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十一章 就任 文 / 夏商
. 僱傭兵工會的總部設在楓城的南部。佔地頗廣,建築也非常宏偉。門前僱傭兵工會和明珠國的旗幟高高飄揚,還有身穿制服的守衛趾高氣揚的在那裡把守。
不時,會有三三兩兩的僱傭兵在這裡出入。門前不算寬敞的廣場上,聚集了幾十個商販,在那裡叫賣吆喝。
不過今天這裡氣氛似乎和平常有些不同。是這是因為門前多了八個穿著鮮艷的少女。這八個少女,都穿著鮮紅的禮服,誇張的廣袖和長袍,配上她們的青春洋溢的裊娜身段,足夠吸引整條街所有人的目光。
精心打扮過的臉龐更是有如粉雕玉琢一般,不過最醒目的,還是她們身上斜斜地掛著一條鮮紅色的幅子,上面寫著一行金字:「熱烈歡迎葉驚雷大人就任僱傭兵工會會長。」
人們不斷地用眼角偷偷的掃射這些少女的秀美的臉龐,誘人的腰肢。一邊在遠處竊竊私語。討論著這位接受歡迎的大人物,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有關葉驚雷的捕風捉影的事跡,也都相繼被拿出來亮相。
他們慨歎這世風日下,人心不古的時代,議論著葉驚雷的行為不檢和輕浮放蕩的同時,他們口中的嘖嘖聲,以及眼中艷羨的目光,都已經暴露了他們內心真實的想法。
這時,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衣著樸素,施施然地走了過來。看到了門前壯觀的情景,他似乎也感到有些好奇。
但他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從那八個少女排成的兩列隊伍當中穿過,就往工會總部的院子裡走去。
「站住!」一個身穿制服的看門人大聲地叫道。他走到了少年人的面前,一邊打量著他,一邊說道:「幹什麼的?」
那少年怔了怔,在那看門人凶狠的目光注視下,似乎有些怯怯的。「我……來找人。」
「證件拿出來給我看看。」
那少年搖頭說道:「什麼證件?」
那看門人說道:「證明你是僱傭兵的證件。因沒有看到門口的字嗎,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我看,你還不是僱傭兵吧?」
那少年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那看門人說道:「那就對不起了。你不能進去。」
「可是……我有重要的事要著你們的上司。」那少年堅持說道。
那看門人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很可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了幾聲,打量這那少年樸素的衣著,說道:「你?找我們的頭兒?真是有趣。別拿這個來哄我了。去去去,趕緊滾到一邊玩去。別在這裡礙事。要是一會兒衝撞了葉大人,叫你吃不了兜著走!」說著,拽著那少年的胳膊,將他推到門外的空地上。
周圍看到的人,都紛紛起哄叫好那個。看門人似乎就更加得意,口中的刻薄話也花樣百出。
那少年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站在門前迎賓的那八個少女看的直皺眉,其中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看不過眼,說道:「蘇起,又何必為難他。每天那麼多人進進出出,也沒見你每個都問。」
那看門人冷笑兩聲,說道:「我可不像你們,整天坐在裡面,不用風吹日曬的,我每天看著這裡的人進進出出,誰有問題,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那少女真要反唇相譏,他身邊的人來一個少女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那少女這才閉上嘴,氣鼓鼓的,不再說話。
那個被叫作蘇起的看門人卻更加得意,見那少年還站在門前不走,趾高氣揚的叫道:「小子,趕緊給我滾到一邊去。再不聽話,老子就叫人打斷你的腿。」
那少年看起來一直神色平靜,這時臉上卻有了一絲怒色,很清澈的眼睛盯了蘇起一眼,卻讓他心頭一寒。
