接你！別給我再添麻煩了！」
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廳內，夙月藍亦坐在玻璃牆邊的少發上喝著咖啡，穿著像個闊少一般很是讓人醒目，更可以是旁邊的不少女性對他投來的異樣目光，讓他覺得很不爽，長得這麼養眼不應該是他的錯，可總覺得這張臉不是屬於自己的，看著左手上的手錶，已經是九點了，臉上透出一絲的無奈，看著玻璃牆外的兩輛小車向餐廳行來，夙月藍亦把身前的鈕扣整理了一下。
玻璃牆外，車上走下來五個年青的男人，來到了前面的車身邊，從前面副駕駛上走下來的年青男生把後邊的門拉開，又是珍上中年男人走了出來，身子與藍亦相並無幾，外八字眉，一看就知道是個非比尋常的商人，夙月藍亦靠在玻璃牆上撐著下巴朝他望了一眼，臉上浮出一絲的輕笑。
「你們呆在這裡，我一個人進去！」夙月長青朝身邊的保鏢嚴肅地說到，然後向餐廳內走來，年青的保鏢們都坐進了車內，以免影響周邊的人的注意。
夙月長青來到了藍亦的坐位前，坐在銀貞的眼前，見兒子一臉無理的表情，橫著眼說到：「你還想呆在這裡呆到什麼時候？」
「不想呆了就不呆了，……」夙月藍亦輕聲笑道，「倒是你，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你來的未免太早了吧？」
「今年你爺爺級那一代人物及上上一代的長老們將決定以異能來取決於你們這一代的新領導人，藍亦，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嗎？」夙月長青臉上神秘的一笑輕聲道，這與他的長相實在有點不相符，看似嚴肅的外表之下卻一咪嚴肅的氣氛也沒有。
夙月藍亦翻著白眼，輕聲道：「你該不會想讓我成為這一代的領導人嗎？」
「怎麼？你沒有這個興趣？」
「那是我過去的興趣，現在沒有了。」夙月藍亦喝著咖啡道，夙月長青嚴肅的外八字眉翹得更高了，輕聲道：「你從異源出來，難道說是在神護遇到了對手？」
「我只是個普通人，只想過普通人的生活，就這麼簡單。」夙月藍亦把衣領扯了一下，看著父親的臉，說話的語氣非常地輕鬆。
「你應該知道，夙月星辰也將會帶他那個給家族中帶來災難的兒子出席，你該不會想與夙月星辰的兒子一樣過上同樣的生活之道吧？」夙月長青喝著服務生剛端來的咖啡看著藍亦的雙眼輕聲道，而這讓夙月藍亦卻感到了一絲的危機感，想到夙月血紗的能力，他猜不透那是什麼，緊皺的眉頭上寫滿了疑惑。
「藍亦，夙月星辰最近在生意上遇到了重大的財政問題，而且他現在本人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次不管是財勢上還是能力上，你可是夙月家族名副其實的領導人，……」
「你別太天真了，……」夙月藍亦嚴肅地冷道，看著父親吃驚的神情說到：「夙月星辰不是那麼好惹的人物！你最好別在他身上打主意！」
「藍亦，你之前不是一直希望能得到他的位置嗎？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只是直覺，……」夙月藍亦起身說到，「我會在祭拜節之前一周趕回去，我只能說，……我會盡力地給你去爭取，不過希望不大。」
「喂，藍亦，……」看著兒子的離開，夙月長青站了起來叫道，才見到了沒幾秒就要與兒子分開，有點捨不得啊。
夙月藍亦回頭看著父親的臉說到：「這是我幫你最後一次，成功與失敗，之後的事情，一切都不關我的事了！」
「不是，有件事想跟你談一下，……」夙月長青朝兒子笑著招了招手，夙月藍亦無奈地退回了沙發上，看著父親的笑bb的笑容，說到：「還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夙月長青笑著從身上抑製出了一疊照片放到了夙月藍亦的面前，夙月藍亦瞪了他一眼把照片拿在手中看了一眼，全是一些女人的藝術照，雖然不用看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但他還是把十幾張照片一一地看完之後再扔在咖啡杯之上，輕聲道：「你就死心吧，我已經成年了！」說完連眼都不眨一眼離開。
夙月長青拿著那些弄髒的照片，搖搖頭，輕聲道：「真是可惜啊，這些可都是有錢人家的千金啊，多少人排隊等著去領啊，藍亦，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好好地挑一個呢，唉，……」
學校醫務室內，卡加任香躺在一張病床之上，臉色蒼白得如紙一般，身上帶的是白色的綁帶，他還在好奇著昨天那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傢伙到底是誰？長長的劍一點也不留情地向自己的身上刺來，明明流了那麼的血，明明連眼皮都快人睜不開，明明就已經倒下去了，為什麼還能如此地活過來，身上的傷口快得那麼好，醒來之後被大家扛到了這裡，也不知道被樞木風行打了什麼藥，現在可是一點力氣也沒有。
