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逆我者亡 第96章：變天了 文 / 端午
第96章：變天了
原本好好的，說翻臉就翻臉，張天養一點緩衝的過程都不給羅蒙。
這一句知罪，彷彿是炸雷一般，直接炸在羅蒙的心裡，縱然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也忍不住氣血翻湧，心中暗道，果然實力了得。原來最近朱雀城的傳聞都是真的，張老將軍家的孫子一枝獨秀，異軍突起，以一己之力橫掃爵位論品大賽，帶著張家問鼎。
作為曾經的老部下，羅蒙非但沒有覺得這個小輩無禮甚至是蠻橫，以一副指責的語氣問自己，而是隱隱有些高興。心中嘀咕，看來老天爺還是公平的，雖然老將軍折損了兩個孫子，但是這個一直不被看好的孫子卻是氣度不凡，雷厲風行，頗有軍人的果敢，若是此人能夠挑起軍中大梁，到時候再打造一支雄獅軍團並不是什麼神話。
軍界現在一片烏煙瘴氣，幾乎被端木無極給弄成了他的私軍，實在是太缺乏這樣年輕有幹勁的青年才俊了。
羅蒙輕輕地整理了一下衣服，直勾勾地看著張天養道：「張賢侄，不知我何罪之有啊？」
統領的氣度從容不迫，甚至面對自己的威壓而絲毫沒有任何的慌張。單憑這一點，羅蒙絕對算得上是真漢子。
不過，事關重大，張天養也不敢輕易托大，有些人隱藏頗深，而且都是官場的老狐狸，不下猛藥是起不到什麼效果的。既然唱了這齣戲，就勢必要將這場戲好好地演到底。
「羅蒙，你收受賄賂，以權謀私，甚至不惜與人勾結，意圖謀反，其心可誅。這些罪名，你認是不認？」張天養聲音泛冷，夾雜著冷酷的精神撞擊再次施壓。
羅蒙霍地一聲站起來，大聲道：「天可憐見，我上位以來，從未私自動用過一下權勢，也從未接受過任何賄賂，雖然談不上兩袖清風，卻也盡忠職守，從未與他人勾結。至於謀反，更是無稽之談。」
「哦？」張天養指了指羅蒙的屋子裡面，再指了指羅蒙案几上的卷宗，意有所指地道，「這些都是明證，你還有什麼話說？」
「張賢侄，事關複雜，老夫實在也說不明白。」羅蒙看到這兩樣東西，頗感無奈地道，「那人神通廣大，手腕滔天，老夫左右為難。不過有一點我是明白的，若是那人想要我挪位置，那只是勾勾手指頭的事情。不過，我也不是昧著良心的人，助紂為虐的事情，我是決計不會幹的。」
此人的光明磊落，倒是可圈可點，頗有張未央的影子在。
「羅蒙將軍，恕晚輩得罪了。」張天養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地，忽然嘴角帶著歉意道，「因為實在是不清楚爺爺的那些老部下到底可不可用，只能以此非常方式對待。」
羅蒙也不是不識抬舉之人，看到張天養已經撤掉了威壓，也是風輕雲淡地擺擺手道：「張世侄，你我不必客氣。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你用這樣的方式來考驗人也是正常的。若不是張賢侄的一番呵斥，說不定我還真就犯了錯誤。」
說罷，羅蒙心有餘悸地指了指面前的卷宗，模樣就像是博弈了一場，背後全是冷汗。
「那人恐怕最近會有大動作吧？」張天養粗略地看了一眼卷宗，冷聲道，「端木無極這個老王八，實在是狠啊，什麼陰謀陽謀都算計上了，甚至連你們的家人都不放過。」
「是啊。」羅蒙苦澀一笑地道，「說著是想請我夫人孩子上府中一敘，其實是變相的軟禁，這傢伙恐怕這次玩的很大。」
這一點是張天養從羅蒙桌子上攤開的一封信件上的內容揣測過來的。其中的意思簡而言之不過是，貴夫人姨太太孩子都在我手上，還請小心行事。
端木無極這一招很絕，將這些實權派人的家人都變相軟禁，等到事畢再釋放。無疑是從賄賂，專職要挾和家人三方面入手。若是不中招，恐怕很難。換做是張天養這個對家人這麼在意的人，恐怕也會受不了這個威脅。
只不過，端木無極的手腕毒辣，倒是更加激起了張天養的鬥志。能夠與這個官場老狐狸鬥上一鬥，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羅蒙將軍請放心，我正是為了此事而前來。」張天養微微一笑地道，「至於夫人和孩子請不必顧慮，不到萬不得已，我想端木那個傢伙絕對不會做出這殺雞取卵的事情來。所以，他們暫且是安全的。」