這時,七八個人簇擁著一個漢子走了過來,那漢子看起來有三十餘歲,身材高高瘦瘦,長手長腳,臉上的皮膚黝黑粗糙,但是神氣完足,看起來非常有氣勢。
他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那少年一眼,說道:「你是那一支的?」
那少年說道:「我是明心流的。」
那漢子點了點頭,說道:「哦,那應該是何子清那一支的了。第一次來?」
那少年點了點頭。那漢子說道:「我是幻天宗的鍾難。你可以叫我鍾叔。老何也真是的,怎麼讓你一個人來。」
那少年笑笑不答。
鍾難說道:「也罷!十宗百流本是一家,我帶你進去。小兄弟怎麼稱呼?」
那少年說道:「我姓葉。」卻不說出自己的名字。
鍾難說道:「那我叫你小葉。我們走。」說著,帶著蘭斯,就往裡面走去。
見到蘇起仍然站在門前,鍾難冷笑道:「你不會向我要證件吧?」
那蘇起看起來似乎對鍾難有些害怕,訕訕地說道:「鍾爺哪兒的話。」
鍾難淡淡地哼了一聲,卻不理他,一行人逕自走了進去。
「你第一次來,應該先到登記處登記。然後,多在這裡四處走動走動,多認識一些朋友。等到混熟了,自然就有人肯帶你出去接任務。」鍾難說道:「嚴淮,你帶著小葉去辦一下必要的手續。」
一直跟在鍾難後邊的一群人中間的一個答應了一聲,轉頭拍了拍小葉的肩膀說道:「走,跟我來。」
工會總部內部看起來非常的光和,有許多種不同的建築,第一次來到的人很容易迷路。小葉跟在嚴淮的後面,見到院子裡不時的有三三兩兩的僱傭兵在那裡聊天,見到嚴淮走過,都紛紛跟他打招呼。一望而知,嚴淮應該是個八面玲瓏,交遊廣闊的人物。
嚴淮看起來很健談。一邊走,嚴淮一邊向小葉說道:「你以前是做什麼的?怎麼沒有聽老何提起過呢?你應該是剛剛出師吧?」
小葉點了點頭,嚴淮繼續說道:「到了這裡,跟以前可不一樣。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你得多認識一些朋友才行。要想獲得任務,必須有僱傭兵隊長肯帶你。所以初期你最好巴結好一兩個比較好說話的僱傭兵隊長。否則,要是沒有相熟的朋友相助,一兩年之內都出不了任務也很正常。」
他轉頭看小葉的樣子有些驚訝,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看鍾難大師兄似乎對你頗有好感。有空你可以和他都聯絡聯絡。」
小葉點了點頭。
嚴淮繼續說道:「這裡的僱傭兵,十之**是十宗百流的弟子。其中,人數最多的是幻天宗,四明宗,清流宗,秘宗。四明宗是你們的明心流的發源地,你應該多和他們親近親近。清流宗的人驕傲的很,就比較討厭。密宗的人比較排外,有自己的圈子,也不容易接近。」
小葉一邊聽,一邊注意觀察四周。果然發現,這些僱傭兵成群地散落在院子的各處,相互之間都有自己的界限。壁壘分明。他好奇的小聲問道:「為什麼大家相互之間要分得這麼清楚?」
嚴淮笑了笑,說道:「因為只有僱傭兵隊長,才能夠直接從工會接受任務。而且受到了任務的僱傭兵隊長,才可以自己選擇人手,組建隊伍。那些沒有僱傭兵隊長資格的人,為了能夠出任務,就必須巴結幾個僱傭兵隊長。讓他們組建隊伍的時候選中自己。時間長了,自然就形成一個個的小團體。「
說話之間,來到一座小樓的前面。嚴淮領著小葉走進去,當門有一個人,坐在一張桌子前面,嚴淮過去,把來意說明,那人拿出了一張表格說道:「先登記。報名費,五個金幣。」
小葉聽了嚇一跳,嚴淮見他的表情,料想他拿不出來,說道:「沒關係,我先給你墊上。以後你出任務,有了錢,再還我。」
說著,拿過紙和筆,一邊問,一邊把蘭斯的資料寫在表格上。這張表格看起來非常不正式,在姓名的這一項,嚴淮很隨便地填上了小葉兩個字。
「到那邊排隊等著。」那人收起了表格,指著旁邊的一個窗口。
嚴淮拉的小葉走過去,這時人很少,不需要排隊,窗前一個人也沒用。
裡面,一個30多歲的婦女板著臉,面無表情,正埋頭做針線活。嚴淮輕咳一聲說道:「見習僱傭兵報名註冊。」
那婦女並不吭聲,過了好一會兒,這才扔出一句:「等著。」之後半天沒有動靜。
小葉感到有些不耐煩,正要開口催促,嚴淮急忙搖手制止。好半天,那婦女才停下針線,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一個紙牌子來,說道:「到那邊。」說完,便又低下頭去坐針線活。
