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十六章 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文 / 美麗的魚
周天煌一行人在酒吧內找了一個靠牆邊的卡座坐下,將身子陷進身後的沙發,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酒吧的格局。周天煌撇撇嘴:「也不怎麼樣嘛,真不知道這酒吧是怎麼成為杭州酒吧的領頭羊的。」林明聞言,對著周天煌訕笑道:「虧你還被好事人成為蘇荷小王子呢,難道你沒聽過夜場皇后,袁淳?」
「哦?長得倒是很不錯,只是清純的美少女系列並不是我的菜。」周天煌不以為意,依舊打量著,伺機尋找著機會。韓富對於兩個人的對話左耳進,右耳出,端起酒杯拿在手中把玩,微微瞇一小口,嘴角特意表現出的若有若無的笑意,用來證明自己雖然不說話,但你們的話我是聽著呢,哥也並沒有不把你們放在眼裡。
周天煌見氣氛有些沉默,端起酒杯示意韓富咱哥倆走一個,看著舞池中舞動著曼妙身姿的林薇薇和韓曉雪,「阿富,曉雪今年也二十好幾了吧,有沒有對象啊。我看剛才在外面,她好像和那個陳浮生挺熟的啊?」周天煌的曲線救國,繞著路打機槍的問法讓韓富眉頭微撅,壓下心頭的不快,淡淡回擊道:「曉雪也這麼大了,從小也很獨立,她做什麼交什麼樣的朋友我們一直都很放心。倒是你弟弟,對你太過依賴了。」林明在一旁聽的偷著樂,獵物還沒捕呢,這兩頭老虎倒是先掐起來了!韓富這後半句話,乍一聽是沒有問題,可仔細一聽,不正是拐著彎罵你周天煌,你弟弟這麼大個人了,捅個簍子還要你這個哥哥出面,幫忙著擦屁股!你弟弟吃什麼長大的啊,米糠嗎?
在酒吧若隱若現的閃光燈的掩飾下,周天煌的臉一陣鐵青,顧慮到在這樣的公眾場合要是和韓富鬧翻,影響不好,也就嚥下這口氣,低頭不再說話。
酒吧二樓的走廊上,陳二狗雙手搭在扶桿上點起一根煙,饒有興趣的望著下面舞池中瘋狂舞動著的男男女女,心中發出年輕真好類似這樣的感慨。當然,陳二狗同志也重點關注著周天煌那一桌,誰讓那一桌都是喜歡當孫子的親爹呢!「狗哥,來者不善啊,要不叫小雀子和孔道德去幫他們動動筋骨?」王虎剩則是背靠著欄杆,手臂撐在扶桿上,出著主意。
陳二狗聽到王虎剩的建議,轉過臉,對著王虎剩義正言辭,一臉正義外加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你怎麼能出這樣的主意呢?人家來了,就是給我們面子,那就是我們的上帝!在他們的戲碼還沒有搬上大舞台之前,你就忍心把他們趕走,不給他們一個展現自己才華的機會?我警告你,趁你這想法還沒有成型之前,盡早給我扼殺在搖籃中!當然,既然他們來都來了,袁淳,派個服務生去那張桌子,什麼貴給他們推薦什麼,看這周天煌也挺大只的,給他放放血。」王虎剩朝著陳二狗露出大拇指,表示自己對老大佩服得五體投地,不知道該如何用語言去形容老大的智慧,說穿了也就是奸詐,暫時只能先用手勢代替。袁淳聽完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孩子氣哭笑不得,但也隨即下去吩咐。袁淳一直想不明白,這個男人已經被生活逼得這麼狡詐,這麼智慧,這麼金剛不敗了,為什麼偶爾還會是會流露出天真,童趣,對美好生活強烈嚮往的一面。
並沒有過多久,周天煌那一桌明顯已經發生騷亂,引得旁邊卡座的人紛紛轉過頭來圍觀。陳二狗看到這一切,朝王虎剩說了一句:「戲上演了,我們沒錢,去捧個人場吧。」便第一個朝樓下走去,王虎剩招呼在休息室裡的周小雀,一起下去。
陳二狗一路走來,看到眼前的服務生頭上依稀還有啤酒瓶的碎片,血順著臉頰往下滴在地上,一片妖艷的紅。直接用手抹去服務生臉上的血漬,「忍一下,叫解放帶你去看看。」劉千鋒不知道這事居然把老闆也驚動了,但心中無絲毫懼意,一臉堅毅:「沒事,一點小傷,以前不懂事的時候,也常打架,像這樣的傷都不好意思去醫院。」說完,還朝著陳二狗露出一口大白牙,證明著自己真的沒事。陳二狗拍了拍劉千鋒的肩膀,轉身對著一臉跋扈的周天煌說道:「我不想問原因,你打我的人,肯定有你的原因。既然現在人讓你打了,如果你還覺得不解氣,那我奉陪!」依舊坐在沙發上的韓富,瞇起眼睛,暗道有點意思,陳二狗這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思很明顯,今天就當我的人錯了,人已經讓你打了,氣也讓你出了,這口氣我也忍了,如果你還是不肯,那你就是沒事找事了,吃飽了撐著了,我再讓著你,那我就真的是孫子了!
