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逆我者亡 第94章:只能殺不能留 文 / 端午
第94章:只能殺不能留
大明湖畔,景色依舊,垂楊柳四季如春,無數的大小畫舫停留在那小池塘上,船上的鶯鶯燕燕的調笑聲,伴隨著陣陣絲竹柔聲傳出來,惹的人心猿意馬,大大讚歎這裡的生意火熱。
絲竹聲聲美人笑,火樹銀花不夜天。
來往的人都是一些富商高官,說句通俗一點的話,來往這裡的都是一些社會上流人士,沒有一點家底子,沒有一點經濟實力斷然不敢來這裡。作為朱雀城最高級的娛樂場所,一擲千金那是常事。這裡的妓女水平較高,吹拉彈唱,吟詩作賦,簡直是各種角色都涵蓋了,比起前世上那些充當大學生空姐mm的那些三流野雞要高檔多了。當然,這一切是造就了大明湖如此吃香的原因,特別是在爵位論品大賽結束之後,這裡基本是不夜城了,夜夜笙歌,花天酒地。
來往的人,有不少是參加爵位論品大賽的世家子弟。男人嘛,有誰不好這口。這個世界上對於這種事情又是根本不禁止,甚至是大力扶持的。所以,來往的人即便是熟識的人,都是心照不宣。
別人可以堂而皇之地進入,可張天養不能。
什麼原因?張天養乃是現在不折不扣的大紅人,爵位論品大賽第一名,外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明日之星還有全民英雄,老中青幼女性偶像的名頭。若是被人瞧見了偶像還會逛窯子,肯定會跌碎一地眼珠子,瞬間將偶像的形象毀於一旦。
沒辦法,這張面子以後還有用,張天養不得不把自己的拿手絕活——易容。這樣的話,張天養就變成了一個面色漆黑,臉帶刀疤,滿臉的凶相,一股彪悍的氣息撲面而來,看上去就是個極其不好惹的角色。
憑著這張臉,外加上張天養身穿一身暴發戶般的皮草,倒是一路無人敢招惹。
張天養靠著這一身皮相,接近了最大的那艘畫舫。這艘畫舫,張天養也認得,上一次自己在這裡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把三大皇子臭罵一頓,然後又是一頓忽悠,讓這三人佩服的五體投地。
剛想踏上畫舫,卻看見兩個身穿戎裝的傢伙橫在前面,阻擋住了張天養的前行的步伐。
「怎麼地,還敢攔大爺的路不成?」張天養將肉一橫,那刀疤臉立即猙獰了起來,一股老子混這裡的,你能把我咋地的架勢。
那兩個身穿戎裝的人也算是有眼力價的,面前此人神情倨傲,看到自己二人乃是軍隊中人,還能如此囂張跋扈,一定是個人物。況且,有句老話,天子腳下,官如牛毛,隨便一個人也是不敢輕易得罪地,彎彎繞的關係都能跟官場中人湊合點關係。
不過,自己的上司正在裡面尋歡作樂,怎麼也不能被此人給破壞了大人的雅興。所以,其中一個護衛客氣地道:「這位貴客,不好意思,咱們大人把這裡包下來了,還請去別處。」
按說,這兩個護衛還算是客氣,在禮儀上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換做是一般人早就看到兩個人的軍方背景避而遠之了。
誰知道,張天養卻是借此機會立即眥毛,大咧咧地將眼睛一橫,叉著腰破口大罵:「大人?什麼狗屁大人,我他媽還是皇子的朋友呢。能進妓院來找姑娘樂呵樂呵,比的就是銀子的多少,官大管個鳥用?」
「這位貴客,裡面呆著的可是查大人,還請賣幾分薄面。」護衛忍著怒氣道。
「我管他什麼查大人還是狗大人。」張天養滿不在乎地道,「老子只是知道,花錢買樂呵天經地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攔不住老子。誰在敢攔,老子剁了他。」
說罷,他就蠻橫地朝畫舫裡面走。而護衛見狀連忙攔住,在吃不準對方身份的情況下也不敢下重手,只是死死地牽制住。
這下的動靜鬧得頗大,畫舫裡面顯然也是聽見了,絲竹聲和女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忽然從裡面傳來一個頗具威嚴的聲音道:「是什麼人在裡面鬧啊?膽子不小嘛。」
那護衛聞言連忙道:「大人,有一位貴客不講道理,想要硬闖這裡。」
「我倒是想看看,有誰敢在本大人面前如此囂張,放他進來。」查將軍十分憤怒地道,因為心中不爽,所以那圓滾滾的肚皮子猶如波浪一樣還跟著抖了抖。
聞言,張天養立即冷哼一聲,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放眼掃視了一周。
喲,這位後勤處的將軍可是會享受啊,左手摟著一個,右手抱著一個,底下還有兩三個匍匐在地上跳著曖昧的舞蹈,而一旁有幾個衣著暴露的女子正在撫琴彈琵琶,調子在不在調上不知道,倒是那衣服一經手指的撥弄就一直褪到胸脯那,端的是無比地撩人。
俺們的查將軍腆著一張大大的肚皮,頭上的軍帽歪歪扭扭地掛在一邊,制式鎧甲被褪去,那下身的衣服更是被脫了一半,露出噁心無比的糾結茸毛,一張大餅臉,五官像是鑲嵌到裡面似地。吐出半截子舌頭在咬著妓女遞過來的葡萄,王八一樣的瞇瞇眼此刻儘是猥褻的目光,彷彿下一刻就要將這個濃妝艷抹的女人給生吞活剝了。
張天養不由得心中歎息口氣,這個傢伙當真是爺爺曾經的手下嗎?怎麼能夠**到這種地步?