嚴淮拉著蘭斯,來到另外一個窗口,裡面,卻是一個中年人,腦殼光禿禿的,正在那裡搖頭晃腦,陶醉不已。手中的筆不斷在一張紙上寫下些什麼。見到嚴淮兩個人,卻仍然頭都不抬,小葉實在忍不住,大聲叫道:「喂!我們來註冊。」
那人抬頭看了一小葉一眼,卻不理他,仍然低回頭去。
小葉氣不過,右手重重地拍在窗台上:「你聽見沒有?」
那人抬頭看了小葉一眼,懶洋洋地說道:「手續費,二十個金幣。」
小葉嚇了一跳,說道:「20個金幣?你不如去搶。」
嚴淮不斷地向小葉使眼色,但他都置之不理,嚴淮心知不妙,果然,那人不客氣地說道:「沒錢就別來報名。時間到,要下班了,」說完,不再等小葉回答,刷地一下子,就把小窗子關上。
嚴淮歎了口氣,拍了拍臉色不好的小葉的肩膀,拉著小葉離開,說道:「算了,犯不著為這些事生氣。我們明天再說。」
離開了很久,小葉這才平靜下來,迷惑地問道:「為什麼報名會這麼麻煩?又會收那麼多的手續費?」
嚴淮哈哈笑,」這已經算是好的了。等你出任務,要去拿牌子,手續比這麻煩十倍。沒辦法,誰讓我們是僱傭兵,天生就是被他們宰的命。」
說到這裡,嚴淮神秘地說道:「你猜猜,剛才那個報名處,有多少人在那裡吃糧?」
小葉想了想,說道:「十個?」
嚴淮微笑地搖頭:「豈止?有二十七個之多。」
看著小葉一副咋舌不已的樣子,繼續道:「掙個僱傭兵工會,當然有七八百人之多。其中真正有用的,也不過七八十個八了。你想,這麼多人,都是靠的吃我們,吃的滿嘴流油嗎?時間長了,你就習慣了。」
小葉搖了搖頭,沒有吭聲。沿著小路彎彎曲曲地走過來,穿過一從小樹林,前人的當空地上,看起來有將近一百人,圍成一團,聽其中一個人口吐白沫的大聲講話。
嚴淮拉著小葉走過去看一眼。被圍在中間的那個人,看起來二十幾歲,身材健碩,孔武有力,身上肌肉隆起,看起來是非常雄壯。
只聽他大聲地說道:「葉驚雷算什麼玩意兒?傅先智我們都不怕,何況是他!兄弟們,大家不用怕,今天晚上,咱們繼續蠻子狗那裡砍他媽的!說起來,葉驚雷這小子,我還認識哪。前幾天,我在萃紅樓喝酒,就碰見過他,為了一個當紅的姐兒,還跟他交過手。」
這時,一個聽眾問道:「那麼是贏了還是輸了?」
那人得意地說道:「自然是贏了。我還能輸給那小子不成?不過那小子的確有兩把刷子,打敗他,確實費了不少勁。畢竟,他曾經打敗過西華秦。……後來我打贏了他,他氣都不敢放一個,就灰溜溜地走了。」
眾人都哄然大笑。
嚴淮歎了口氣搖搖頭,示意小葉繼續往前走,這時,遠遠地一個中年人大聲叫道:「大嘴張,你又在嚼什麼蛆?葉大人八道,我就叫人打斷你的狗腿。」
「糟!是胡師爺。」有人低聲叫道,一群人一哄而散。
小葉詫異地問道:「胡師爺是誰?」
嚴淮說道:「他就是僱傭兵工會總部最有權勢的人物。以前的會長,不怎麼管實際的事情,具體的運作,都是由這個胡師爺來負責。所以,誰都得巴結著他。」
說到這裡,嚴淮看了看天,有些著急,說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得趕到後面去開會。你如果沒有事的話,不妨跟我一起去。鍾難師兄也許對你還有些關照。」
小葉點頭同意。嚴淮領著他匆匆來到一座大廳之中。大廳裝修得非常氣派,看起來容納上千人不成問題。
裡面已經有四五百人站在那裡,正在小聲地議論著什麼。一片嗡嗡聲不絕。
這時,剛才亮相胡師爺走了進來,後面跟了幾個隨從,他走到眾人的面前,揮了揮手,眾人的議論聲漸漸地平息下來,那胡師爺乾咳一聲,這才說道:「今天,叫大家來,是為了商量有關歡迎葉驚雷大人就任僱傭兵工會會長的事宜。」
他停頓了一下,看看周圍的人都在注意傾聽,這才繼續說道:「為了歡迎葉大人,我們要舉行一系列的活動,為了給葉大人一個好印象,這個見面禮是少不了的。當這些經費,自然不能夠讓公家來出。所以,只好麻煩大家。我和幾位負責人商量過了,大體應該這樣,在座的都是僱傭兵隊長,要給大家作榜樣,每個人交五十個金幣,每一位僱傭兵交十個金幣,這樣,應該就差不多了。大家看的又沒有什麼意見?」
這話一說完,場中就嗡嗡地響成了一片。這些人有的臉上露出怒色,有的口中喃喃咒罵,完成了一鍋粥。
就連站在小葉身邊的嚴淮,也忍不住罵了一聲:「吸血鬼!」
嚴淮身邊的一個僱傭兵插嘴道:「這個葉驚雷,真不是東西!還虧他也是出身十宗百流呢?比傅先智還狠。幾萬僱傭兵,一下子幾十萬金幣,他吃得下嗎,也不怕撐死!」
