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君臨天下 第32章：精靈族長 文 / 端午
第32章：精靈族長
張天養順著眼光看去，一個身材矮小，留著雪白鬍鬚的精靈老頭，就像活了上千年一般，臉上褶皺幾乎已經跟他手中那個奇形怪狀的枴杖一樣醜陋。
就是這麼個其貌不揚，帶著和藹笑意的老精靈，就這麼輕而易舉地化解了自己和三個強者精靈武士的爭鬥，可見他的實力有多麼的恐怖。
李之白也在心中暗自揣測，根據他聖尊強者的實力，眼睛毒辣的程度，卻也是看不透此人的實力修為到底是何程度。
這次的星月森林之旅，恐怕並不如自己想像之中的簡單，張天養微微地歎了口氣，不過心中的期盼，並未改變。
老精靈對聚集著的精靈微微點頭道：「這三位客人是愛麗絲主母批准進入的，請大家放掉自己的敵視，回歸到日常的生活當中去吧。至於原因，我想主母大人會一一為大家解釋的。」
畢竟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老精靈，話語還是有極大的份量的，精靈們緩緩地散去。一會之後，現場除了剛才想與張天養一戰的那三個一模一樣的精靈和卓爾守衛，勞爾族長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精靈駐足了。
看到這三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精靈武士眼中射出的無匹寒意，勞爾歎息了口氣道：「卓大，卓二，卓三，你們還是回去吧，這個人並不是當初殺害你父母的那群人的一份子，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這樣會影響你們修煉的實質。」
這三個人還是不肯離去，眼神彷彿在一刀一刀剜著張天養的身體般。張天養感覺到奇怪，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對人類有著這麼大的仇恨。
「卓大，難道你想違抗愛麗絲主母的命令麼？」精靈老頭突然聲調高了起來，隱隱有憤怒之意，忽然散發出的壓迫感就連張天養也難以抵抗。
誰也想不到，就在這具看上去隨時可能作古的身軀裡，竟然蘊含著如此大的能量。
這三個精靈武士中忽然走出一個身形較高點的精靈，卓大拱手道：「對不起族長，我這就帶兄弟回去。」
說罷，他就領著另外兩個兄弟走了回去，不過從他那憤怒的眼神中可以看出，這絕對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哎，可憐的弟兄三人，剛剛一生下來，父母就在與離火王朝的對抗中戰死，這三胞胎兄弟滿心對人類的仇恨和敵視。這樣的話，會對他們的修為有所影響的，哎……」勞爾族長似乎是漫不經心地說著，但是眼睛卻略有深意地對張天養瞟了一眼。
老精靈的意思很明顯，都是你們人類造的孽。
薑還是老的辣，張天養怎麼不知道這個老傢伙說這番話的用意，不過他適時地裝傻充愣，巧妙地化解了這略顯尷尬的瞬間。
好小子，竟然懂得以退為進！
活了一大把年紀的勞爾族長不免對這個年輕人充滿了好奇心，所以審視的目光不免赤裸裸起來。
「勞爾族長！」卓爾在一旁小聲地道，「請問，我可以回去了麼。」
這個年輕的暗黑精靈搓著手掌，彷彿做了什麼錯事似的，一臉期待地看著老精靈。
「唔，你的任務完成的不錯，我會向愛麗絲主母匯報你這次的表現的。卓爾你今年二十六歲，也快成年了，我相信武塔中會有你的一席之地的。」勞爾讚許地道。
「是真的嗎？」卓爾激動的俏臉緋紅，雙手搓揉的頻率又加快了少許，張天養不由得擔心，這精靈摩擦起火將自己***了。
「對，很快的，我相信你可以進入武塔中歷練，成了同輩精靈中的佼佼者。」勞爾族長點了點頭，空頭支票亂開道，恩威並施才是一個好的領導人所掌握的一項技能，很顯然研究人類多年的老古董精靈深諳此道。
卓爾精靈從先前恥辱中恢復了過來，幾乎是跳躍著提著自己的長弓跑了回去，看的出來那個武塔的修行對於他來說是莫大的榮耀。
「尊敬的客人門，請您跟我走吧。」勞爾的枴杖一橫，點向西邊方向，滿臉褶子上看不出來喜怒的表情。
張天養心裡咯登一下，難道精靈都有未卜先知的功能麼，對自己的來意不聞不問就領著自己去採摘月光草？
