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十七章 還有我呢! 文 / 美麗的魚
第二天,陳浮生正和王虎剩在休息室裡聊著關於老城區改革的事情。房門先響起兩聲敲門聲,接著是劉千鋒推門而進。陳浮生見進來的是劉千鋒忙招呼他坐下。總的來說,陳浮生對這個剛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印象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沒有現在這個年紀應該有的輕浮,不驕不躁。各扔給王虎剩和劉千鋒一支煙,陳浮生詢問道:「昨天表現不錯,傷有好一點沒?」劉千鋒用手撓了撓頭,一臉傻笑:「嗯,沒什麼大礙了,小傷。」還是配合著露出那一口潔白的牙齒。三人就這樣在休息室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就在這時,陳慶之和王解放兩人剛從外面回到休息室,陳慶之剛想要和陳浮生匯報一下有關於昨天兩個人去了一趟老城區的事情,看到坐著的劉千鋒,只是對陳浮生微微的搖了一下頭。陳浮生見陳慶之對自己搖頭,拍了拍劉千鋒的肩膀說道:「慶之來了啊,和大家說說你們倆昨天去了老城區有什麼發現,千鋒是自己人,沒關係。」陳慶之見陳浮生這麼說,也並沒有反對什麼,稍稍頓了一下說道:「老城區的事不簡單啊。老城區那邊釘子戶太多,而政府就是因為資金不足才會尋找投資商合作開發,就目前為止,有意向投資的企業和個人甚至包括浙江的四大家族,對於老城區拆遷後的賠償金和安置費給的都不是很高,於是這問題就一直這麼拖著。」陳浮生眉毛輕佻,笑道:「這才好啊,要是很容易解決,我估計也輪不到我們來分杯庚吧!知道我們和這些財大氣粗的家族或企業,我們的優點在那裡嗎?這些家族和企業在外面都有著投資,而且都是大項目,前期的投入沒有個三五年根本收不回本,所以這也就是他們不能或者是不敢一次性投入太大,一旦資金鏈短缺,那就真的是拆了夫人又折兵了!」王虎剩眾人聽完,紛紛覺得是這個理,只要事情還有轉機,憑著自己這幾個虎人還是可以拼一把的。唯獨只有劉千鋒撅著眉頭,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口:「生哥,你們對老城區的地也有興趣?」陳浮生點點頭,「是有這麼一點,想湊湊熱鬧。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劉千鋒重重地吸了一口煙,「生哥,不瞞你,我就是老城區裡土生土長的,我爸在老城區那一片也挺說的上話的。生哥,看您也不像那些缺德的商人,我就老實的透個底,我們老城區其實沒有什麼釘子戶,政府給的價確實太低,要是不相信,改天我帶你們去看一下吧。人活這輩子不就是圖個錢嘛,生哥,你說是不是這麼個道理?」陳浮生聽完,微微思考,一隻手舉起指著上面:「千鋒,我是什麼樣的人,我自己說不算。但是,人在做,天在看。哪一天我要真的良心被狗吃了,歡迎兄弟幾個排著隊來打折我的腿!」千鋒聽完,重重點頭,不知道為什麼,也許這番在外人眼裡聽起來很是冠冕堂皇的話,自己就是毫不猶豫的信了,在座的幾人,都信了。陳慶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對了,生哥,昨晚我和解放不在,聽袁淳說昨晚有人鬧事,你還亮了傢伙啦?」陳浮生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多做什麼解釋。王虎剩搖了搖頭道:「說實話,這些家族的富二代根本上不了檯面,有心計沒智慧,膽子小。說穿了,這些小蝦米都是投石問路的,我總有一種感覺,真正的大魚還在背後,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給咱們放上一箭冷槍!」劉千鋒覺得虎爺的話說的在理,深以為然到:「我也這麼想,按照昨晚那麼多人,傻子都知道生哥其實根本不會開槍,幸好那小子沒有硬到底,他就是不敢賭這一把。」陳浮生幾人聽完,都暗道這是塊好料子,人可以裝傻,但是腦子千萬不能傻,多培養一下,以後也是能幫的上忙的。陳浮生又扔給劉千鋒一支煙,問道:「那你知道周天煌為什麼不敢賭嗎?」劉千鋒搖搖頭,只是覺得他是因為膽小。看了一眼幾個心腹,陳浮生意味深長到:「因為他覺得他的命比咱來得金貴!」
「放下」,寥寥十一筆畫,誰又能輕易放下?