周天煌一臉玩味,靠近陳二狗,嘴唇貼著陳二狗的耳朵,笑得放肆:「奉陪?你拿什麼陪我?爺今天就是要告訴你,這裡是浙江,是杭州,你這條過江龍想在這江裡翻——風浪,你也不怕浪大,把你淹嘍!」陳二狗聽完,笑而不語,順勢搭住周天煌的肩膀,以一種看在外人眼裡很是親暱的姿態向酒吧後門走去,周天鵬,林明見狀,連忙起身跟上。晚上是來找茬子的,要是陰溝裡翻了船,那這樂子可就大了!眾人見鬧事的雙方態度如此和善,姿勢如此曖昧,還以為是大水沖進了閻王廟,碰見了自己人,紛紛覺得索然無味,也就各自散場,重新回歸舞池,尋找著放縱。
陳二狗搭住周天煌的肩,半拉半拖的來到後門小巷,將周天煌扔小雞一樣的扔向身後的牆,周天煌摔在地上,咬著牙站起來,一臉陰沉:「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陳二狗不去看臉色明顯不好的周天煌,也不回答,掏出一根浙江很普遍的藍利群,幽幽點上,吐出一口濁煙,在小巷昏暗燈光的照射下,也有那麼一點煙霧繚繞,頹廢的意思。
「我也不想跟誰過不去,我就一刁民,也不想跟你們這些出生富貴,七七八八光環籠罩的富二代鬥,我只要有口飯吃,對你,對我,對大家,都好。」後面趕來的林明眾人聽見這一段話暗自腹誹,你如果只能算刁民,那也太看得起全中國好幾億的刁民了。周小雀二話不說,站在陳二狗身後,提防著暗中保護周天煌的人,身子微弓,如欲要捕食的獵豹。
周天煌不以為然,微微昂頭,一臉的挑釁,「別說得這麼好聽,我現在就是借你個膽子,你敢動我?」
周天煌憋了一肚子火,欲要再譏笑兩句解解氣時,一把國產走私手槍突然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逼著自己將頭頂向牆壁,陳二狗笑的一臉玩味,「我這人脾氣不好,激不得的。周大少爺,要不你試試?」林明和韓富看到陳二狗這突然的一手,都在暗自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準備好了要站到眼前這個男人的對立面,面對這個說拔槍就拔槍的狠人,自己又有著幾分的把握。
此時的周天煌胸中怒火燃燒,明明是來找事的,卻反倒被將了一軍,壓下心中的一點怒火和惶恐,嘴硬道:「你敢?」陳二狗聞言,握槍的手力道又加大幾分,「這可是開了栓的,我從小體質差,膽小,你要是語氣不夠溫柔,握著槍的手要是一哆嗦,後果你也承擔不起,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周天煌沉默了半響,呼出一口看在誰眼裡都認為是很強大的怨氣,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這事就算了,反正我也只是衣服上被濺了一點酒水,不礙事。」陳二狗也乾脆,收起槍,笑的一臉燦爛,「還是周大少度量大,懂的體恤我們小老百姓生活的不容易,不和咱一般見識。」周天煌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深深的看了陳二狗一眼,鐵青著臉,對著林明和周天鵬打了個臉色,轉身便走。韓富見主事的都走了,朝陳二狗略帶歉意的一笑,隨即打電話給還在舞池中搖擺的林薇薇和韓曉雪,吩咐一起走。直到眾人都已離去,這場鬧劇也已結束。陳二狗依然蹲在原地,靠在牆邊,吸著悶煙。站在身旁的周小雀詢問道:「狗哥,要不要我找個時間,把這個周天煌給你辦了,保證乾淨。」陳二狗笑道:「人在這世上走一遭都不容易,不到萬不得已,這事咱最好不做。」周小雀聽不懂這高深莫測的話,但他知道既然陳二狗叫自己先不要做,必然有著他的道理,那自己就不去做。
陳二狗就這樣一直抽著悶煙,直到一包煙都已消滅乾淨。起身,雙腳以有點發麻,用腳震了震地面,對著周小雀說道:「因為懂得,所以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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