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逆我者亡 第99章：佔據上風 文 / 端午
第99章：佔據上風
其實從一開始，八皇子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從頭至尾都是張天養的所作所為。只不過，按照八皇子的性格，有了這個強援，他肯定不會將此事情說出去的。
不但不能說，還要幫助自己的幕後軍師，將所有的事情推波助瀾才是。
當初張天養跟自己要軍界大佬的名單時候，八皇子就知道他必定會有一番大動作。只是沒有想到，這動作不僅僅是大，簡直是大的離譜，幾乎將端木無極和父皇的一切力量連根拔去。
不過這樣也好，八皇子可不想上位之後，自己只是個傀儡皇帝，一切自己可動用的力量都安插父皇的眼線，這種事情對於他來說是極不舒服的。
所以，八皇子好整以暇地道：「啟稟父皇，我倒是任何，這樣的事情，我們應該靜觀其變為最佳。」
「哦？」艾比斯大帝沒有想到一向激進派的八皇子倒是有這樣的建議，不免來了興趣，疑惑地道，「老八，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艾比斯大帝知道，八皇子在最近的奪嫡上稍微佔據下風劣勢。沒有辦法，八皇子的母后乃是平民秀女出身，沒權沒勢，所以幕僚不過只是一群被政治排擠在外的軍界大老粗，對於他的征途幫助不大，而且每每出的都是些昏招，被大皇子和六皇子背後的幕僚死死克制住。
可惜了一個聰明的好苗子，卻是因為沒有多大的靠山，實力也稍顯薄弱，所以反而落得個最下風。
不過，艾比斯大帝卻是沒有多少的憐憫，或者連幫助都沒有，該呵斥的呵斥，該不留情地指責就指責。皇位鬥爭本來就如此殘酷，你若是不能絕境逢生，就做好吃不到蛋糕的準備。一切，都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八皇子淡笑一聲道：「惡人自有惡人磨，那軍界現在本來就是烏煙瘴氣，一盤散沙。而連殺十三名貪官污吏，這等手腕實在讓人可圈可點。若是有機會，我倒是想拜訪一下這位英雄。我想此人，一定是個嫉惡如仇的大英雄大救星。若非如此，他怎麼會比吏部和刑部的那群吃乾飯的還有魄力，以非常手腕懲治這麼多罪有應得之人。有此人的存在，實在是萬民之福，不但不要抓捕，還得給他機會放手去做。」
「八皇弟，此舉只會助長此人的囂張氣焰，引起民眾的恐慌。為了避免再次有人受損，還請八皇弟收回這個提議。」大皇子慌忙道，在他心裡，任何一條生命都是生命，不容生命被褻瀆，而罪惡蔓延。
「大哥，你一味地想要保全性命，出發點是好的，我也贊同。可是那些貪官污吏草菅人命，害死的人就少了。就拿後勤處的查將軍來說，一個剋扣私糧，把黑心棉和廢銅爛鐵變質藥品提供給前線軍人，造成士兵被凍死，吃東西被毒死，救治時候被藥品害死，這樣間接害死的人不勝枚舉。我想問問大哥，難道貪官污吏是人，那前線士兵就不是人了？孰輕孰重，一眼就可以看中。」八皇子不慌不忙地反駁道。
「那依照八弟的意思，那兇手就任他逍遙法外了？如此一來，吏部混亂，刑部沒有作為，堂堂天雷的律法存在還有什麼意義？若是到時候民眾對律法產生質疑，紛紛效仿，整個朱雀城不就混亂了，到時候誰來擔負這個責任？」六皇子找到機會，一頂大帽子扣了下來。他對於吏部這一塊尤為上心，因為自己背後所站的就是不少曾經吏部的大佬，所以還是要賣幾分面子的。
「剛才六哥的建議我也聽的清清楚楚，父親沒有表態，但是我可以替他解釋一二。現在整個朝野之上各分幾股勢力，結黨營私，黨羽之爭相當明顯。若是真如六哥那樣去做的話，勢必會引起反彈。拔蘿蔔帶出泥的事情，或許六哥也知道。天雷帝國的官場並不如外人傳言的那般美好，官官相衛的事情不再少數。誰又能保證那些官員就不是相互私通勾結了，那樣的情況下犧牲的不過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對於現在的皇室來說，穩定才能勝過一切，特別是在立太子的時機，根本不能將觸手伸到整個朝廷班子，不然肯定會引起大亂。相反，這位英雄的出現，既可以避免這場大亂，還會給那些貪贓枉法的官員以心理上的震懾，不敢明目張膽地行事，豈不是更美？」八皇子有理有據，說的十分透徹。
這一次，明顯是八皇子佔據了上風。
不過大皇子和六皇子豈能讓八皇子一人奪去了風頭，立即兩個人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對八皇子施壓。
八皇子口才極好，現在有了張天養做強力後援也是心中大定，從容不迫地與兩位皇子口頭交鋒，有理有據，有張有弛，逐漸掌控了整個局勢，舌戰二位皇子也不落下風。
看來這一場比試，到底是老八取得了絕對的優勢啊。