另外一個僱傭兵插嘴道:「這有什麼稀奇的。這些當官的,那會有一個好東西。」
有一個僱傭兵神秘地說道:「我還聽說,胡師爺已經下了命令,向全國各地的僱傭兵徵收歡迎費。不僅僅是我們,其他地方的兄弟們,也一樣要交。」
「胡師爺又立了這樣的功勞,看來,就要繼續受到重用了。」
聽到這話,眾人一齊點頭。
這時,胡師爺用力地拍了拍桌子,喊道:「肅靜!肅靜!」
等到喧囂聲漸漸地靜下來,胡師爺子這才說道:「你們要明白,這錢不是我要,是孝敬葉大人的。要是你們不想幹了,無所謂。不過葉大人要怪罪下來,要把你們從僱傭兵工會除名,那可怪不得我。」
眾人都沒不吭聲,雖然僱傭兵工會層層盤剝,但是,畢竟,出去一次有可以夾帶私貨,所獲頗豐,比之尋常的行當,來錢還是容易得多。自然是都不捨得離開。只好咬牙忍住。
胡師爺看看沒有人反對,這才說道:「既然大家都同意,就這麼定了。其實,讓葉大人高興了,咱們大家才能夠發財,是不是?我這其實都是為了你們好。行了,你們只要把錢交上來,其它的事情由我負責來做。」
「還有,」胡師爺繼續說道:「剛剛收到的公文,葉大人很可能今天就要來。你們大家都不要走,在這裡等著歡迎葉大人。我醜話可說的前面,誰要是敢在葉大人面前胡言亂語,出言不敬,我一定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胡師爺目光在場中環視一周,這才嚴肅地點了點頭,帶著人離開。
安靜的大廳又恢復了喧鬧。一個僱傭兵高聲說道:「他媽的,讓我們這些隊長站在這裡等他?要是我見到他,非得把他的卵子捏出來不可!」
嚴淮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別亂說話!」
那僱傭兵轉頭見很多僱傭兵都回頭過來看,這才的住嘴不再說話。嚴淮小聲道:「那麼大聲幹嘛?這些話在心裡說一說就夠了?那麼多人,等著巴結胡師爺,想打小報告呢。」
轉頭見小葉皺眉不語,笑道:「覺得有些悶是不是?你自己先出去走走吧。反正,被罰站的是我們這些隊長。「
小葉點點頭,走了出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小葉又回到了僱傭兵工會總部的門前。
仍然是那一身半新不舊的裝束,身上唯一的改變,就是腰間插了一把長劍,一柄灰突突地,非常普通的長劍。
不過,僅僅是這一點改變也就夠了。當他再一次站在門前的時候,像樹一樣挺拔,臉上露出一絲滿懷信心地微笑,立刻就從一個平凡的少年變成了一個氣勢逼人的劍客。
彷彿是一隻藏在鞘中的劍,終於脫鞘而出,光華耀目,震懾當場。
「我是葉驚雷,有事要見胡師爺,煩你通報一聲。」蘭斯淡淡地說道。
「你?……」那個看門人蘇起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但是,此刻蘭斯的氣勢和氣質,又讓他不能不相信。
「快去!」蘭斯一聲低喝,蘇起嚇了一跳,跳了起來,說道:「我……這就去。」說完,急匆匆地跑了進去,慌亂之中,竟然摔了一跤,也顧不得,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過不多久,只看到胡師爺急匆匆地趕來,身後跟著幾十個人,排列得整整齊齊。每一個都一身光鮮,穿得非常真實。
胡師爺走得太急,看起來有些喘,走到門前定定神,這才像蘭斯行禮說道:「胡德才代表僱傭兵工會所有職員歡迎葉大人。」後面幾十個人,也一齊躬身行禮說道:「歡迎葉大人。」
這時,一直站在大門口迎賓的八位少女,一一齊躬身行禮說道:「歡迎葉大人。」
蘭斯恩了一聲回禮說道:「大家不必客氣。」
胡師爺這才起身,走到蘭斯面前,親熱地說道:「葉大人,卑職已經等候多時了。自打中午收到了上面傳下來的公文,知道葉大人不日就就任。卑職等就一直在熱切盼望。葉大人的英名,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卑職對大人的仰慕之情,無日不已。近日竟然能夠在大人的手下為大人效命,我們都高興得不得了。」
蘭斯淡淡地說道:「胡師爺有心了。我葉驚雷年輕識淺,關於僱傭兵工會的諸多事務,還需要胡師爺,以及諸位多多費心。」
胡師爺連說不敢,說道:「大人請隨我來。」領著蘭斯向裡面走去。身後便是那八位美貌的少女,然後才是幾十名大小職員。
