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君臨天下 第16章：各自的目的 文 / 端午
第16章：各自的目的
在這件事情上，張天養卻保持了極其強烈的決心。艾比斯大帝是一定要懲罰的，不然放任一個殺了哥哥，叔叔伯伯，毒害了父親的仇人在那，而不去報仇。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也不是他一貫奉行的有仇必報的準則。
所以，這個仇一定要報。
況且，自己還答應了黑玫瑰，如若不然，自己怎麼能夠掌管黑玫瑰的整個人為自己所用，而且她身後的那一批素質極高的刺客，自己志在必得。
談到這裡，張未央搖著頭苦笑離席，而張破軍卻是良久的沉默，他們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這樣的局面。
不過，張天養毅然在深夜之中推窗而出，身形猶如鬼魅，朝著皇宮狂奔而去。
張天養目光清冷，身形靈活，一起一落動作行雲流水，並未驚起任何守夜護衛軍的警覺。事實上，張天養此刻已經有不亞於聖尊強者的實力，況且他還有魔筆神畫，生命之樹的技能，通天棒，精神力圓球……遠可以超越一般聖尊強者，甚至能與李察德一戰。
不過，張天養並不想廢那麼大的周折，而是將夜行衣上的面巾遮住臉龐，一雙眼睛陰鬱，猶如黑夜中的王者，翱翔在朱雀城的上空。
輕車熟路地越過了皇宮之內的障礙，張天養按下身形，來到了冷清清的冷宮裡面新建的一座寢宮的旁邊。
而此刻，黑玫瑰已經換好了自己的猩紅袍子，端坐在寢宮前面的椅子之上，宮內供奉著煙霞妃子的靈位，一柱香火在燃燒著，裊裊的香火讓這位冷酷的殺手至尊更顯的冰冷。她的雙眼冰冷如刀，也不知道是想些什麼，思緒神遊天外，心潮洶湧不定。
今天，一切只在今天，都會結束。
忽然黑玫瑰聽到一陣窸窣的聲響，立即收回心神，冷冷地道：「出來吧，這裡是冷宮，皇宮內的禁衛是不會巡到這裡來的。」
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的張天養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黑玫瑰的眼前，只留一雙眼睛，看上去是無比的陰冷。那只屬於殺手一般的氣質，就連黑玫瑰這個殺手至尊都微微動容。
整個人冷冽如刀，不動則已，一動就是雷霆萬鈞。蟄伏在黑暗之中，猶如毒蛇一般迅猛，讓人猝不及防。
是了，張天養如今的氣質，果然比殺手還要恐怖。特別是他雙眼之中射出的寒芒，讓人從骨子裡面感覺到膽顫。
這個人是天生的殺手，不達目的不罷休，不殺目標誓不回。殺手不同於刺客，刺客蟄伏在黑暗中，一擊既出，不管成功不成功，都以飛快的速度遁走，保證自己生命不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給對手致命一擊。而殺手不同，他們天生的目的就是殺掉目標，不管使用怎樣的手段，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
而張天養，貌似恰恰就是這種人。
「看來艾比斯大帝還算是對你不錯，這寢宮造的跟宮殿似地。」張天養對四周看了看，發現這玫瑰殿，的確是奢華無比，連自己都想住進來了。
提起艾比斯大帝，黑玫瑰神情就一陣黯然，她今晚要殺的人是艾比斯大帝不假。可是，為什麼心中那股殺氣在越來越銳減？莫非，自己當真是原諒了他？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所犯下的罪行，即便海水都不能沖刷乾淨，他讓自己所遭受的罪，永生都會難忘。
所以，必須殺了他。
可是，他是自己的父親啊。難道，與自己的父親剛剛相認，就要殺了他嗎？
黑玫瑰很迷茫，實則上，她早在前幾天就想到了這些煩心事情。每次看到艾比斯大帝用那種愛憐和愧疚的眼光看自己，她的內心深處就會有某名的柔軟被戳中。
難道骨肉相連，血脈傳承，這句話是真的嗎？
似乎是看穿了黑玫瑰的心事，張天養一笑道：「你好好地考慮清楚了，畢竟有些事情，在這個世界上，失去了就無法挽回。」
「不，我考慮清楚了，感謝你遵守了自己的諾言。」黑玫瑰像是心中做出了決斷似地，「從今天任務完成以後，我的整個人會效忠你，而我麾下的殺手集團還有那五十個死士，都會為你所用。這是我們的誓言，我不會不遵守的。」
張天養哂笑了一聲，他知道，黑玫瑰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和定數。
看來，仇恨的確能夠蒙蔽人的雙眼啊。不過，自己恰恰好也有一大筆帳要與艾比斯大帝去算。所以，就讓自己也被蒙蔽一回吧。
