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君臨天下 第60章:活得很累 文 / 端午
第60章:活得很累
「但是,我有個疑惑。」果不其然,羅佩開始發難了,「恕我不敬,對於貴客能夠進入到天空之城裡面來,我抱著小小的懷疑。根據祖訓來說,解救我們天翼一族困境的客人應該是一個人,可是對方卻來了兩個人,這似乎有點格格不入啊。」
「羅佩長老,祖訓是人定的,可也要因人而異。」扎克族長微笑道。
「不錯,話是這個理。」羅佩對其他幾個長老道,「可是那畢竟是前人留下的智慧,而這麼多年我們一直都遵循祖訓辦事,而長老會的成立,不也就是為了監督一些人獨裁***麼?」
幾大長老小聲地議論起來,這正是羅佩所想要的那種效果,聯合長老院的優勢,即便是你一個族長來了也沒有用,張天養微笑不說話,眼看著這些跳樑小丑們的表演,而這些小丑的主角正是羅佩和阿爾法兩個人。
張天養幫助八皇子上位,人世界上的爾虞我詐可比這個含沙射影的多了,什麼樣的風浪他沒有經歷過?跟張天養玩陰謀,那簡直就是班門弄斧。
「可客人來到畢竟是事實,他很吻合我們祖訓上傳下到來的日期。」扎克窮盡腦汁搜索著一些政治言辭,卻發現自己有點乏力。
「誠如客人展示的實力一樣,我很相信現在的星雲大陸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一個高度,所以不難保有存心之人能夠破解我們天空之城的封印法陣。你也知道,祖訓留下的話語,一旦有人解救我們出去,就要對客人提出的任何條件都接受。」羅佩冷笑道,「雖然我們天翼一族整體實力不強,可那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假如被別有用心之人控制的話,那恐怕會給天空之城帶來毀滅的災難。我們保守一點也不是壞事,請客人原諒我們的憂患之心。」
「那是應該的。」張天養嘴上說道,心裡卻罵開了,放你媽的屁,你們天翼一族的死活管我鳥事,要不是沒有辦法出去,誰跟你在這廢話囉嗦的,老子有這時間不如去睡回籠覺呢。
「那你認為該如何才能取得信任呢?」扎克沒好氣地道,「你可別忘記了,法陣一旦開啟後,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將它破解,不然天空之城就要再等上一千年才有這樣的時機,耽誤了天空之城的前途,恐怕不太好吧。」
「不會的,族長大人。」阿爾法一笑道,「我們哪裡會耽誤客人這麼長的時間呢?」
他跟羅佩這隻老狐狸同仇敵愾,彼此如同肚裡的蛔蟲,比同枕共眠的夫妻還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不替自己乖外孫出這口惡氣,也同樣要為金翼人找回面子。在這個翅膀顏色就可以劃分等級的國度,金翼人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侮辱。
「阿爾法長老和羅佩長老,我希望你們細細衡量下天翼族前途和個人恩怨之間孰輕孰重的關係。如果你們長老們都變成這樣的話我很寒心,長老院不應該是那些包藏禍心和小肚雞腸人們應該待的地方。」扎克一向平和的臉變的難看僵硬起來,他的忍耐也達到了一定的限度。
或許這是長老們第一次看到扎克發飆,扎克是一個白翼人,位階雖然在金翼人和藍翼人之下,但是憑藉著高超的機關術實力以及對於本族濃厚的無私奉獻之情,當翼族族長也是實至名歸的,說他在貢獻上居功至偉也不為過。不過一個翼人,竟然為了卑微的人類發火,好像有點誇張了。
「扎克族長,請別忘記了,我們長老院的人,可以脫離族長的命令獨立存在,而且……」卡西莫多這個而且沒有說出來,只是玩味地給扎克找台階下,在他們眼裡,自然知道有什麼辦法制服這個二愣子族長。
不過並沒有出現卡西莫多想像中的情況,扎克卻是拍案而起怒道:「你想說的是,長老院有彈劾族長的權利是吧。好啊,既然你們這般蠻不講理,我這個族長做下去也沒什麼意思,愛誰誰!」
或許是積蓄多年的憤怒得到了釋放,扎克手掌下面的桌子竟然被他拍的龜裂,其力道幾乎可以媲美魔戰士了。
長老們沒有想到扎克會這般強硬,他們陷入了無限的沉默當中,族長一職在座的各位都沒有實力拍拍胸脯說自己行。讓這群傢伙批鬥人或者挑刺可以,但是擔負起全族發展的大任去操心操勞的話卻不行。這裡哪個人不是養尊處優慣了,哪裡能挑起這個又苦又累的重擔。只有扎克,勞心勞力這麼多年,卻沒有一絲怨言。
「有話好好說嘛,扎克族長,何必動怒呢?」不知道是虛情假意還是慌了神,阿爾法長老站起身賠笑著安撫扎克的怒氣。
在場的長老們發現,現在開始要重新評估扎克了,豢養多年的虎,也未必失去它在森林裡面馳騁的王者氣息和天生的野性,扎克無疑就是這頭猛虎。
「別整這些有的沒的了,痛快點說,要怎麼才能相信我。」張天養站起了身體,扎克的憤怒被他看在眼裡,他沒由來的討厭起這群人的醜陋嘴臉。
「這裡有三項選擇,可以證明你的實力,只要你選其中之一,我們就能夠相信你。」卡西莫多直截了當道,沒有了剛才政治的諷刺。