胡師爺一邊走,一邊這蘭斯看,每一座建築的名字,功能,以及目前僱傭兵工會總部的總體情況。「目前全國正式註冊的僱傭兵,總共有20多萬人。僅僅是京城一地就有僅五萬人。其中見習僱傭兵大概八萬人,僱傭兵十萬人,資深僱傭兵,精英僱傭兵等總共有二萬人。具體的數字,屬下那裡有花名冊。……」
「……左邊這座樓,是會議樓,修建於傅先智會長就職期間,這座樓,是會長專用樓。葉大人平時就住在這裡。裡面分為上下兩層,還有一些為葉大人配備的下人。裡面都已經改裝過了。如果葉大人有什麼不滿意的,請告訴屬下。……」
蘭斯閒閒地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胡師爺說道:「是這樣,我們全體職工,還有數萬僱傭兵,聽說葉大人一就任僱傭兵工會的會長,都興奮不已,盼著能夠一睹大人的風采。他們自發地組織起來,又歡迎大人。大人請可憐他們一片忠心,就見他們一見吧。」
蘭斯恩了一聲不置可否。
胡師爺察顏觀色,見他並不反對,繼續背誦他早已準備好的台詞:「我們工會總部,目前共有員工八百七十三人。為了響應陛下發出的官員要年輕化,要有學歷的號召,我們近年來吸收了大量的新血。目前我們已經有中級戰技和魔法學校的畢業生200多人,高級戰技和魔法學校的畢業生,也有幾十人,這些高素質的人才,佔我們全部員工的三分之一。極大地提高了我們僱傭兵工會總部的形象……」
「啊?」蘭斯轉頭看了看,說道:「哪些是高級魔法學校畢業的嗎?他們現在都負責些什麼工作?」
胡師爺愣了愣,說道:「大人,你身後的這八位,就都是高級魔法學校畢業的。」
蘭斯也感到意外,轉頭看了看跟在他身後的八名少女,他還以為這只是八個放在那裡好看的花瓶。
「呵!」蘭斯笑笑說道:「你把高級魔法學校的『高素質人才』弄來,就是為了讓他們看大門嗎?」
※※※
歡迎新會長的禮堂佈置煥然一新,看起來胡師爺的確是下了很多功夫。
近千人坐在台下,其中大概有一半是僱傭兵隊長,還有一半是工會總部工作人員。
聲勢浩大的三聲「歡迎葉大人指導工作!」歡呼之後,胡師爺請蘭斯講話。蘭斯說了幾句例行的套話,歡迎儀式就結束了。
整個過程,對蘭斯說實在是無聊透頂。實在是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會樂此不疲。
胡師爺帶著蘭斯來到所謂的會長專用的那棟小樓。在一個比較小的會客室裡,向蘭斯當場引見了工會總部的各部門的負責人。
然後,眾人這才散去,胡師爺領著蘭斯來到前人會長的休息室。不知從哪裡悄悄地取出一個殼子來,碰到蘭斯面前,說道:「葉大人,這是我們全體員工,為了祝賀葉大人就任會長,奉上的一點小小心意。」
蘭斯打開精緻的禮盒,一陣珠光寶氣立刻透了出來。那盒子裡,放著許許多多的貓眼石,紅寶石,藍寶石,那光景,真的要讓人看花了眼。蘭斯並不懂得珠寶,也知道這一盒禮品,價值不菲。
蘭斯隨手拿起一顆貓眼石,非常晶瑩潤澤,看起來近似是透明的一般。用兩個手指捏著,慢慢地變換角度,那一縷有如貓眼的弧光,晶瑩閃亮,這對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形。的確是貓眼石當中的上上之品。
蘭斯對於寶石並沒有什麼偏愛,但是此刻握在手裡,竟然也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蘭斯也就僅僅失神了那麼一剎那,隨即恢復過來。毫不在意地將手中的寶石放回錦盒,似乎是隨口問了一句:「不知道這些珠寶價值多少?」
胡師爺愣了一下,沒想到這為葉大人竟然會問了這麼一個不上路的問題。但他仍然滿臉堆笑,說道:「這個……以卑職的估計,價值大概在十萬金幣左右。」
其實他還是誇張了一些,採辦這些珠寶,大概花了不到八萬金幣。這時,自然要多說一些。
蘭斯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把錦盒放在桌上,哈哈一笑,說道:「十萬金幣,可是一個不小的數目。那可真是多謝了。」
胡師爺這才放下心來,說道:「葉大人哪裡的話,這就是下面的一點小小心意而已。不足掛齒。」
「是嘛?對了,歡迎費收上來,恐怕不止一百萬金幣,十萬金幣,相比而言自然使小小心意,不足掛齒了。」蘭斯轉頭望著胡師爺,露出雪白的牙齒,似笑非笑,「胡師爺,你說對不對?」
