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三章 天降大任 文 / 夏商
. 傍晚的時候,武旗終於回來,有了消息。「我派出了二個小隊,沿著河流的兩岸向下游搜索,在距離這裡大概有十幾里路的地方,發現,河流兩岸的陡峭的懸崖距離變的越來越寬,最後在懸崖之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谷地。在那裡,我們發現了一個勉強可以下去的缺口。但是,還需要進一步安裝繩梯,才可以上下。」
風翔點了點頭,簡短地說道:「帶我去看。」
武旗也不敢說,天色將要黑了,在山間晚上走路,是非常危險的,只得點頭應是。
風翔叫上了波頓主教,以及另外幾個高級的軍官和魔法師,這才一起上路。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在陌生的山野之中,四周不時傳來各種野獸的吼叫之聲,在暗夜之中分外淒慘。讓人心中發怵。
山路又非常的不好走,時起時伏,經常會在路上有坑坑窪窪的地方,一不注意,就會摔個跟頭。在這種地方,摔個跟頭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不小心,會一直滾到懸崖下面,那可就不死也要退一層皮。
好在有魔法師在一旁同行,他們施展著照明術,在空中燃起一個個的發光的光球,在空中發著幽暗的光。藉著這點幽光,再加上火把,人們總算能夠在黑暗中小心翼翼地行走,雖然偶爾會踉踉蹌蹌,但總不至於出大問題。
十幾里山路,卻走了大半夜,午夜時分,才來到武旗所說的地點。
這一片岩石仍然是垂直的,但是高度已經有所降低,更重要的是,這些岩石之間有著很多裂縫,可以供人們攀緣。
風翔低頭望著眼前的懸崖,說道:「這個樣子,是無法讓大批人手上下的。」
武旗點了點頭,心中明白,這樣陡峭的懸崖壁,像他這樣能夠上下自如的也就只有三數人而已。「我已經下令讓他們到四處採集樹籐,編織繩索,準備製造繩梯,等到繩梯懸掛完成,就可以上下自如了。」
風翔點了點頭,「需要多長時間?」
武旗想了想,說道:「至少還需要一天的時間,」
風翔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時間太長了。我們等不了那麼多,你發動所有的人去準備材料,明天中午以前,必須完工。」
武旗一咬牙:「遵命。」
風翔轉頭對身後的波頓說道:「波頓主教和鄺翰副隊長跟我一起先下去查看一下。」
被稱為鄺翰的副隊長,是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聽到風翔的話,臉上露出欣喜躍躍欲試的神色。
波頓微微皺眉說道:「少主,我看不如等天亮了再去。下面的情況又不熟悉,又處在黑夜之間,萬一那蘭斯在背後突襲,易發生意外。」
原來,風翔屬於護教親軍的副統領,和這些護教親軍的軍官有職責上直接的上下級關係,所以他們稱風翔叫做副統領,但是,像波頓主教和風翔之間沒有直接的統屬關係,就只好叫風翔做少主。
風翔微笑著搖了搖頭,不在意地說道:「你知道我也是很謹慎的。我這樣做自然有我的原因。」說到這裡,風翔轉頭望著手下帶來的十幾名高級軍官和魔法師,說道:「你們說說看,有誰知道這其中的原因?」
剛才被叫到名字的鄺翰這回急於表現,搶先說道:「因為,那傢伙跳下懸崖的時候,生還的可能性已經非常小,更何況還要在激流當中連續漂流十幾里,這時候多半已經死去了。即使能夠倖存,此刻想必也沒有還手之力。」
