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異陸迷途 56 雲凡幼事 文 / 夜印
56雲凡幼事
中餐時間，大家坐在食堂內聚集一堆，心情看似不錯，允葉泰古帶著兩個人走到了夙月銀貞的身邊，笑道：「聽說異能班又快要解散了，真是一件讓人高興得吃不下飯的事情啊，呵呵……」
說完他那龐大的身體擠了過去，讓大家非常不爽，這時卡加任香洗完澡趕了過來，正好被他給撞上，他擋地在了允葉泰古的身前，輕聲說到：「既然吃不下飯那就乾脆別吃了，……」看著他手上豐富的食物，卡加任香伸出右手就把食物打得朝天飛去，飯盒摔在地上直作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上一次被卡加任香差點湊飛的傢伙這次竟然還敢來招惹異能班，大家都感歎著允葉泰古的勇氣可佳啊。
「怎麼？不是胃口不好嗎？還想讓我為你點些什麼東西充充你下面的氣禳嗎？」卡加任香一臉殺氣地看著他，伸出右手在他的大肚子上拍了幾下，允葉泰古又從原來的路擠了出去，快速地消失在了食堂的門邊。
「表哥，……」沙沙輕笑地叫了一句，卡加任香走到她身邊的空位置上坐了下來，吃著沙沙為他點的食物，不快不慢地說了句：「謝謝。」
「唉！」夜音邊吃邊歎著，突然缺了三個人讓她覺得好不習慣，平常也都是跟伊比和血紗玩得最多，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在幹些什麼，說不來就不來，雖說都已經是十八或快滿十八的成年人了，但他們出去能幹些什麼事情呢。
「我吃好了，你們慢用，……」夜音吃了幾口實在是吃不下了，心裡很難過，加上外面發生了天災，不知道又多了多少個與她同並相憐的人存在，只有親自經歷過的人才知道事態的嚴重性。
站在教學樓的樓頂之下，真是覺得好久都沒有坐到這麼高的地方看下面了，看著下面那此如螞蟻小般的人地走動著，心裡仍是很沉重，壓抑著什麼就連自己也分不清楚。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號碼停留在了夙月血紗的名字上面，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按不下去，想到了文琪的出現，她不知道是不是該為血紗感到高興，繼續往五尋找著，伊比與雲凡的名字並排著存在，號碼停留在伊比的號碼之上，看著屏幕上伊比的笑臉，她露出了一絲笑容，輕聲道：「你也走了，開玩笑的朋友都沒了，……你就算了，變態！」朝屏幕上玄哲雲凡的臉臭罵了一句，夜音把手機收了起來握緊在手中，歎道：「下午還是去找伊比談談吧，血紗和伊比該不會吵架了都窩在家裡不肯出來了吧？真是的，兩個人都想丟著我們不管是嗎？這麼緊要的關頭你們倆個要是不回來的話，我就真的當沒見過你們了！哼！……啊！我的…手機！」夜音生氣的時候容易把手中的東西一起扔出去，這下手握緊的手機也從樓頂上扔了下去，看著下面滿滿的人群，嚇得她立即站了起來就要走，而下面的罵叫聲卻已經響了起來：「喂，你是誰！哪個班的！給我站住！畜生，……痛死我了，別讓我抓到你，嗯？手機？切，砸壞了，……」普通班的某某可憐同學幸福地中了頭獎，夜音回頭看了一眼，是個陌生人，連忙跑開，手機也不敢要了。
夙月血紗的別墅內，已經是下午時間，從外面混了一大圈的夙月血紗滿身酒味地從外面開車回來，走進客廳看到仍然坐在沙發上的伊比緊閉著雙眼，而文琪不在，夙月血紗有點吃驚，這時廚房傳來了聲音，夙月血紗帶著懷疑的眼神向廚房走去，只見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在裡面歡快地玩著。
「牛奶！」玄哲雲凡穿著圍裙叫到，伸出左手，文琪把一瓶牛奶遞了過去，笑道：「給，……」
「看好了，……」玄哲雲凡臉上無比歡樂的笑容讓人感覺回到了十歲前，他左手握著牛奶瓶把牛奶倒進了眼前的鍋內，用勺子擾了幾下，說到：「牛奶要放到平鴨腿，然後把之前配好的配料平鋪進來，蓋好，……用溫火煮上五分鐘，……」他很熟悉地動作像個大廚，文琪拿過鍋蓋，讓他蓋上，倆個歡笑地拍了一下雙手。