胡師爺聽了這話,一時之間手腳發麻,心驚膽戰,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被這個剛來的葉大人所知道。驚慌之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卑職……這個……大人……」
蘭斯一掌拍在桌子上,砰得一聲,嚇的那胡師爺趕緊跪在地上,蘭斯轉頭冷笑道:「你當我是扯線木偶嗎?任由你擺弄?大概傅先智會長的時候,你就是這麼幹的吧?巧立名目,以我的名義斂財,你的膽子可大得很啊?」
胡師爺跪在地上連聲說道:「卑職知罪!葉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葉大人開恩!卑職回去一定痛改前非,誓死效忠葉大人,絕對不敢再有三心二意。」
蘭斯眼睛望著胡師爺,冷冷地看著他半天,似乎在思考如何懲罰他,胡師爺心中更加七上八下,惶恐不已。
最後,蘭斯才淡淡地說道:「你起來。」
胡師爺小心翼翼地應了聲是,慢慢站起來。蘭斯說道:「胡師爺,你要記住,別把我當成傅先智。千萬不要再想愚弄我。這件事就下不為例,如果再發生類似的事,—」蘭斯冷笑兩聲,「你自己想好了。」
胡師爺連聲說不敢,蘭斯又道:「胡師爺,你在這裡做了多久?」
胡師爺說道:「卑職在這裡做了師爺十三年,已經歷經三任會長。」說起自己的資格,胡師爺底氣似乎足了起來。
「是嘛?」蘭斯漫不經心地說道:「那一定光了不少錢吧?如果奏明陛下,恐怕你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
胡師爺一驚,說道:「葉大人……說笑了。」
「說笑?你就當是說笑好了。」蘭斯坐下來,靠在椅子背上,懶洋洋地說道:「夜鶯的首領顏真是我的好朋友。你在城裡的每一座窄至,每一個老婆,每一處財產,都已經幫我查得清清楚楚。如果要砍你的腦袋,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明白嗎?」
胡師爺擦擦額頭的汗,連聲說道:「卑職明白!卑職明白!」
蘭斯看已經把他的威風煞得差不多,估計會安分一陣子,這才轉口風說道:「當然,你要是當真一心一意為我辦事,我也不會虧待你。」
胡師爺忙道:「卑職一定會盡心盡力,鞠躬盡瘁,忠心耿耿……」
蘭斯搖手阻止胡師爺說下去:「陛下派我來,防止僱傭兵和南方部族之間再起衝突,乃是第一要務。這幾天,你要尤其小心。不能有任何差錯。」
胡師爺說道:「是,卑職這就去辦。」
蘭斯道:「如果這幾天出了事,我可不像前任那麼好說話,第一個就要追究你的責任。如果我要砍腦袋,我就先砍你的腦袋,明白嗎?」
「卑職明白。卑職明白。」一邊說,胡師爺一邊低下頭用袖子擦汗。
「其他的,」蘭斯說道,「就沒什麼。接受有什麼問題及時向我報告。」
「是。」胡師爺這才告退。
「對了。」蘭斯又補充說道:「那個什麼歡迎費,就算了吧。」
「是是。」胡師爺當門向後退,離開房間,這才如釋重負地喘了口氣,發現自己的貼身的衣服都已經被大汗濕透,粘在身上好不難受。
蘭斯坐在那裡出了一會兒神,僱傭兵工會事務繁雜,暫時自己肯定是不可能接手過來的。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更沒有人手。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先把胡師爺震住,等到解決了夏月,北豐朝的賭約這兩件大事,才能再作處理。
以胡師爺的所作所為,以蘭斯平常的做法,早就將他撤職查辦,但是現在卻不行。整個僱傭兵工會總部一直都是他在管理。如果這時候撤掉他,只怕會亂上加亂。所以蘭斯儘管疾言厲色,但是暫時卻不敢動他。
※※※
回到家,進門就看到翩翩急的跳腳,「不好了!那個女孩子……」
蘭斯一怔,這才想起,今天早晨,從天族手中救出來的那個女孩子,後來因為忙了一天,就把這事給忘了。「那女孩子怎麼了?」
這時,纖纖捧了一個臉盆,從裡面走出來說道:「她已經昏迷了一天,怎麼都弄不醒。」
蘭斯急忙跟著翩翩,來到那女孩睡的客房。只見那少女躺在床上,滿臉通紅,正在囈語。額頭敷了一塊毛巾。
蘭斯伸出手被貼在她的臉頰上,感覺滾燙。蘭斯皺眉說道:「怎麼回事?我早晨已經為她驅除了睡草的藥力。按理早就應該醒過來了。怎麼今天竟然會發高燒?」