「奇怪的頭髮，奇怪的服飾，連異能也是那麼奇怪，一點氣息也沒有留下來，與我還是同一個模樣？」卡加任香躺在床上輕聲說著。
「『卡加夜印！你要等的人是他嗎？』『一個跟我長得很像的人，你認錯人了，我沒有兄弟姐妹』……」卡加任香想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玄哲雲凡認為他？所以才會把我當作他？……」
「你別猜了，我想你也應該是迷失了自我。」樞木風行推門而入，穿著白色長袍的他還有點像個醫生。
「什麼意思？」卡加任香從床上坐了起來問到，他一直都好奇著這個問題，站在他眼前的這個到底是什麼人。
樞木風行空手來到了床邊輕聲道：「你的腦子中記憶應該有一大片是空白的吧？」
「你怎麼知道？」卡加任香吃驚地問到。
「我是神護的校醫，你說呢，……」
「不，絕對不是這麼簡單！」卡加任香伸出右手檔在樞木風行的眼前叫到，緊皺的眉頭之間的溝更是深了，看著桂林風行青筋的臉蛋問到：「你是不是知道傷我的那個人是誰？」
「他就是你自己。」樞木風行輕笑道。
「開什麼玩笑，……」
「開玩笑？你能確定你是的出生年月日嗎？你的家鄉在哪裡？你從哪裡來？這些問題你都有想過嗎？……你應該都沒有想過吧？你一直在追隨著一個人在跑，卻連自己要滅的目標對象的臉都快記不清了吧？」樞木風行彎下了腰，把頭湊到了他的眼前，冷笑一聲道：「我知道你的事情，你所有的一切！……」
「樞木老師，請你說清楚一點！」卡加任香看著他的眼睛輕聲道，樞木風行的話一針見血地問到了他的心底，他的記憶完全是屬空白，他想要知道的問題太多太多，每天過的日子他不知道該如何來保留那些人類美好的回憶，只是偶爾的碎片被保留了下來。
「那你先告訴我，你對我的感覺是怎麼樣？」樞木風行輕聲問道，溫和的表情像極了可愛的孩子般可愛，卡加任香筐下了眼皮，閉上雙眼，仔細地回想著自己對他的那種感覺。
「我似乎認識你很久了，可我…可我從來沒有見過你，我有健忘症，但我卻能肯定我沒有見過你，在來神護之前，你的能力雖然很強，且有著特殊的氣息，……似乎曾經是一家人……」
「我們曾經的確是一家人！」樞木風行右手拍在卡加任香的肩上，卡加任香吃驚地睜開了雙眼，問到：「你認識我多久了？」
「你我都活了上萬年，但我認識你不到一年。」樞木風行看著了的眼睛笑道，卡加任蠔有些意外，叫到：「你說我……我我活了萬年？樞木老師，你確定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你認為這裡除了你之外，我還會對誰在說話。」
「人類目前最長人的壽命也不過只有二百來歲，你……」
「而我們根本就不是這個界的人類！」
「樞木老師，……」卡加任香看著他的臉沉默了幾秒，忍不住笑了出來，樞木剛才也笑了幾聲，點頭笑道：「很好笑吧，……可這是事實！」
卡加任香停止了笑，看著樞木風行問到：「你認為我跟你一樣？」
「不然你以為你的能力有那麼強大嗎？你我都是純異能者……」
「證據呢？我該怎麼相信你的話，……」
「呵，……」樞木風行笑著挺直了身子，只是在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改變了他的身形，以一位真正的靈族人士的身份出現，長長的黑髮變得更長，但他與樞木炎一樣沒有了羽翼，因為當年答應陪同年青的靈王一起離開的他，同時被上一屆的靈王給嶄斷了雙翼，以示懲罰！
卡加任香感覺腦子裡的碎片在飛，那些殘留的記憶在飛舞，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一切就如發生不久的故事一般出現在眼前，他很清楚自己是被人類給收養，但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才導致他落到了人類的手中並且還成為了別人的孩子，腦袋像個爆裂開來般痛，眼前的一切晃得好厲害，卡加任香雙手抓緊了自己的頭髮，咬緊牙齒想要度過這種痛苦，他告訴自己這只是短暫的難關，是難不倒他的，……
「卡加任香！卡加任香！……」
「是什麼聲音闖入？是什麼人在叫我，……」卡加任香壓抑的情緒快要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瞬間覺得有股清涼的氣息傳入體內，他的痛楚被減少了幾分，抓著自己頭髮的雙手也漸漸地鬆開，嘴唇已經被咬爛了一排，他鬆了一口氣，抬起眼皮看到了樞木風行就站在自己的身邊，右手搭在自己的背上，……