喝令制止了依舊喋喋不休的三個人，艾比斯大帝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也是感覺到頗為無力，自己的眼線在這次被連根拔起，讓他心裡極為不舒服。但是，當真如老八所言，若是在這個關口整頓吏治和刑治的話，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好在，端木無極這一次也吃了個啞巴虧，損傷不少。
三位皇子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艾比斯大帝，都希望自己的提議能夠被採納，如此一來的話，自己在奪嫡的道路上可以添上濃重的一筆。
艾比斯大帝徑直看向八皇子，卻發現他多了一分從容淡定和自信，這在之前是絕對沒有過的，一定是他有了依仗，才會如此地表現。莫非，這次的事情是八皇子指使人去做的？倘若真的是他指使的話，那麼不得不說八皇子已經初步具備了勝任帝王的能力。
手腕狠辣連殺十三人，看似兩邊都得罪了，其實任何一方也無計可施，不能撕破臉皮。這的的確確是一招十分好的妙棋啊。
「就按老，吏部混亂，刑部不作為，咱們就讓這個不知名的人替我們肅清朝野的風氣吧，希望軍部是個開始，更是個結束。」艾比斯大帝說道，「明天我上朝的時候，就會將此事按下去，老八你也要將你的那些幕僚給安撫住，免得軍部反彈。」
「是，父王。」八皇子眼睛一亮，不動聲色地彎腰道。
「父王？！」大皇子和八皇子異口同聲地道，眉宇之中有不服氣的神色。
「好了，散了吧。明天上朝，你們得協助老八將此事壓下去。」艾比斯大帝擺擺手，送客的意味已經十分地明顯了。
大皇子和六皇子悻悻離去，而八皇子則腳步自得，頗有一種飄飄然的美妙感覺。
這可是一次壓倒性的勝利啊！
等到眾人走遠，艾比斯大帝這才對一旁一直佝僂著腰的李察德道：「李愛卿，不知道你有何看法？」
「回稟陛下，大皇子宅心仁厚，六皇子為人剛烈，我覺得八皇子此計可行。現在六部都有點分庭抗禮的意思，倒不如有這樣一個人物的出現，替陛下解決不少的煩惱。」李察德聲音輕柔，看不出來任何情緒的波動。
「不管怎麼說，一夜之間殺了十三人，手腕狠辣且實力高強，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一股不可忽視的不安定因素。要是此人真心能為八皇子所用的話倒也就罷了，就怕他不能被控制，這種情況實在不能讓人放心。」艾比斯大帝忽然道，「李愛卿，朕想請你幫我查清楚，此人的一切資料。」
艾比斯大帝的言辭誠懇，可算是給足了李察德的面子。沒有辦法，以李察德的實力，縱橫整個天雷帝國幾乎無人可擋，現在所能依仗的也只有他了。
「是，陛下，老奴這就告退。」李察德不卑不亢地彎腰下去，他的腦海裡面，卻是出現了那個年輕狂傲的影子。
莫非，此事是他所為？
南王府內。
「啪……」憤怒的端木無極將酒杯摔個粉碎，他的胸膛起伏不定，一張俊朗的臉龐此刻也是因為氣極而漲紅。
端木磊噤若寒蟬，在他的印象中從來沒有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一次都沒有。端木王爺向來以風度和涵養而聞名，素來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無論是陰謀和陽謀都不出其二。同樣，他的一味隱忍卻是換來了如今的地位和權勢。
但是這一次，端木無極卻是真正地發怒了。
「軍部的那群混蛋，將一切指責都歸結到我的頭上。哼，難不成我端木無極怕了那群老傢伙不成？」端木無極因為氣憤，那頭上的紫金冠都有點微微傾斜，以往講究風度的王爺此刻跟一個莽夫沒什麼區別。
「父王息怒，不知道這次去軍部，探到了什麼樣的情報，讓父王如此震怒？」端木磊小心翼翼地賠著話道。
「還不是死掉的那十三個傢伙，軍部竟然一口咬定這些人全部是我收買的，此刻被殺，也是我的所為。」端木無極怒氣稍稍緩和了一點，但是雙眼卻是陰鷙地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那群老傢伙的意圖，分明是眼紅我現在所掌握的地位和權勢。想依靠這個就把我打壓下去，簡直是太天真了。」
「那群老傢伙都是吃飽了沒事幹的東西，都快半截子入土了還不安生。」端木磊話鋒一轉道，「父王，咱們的事情，被他們發現了嗎？」
「這群莽夫怎麼可能知道本王的大計？」端木無極冷笑一聲道，「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老傢伙，嗅覺還不至於這麼靈敏。」
端木磊長舒了一口氣，心中的擔心頓時放了下來，事情沒有敗露最好，要不然所有的一切都恐怕要胎死腹中了。
「磊兒，我之所以這麼著急召你回來，是因為我還有事情讓你去辦。」端木無極頓了一頓道，「恐怕這一次，是有人針對我們南王府，做出這一番動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