風翔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另外一個軍官說道:「此刻,即使沒有死,蘭斯也肯定身受重傷,這是我們捉拿蘭斯的大好時機。但是我們還不清楚,這塊谷地究竟有多大,有什麼樣的地形,是否還有其他的出路。因此,必須及早探清周圍的地形,才能夠定下捉拿蘭斯的方案。所以,副統領才會急於到山谷中作實地勘察。」
風翔左右看了看,看到沒有再有人說話,這才說道:「還有一個原因。」
說到這裡,風翔的語調變的傲然,手中撫摩著腰間的長刀說道:「我這把護教神刀,可是經過教宗精神淬煉過的,豈是那麼好挨的?尋常人等,只要挨上這一刀,那上面的詛咒邪力,很快就會起作用,讓受刀之人百病奇生,崩潰而亡。就算是蘭斯能夠抗拒這刀上的毒力,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化解的。所以即使此刻蘭斯沒有死,也絕對沒有反抗的力量。但是如果再等他幾天,讓他有機會祛除體內的邪力,到那個時候,再有這樣的機會很困難了。」
波頓主教點了點頭,不再堅持。
風翔轉頭面對著所有的軍官說道:「我下去以後,這裡一切的事情,一切聽從武旗副將的指揮。」
看到所有的軍官應命,風翔這才揮了揮手,準備向下攀登懸崖,臨走前忘不了有意無意地望了那第二個發言的軍官一眼。
風翔順著懸崖峭壁的縫隙,慢慢地向下攀登下去,波頓主教忙在旁邊打出照明術,為風翔照明。
十丈左右的懸崖,風翔足足用了一刻鐘,才到達谷底。然後是鄺翰,波頓主教就簡單得多,他使用一個空氣魔法的羽落術,直接跳到了谷底。不過,儘管降落到谷底是他最省力,但是向上攀登他將會是最困難的一個。除非他能夠學會已經失傳的飛行魔法。
風翔不在意地拍了拍身上所粘的泥土,三個人上下打點一翻,這才向前走去。
他們首先找到了那條河流,然後順著河流,向下遊走去,一面觀察四周的地勢。
這個谷地,四面都是陡峭的懸崖,河流流到這裡,河水彙集到了一個湖泊之中。在湖的周圍,長滿了水草和蘆葦,在夜裡休息的水鳥,偶爾會發出一兩聲怪叫。
遠處,綠油油的闊葉林,密密麻麻,在黑夜之中樹影婆娑,夜風吹來,颯颯做聲。
波頓主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湖邊水草的清香滲入到五臟六腑,這才說道:「這裡的風景好得很吶。沒想到在這深山野嶺,會有這麼富饒的地方。地勢又這麼特別,要是有人能夠有機會住在這裡,與世隔絕,真是不知道有多麼自由自在。」
風翔微微一笑,沒有作聲,鄺翰心中想道:「這有什麼好的?連個人影都看不見!看來是老糊塗了吧。」
黑夜裡能夠看到的範圍有限,兩個人圍著湖邊走了一圈,觀察四周的地形,
不知不覺,整個半夜就已經過去,而這個谷地,卻仍然沒有打探清楚。
天色漸漸明亮,清晨已經來到,但是四周都是一片霧濛濛的,視距並沒有太大的改善。
「咦!」風翔意外地說道:「你們瞧!」
波頓和鄺翰順著風翔指著的方向看去,在湖邊的濕地上,二行小小的腳印赫然的印在沙灘上。
三個人對望幾眼,鄺翰說道:「這腳印……應該是人的。」
波頓驚疑地說道:「在這種地方……竟然會有人?會不會是蘭斯?」
風翔不回答,仔細地觀察了腳印的來蹤和去路,分析說道:「你們瞧,這個腳印非常清楚,所以應該是剛剛留下不久的,特別是,這個腳印是從湖裡走出來的,在開始的幾個腳印中,還有非常嚴重的水跡,也就是說,應該是有一個人赤著腳從湖裡走出來。很可能是剛剛到小湖中沐浴,或者是捕魚之類的。」
說著,風翔彎下腰,用手量了一下,說道:「從腳印的大小看,應當是一個兒童,或者是少女,」說著,用手在地上輕輕地按了一下,按出了一個和腳印相同深淺的,相同大小的手印,沉吟說道:「從體重看,介乎少女和兒童之間,因此,應該是一個還沒有完全長成的少女。」