陳浮生幾人一直討論著聊到了晚上,越聊越盡興,最後陳浮生提議讓袁淳弄幾個小菜喝酒,兄弟幾個接著聊。酒桌上,幾個大男人喝酒都是非常的生猛豪爽,一碗接著一碗乾。袁淳也很懂事,除了上菜,收拾收拾空盤以外,基本上都在樓下忙著。只是自己每次上來上菜的時候,王虎剩幾人總是用一副這是陳浮生賢內助的眼光打量著,讓袁淳忍不住從臉紅到脖子,卻又不爭氣的在心底湧起一絲被自己苦苦壓制的欣喜。幾個大男人天南地北的聊著,男人在一起喝酒盡興之後難免聊到女人,就像幾個女人聚在一起總是難免聊到自家男人或者哪家商場又在促銷打折一樣正常。王虎剩眼尖的看到劉千鋒回著一條女朋友發來的短信,一邊發著還一邊露出我在熱戀中的猥瑣神情,不由好奇道:「千鋒啊,喝了這頓酒,咱可就是在一條船上了,兄弟幾個講究的是個知根知底,給哥幾個談談你的戀愛故事吧,也讓我們這幾個老光棍取取經啊!」這話說的是在情在理,可是從王虎剩臉上的表情來看,怎麼看怎麼一副大灰狼誘拐小紅帽的神情。酒壯慫人膽,在眾人心中一直憨憨厚厚的劉千鋒先是打著飽嗝,然後娓娓道出了他自認為很唯美很純真的戀愛故事:「四年前的十二月十六號,那時候自己還在上學,那天早上搭公車去上課,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女生。並沒有什麼網絡小說中那種一偶遇就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與男主角天雷勾動地火的場景。她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我的旁邊,我心動了,一見鍾情了。故意去找她搭訕,旁敲側擊了很久,還記得問她號碼時的蹩腳理由:你是藝術班的?額,其實我也很喜歡藝術的,能給我一個號碼嗎?有空我們可以一起討論一下有關藝術的話題。那是一個很文靜,溫柔的女生,我還以為她會把我當流氓看呢,沒想到她還真給了,直到現在有時候聊起以前的事,她還說,這就是緣分啊!後來我們就好上了,剛好上的那半年,她一直以老爸管的嚴,不習慣和男生吃飯為理由拒絕著我發出的各種約會申請。沒有約會,也就沒有見面,從來學校七點上課九點到的我,為了能在早上見她一面,逼著自己在五六點起來,然後在公交車站等她,只為了車上那半個小時的相處。我家不窮但也沒有很有錢,她後來當了幼兒園老師,我沒有四個輪子,下大暴雨的時候,我會騎著我那低價買來的見不得光的二手電動車停在她上班的幼兒園樓下,撐起電動車的腳架,任由磅礡大雨砸在身上,在雨中靜靜的等著她。再後來,她家裡人知道了,拒絕我們來往。她總是會在她父母睡著以後偷偷地跑出來,哪怕只是見上五分鐘,擁抱一下,親個嘴,她也會心滿意足的和我揮手說再見,然後回家。我真的愛她,她也愛我,很不容易的走到了現在。我很想努力,給她一個家,屬於我們一家三口並不需要多大的家!我總是在幻想著當我一天上晚班以後回到我們的小屋,她會彎著身子,準備好一雙拖鞋給我,跟我說晚上吃什麼,孩子今天幹什麼了這樣的話。我也一直認為並不一定要年薪百萬千萬才算是有錢人,我的要求不高,一年十萬,一年花一半剩一半就可以了,我就知足了!」王虎剩幾人聽完唏噓不已,感慨著原來九零候也有著屬於他的那一份背後的故事。陳浮生眼眶微紅,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自己初到上海的那段歲月,原來自己也有著一個從不在乎自己有錢沒錢,只知道付出卻永遠不懂得收穫的那麼一個傻女人。陳浮生舉起一大碗酒,示意眾人乾杯,率先一飲而盡,在空中倒了倒空碗,隨後一曲悲涼的秦腔大花旦自喉嚨隨意的吼出,字字鋒利,撞擊著內心,讓知根知底的王虎剩,陳慶之幾人一陣揪心,安慰之語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一曲唱罷,陳浮生臉帶醉意,拍著劉千鋒的肩膀,「兄弟,請你堅持,堅信,堅強。好好珍惜你手中的這一顆白菜,不要等到老了以後才後悔!我現在除了你們這幾個兄弟和在南京的那兩個小兔崽子以外,我什麼都沒有了!「
房門外正準備拿一點花生進來的袁淳,手裡死死的攥著那一碟花生,背靠著房門,哭得梨花帶雨:「其實,你還有我呢!」
晚上對不住了,想讓劉千鋒這個龍套出彩一點,所以想了很久。畢竟,答應過那個劉千鋒童鞋,要給他一個走得很遠的龍套。現在是十點半,我這不算斷更吧?求冒泡!!!求收藏
最後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