張天養氣度從容淡定，頗有大將之風，隱約能夠找到老將軍的影子。得到他的承諾，羅蒙稍稍心安，小心地問道：「老將軍也知道了此事，不知道他有何安排？」
「安排自然是有的，不過需要羅蒙將軍的配合。」張天養頓了頓，說道，「我這次是奉八皇子的事情前來，與羅蒙將軍進行磋商一切事宜。」
「老將軍難道真的要復出了嗎？」羅蒙忽然激動地搓起手掌，像個興奮地孩子道，「實在是太讓人意外，太讓人高興了。能夠追隨老將軍的腳步，鞍前馬後，乃是我畢生的心願。」
「相信你這個願望不久就要實現，如今我們選擇了八皇子這一邊，等到他登基之後，我爺爺恐怕就會走馬上任。」張天養淡淡地笑了笑道，「其實爺爺也捨不得他的那批老部下啊，但是不得不派我做前鋒來試探一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太好了，一切全憑老將軍的吩咐。」羅蒙立即彎腰行了個軍禮，對他來說效忠八皇子或者效忠哪個皇上都無所謂，只要有仗打就行，他實在是不願意再做個統領，看起來是微風呢，掌管著整個朱雀城的安危，可這裡太平的很，哪裡有什麼不開眼的敢在皇都作亂？所以，生性好戰的他，幾乎憋出了個鳥來。
張天養這番動作也是有他的用意，爺爺和父親一心為軍，這個軍中職位，自己一定要替他們好好地爭取來。至於八皇子，則是自己用心扶植的對象，暫且說是傀儡也不為過。到時候，整個天雷帝國在自己的遙控操控之下，家人就少了分危險。
不得不說，張天養為了張家，現在正在著手佈置很大的一盤棋。這一盤棋不能輸，否則的話，就會前功盡棄。
羅蒙喜不自禁，不由得跟張天養一同商議起怎麼樣面對現在的情形。羅蒙提出退掉端木無極的賄賂，然後與其劃清界限，將其孤立。
這個提議，卻是被張天養駁回了。
「沒事，羅蒙將軍，錢照花，人也不必拒絕，只需要暗中凱旋和表示曖昧即可。八皇子和我會派人與你聯繫。如果你們反應過激，那端木無極反倒是會破釜沉舟。」張天養暗道，「這種事情，我們需要做的是一勞永逸，不留痕跡。」
羅蒙也是浸『淫』官場的老油子，眼睛頓時一亮，在保持不傷害自己家人的前提下暗暗示好，臨了的時候卻是反捅一刀，這一招不得不說十分的毒辣，也是十分地行之有效。
看來老將軍的孫子，當真是權謀高超啊！
「還有一件事情勞煩羅蒙將軍。」張天養斟酌再三，然後道，「如果將軍有那些老部下還在邊線，可以嘗試聯繫，到時候我們來個裡應外合，徹底將端木無極調兵上皇都的夢想給粉碎，也可避免一場生靈塗炭。不過，端木無極的耳目眾多，你所聯繫的人，必定要可信可用的，不能出一點差池。」
「這個你放心，老夫的那些兄弟都是可以拿人頭擔保的，都是老將軍的曾經部下，雖然現在在部隊中下層位置，但是影響力巨大，一呼百應。」羅蒙點了點頭，拍著胸脯道。
很快，兩人三言兩語很快拍板了很多試想。因為兩個人都不是拖泥帶水之人，所以做事十分地快速和果斷，避免了彎彎繞的事情。
末了，張天養謝絕了羅蒙留下喝酒的好意，說道自己還有事情要辦。
「張世侄這般匆忙，難道還有其他人去拜訪嗎？」羅蒙一臉好奇地道。
「嗯，剛才才從查將軍那裡過來，你是第二戰。爺爺交給我的名單在都城的就有不少人，所以今天夜裡要將事情全部辦齊活了。」張天養呵呵一笑道。
「張世侄受累了。對了，我與老查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了，不知道他現在可好？他答應了你的要求嗎？」羅蒙對張天養離去的背影問道。
「他，已經死了。」說這話的時候，張天養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庭院之內。
但羅蒙將軍此刻卻是後背全是涔涔的冷汗，他心裡可想而知，若是自己當時犯了個糊塗，答應了端木無極的那誘人的條件，恐怕此刻也跟查將軍是一樣的下場吧。
老將軍啊老將軍，這個小傢伙還真的讓人驚喜啊，我實在是迫不及待看到他披掛上陣的樣子了。
希望這一天，不會太遠！
羅蒙喝了一杯酒，眼瞅了一下漆黑黑的東方，整個都城籠罩在漆黑的暮色之下，卻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讓人十分地壓抑煩躁。
這一次，真的要變天了。
說完這一句，羅蒙緊了緊衣服，回到自己的屋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