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屠魔弒神 第33章：兩個女人的戰爭 文 / 端午
第33章：兩個女人的戰爭
「教皇陛下，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茱麗站在皇宮的宴會廳裡面，巧笑倩兮地迎接著教皇的到來。
「茱麗女王，願神的光輝永遠與您同在。」教皇蘇菲瑪索以手撫胸，看著茱麗道，「你我快有幾年沒見了，老朋友敘敘舊豈不是挺好？」
「敘舊？我尊敬的教皇陛下，好像咱們已經有幾十年沒有談到敘舊這個話題了吧？」茱麗女王似笑非笑地說道，「我曾經的好雪女姐姐，為了上位，拿我做墊腳石，或許我們之間的敘舊，都是一些血淚史吧？」
這兩個極其聰明的女人，唇槍舌劍，絕對不亞於一場戰爭。況且，這兩個人的不合由來已久，那海倫再怎麼蠻橫無理，好歹還知道君臣之分。但是蘇菲瑪索就不同了，她是教皇，在一定程度上，甚至比女王的位置還要高。
巫醫瑪莎自知道這個場面，遠不是自己能夠插上嘴的，所以悄悄地離開了這裡。
直接忽略掉茱麗女王話語中的譏諷意味，教皇蘇菲瑪索整理了一下衣袍，含笑道：「茱麗，難道你就不請我坐坐嗎？」
「哦，對了，我怎麼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尊貴的教皇陛下，您請坐。」說著話，茱麗卻是一屁股坐在了宴會用的長桌子的另外一端。
她們雖然隔著不下於十幾米遠的距離，中間又擺放了無數精緻的刀叉食物水果和燈具，但是對於這兩個人來說，溝通並不成問題。
「茱麗，四十六年前的事情，還請你不要生氣。我當時那樣做也是迫不得已。」歎息了一聲，蘇菲瑪索將權杖放在桌子邊上，說道，「你我本來都是姐妹，何必要這樣咄咄相逼呢。你是女王，我是教皇，本來就可以通力合作將冰雪澤國引到正規上去。從每年我都會從冰雪聖殿挑選聖女輸入到魔法軍團中就不難看出，我是真的想要與你好好地合作？」
「合作？好一個合作啊。蘇菲瑪索，你可不要忘記了，這教皇的位置原本就應該是我的。」茱麗冷笑一聲道，「而你……卑鄙無恥陰毒，甚至讓昔日的教皇陛下將我逐出冰雪聖殿。要知道……那個時候，我才是冰雪聖殿最有資質的聖女。」
「茱麗，你不懂……你真的不懂。你的母親是上一屆的國王，而我，只是從平民中走出來的，一個任何勢力都沒有的小女孩。為了改變我的命運，我只能那麼做。」蘇菲瑪索情緒有些激動地道，「而你，依然可以繼承你母親的位置，成為國王。所以，我不得不這麼做，為了自己我只能這麼做。」
「收起你牽強的借口吧。」茱麗女王臉上掛著寒霜道，「我錯看了你，實際上到現在我仍然不瞭解你。你是個披著面具的魔鬼，你是個巧取豪奪的強盜。難道，你不知道我當年最大的願望就是當上教皇嗎？難道，你不知道我是那一屆最為刻苦用功的雪女祭司嗎？我很努力，但是我卻輸在了你的身上。若是公平競爭，我一點都不會怨恨你。但是，你太卑鄙了……你根本就不是一個虔誠的教徒。」
「夠了茱麗……」蘇菲瑪索像個小女人似地捂著自己的耳朵，渾身瑟瑟地發抖。
「你沒有資格，你沒有資格對我大呼小叫。」茱麗指關節捏的發白，早已經是淚流滿面，她尖聲地道，「一直以來，你都在跟我對著幹，你就想證明你比我強。」
宣洩過後，就是短暫的平靜。這兩個人並未沉溺在過去的事情上糾結，而是很快恢復了兩個人的身份。一個高雅，一個內斂沉重。
「茱麗……」蘇菲瑪索艱難地開口道，「我們的事情已經按下，先談談正事。」
「哦，我尊敬的教皇陛下，您難道會有什麼樣的神的旨意要傳達給我嗎？你可不要忘記了，我現在信仰的根本不是奧瑪爾，而是依耶塔，他是我心中唯一的神祇。」茱麗悄悄擦去眼角的淚痕，強硬地說道。
「不，我來的時候帶著一個疑惑。」蘇菲瑪索緩緩地說道，「據我所知，皇宮禁衛隊的編制一直都是十八人，只是今天潼恩殿主告訴我，你的中隊長卻是帶著二十一個人的隊伍回宮，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您管的實在是太寬了，我尊敬的教皇陛下。難道我自己禁衛隊的編制都需要跟你打報告嗎？是的沒錯，現在我皇宮禁衛隊是增加了三個人，莫非這樣不可以嗎？」茱麗字字珠璣地說道。
「你說謊，禁衛隊乃是根據依耶塔當時存在的編制而組建的，你這樣平添三人根本與你們的當初初衷相違背。」蘇菲瑪索指尖輕點，那面前的水果和銀盤全部飛到了空中。