鄺翰詫異地說道:「為什麼不可能是一個沒有完全長成的少年呢?」
風翔淡淡地說道:「你看這腳印,少年和少女的走路的重心和方式是有區別的,所以留下的腳印輕重的位置也有所不同,腳尖的指向也有區別。」
波頓和鄺翰對於風翔這種詳盡的分析能力,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並沒有對此作出驚奇的表現。
波頓說道:「那就是說,不是蘭斯。這裡有其他的人居住。」
風翔點了點頭,說道:「讓我們順著腳印的方向找一找看。」
鄺翰和波頓也不禁好奇心起,在這種荒山野嶺,人跡罕至,竟會有一個少女在湖中沐浴,滿天的大霧,美麗的湖泊,這一切的一切,都給眼前的景象增添了一種朦朧的神秘的感覺。
鄺翰神采飛揚的說道:「會不會是仙女?又或者,是傳說當中神族的居住點。」
波頓的反應則理智得多:「要小心一些,據說一些野蠻的族群,對於外來的來客,是非常不友好的。」
鄺翰沒有回答,覺得波頓的話簡直是對自己的心中的各種各樣的美好夢想的一種破壞,不悅地嘟囔了一句。
湖邊的地上長滿了青草,青草上沾滿了清晨的露珠,踩在上面都會留下一些腳印。非常容易分辨。
三個人跟隨著腳印,看著這赤腳的腳印開始變成穿著草鞋的鞋印,一路跟隨而去,來到了一座樹林旁邊。
風翔嗅了嗅,說道:「不對,有血腥味。」
當蘭斯跳下去懸崖的一剎那,一陣劇烈的疼痛從他的背後傳來,使蘭斯險些失聲慘叫出來。
那種疼痛,遠遠超出了普通傷口所能夠造成的程度。讓蘭斯在這一剎那下想起了被黑暗聖教的用巫術控制了精神的夜夢對幽原他們所造成的傷口。
蘭斯感覺痛徹心肺,全身肌肉繃緊,有一種全身的劇痛使自己連喘氣都喘不過來的感覺。
在這種情況下,蘭斯連一點點地凝聚鬥氣的能力都沒有,就這樣像一個普通人一樣,石頭一般墜落,重重地摔在了水面上。
巨大的撞擊在水面上濺起高高的水花,蘭斯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昏了過去,一直向潭底墜去。
水潭的深度要比預想的淺一些,蘭斯落到潭底的時候,還沒有完全化解去下墜的衝力,即被重重地撞在了潭底的岩石上,再一次撞到了被風翔的護教神刀劃過的傷口上,反而讓昏倒了的蘭斯突然又醒了過來。
蘭斯在水底,白了翻白眼,傷口的巨痛和劇烈的撞擊使蘭斯有說不出的難受,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幸好,隨著水中本身的浮力的推動,蘭斯慢慢地向水面浮去,一面同時又被流動的水向前衝,帶動了蘭斯隨著河流向下游流去。
蘭斯唯一所能夠做的,就是在水面上,盡量地維持著自己的嘴放在水面之上進行呼吸,即便是這一個如此簡單的動作,蘭斯都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背上傷口的巨痛仍然在持續地傳來,每過一秒鐘,都讓蘭斯如此難忘。那種疼痛,已經到達人所能夠承受的極限,蘭斯感覺只要再加上一點點的力量,他就要昏死過去,
但是蘭斯仍然清醒地認識到,必須要保持自己的清醒。如果現在昏過去,就會被淹死在水裡,也正是憑著這一點點的最後的意念,使蘭斯努力的保持著清醒,睜大了眼睛,感受著身邊的水流撫摩著自己的身體,仰面呆呆的望著天空上的流雲,這麼一刻,都像一整年那麼難熬。
終於,在河水將要注入湖泊的時候,河面開始變寬,水流的速度也漸趨緩慢,蘭斯勉力的劃著雙手雙腳,盡量的不牽扯背上的傷口,慢慢地游到岸邊,爬了上來。
當他的胸膛終於與堅實的地面相接觸的時候,蘭斯心中一寬,終於昏了過去。
當蘭斯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傷口仍然是劇烈的疼痛,這種感覺蘭斯從來沒有體會過。