「說吧,最難的是什麼,我選擇它。」張天養冷笑一聲。
「呃?」這倒是卡西莫多沒有想到的,他稍微愣了楞神,隨後道,「只要你進入樹塔,接受我們族最強大的各個職業的挑戰。」
這是金翼人的實力體現,也是卡西莫多有把握最能難倒張天養的地方。
「我抗議,那些樹塔裡面的強者每個都是超過聖級以上的高手。」扎克長老吃驚地又站了起來,他覺得十分的不公平。
「扎克族長,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卡西莫多嘲弄地看向扎克。
張天養不知道樹塔意味著什麼,不過既然自己撂下話了,也不準備推辭,不如一下子來的痛快,於是對扎克道:「扎克族長,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我很感謝你。不過,我只希望你做個見證。」
「什麼見證?」扎克問道。
「只要我闖過了那個什麼狗屁樹塔,你們這裡的所有人,都要對米萊道歉,給她一張出入到任何地方的通行證。並且下命令,無論任何翼人都不得對米萊進行人身攻擊,不然按照族規嚴懲。同時,種族內不再有種族歧視這條規定。」張天養大聲道。
「這……」幾個糟老頭子又是一陣附議。
扎克的眼睛有點濕潤了,他喃喃道:「你這又是何必呢?」
「扎克族長,我只是幫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罷了,我不希望在翼人內部有這麼骯髒的歧視存在,這只會讓你們自取滅亡。」張天養想想沉默的米萊就是一陣心痛。
「哎……」扎克悵然地歎出口氣,他覺得有點可笑,為什麼一個外人能夠比自己的族人更懂得關愛呢?可悲啊!
「我們天翼一族的家事不需要你來管,不過我們贊成你這個條件。」卡西莫多冷笑道,樹塔的能力就按他自己現在的實力也沒有把握能夠通過,何況是實力看起來不是很強的張天養。他覺得張天養很可笑,自大可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就結了,你們找個人來路吧,快點解決這件事情。」張天養對卡西莫多沒什麼好印象。
「去樹塔的人生死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既然你這麼想快點送死,我也沒有辦法。」卡西莫多譏笑道,「德羅巴,你帶他前往樹塔。」
黑翼使者德羅巴原本就在一旁垂手旁聽,聽到這話後連忙走上前帶路。
張天養突然對卡西莫多獰笑道:「我發現你跟你的孫子很相似。」
「哦?」卡西莫多好奇道。
「都是一樣的討厭和無知。」張天養微笑道,「我幾乎不能控制住我將你的頭塞到你屁眼的衝動。」
出人意料地,卡西莫多沒有發怒,他看著張天養的眼神中充滿憐憫,因為他幾乎可以預示到這粗魯的人類被撕扯成碎片的樣子,對於一個必死之人,他又何必去動怒呢?
張天養頭也不回地走了跟著德羅巴走了,經過門外遇到米萊的時候,他只是輕輕地道:「你失去的東西,我會為你討回來,相信我。」
米萊驚訝地抬頭,卻發現張天養徑直跟著德羅巴離開了,竟然連張小小都顧不上。
她剛要追上去問清楚,這個時候扎克從議事廳裡面走了出來,臉色出奇的難看。
「扎克爺爺,張天養先生這是怎麼了?」米萊著急道。
「哎,他接受了去樹塔洗禮的考驗。」扎克歎息道。
「什麼?」米萊已經不可以用驚訝來形容自己了。樹塔!那可是天空之城最為恐怖的地方,除了族長通過歷練證明自己的實力之外,只有死刑犯才可以到那裡尋求一絲活著的希望。但是迄今為止,沒有一個死刑犯從那裡活著回來啊!
「爺爺,他可以拒絕的啊!」米萊焦急地搖著扎克的手臂。
「傻丫頭,你知道他是為了誰麼?」扎克平靜地看著米萊。
「傻丫頭,你知道他是為了誰麼?」扎克平靜地看著米萊。
「為了誰?」米萊茫然地問道。
「為了你。」扎克將張天養要求長老們的條件對米萊說了出來。
米萊平靜了,那是激動到大腦一片空白的平靜。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樣做,自己不過跟他才認識兩天而已啊!兩行清淚終於抑制不住,從那黑色的斗篷裡面無聲地滑落。多少年了,倔強的米萊早已經不知道淚水和感動是什麼滋味,而如今她卻重溫了失去父母那一刻最大的痛楚,不過這一次她卻收穫了感動。
他好傻!米萊下意識地緊緊地摟住張小小,表現出了自己女人的柔弱一面。
「先生,您完全可以拒絕的。」德羅巴邊帶路邊說道,剛才張天養和長老們的爭執被他看在眼裡,他不禁佩服張天養的勇氣,同樣他也在為張天養惋惜,因為他知道樹塔的危險之處。作為一個使者,按照長老的命令去執行才是守則,但是他卻破例地跟張天養交談。
「哦?」張天養覺得這個德羅巴可比那些長老們好多了,他笑道,「你想說我傻是吧,我已經習慣人這麼說我了。」
「雖然不知道您能不能回來,但是我只能祝您成功,先生!」德羅巴竟然主動地跟張天養擁抱,他一點不在乎張天養是個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