翩翩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我和纖纖也是剛剛才發現。本來還奇怪,怎麼她是竟然會睡了一整天。」
蘭斯目光轉到那少女的身上,發現那少女似乎左右肩不太對稱,心中一動,說道:「翩翩,你解開她的上衣,看看她身上是不是受了傷。」
「哦。」翩翩走過來,伸手去解開那少女上衣的扣子。蘭斯急忙轉過身去。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響聲之後,翩翩突然啊了一聲,叫道:「爺,你看!」
蘭斯轉過頭,卻見到那少女的上衣已經被解開,露出了一段雪白的肌膚,讓人神搖目眩。胸圍子的遮蓋下,起伏的胸脯仍然可劃出優美的曲線。隨著那少女急劇呼吸而起伏。
蘭斯心頭一震,想要轉過頭去,卻似乎又捨不得。一時之間竟僵在那裡。
翩翩跺跺腳,慌亂地說道:「怎麼辦!怎麼辦?去找治療師吧?」
蘭斯這才回過神來,注意到,那少女的右臂纏著厚厚的繃帶,左邊肋下也同樣纏著繃帶。蘭斯暗叫慚愧,心想:「想的是她的傷口發炎,引起的昏迷。」口中卻道:「不行,不能找治療師。」
這個女孩子的身份完全沒有搞清楚,如果把它的行蹤洩露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萬一讓廷玉山知道,他自然能夠推算出,昨天在光復會總部的是蘭斯。
蘭斯略作躊躇,說道:「你把她的繃帶解開,看看傷口現在怎麼樣?」
翩翩首先伸手揭開那少女右臂的繃帶,傷口四周已經紅腫,看起來受傷應該有一段日子的。但是沒有得到有效的治療。傷口很深,幾乎傷到骨頭。看傷口的形狀,應該是劍傷。
蘭斯看到那傷口,似乎想到了什麼,卻偏偏又說不出來。怔了一會兒,翩翩卻已經把那少女肋下地等待也解開,這個傷口確實是新傷,傷口很長,看起來應該是,一類的利器損傷。
看這傷勢,的確是非常的凶險。蘭斯問道:「淺雨回來了沒有?」
翩翩搖搖頭,一邊給那少女的額頭換上另外一條涼毛巾。
蘭斯在房間裡踱了兩步,卻忽然想起,自己從席晉的魔法書中,曾經學過一種能夠暫時激起人們體內潛力的魔法,可以激發病人的求生意志,提高病人的抵抗力。據說對於身患絕症的人,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這個少女雖然是受傷而不是生病,但是應該也會有些用處吧。蘭斯想到這裡,不再猶豫,走的那少女的面前,伸手放在那少女的頭頂,閉上眼睛,一邊回想那魔法的口訣,精神力源源不斷地貫注到那少女的體內。
用精神力引導的那少女的精神,進入到一種歡快積極向上的精神狀態。一次一次的在精神世界裡復原那健康的身體。
這種恢復魔法和控制別人心智的寄生魔法其原理其實非常相似的。都是由施法者引導著受法者的精神,兩者的心靈連接在一起,進入一種特定的精神狀態。唯一的區別在於,它們的目的不同。
精神魔法的可怕之處也正在這裡。他的確是非常強大,但是一旦用於邪惡的用途,那只能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
蘭斯還基本上沒有投入精力去研究精神魔法的特點。所以有很多精神魔法的作用,他還不甚了了。
許久,蘭斯這才睜開眼睛,呼出一口氣,覺得微微有些疲倦,但是神情卻頗為奇特。顯然,對於這種引導著別人的心靈,在精神的空間當中漫遊的體驗,的確是非常奇特的。
「咦!」翩翩驚叫:「她不再夢囈,呼吸平靜多了。你瞧,她笑了。這是不是說,不會有危險了?」
蘭斯轉頭望那少女的臉上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呼吸已經平靜下來,眼睛微閉,臉頰上露出甜美的笑容,似乎是在做一個非常非常甜美的夢。
蘭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說。也許會有用的。」
蘭斯出去略作休息,心想:「精神魔法的奧秘,在於引導和控制別人心靈的口訣。引導一個人的心靈充滿生機和活力,就可以治病救人,如果引導著一個人的心靈,讓他相信自己已經死亡,是不是能夠殺死一個人呢?精神震爆的原理,應該正是如此。」
進一步推論,如果利用精神魔法,引導一個人的精神狀態,是不是能夠進一步改變這個人的性格?使一個狂暴的人變得平和。使一個和平的人變得好鬥?