蘭斯抬頭望著陌生的天空和在夜空之中樹林那黑暗的輪廓,勉強能辨出,自己此刻正在河邊,在不遠的地方,有一片樹林。
「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這還是那一天的晚上嗎?又或者是幾天以後的晚上了?」蘭斯心中不由得暗自慶幸風翔到此刻仍然沒有發現自己。
但是,恐怕也用不了多久了。也許風翔隨時都會找到他。想到這一點,蘭斯心中大急,顧不得全身酸軟無力,求生的**使他勉力的站了起來,慢慢地向樹林走去,一面還要轉過身,盡力將自己在河邊留下任何痕跡擦除。
為了避免牽扯到背上的傷口,蘭斯必須保持直著腰的姿勢,這樣一來,本來非常簡單的擦除腳印的過程,也變成為一項極為艱巨的工作。
而且,即便是蘭斯努力保持姿勢,避免牽扯到背上的傷口,但是巨痛仍然是持續的傳來,讓蘭斯痛到滿頭大汗。
好不容易這樣艱難地來到樹林中,蘭斯這才鬆了一口氣,至少短期之內,不那麼容易被發現了。估計在天亮之前,這裡還能夠躲得住。
蘭斯忍住背上的傷痛,向樹林深處又走了幾步,看到有一叢一人多高的灌木叢,顧不得裡面是否有野獸或者是蟲蟻,實在是忍不住了,就鑽了進去,準備在那裡休息一晚。看看能否把背上的傷養好。
蘭斯向裡面剛剛走了兩步,卡嚓一聲響,那是機關觸動的響聲,蘭斯感覺到自己的左腳一陣劇痛,使蘭斯忍不住失聲慘叫了起來。隨即摀住了嘴巴,低頭看去,天哪,竟然是一個捕獸夾。
那捕獸夾就放置在灌木叢中,被蘭斯的左腳踩中了機關,將蘭斯的腳牢牢的卡住,這種捕獸夾通常是別人用來夾一些小的野獸的,但是捕獸夾的兩側一般都會有尖齒,夾住野獸之後,會牢牢的鑲嵌到它的皮肉之中,讓它無法逃脫。
此刻,這些尖尖的齒,都深深地陷入了蘭斯的腿中,鮮血順著利齒流出。
蘭斯來不及思考,為什麼在這人跡罕至的荒野之中,竟然會有獵人用的捕獸夾,本能地蹲下來想要用力的板開捕獸夾,那知道,牽扯引起巨大的疼痛,讓他幾乎又要昏過去,蘭斯這才想起背上的傷口,彎腰這種平常看起來易如反掌的事情,現在看起來卻變成了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蘭斯慢慢地坐到在地,簡直想要哭出來,天哪,什麼倒霉事都擠到一起了。
蘭斯竭力的想要彎曲自己的左腿,將左腿拉到自己的身前,將捕獸夾打開,但是非常遺憾,將左腿向自己的身前拉動的動作,竟然會不由自主地帶動背部肌肉,那種稍微一動,就會痛徹心肺的感覺,讓蘭斯再也不敢輕易嘗試。
嘗試了幾次之後,蘭斯終於承認失敗,用自己的右肩膀靠住了一棵大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甚至不能夠用自己的後背去靠住大樹,因為那裡有傷口。
蘭斯現在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無奈而悲哀地望著天空,體會著左腳和背部傳來的陣陣刺痛,這一刻,蘭斯甚至希望有人能夠出現在他的面前,為他結束所有的痛苦。
為什麼會這樣?蘭斯忍不住會這樣想。似乎所有的不幸都在這一刻降臨在我的面前。
但是蘭斯並不知道,就是在這種重重的磨難之中,培養出了蘭斯鋼鐵一般的意志力,和百折不撓的決心。
古往今來的所有成大事者,無不是有鋼鐵一般的意志,在控制著自己的命運,進而可以去影響一個群體,甚至是一個民族的命運。
蘭斯有著非同於尋常人的特異能力,可以讓他有機會成為一個不平凡的人,但是天賦往往成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蘭斯缺少的就是磨難和鍛煉,因為缺少堅強的意志和百折不撓的決心的人,是無法接受現實的考驗的。
