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屠魔弒神 第15章：壽命 文 / 端午
第15章：壽命
壁爐裡面的篝火燃燒的正旺，藍色的火焰不住地跳動，把這些產生的熱量傳到屋子裡面的每一個角落。屋子不大，但是卻裝飾的十分豪華，鑲金木椅，水晶花瓶，大天使的肖像畫，魔法吊燈，無不尊貴典雅，更凸顯出皇宮的大氣。
屋內擺放了一張比較誇張的大床，這張床根本沒有支架，完全是由屋頂上的四個掛鉤吊起來的，所以整個床的感覺好比懸浮在空中的鞦韆，床上的鋪蓋則由名貴的天鵝絨製成，只薄薄的一層卻可以抵禦零下的酷寒。
張天養靜靜地躺在這張床上，他已經昏迷兩天了，茱麗女王專門為他安置了個女僕，年齡雖小卻是十分靈活乖巧。他身上的衣服也是被這個小丫環褪去，然後在裝滿花瓣的大木桶裡面為其洗了一個美美的澡，然後悉心為張天養換上衣服。
當然，這一切是要在張天養昏迷的情況下才得以進行，要不然在幫他清洗子孫根的時候不要羞死，冰雪澤國的貴客裡面除了經常出沒的查爾斯就幾乎沒有其他男人了，而且那個王子偏偏是個眼高於頂的人物，對這些丫環下人卻是從來不正眼看的。倒是面前這個在沉睡中的黑髮黃膚的瘦弱青年在熟睡時候看上去那麼純真和容易接近。
更為厲害的是，就是這麼個看似平常的人竟然跟堂堂雷王子殿下聖級魔法師打成平手，那個傲慢的王子殿下前天醒來後就灰溜溜的走了，帶著滿腹的心思和揣測，小丫環在收拾著桌子上的餐巾布。
第二天了，小丫頭照例準備一份熱乎乎的果醬麵包和烤的三分熟的雪牛排放在準備驕傲的水晶盤子之類，這些天都是如此，都快成為了習慣，為了防止貴客起來之後肚子餓。
「水水水……」張天養終於張開了他那尊貴的金口，恢復了意識，這個聲音把正准白盤子嚇得一個激靈。
「哦天哪，尊貴的羅素閣下醒了。」小丫環慌忙放下手中正在整理的餐巾布，一下子就推門出去向女王匯報了，此刻的她竟然臉色酡紅十分激動，短短的幾天相處她甚至覺得男人沒大家口中說的那麼壞，竟然還有那麼一點點醉人的魅力。
「撲通……」張天養一下子就倒栽蔥撲在了地上，幸好低下鋪著厚厚的地毯，不然能不能摔成殘廢就另說。
「我去。」張天養用僅存的力氣大聲罵了一句，「是誰這麼缺德設計的這種床，這不明擺著把人摔死啊？」
坐起來之後，張天養回想著那天決鬥時候的場景，不由得微微地搖頭。差一點……若不是自己因為太餓的話，那查爾斯恐怕就沒這麼走運了。決鬥時候因為餓而暈倒，這事情說出去恐怕會讓人笑掉大牙。
「羅素閣下……」剛推開門的瑪莎巫醫楞了一下，看到張天養正癡癡地坐在地上，她一直就是在大殿外著急徘徊著等待消息，這下聽丫環說他醒了之後就急忙趕來，另外差人去叫女皇陛下了。沒想到，一開門就看見張天養跌坐在地上。
「天吶！」這明顯就是丫環的失職，那個小丫環慌張地跑上前來將張天養扶了起來，並且口中不住的道歉，看那臉色怕是快要哭了，年輕的她生怕被責罰，同時也為自己的粗心而深深自責。
「沒事小丫頭，我這是在地上思考問題呢！」張天養露出一個甜膩的可以捏出水來的微笑給面前這個清麗的女孩。
羅素大人的心可真好，小丫環心裡暗暗想到，要是換做別的貴族受到如此的待遇早就會破口大罵責其失職之類，沒想到這個人竟然為了一個小丫環開脫，她的心中自是對張天養充滿了感激，這種感激變做了仰慕，如同一枚石子投入自己的心湖，漣漪不斷。
「好了，斯麗你可以出去了，有需要我會讓你進來的。」瑪莎依然是那一張臭臉，不知道什麼原因，張天養自從看到冰雪澤國的女人以來還從來沒有看見他們笑過，一個個板著臉做事中規中舉的，看起來比較壓抑。
「我要喝水！」張天養看見叫斯麗的丫環出去了以後才想起來自己的口乾。
倒是這老巫醫客串起了丫環的角色，拎起透明的水晶水壺顫顫巍巍地走了進來。
「使不得！」張天養掙扎著站起來想要去接水壺，他生怕瑪莎的這把老骨頭吃不消跌個跟頭怎麼的。
「你是認為我老了麼？」瑪莎苦笑一聲，「我才三百多歲而已，還沒有女王陛下的年齡大。」說著將水壺遞給艱難走來的張天養。
「一百多歲？」張天養驚詫的差點沒拿住手中的水壺，驚訝道，「而且……還沒女王陛下大？」
「這有什麼奇怪麼？」瑪莎手指水壺，示意讓他先喝水。
一股甘甜清涼瞬間走遍全身，將那股灼熱給壓了下去，張天養感覺說不出的順暢。
「茱麗女王國今年一百八十歲。」瑪莎自己找了凳子坐了下來，「比起精靈國來說，我們的壽命其實算不了什麼。」