「你很會做飯啊，真看不出。」文琪笑著誇道，之前的恐怖表情不知道什麼消失得無影無蹤，像是回到了過去的那個活潑的她，玄哲雲凡見她額角的髮絲有些亂，把右手上的手套取了下來，把她的髮絲弄到了耳脈後，溫和的笑道：「我十二歲的時候在餐飲行業當過洗碗工，……」
「天哪，十二歲？誰會收一個童工！」文琪驚訝地叫到。玄哲雲凡輕笑道：「別人當然不會要童工，……」
「我就說嘛，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去當洗碗工呢。」文琪笑道。
「但別人會收一個乞丐，……」玄哲雲凡輕歎道，「我是被家裡人趕出來的，那時候身上沒有錢，差點就被餓死了，只好找了個餐廳當洗碗工了，那時候很慶幸那個老闆收留了我。」
「對不起，……提到你的傷心事了。」文琪看著他的臉說到，從他的表情中看得出他是認真地在回憶，似乎是一段很悲傷的回憶。
「沒什麼好傷心的，感激歸感激，不過老闆看我年紀小做事又賣力，給了我每個月二百的工資，……」
「才兩百，……」
「呵，對當時身無分文的我來兩百已經足夠了，之後我更加地賣力地幹活，老闆把我當作寵物般地使喚，本來四個洗碗工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人，每天都要零辰一兩點才睡覺，你知道嗎？那家店的老闆黑得不行，海蛇是他們餐廳的特別食物，每天夜裡都派人去海面撈海蛇，被毒蛇咬死的人就直接扔進了海裡，……」
「真是家黑店耶！那種日子……你是怎麼過來的？」文琪聽得心都麻麻的。
「有的時候，蛇被運進了餐廳的倉庫，那一次一個大叔把箱子弄倒了，結果被蛇活活地咬死了，在那家店裡，包括我在內，老闆一定收養了五個孤兒，只不過……另外四個，都被蛇給咬死了，……有一次，在場的人包括老闆和我在內，一進有十五個人，沒有人敢上去救人，也沒有人敢去把蛇抓起來，我只好上去把部分沒有毒的蛇抓了關了起來，結果老闆把倉庫的門全部關上，命令我把所有的蛇都抓完才能睡覺，……」
「太殘忍了！那你是怎麼過來的？」文琪關心地問到。
「呵，從家裡出來之後我一直沒有再用能力，一出生就擁有十級的能力沒有想到會在那種場合繼續使用到它，第二天老闆把倉庫的門打開時，我就把他殺了，整整一箱的毒蛇把他給咬死了……只有一個廚師師傅看到了此事，」玄哲雲凡冷笑道，「那天正好是我十二歲的生日，托老闆的福，我差點就過不上那個生日了。」
「你的人生經歷…還真是豐富多彩！」文琪聽得很驚訝，聽到玄哲雲凡是用蛇把那個黑老闆咬死的時候她才覺得好心裡受些，不過，對雲凡也抱有了一些恐懼感。
「那次事件之後我就決定不再讓我的自尊受到別人的踏賤，我的廚師師傅之後便帶著我離開了，後來才知道他是看到了我的異能和玄哲家的財產才盯上我，我就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般呆在他的身邊，在我十三歲的生日那天，他告訴我他已經把他所有的手藝都傳給了我，說可以讓我出師了，我就告訴他，可以滿足他一個願望，任何一個願望都可以，你知道他的願望是什麼？」玄哲雲凡微微抬起眼皮朝旁邊盯著他的文琪問到，文琪搖了搖頭。
「他希望我在那天成為他的兒子，…那天晚上我把他殺了。」玄哲雲凡的語氣變得很低沉，文琪吃驚地問到：「你為什麼把他殺了？成為他的兒子不好嗎？」
「在他臨死之前，我告訴了他，神的孩子是無法成為魔鬼的孩子，如果想要我成為你的兒子，你就先進天堂混到一個神的名號吧，所以，殺了他，才能實現他的願意。」玄哲雲凡輕聲道。
「我有點不懂，……」文琪一臉陰雲看著他，玄哲雲凡輕笑了一聲，說到：「其實有時候我也不懂，……之後我才遇上了我真正的好兄弟好朋友，一起玩得很開心，他們把我當作真正的兄弟看待，在我快要餓死的時候救濟我，有時候能力太強，也是一種負擔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