「你不用太勉強自己，你的病不是健忘，而是因為地界不同才會導致我們的頭腦保不住我們的記憶！」樞木風行已經換回了白袍之身，他把外面的長袍給脫了下來，放在卡加任香的身上，裡面的黑色襯衫也給脫了下來，衣服扔在地上，卡加任香有點吃驚，看著他這舉動不知道有何貴幹，看了一眼他蒼白的皮膚，他垂下了眼皮，輕聲道：「樞木老師，你要幹什麼？」
「秘密！」樞木風行輕笑道，他轉過身，說到：「你幫我看一下我的背，……」
「啊？」卡加任香睜大了雙眼，抬起頭，正要問他看什麼時，他看到了樞木風行背上的傷疤，一條一條地深入骨裡，那傷疤厚得如同樹幹的疙瘩一般，這若不是利用非常鋒利的凶器給砍傷那真是一種殘酷的酷刑！
「這些傷，都是我自己的割破的！」樞木風行轉身輕聲道，把衣服重新穿上，伸出右手把門邊的椅子給抓了過來，坐在床邊看著卡加任香驚訝的表情，說到：「這是作為保留記憶的代價。」
「我們大多行為與人類是相反，人類大多知識與他們的血液相關，哪怕只要一滴小小的血就可以知道他的大多秘密，當然這跟他們的記憶掛不溝，但我們不同，我們需要釋放體內的血才能碰觸這個世界的美好，因為我們本是邪惡的一部分！」樞木風行抱著雙手解釋著，可卡加任香卻完全不懂這些。
「你知道嗎？…到現在為止，我都還想親手殺了你！」樞木風行伸出右手做著恐怖的表情說到，卡加任香想到了前兩天與樞木風行的尋了一場鬥爭，樞木風行也出現了與之前一模一樣的奇裝異服，而且還說過一些莫名其妙地話，看著樞木風行的眼睛問到：「……卡加夜印是什麼人？」
「我說過他就是你，……」
「你讓我在大白天相信你所說的話？我無兄無弟，卻突然有了個雙胞胎兄弟？」卡加任香冷笑道，打死他也不可能相信的事實。
「我知道你會這樣想，……」樞木風行伸出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說到底，這件事要從幾萬年以前說起，……」樞木風行的腦子裡開始回想了那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把他的記憶給一一說給了卡加任香聽，……
「呵呵呵……呵呵……」聽完樞木風行的故事之後，卡加任香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笑得那麼開心，這完全與他平常的形象不配，樞木風行好奇地盯著他問到：「你笑什麼？」
「咳，……」卡加任香清理了一下噪子，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著樞木風行的鼻子，說到：「你是靈族？……我是黑翼族？我們祖先是好兄弟？我族滅了你族，我然後追著一個嬰兒跑到了亞太？然後我迷失了自我，……」卡加任香一臉玩笑的笑容看著樞木風行笑道，「你不覺得這……這太不現實了嗎？」
「哎，我說你，你就沒有感覺到一點點的威脅感嗎？」樞木風行認真地說到，卡加任香收起了笑容，拍拍床上的被子，說到：「好，我就相信你一次，那你告訴我，那個嬰兒是誰？你應該是比他早來亞太吧？你為什麼知道還發家生你那個星球上所發生的事情？」
「你的疑問我無法完全解釋，但你要相信，我沒有對你說謊，……」
「那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麼？我跟你之間應該是敵人才對不是嗎？」卡加任香笑道，聽了樞木風行的話他還是無法相信這是事實，樞木風行微眨著眼皮，搖頭笑道：「你是個沒有邪惡因子的分身體，你不是隨意傷害人，是具有人性的另類。」
「所以咧，你打算利用我把另一個我給殺了？」卡加任香看著他的臉一臉玩笑。
「錯！我要讓你回到卡加夜印的體內！」樞木風行笑道，卡加任香的笑容僵持了下來，看著樞木風行的雙眼輕聲問到：「你說什麼？……」
「你只是他的分身，一個存儲能力的容器，懂嗎？」樞木風行帶著冷笑說到，卡加任香的眉頭又皺緊了，看著旁邊窗外的天空，笑道：「分身？容器？我…我就是因這個才會出現？」
「你認為呢？」
「我不是因為任何人才存在！」卡加任香伸出雙手氣憤地抓著樞木風行的衣服氣憤地吼道，他的神情突然變得很憤怒，樞木風行冷笑了一聲，說到：「你不是不相信嗎？……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沒有相信過，……」卡加任香鬆開了雙手，一臉冷酷的表情看向穿外。
「擁有分身本是純異能者的一種特殊能力，而擁有這種能力人卻極為少有，偏偏你卻擁有這種能力，恐怕過去的某一年，你也是因為能力過於強大才會造成製作分身來容納身段承受之外的力量，只是你自己忘記了而已，……」
「我要怎麼樣才能找到他，……」卡加任香輕聲道。
「你想再讓他殺一次嗎？」
「難道讓我躺在這裡等著讓他來跟我談判嗎？」卡加任香冷道，樞木風行為他的言語感動佩服，點點頭，笑道：「看來也沒有那麼時間等著讓你們談判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