的確，在見識過勞爾族長和樹人那悠長的生命之後，張天養認為，這個世界上出現任何一個不合理的老怪物都是正常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道：「瑪莎，難道你不知道一個女人的年齡是秘密嗎？」
瑪莎聽見這個聲音後微微一愣，然後恭敬地站起來頜首道，「女王陛下！」
身穿潔白衣服的女王，身材曼妙，胸前那一抹豐滿的酥胸讓人聯想不已，她姿態優雅地走了進來，看來少了查爾斯的騷擾，她果然神清氣爽的。
見張天養也要學樣行禮，今天換遮紫紗的茱麗女王連忙揮手阻止，急忙道，「我尊貴的客人，您現在休息猶為重要。」
「沒關係，嘿嘿。我健壯的跟牛一樣！」張天養想甩一下膀子證明自己沒事，卻發現手跟灌了鉛一樣沉重，而且那件貼身的袍子怎麼穿都穿不慣，好像阻礙了行動範圍似的，其實他不知道這種衣服專門就是為了貴族設置的，那種限制力正是為了避免貴族失態或動作幅度過大。當然這對張天養這種粗胚來說當然十分難受了。
「那樣就好。」女王陛下長抒了一口氣，看來她對張天養的關懷是真心實意的。
「我這麼就昏迷了幾天？」張天養問道，「那個王子怎麼樣了？」
「查爾斯？您的豁達日月可鑒，閣下竟然這麼在乎您的對手。」瑪莎看向女王像是徵詢意見，得到女王的同意後她繼續說道，「查爾斯王子前天醒來已經離開了冰雪澤國。」
張天養當然沒有瑪莎說得那麼高尚品質，他只不過想問問這個傲慢的王子死了沒有，在得知對方沒死，並且在自己前兩天醒來的消息後，不由得失望地歎了口氣道，「看來我還是輸掉了。」
「羅素，您並沒有輸掉這場比試。」茱麗急急的打斷張天養，「首先，王子是雷菲爾國的聖級魔法師，師承最接近神的天級魔導普羅米修斯，你們站的起跑線不同。其次，查爾斯還有魔法盾和元素力護盾的雙重保護，而您卻沒有這些保護層。我和瑪莎到現在都在驚歎你的身體蘊藏著比您外型看起來要大的許多的能量，但是恕我愚昧，我絲毫感覺不到您身上有什麼法術波動。」直到到現在，女王陛下仍然不相信那天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當時只看見兩天巨大的火龍相互衝著對方撲了過去，如果不阻止的話恐怕這兩人的「法力燃燒」能夠將廣場都燒燬，這本來就是大規模的片傷魔法。看到情況危急，茱麗也催動了體內冰凍之靈，她的水系聖級魔法師的修為再輔以這冰凍之靈的魔法效果瞬間將燃燒後的兩個人冰凍了起來，這樣才阻止了對方的咒法蔓延開來，而這時候瑪莎早就準備好的醫療波也跳躍了過來，將已經被魔法反噬的張天養從生死線上給生生地扯了回來。
「嘿嘿。」其實張天養對這個結果已經很滿意了，所以這下聽瑪莎說出那場比試倒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羅素閣下……」瑪莎臉色微微一紅，想了想還是說道，「有一個疑問一直在困擾著我。」
「在一開始比試的時候，閣下好像並沒有使用魔法，不知道閣下是怎樣將巴比倫蠟燭給點燃的？」這一點她疑惑在後來也跟女王提到過，因為作為臣子要有絕對的衷心，不能因為自己的客觀原因而偏袒一方。
「哦，這個啊！」張天養搓著手老臉一紅，原以為表演的已經比較天衣無縫了，沒想到還是給這個眼尖的女巫給看到了，只好思索著要不要將魔筆神畫拿出來。
「閣下若是不方便是不用說出來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巫醫槁枯的手指敲打著桌子邊上道。
「呵呵，也沒什麼方便不方便，這只是一個不需要魔法就能催動的魔器，我只是略施伎倆，怕你們貽笑大方，所以就不拿出來獻醜了。」張天養十分坦然地說道。
「羅素，你可真是個深藏不露的人，就連我們都被你糊弄騙了過去。」茱麗女王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緋紅，似乎像是吃了酒一樣。
看到女王如斯，瑪莎巫醫在心裡歎了口氣！
自古英雄難過一個情關，女人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羅素，今天晚上會有一個特別的迎接宴會，希望你到時候能夠準時參加。」茱麗女王起身，拋下這樣一句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