「我十三歲之後便一直在第一區生活，那裡很安靜，空氣也非常好，但就是壞人太多，死在我能力之下的犯罪分子特別多，本來我是很崇拜我的那些好兄弟，卻偏偏反過來被他們崇拜了，呵呵，……」
「你的童年和少年時代真的好有趣哦，……」文琪笑著說到，像個傻瓜般。玄哲雲凡輕笑道：「只有真正經歷過了才知道那些苦惱其實並不是那麼痛苦回憶！」
「你好厲害哦，你的人生觀真像神一樣開闊！」文琪拍手誇道，她想像不出換作是自己，現在搞不好還蹲在哪個等著乞討呢。
「跟我接觸的人大多認為我是惡魔，我覺得還是做神簡單點，……」
「明明是惡魔之子，還跟神做比較，……」夙月血紗聽得有些氣憤，忍不住出言以對，他走進了廚房，文琪有些驚喜地叫到：「血紗，你回來了，你喝酒了？……」
「像你這樣的富家少爺，出生唸書工作生子養老？你明白什麼？」玄哲雲凡掃了他一眼，看著他身上那不穩定的能力，可能隨時會暴發，他可不想在這裡與他幹一場。
「我能明白的是你那時候只不過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鬼，殺了養自己的恩人還認為自己是神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耶，呵呵，玄哲雲凡你真了不起，……」
「那時的我的確很想做一回神！連我最親的人都可以背叛我，我還會相信一個只想利用我的人嗎？」玄哲雲凡看著夙月血紗的雙眼冷道，從小就一個人過來的，他沒有再期盼得到什麼親情的重溫，對他來說獨立與生存才是他活著的希望。
「呵，你想告訴我在你的世界裡不存在信任是嗎？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把我也給殺了？」夙月血紗雙手放在腰間冷笑道，玄哲雲凡不想跟任何人爭論著他的私生活，沒有經歷的人是沒有發言權，如果把眼前的人已經當作可以信任的人說了對方也不一定會相信，只要時間才能證明這一切，他偏過頭看著已經過了五分鐘的鍋，輕聲道：「至少在這個晚餐過後是不會對你造成威脅。」
「當年我爸把你撿回來的時候，你為什麼偷偷跑了？」
「我沒有必要接受他的恩惠。」
「那你現在又參浹到我的人生了，你要怎麼為你之前的話負責！」
「真是幼稚，你想要我怎麼負責？」玄哲雲凡翻著白眼看著他說到.「呵，從小殺了那麼多人，到現在想裝一次好人，本性難移這句話我還一直都相信著。」夙月血紗輕笑一聲說到，「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監視著，你休想從我身邊奪走一件東西！」
「沒有人會奔走你的東西，……」玄哲雲凡把一瓶啤酒打開，放了一點點進了鍋內，把火開小了，轉身看著夙月血紗的雙眼冷道：「說到本性難移，我倒是很想發表一下我的意見看法，……你的本性是什麼？……傻瓜？笨蛋？還是白癡？」
「你？」夙月血紗被氣得無語，想來想去這還不是過去的那個『蠢蛋』所有的表現嗎？從夙月血紗（真身）身上轉化出了現在的他，玄哲雲凡說的話真是直中他的心窩啊。玄哲雲凡露出一臉諷刺的笑看著他說到：「今天一天沒有收穫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情，老實呆在餐桌旁邊等著吃晚餐吧。白癡。」
「玄哲雲凡！你再叫一次！」夙月血紗氣得直揮拳相向，玄哲雲凡背對著他當作沒有看到一般，文琪見他們一頓火爆過後突然變得這麼冷清下來，她也覺得心裡涼了一半，看著兩月血紗輕聲道：「血紗，我們還是出去等著吃晚飯吧。」
「誰知道他會在這裡面動什麼手腳，不吃了，我去洗澡！」夙月血紗紅通通的臉可愛極了，氣憤地走出了廚房，把門用力一關，差點傷到了文琪這個可憐的孩子。
泡在浴缸裡，夙月血紗把頭浮在水面之上，在心裡罵道：「為什麼每次與他說話，受傷的那一個總是我！……一點都沒變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