不過想一想也就釋然了,那後勤處乃是肥差,從這裡發放的軍費和供給都要層層剋扣,查良生作為食物鏈的最頂端,自然是油水最足,賺了個盆滿缽滿。
看到張天養大搖大擺進來之後,竟然是一屁股絲毫不客氣地坐在自己對面的板凳上,查良生卻是有點不樂意了。
他媽的,就連在軍部也沒有人敢跟自己這麼橫啊!
「你小子是誰,你又知道我是誰嗎?」查良生一把推過黏糊在他身上的一個妓女,好不容易才將自己的身子端坐正,指著張天養的鼻子道,「他媽的,你經過老子允許了嗎,敢坐在老子的對面。」
「查將軍,你好大的官威啊。」張天養敞開膀子,以一種舒服的姿勢幾乎是癱倚在椅背上,語氣十分囂張地道,「想必,這些年你坐在那個位置,喂的挺飽的吧?」
查良生冷哼一聲道:「哪裡來的小蝦米角色,本大人的事情怎麼輪到你來管了?識相點,趕緊走人,本大人可以不追究。若是再不識好歹,我可是要叫人了。在這大明湖畔,有誰不知道我查良生的名頭,不要輕易觸碰老子的霉頭。」
「好大的口氣啊查將軍。」張天養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似地,冷笑了三聲,隨後冷酷地道,「難道,這就是你呆在張將軍手底下征戰多年,學來的東西嗎?」
聽到張將軍的名頭,查良生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立即哆嗦一聲道:「你是張將軍的什麼人?」
張天養沒有立即回答查良生的問題,而是從懷裡掏出一袋子金幣,拍在桌子上道,「你們都下去吧,沒事不要進來。」
那些妓女們看到那一袋子金幣,立即眉開眼笑,千恩萬謝地走了出去。
查良生嘴巴張了張,但是卻沒有說話,在大明湖畔這個地方,諒這小子也不敢胡來。
護衛看到妓女出來,也是有點驚訝,不過想到裡面沒有任何動靜,有可能這傢伙跟查將軍交談甚歡也說不定,所以也沒有上前問個清楚。
等到這群妓女走出去,張天養原本笑瞇瞇的面孔忽然一下子收斂起來,猶如變臉一般地冷酷道:「查良生,你好大的膽子,軍容軍紀都不記得了,難道你把獅帥的諄諄教誨都忘記了嗎?」
查良生立即嚇得一個哆嗦,嘴唇青紫,聽到了獅帥二字猶如聽到驚天霹靂一樣,渾身打顫,彷彿那個殺伐果斷和意志剛毅的老上司又站在自己的跟前了。一雙王八眼因為懼怕,竟然收縮的只剩下一條縫了。
張天養的造型本就猙獰無比,外加上這下子突然暴起,效果那可是非常強烈地。
「回將軍……」查良生才冷汗涔涔地說出口,突然意識到不對,他指著張天養問道,「不對,你是他什麼人?」
「莫管我是什麼人,查良生,我試問你心中還記得獅帥的教誨了沒有?」張天養聲音極近冷酷地道,「如果你有一點良心,就不應該忘記老將軍的教誨,和他一貫地作風。」
「哼?老將軍?」查良生忽然一聲冷哼地道,「如果我學了他,這一輩子能不能養活自己還說不定呢。那些土了掉渣的教誨,什麼取之於民受之有愧,什麼軍人就該以清苦來鍛煉自己的心智,統統都是狗屁。若不是老子機靈,哪裡會有現在這般富麗堂皇的日子。老子簡直受夠了這些腦殘的教誨。」
似乎被打開了閘門一般,查良生喋喋不休地道,「哈哈,若是學了那老傢伙,說不定一家人全部戰死在戰場上也說不定,我才不會那麼傻呢。你看看那老傢伙現在有什麼,兒子死了兩個,還有一個殘廢。孫子死了兩個,還有一個是廢柴。這是他活該啊。這樣的人怎麼能夠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是我這樣的好啊,吃喝穿不愁,還有人孝敬大把的銀子。」
查良生料定了張天養不過只是那老頭的老部下,因為看不過自己這般財大氣粗,日子過的沒自己奢華,所以紅了眼想要拿出老頭子來壓自己。
「張老頭老了啊,已經不再適合軍隊,不適合現在的朱雀城了。你看看現在的端木大帥,可比那老頭子上路子多了,看到本將軍都是客客氣氣的……」查良生一臉地倨傲神色,看起來無比地牛逼轟轟,彷彿端木王爺跟自己稱兄道弟一家人。
張天養卻是一臉冷酷,殺機畢露,等到他說出端木無極的名字時候,自己就知道,這個查良生已經是不可用的廢人一個了。
這種人,只能殺不能留。
這一點,張天養倒是有點軍人遺風,只見他捏著手,獰笑著慢慢走向查良生,目光有如一隻大灰狼看到一隻肥肥的兔子。
「你想幹什麼?」查良生這下子酒全醒了,驚恐地看著張天養那握的如同缽盂一樣碩大的拳頭和令人膽寒的眼神,那被酒色掏空的身體,被嚇得猶如篩糠一樣地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