沒有多問，張天養他們就順著勞爾的指點，跟在他的身後，向著星月城堡的腹地走去。
再一次感慨精靈在藝術上的造詣的時候，張天養一行三人已經隨著老精靈穿越了大半個精靈主城堡，那老古董精靈看上去一陣風就能刮跑的身子骨竟然身形很快。最為誇張的是，他走路看上去很緩慢，甚至顫巍巍的樣子。
張天養的眼睛像是失去了作用一般，根本看不出這老頭在哪裡加速的，而兩邊的建築倒是很快的速度在眼前倒退，彷彿一個個倒退的蘑菇似地。
看到張天養似乎對這些建築有些好奇，勞爾驕傲一笑道：「這些建築叫奧斯奇，是為了紀念當初一個叫做奧斯奇的精靈族建築師的設計理念。」
張天養心裡有點不以為然，不過是個破房子麼，還什麼奧斯奇，那我隨便弄個釘子型的，還叫張天養釘子戶？
勞爾似是知道張天養心中所想，嘿然一笑，隨後從地上撿起一個石子，用力拋到奧斯丁建築的上方。
誇張的事情發生了，那枚石子竟然被一道無形的震盪波給轟成了粉碎。那可是一塊質地十分堅硬的花崗岩啊，就這麼被震碎了。
這……
勞爾很滿意地看著張天養的表情，他喜歡收穫人類這不可思議的表情。拄著枴杖，他緩緩地道：「奧斯奇的厲害之處在於，它們都加持了大精靈洛亞的守護，只要在星月森林的地界，它們永遠都可以做為最後一道防線。」
最後一道防線，張天養突然警覺了起來，是什麼讓精靈有這麼決絕的表現，難道真的是人類的壓迫如斯麼？
看看這個奧斯奇房屋的保護就可以知道，現在的精靈一族基本上都是處於全民皆兵的狀態，那可是曾經愛好和平自然的種族啊！
「離火王朝那幫可憐蟲，有一次長驅直入，幾乎打到了星月城堡的月神廟中來，還多虧了這些奧斯奇的幫助，才得以讓精靈們保住了自己的家園。」勞爾族長目光久遠，似乎是沉浸到了自己記憶的長河中去了，夢囈般地道，「只不過，這一戰，精靈也沒有討到很大的便宜，強大的精靈主母竟然損失了兩個。」
張天養不知道這個老古董精靈為什麼會跟自己翻起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回憶，不過他清晰的知道，勞爾這樣說語氣中的驕傲是顯而易見的。
你離火王朝一國之力可算牛了吧，可到我們精靈這照舊是折戟沉沙，打的你們屁滾尿流。
張天養適時地保持沉默，他知道這個老精靈未必很輕鬆地讓自己去採集月光草，因為他骨子裡跟那些精靈一樣，對人類的憎惡是與生俱來的。
與虎謀皮，還得先瞭解對手才是。
四個人穿越了大半個城市，小心翼翼地繞過一些天然的孢子雲地帶。饒是十分的小心，張天養的長袍還是不可避免地被那些毒氣很深的袍子氣給腐蝕了不少地方，就像一個個微小的蟻穴般在衣服上開花了，這讓張天養心疼不已。
李之白和犁胖子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一身的衣服都快被侵蝕成為乞丐裝了。
果不其然，囉嗦的老古董精靈又對這孢子氣大書特書，好像是一個珍藏的法寶似地，其宣揚的概念還是只有一個，只要你們人類進入到腹地中來，肯定會被孢子氣毒死。
神廟已經可以遙望，磅礡的氣勢從老遠就震懾到人的心臟裡面去，一十八根玉石柱沒有做過多的雕飾，而是純樸但卻兢兢業業地擔負著整體神廟的重量。
「這是開天柱。」老精靈又充當起導遊主動為張天養介紹起來，「相傳在元素大陸初開始形成的時候，就是這些柱子承擔起天的重量，後來創世主劈開了天地之後，這些柱子就被廢棄了。千萬年之後，它們又出現在我們精靈一族，也算是神恩浩蕩。」
老神棍！張天養不以為然地罵了一聲，忽然被一陣古怪的摩擦聲音給吸引了過去，這聲音就像有人在竊竊私語，但同時有建造的叮叮噹噹聲響，很是奇妙。
在不遠處，張天養看到了一顆被建造到一半的古怪大樹，在樹的周圍有無數個細小的能量團，長著人類的模糊輪廓，但卻是以霧氣的形式存在著的。那顆大樹被這些小能量團包圍著，已經基本露出了墨綠色的樹幹，一個繁複的魔法符號出現在樹幹中央的位置。
看到那樹幹像是被桐油澆過了一般泛著金屬般的光澤，張天養可不會天真地認為那大樹只是精靈族的一種建築而已，而更像是一個守城的大型武器，特別是那樹幹上的魔法符號像是一個謎團似地讓張天養琢磨不透。
還沒等張天養問起，勞爾族長立即搶話道：「尊敬的客人們，月之神廟就在前面了，我在這裡等著，你們先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