茱麗輕輕向下一按，那些水果和銀盤全部落在了桌子上，甚至一點點移動過的軌跡都不曾改變。她笑著道：「神的初衷只是用來約束後人，而非控制後人。時代在進步，我的教皇陛下，您難道也想染指我的禁衛隊這一塊嗎？」
「茱麗，我想見見那三個人。」蘇菲瑪索語氣強硬地道。
「不，你沒有資格見我的那三名勇士。事實上，這三名勇士，每個都像依耶塔一樣的勇敢。」茱麗嗤笑道。
「那我有理由相信，他們三個人就是此次盜取聖火的疑犯。」蘇菲瑪索一個瞬移，卻已經出現了在茱麗的面前，她渾身散發出一股極為強大的上位者威壓，但是茱麗身為一國之君，豈會輕易被折服？
茱麗一言不發地盯著蘇菲瑪索，眼神清澈且堅毅，並未有一絲一毫地退卻。
「我再說一遍，這三個人都是我禁衛隊的勇士，絕不可能憑你三言兩語，就會將人交給你的。別忘記當初我說的，咱們各司其職，互不干擾，你難道想要撕毀當初立下的誓言嗎？」茱麗直逼著蘇菲瑪索的眼睛問道。
僵持了將近十來分鐘，蘇菲瑪索忽然幽幽地歎了口氣，她說道：「茱麗，這三個人不能留，她對於咱們冰雪澤國來說是致命的危險。」
「哦？在我看來，卻是恰恰相反，他們是我們冰雪澤國的大救星。」茱麗冷笑一聲地道。
「好……既然如此，我知道再也不能從你這裡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了。」蘇菲瑪索忽然拂袖，一步就是數十米遠，但是她的話語卻是清晰地傳來，「除非你能祈禱他們一輩子不走出去，若是被我抓到現行，一定會用最嚴酷的審判之火，將他們燒成灰燼。」
「如您所願，希望您早點抓到這三個逃犯。」茱麗的聲音十分和煦地說道。
教皇蘇菲瑪索離開後，茱麗一個人怔怔地坐在那裡，似乎陷入到無窮無盡的回憶當中去。她的峨眉緊鎖，看上去，那並不是一個十分美妙的回憶。
許久，茱麗這才說道：「瑪莎，您將親王殿下他們請出來吧。」
撤去了一個大型的魔法屏障，張天養三人的身影立即閃現了出來。張天養看到茱麗那眼角的淚痕，就知道剛才她經歷了怎樣的一場交鋒，不免心中有些疼痛。
「你們走吧。」茱麗忽然開口說道。
「女王陛下您……」張天養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
「不要多說什麼，也不要多問什麼。」茱麗女王安靜地看向張天養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會盜取我們國家的聖火，但是羅素親王，我相信你。請你善待我們的火種，一定要讓它派上應有的用場。」
面對如此聰明的女人，張天養知道再怎麼偽裝也是沒有用的，他唯有重重地點點頭道：「女王陛下，我會如此的。」
茱麗女王站起了身體，忽然臉上浮起了笑意，她說道：「好暢快啊，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女人這麼氣急敗壞，就這麼一點，就足夠了。」
張天養微微啞然，果然女人是個十分奇怪的動物，她們的腦海裡面想著的東西，絕非一般人所能猜得透的。
轉瞬，茱麗女王臉上的光芒黯淡了下去，她眼波如同秋水之神一般，汪汪地看著張天養道：「羅素殿下，你會再回來嗎？」
「這個說不定，我這次的目的很遙遠，隨時都有不測的可能。」張天養苦笑著道，「這就是我的生活，它並不多神奇。」
「照顧好你自己，答應我。」茱麗女王不顧眾人的目光，走到張天養的跟前，替他整理好了衣衫道，「我為你做的，只有那麼多了，出了城外，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了，畢竟，我不可能真的與蘇菲瑪索這個女人翻臉。」
「好的。」張天養緊緊地握著茱麗女王的纖纖玉指，似乎有千言萬語，卻是梗在脖子裡面說不出來。
「等一下，我會宣克裡斯蒂安和海倫進宮。」茱麗說道，「她們與冰雪聖殿還有一些聯繫，我想應該不會有人為難你們的。」
「海倫？」張天養好奇地道，「她會幫我嗎？」
「你其實錯怪了海倫。」茱麗笑著搖頭道，「其實海倫比任何人都忠心，只是她所表達自己情感的方式有點讓人難以接受罷了。這麼多年，我已經習慣了她的臭脾氣。」
「呵呵呵……往往看起來像是反派的人，卻更加讓人感動。」張天養想了想，忽然說道，「對了，忘記告訴你，我的名字其實叫做張天養，來自天雷帝國。」
「天雷帝國？」茱麗微微一愣，羅素親王竟然是天雷帝國的人。
「怎麼，你感覺到後悔了？實際上，你現在殺了我還來得及，我在天雷帝國的人頭還是挺值錢的。」張天養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