在完全的消沉和放棄,完全的自憐自怨中,當蘭斯終於覺得自己無法再承受這種痛苦和不幸的時候,始終有著一種對於生命的渴望和熱愛,讓蘭斯支撐下去。
忘記痛苦!忘記痛苦!蘭斯咬著牙,告訴自己,讓自己想一些愉快的事情,忘記自己實際上正在經受的痛苦和考驗。
讓我進入冥想!蘭斯心中想到,不是所有的人都說我的身上有古代神靈的能量嗎?讓他出來啊,解除我的痛苦,蘭斯閉著眼睛,努力地去尋找冥想的狀態,忘記身上的痛。
儘管在平常進入冥想彷彿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但是,在這一刻卻顯得那麼艱難。
蘭斯呆呆的望著自己倚靠的的這棵大樹,樹冠茂盛而寬廣,遮住了夜空,偶爾的間隙之中,一兩絲星星的光芒透過,在樹葉的搖動之中閃爍著,時隱時現。
蘭斯努力地響著一些東西來思考,來吸引自己的心神。就漸漸的想起了在紅龍之約的那個夜晚,他從末日預言那本書裡面所吸收的記憶。
有許許多多的東西,當時在那一刻之中,突然向他的大腦湧過來,彷彿他還來不及消化來不及體會,所有的記憶就已經印在大腦之中。
蘭斯慢慢地,回想著那一天晚上湧入到他的記憶之中的所有的信息,包括文字,聲音,圖像。
蘭斯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著那預言中的內容,彷彿是在他的內心有一個奇異的開關,又或者,疼痛的卻能夠激發人的潛能,讓蘭斯這一刻能夠再一次主動地回憶起末日預言的內容,蘭斯感覺,他再一次地進入了西洛克法師的預言之中。
無數的高舉著黑色的旗幟,眼中閃爍著不似人類的邪惡而冷酷的光芒的黑暗騎士和亡靈法師在科南大陸上吶喊著,猶如潮水一般,吞噬了一個又一個的人類的城鎮。
蘭斯看到,無數的生命在這些黑盔黑甲的騎士的刀下,人類,獸人,或者死亡,或者變成亡靈,黑暗的潮水吞噬了整個大陸。
此時,在科南大陸的最南端,古代光明王朝的廢墟之上,聖潔的光芒正在閃動,暗示著未來大陸的希望就在那裡。也只有蘭斯才能夠到達那裡,並且解開這個能夠拯救整個人類命運的謎底。
在這一幕一幕場景之中,蘭斯彷彿是一個冷靜的旁觀者,又彷彿是一個完全不存在的影子,但是偏偏,在這場景當中所有人的感受,蘭斯都能夠清清楚楚地感覺到,每一個人類滅亡前的慘叫,他們內心的恐懼和希望,都彷彿深深地印在蘭斯的心中。
「呀!」蘭斯在噩夢之中大叫著睜開了眼睛,劇烈的喘息著,出汗如漿,這才發現剛才僅僅是一個惡夢而已。
蘭斯喘息了幾口氣,抬頭望了望,四周靜悄悄的,黑夜沉沉,滿天星光閃爍,一切都是那麼寂靜安詳。
蘭斯這才放心下來,想起剛才的景象,仍然心有餘悸。
身上所出的汗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蘭斯這才意識到,背上的傷口彷彿好了很多,雖然有隱隱的疼痛傳來,但是已經到了能夠忍受的程度。
天快亮了吧?
蘭斯心中想到。看天上星星的位置,已經到了距離天明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低頭看看自己左腳的捕獸夾,巨痛依然存在,不過,血流已經停止了,
蘭斯試了試看看自己能否彎下腰,結果仍然不行,蘭斯決定放棄,反正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也不在乎這一時三刻了。
蘭斯無聊地望著天空,等待著白天的到來。希望那個安置捕獸夾的人能夠早一點前來查看被他所獵到的「獵物」。那麼自己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