兩個人不再多說，而是直接朝艾比斯大帝所住的寢宮飛馳而去，
正在皇宮深處閉目養神的李察德，忽然察覺到屋內的油燈輕微地抖動了一下。總管大人立即釋放出自己無匹強大的神識，頓時在西南方向不遠處搜索到兩個神識的波動。
好強的神識，竟然同時來了兩個聖尊強者。
「皇宮最近可真是熱鬧非凡，洒家去會一會來客。」李察德冷笑一聲，身影竟然憑空消失在屋內。
張天養與黑玫瑰正在飛馳之中，卻見東邊一道金燦燦的光芒，猶如流星劃過天際一般，以極快的速度飛來。
是李察德！張天養心念一動，李察德的出現，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若是皇宮之內沒有李察德坐鎮，他也不需要費這麼大的力氣，周折這麼多，早就自己一個人殺入皇宮，找那艾比斯親自問罪了。
不過，現在自己的實力不弱，黑玫瑰也躋身聖尊強者之列，想來困住李察德不是什麼難事。
按下自己的身形，李察德憑空懸浮在半空之中，冷聲道：「兩位，皇宮禁地不得擅自闖入，還請回吧。」
「呵呵，李察德李總管，這皇宮內院又不是你家，緣何我們闖不得？」張天養換了一副腔調，故意沙啞地道。
「張家小兒？」李察德冷漠一笑，「你不必偽裝了，即便你氣息收斂的再完美，我也認得你。咱們算是老相識了。」
看到自己的偽裝不戳破，張天養也不氣惱，而是換回自己的本來聲音道：「李總管，原諒則個，有事情要辦，還請放行。」
「呵呵，張天養，你也是知道的。這塊地方是老夫守護之土，承蒙先帝所托，庇護一方。老夫雖然沒多大能耐，卻也知道盡忠職守，還請兩位不要為難。」李察德不露痕跡地道。
張天養徹底啞火了，也不知道那艾比斯給了李察德什麼樣的好處，竟然使得他鞠躬盡瘁，死守一方皇宮。上一次風無塵，索普和光彩玉三人夜探皇宮，也是被李察德不惜自損修為為代價給硬生生地擋了下來。
或許，這種人，就是傳說中的守護者吧。
「李察德，我敬重你是前輩，所以對你客氣點，可你別不知好歹。」黑玫瑰可沒那麼好的脾氣了，掏出那枚獨特的紫金玫瑰，捏在手中，語氣也是極為地不善。
「來人可是黑玫瑰？」李察德負手笑道，「哦不，應該是咱們尊貴的玫瑰公主，請原諒老奴的唐突失禮。」
「你知道我是誰？」黑玫瑰訝然地道。
「從你進宮的第一天，我便認出來公主的身份了。只是造化弄人，我並未向陛下匯報。不過想來陛下也是知道的罷。」李察德不卑不亢地道。
皇帝知道？黑玫瑰十分震驚。原來艾比斯大帝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可是他為什麼沒有來向自己問罪？按說，他早就震怒了才是。
「皇帝陛下？」張天養冷聲地道，「如今已經是八皇子即位，國只有一個君，你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難道不怕丟腦袋？」
「張家小兒你莫要唬我，這一招對我沒用。」李察德歎息地道，「原本陛下讓我盡力輔佐新的君王，可是老朽年老體衰，已經無法勝任這份工作，只能在宮中頤養天年，不問世事。可畢竟皇宮是我半個家，老朽也只能充當這守門人，管管閒事。你們二人前來，所為何事我也知道。只是我奉勸二位，有些事情不要深究，該過去的就過去罷。」
「過去？該如何才能過去。」張天養冷哼一聲，「我張家四個英靈，有哪一個不是盡忠職守，一心為國？還有我的父親，整日為軍務所操勞，得到了什麼下場？身中劇毒，只能在輪椅上數著日子來過，還時刻要強壓下那毒性，等著自己身體被毒液所侵襲，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走向死亡。難道，這是我們張家所應得的嗎？」
「身居高位者，有時候的決策是身不由己，那種寢食難安左右為難的滋味，想必你不能體會吧。」李察德幽幽地歎息口氣道，「你不知道，當初陛下做出那樣決斷的時候，伏案慟哭，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張天養冷笑一聲，「我們張家的四條人命就換取他鱷魚的眼淚？這貌似也太假了吧。莫說三天三夜，就算是夜夜垂淚，也無法抹平他所做的一切。」
「自古以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李察德哀聲道，「這幾乎都成為了金科玉律，天子之威，本來就是人中龍鳳，按照你的意思，那需要有多少的冤魂來找陛下尋仇？」
「你說的那些人我不管，我只管我自己。」張天養一字一句地道，「因為……我是……張天養。」
「哈哈哈……好。」李察德看到話不投機，也不再多逞口舌，「咱們兩個人都有共同的目的，誰能夠固守自己的信念，恐怕只能手底下見真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