對於一般人而言,這是不可想像的。因為改變一個人的性格,並非是一次施法就能夠解決的。需要多次的不間斷的暗示。這樣長久積累才會有永久的改變。但是一個人的精神力量有限,精神魔法每一次施法,都消耗大量的精神力,即使是大魔法師,也無法承受頻繁的施法。而蘭斯則不同,他的精神力遠遠超過常人,這樣一來,他就可以用精神魔法做到很多的一般人所不可想像的事情。
也許是蘭斯想的太多,後來腦子也開始混亂起來。停下思緒,睜開眼睛,客廳裡靜悄悄的,蘭斯想起那個發燒的少女,放心不下,就走上樓去查看。
翩翩還在那裡守著。見到蘭斯進來,微微一笑,說道蘭斯的耳邊小聲說道:「已經退燒了。好奇怪。」
蘭斯走到那少女的床前,伸出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果然,體溫已經恢復了正常。膚色也恢復了正常,晶瑩如玉的潔白的臉頰,甚至還透出一抹嫣紅,蘭斯長長地出了口氣說道:「好了。應該……嘿!」
剛說到這裡,忽然發現有堅硬銳利的東西頂在了自己肋下,那少女睜開眼睛,冷冷地說道:「你幹什麼?」
蘭斯小心翼翼地望著指在自己肋下的匕首,一動不敢動,說道:「我……看看你退燒了沒有。」
「把你的臭手拿開!」那少女撇了撇嘴,大聲說道。
蘭斯慢慢地將右手從那少女的額頭拿開,望著那少女眼眸中閃爍的凶狠和戒備,對於這一次眼神,卻似乎有一絲熟悉,有些迷惑地問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見你的頭!大色狼。」那少女一邊說,一邊把匕首指在蘭斯的肋下,慢慢地坐起身來。
蘭斯一怔,說道:「你認識我?」除非這個少女認識他,否則怎麼會一見面,就知道他是在楓城聞名遐邇的好色之徒?
那少女不答,慢慢站起來,忽然感覺身上傷口的繃帶已經換過,乾爽柔軟,和那浸滿了鮮血之後結加的幫帶感覺完全不同。那少女臉上變色說道:「你……你對我做什麼!」
激動之下,那匕首本能地往前送,蘭斯感覺到一陣刺痛,估計匕首已經刺穿了皮膚。蘭斯嚇了一跳,那少女一臉的凶狠,看起來就毫不猶豫地刺進去。從他吃的匕首的角度看,見一見從肋下直接刺入心臟,絕無行禮。
蘭斯急忙說道:「我什麼也沒幹。你可不要誤會。」
那少女狠狠的提起膝蓋,頂在蘭斯腹部,蘭斯抱著腹部彎下腰,這一下可真夠狠的。「你還敢說你什麼都沒做過?」
站在一旁嚇呆了的翩翩這時才回過神來,叫道:「這位姐姐,你誤會了。剛才是我給你清理傷口,他的確沒碰過你。」
那少女懷疑的轉頭看了翩翩一眼,說道:「你是他的人,自然會為他說話。你當我會相信你嗎?」說著,伸手一肘撞在蘭斯的背心。
那少女的力氣並不大,但是每一次的打擊,都非常有技巧,攻擊的受力點都是在人體最薄弱的地方。蘭斯感覺背心猛地一陣椎心之痛,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那少女似乎還是覺得不夠解恨,手腳並用,一頓亂打。偏偏她的右手所握的匕首一直頂在蘭斯肋下,蘭斯絲毫不敢有異動。
自從蘭斯藝成之後,還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少女一邊打,一邊嘴裡還嘟嘟囔囔:「死『淫』賊!臭『淫』賊。」
最後才一把拉起蘭斯,說道:「你們別過來!過來我就殺了他。」一邊拽著蘭斯向外面走去。
蘭斯這才找到一個機會,裝做立足不穩,一個踉蹌,往那少女的肩上撞去,手肘輕輕地裝了那少女的左肋傷口處,那少女哎呀一聲,疼得渾身一軟,手中的匕首掉在地上,額頭也冒出大汗,軟倒在地上,只剩下喘息的份兒。
蘭斯受了這頓打,心中也的確很得牙癢癢,氣憤地來到那少女的面前蹲下,笑道:「現在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那少女躺在那裡,手肘支地,面如白紙,卻咬著牙不肯呻吟出來。倔強地望著蘭斯,露出切齒的恨意。
蘭斯見她如此狼狽,歎口氣說道:「算了,不跟你計較。」說完,伸手到那少女的肋下,要把她抱起來。
那少女伸出手臂隔擋,牽動了傷處,卻一點力氣都用不出,渾身疼得幾乎險些要昏過去。
蘭斯將她抱起來,正要放到床上,那知那少女手上沒有力氣,牙齒還是有的。此刻的蘭斯抱著懷裡,正靠著他的肩。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張嘴在蘭斯的肩頸處咬了下去:
啊——
蘭斯失聲的慘叫透過房間遠遠地傳了出去,此時正是夜幕降臨的時候。
第二天,附近方圓十里的人家,都紛紛傳說,昨天聽到了淒厲的狼嚎,絕跡了幾百年的狼,又重現在楓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