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逆我者亡 第39章：萬毒原液 文 / 端午
第39章：萬毒原液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北斗狼的臉龐因為焦急而變得更加扭曲猙獰，他無力地申辯道，「當時……當時我根本就被嚇傻了，而且每當我昏過去一次，就被那些劊子手刺醒一次，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一個離我而去。我恨啊……我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能力殺光這些劊子手。」
「那後來呢？」張天養就像一個掌握了節奏的心理醫生，適時地問道。
北斗狼那原本茫然的眼睛，忽然射出了一道詭異的光芒，他殘忍地獰笑道：「後來……後來我將他們全部殺光了，一個都不剩。你不知道，為首的那個人死的時候是多麼的恐懼。因為我一點一點地將他的四肢給砍斷，然後將他的五臟六腑都挖了開來。最後，他的腦袋被我捏碎。砰地一聲，就像一個大西瓜。那腦漿子都濺到了我的嘴裡。那滋味……真的是人間最好吃的美味……還有那所有參與屠殺的人，全部被我以這樣的手腕折磨死。那些死去的也不能倖免，他們的屍骨被我挖了出來，全部放在一個大鐵鍋裡面熬湯。還真是鮮啊……」
北斗狼一臉幸福地回味著，甚至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似乎在回憶那一頓人肉骨頭湯的味道，讓人不寒而慄，頭皮發麻。
即便是夏亞狂風說的那麼詳細了，沒有想到真實的事情卻是更加的殘忍。張天養喉頭糾結，五臟六腑不住地翻滾，差一點嘔了出來。
這已經不僅僅是報復了，而是性格扭曲到了一定的程度，成為了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殺人惡魔。吃人肉啃人骨，真的是太可怕了。
恐怕，就算是萬人屠白起，也做不出來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
強忍著自己的噁心，張天養轉而又厲聲質問道：「既是大仇以報，你也可以安心上路了。可你為什麼還沒有死。這不是貪生怕死，還是什麼？你這個卑鄙的爬蟲，活在這個世界就是噁心的笑話。」
「我也想過去死，並且也想到了『自殺』。」北斗狼似乎魔怔了一般，被張天養牽引著緩緩道，「可是……那個人出現了。」
「哪個人？」
「一個可恥的佈局人，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親手安排，策劃的。」北斗狼的眼中又有了憤怒的神色，「我家裡的一百多條人命，甚至這些劊子手都是他安排的。包括救下我，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那你既是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為什麼不殺了他？」
「我也想過殺了他。可是他實在是太強勢了，以我的力量根本沒辦法殺了他。」北斗狼陷入迷惘之中道，「他不但能夠輕而易舉地重建北斗世家，而且還安插了很多手下給我。他給了我希望，給了我殺掉他的希望……所以，不殺掉他我根本無法心安理得地去與我的父母見面。」
「所以，你心甘情願地為了他賣命，殘害了這麼多人的性命？」張天養沉思片刻道，「難道你不覺得罪孽深重嗎？」
很明顯，那個所謂強勢人物，實在是太強大了，對於人心的控制竟然到了如斯的地步，一步一步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天底下，誰還能有這樣的手腕？
「不，這不是我的錯。這些死去的人，都是因為那個人而死。」北斗狼矢口否認道，「我每殺一個人都將對方的罪孽加到了那個人身上，因為他們都是因為他的命令而死。這樣，我對於那個人的仇恨就越添加一分。那個人不死，我永遠無法安生。」
「難道別人的死，你就能夠安生了？」張天養暗暗調息了一番，覺得時機已經快要成熟，體內的玄氣已經夠催生出致命一擊了。
「我都說了，那些人的死與我無關。而我，只是一個殺人的機器罷了。只有殺人，才能讓我記起自己的仇恨，才能讓我感覺自己在不斷地壯大。」北斗狼忽然仰天大叫了起來，「你不懂，你懂什麼？你什麼也不懂……」
看到北斗狼痛苦地摀住自己的耳朵，空門大開，張天養便覺得這是一個機會。
一拍手中的通天棒，張天養忽然縱身撲了上去，猛地將手中醞釀出來的玄氣拍了過去，同時通天棒狠狠地砸了下來。
北斗狼雖是在痛苦的回憶之中，但是到底是一名強者，怎能不知道張天養的突然暴起。短暫的驚怒之後，忽然揮手推出一掌漆黑色的古怪粘液。
「轟……」
張天養終於一擊得逞，那玄氣狠狠地印在北斗狼的前胸。
卻只不過，因為那古怪的粘液，使得他不得不將自己的後繼那致命一棒用於格擋那古怪的漆黑色粘液。
北斗狼的身體猶如脫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而張天養卻被那團腥臭的粘液給腐蝕了身體，一股極其惡臭的味道瞬間瀰散開來。
問道這股粘液的惡臭味道，張天養忽然腦中閃過一絲震怒。
這粘液，分明就是自己父親中毒的那種，自己用九竅丸逼出來的毒液，與這毒液竟是一模一樣。
難道……十年前父親被毒害，正是與北斗狼有關？
念及此，張天養忘記自身的傷勢，而是飛快地一個撲閃，將自身所有的潛能給激發出來，朝著尚未落下的北斗狼的身體探了過去。
張天養一把卡住北斗狼的脖子，站立到地上，將其高高地抬起，怒聲問道：「說，毒害我父親是不是你下的手，到底是何人指使？」
北斗狼被那玄氣打的五內都受到了極為嚴重的創傷，只見他慘笑一聲道：「哼哼，設計陷害我的宵小，你不配知道答案是什麼，我誓死也不會說出來的。」
剛才自己被張天養設計以不堪回首的往事來激自己，陷入了精神錯亂的一種無意識狀態之中，甚至說出了積壓在心中的秘密。張天養的突然暴起，讓他瞬間緩過神來，也得知自己被對方給迷亂了心智，所以倉促之下還手，使出的正是自己的拿手的毒功「萬毒原液」。
萬毒原液乃是北斗狼經過年歲的積累，不斷將毒液提取最精純的毒素，從而混合的一種世間至毒的藥劑，基本上無人可以解開這種毒中之王，就連自己都不可以。萬毒原液練成之日，北斗狼就以數十條人命來祭毒，效果十分顯著。
中毒之人不會立即死去，而是只能放任那些無解卻又隱隱相抗衡的毒汁在自己的體內相互爭鬥，從而將世間難以承受的痛苦帶給自己。那十個拿來做實驗的人，基本上支撐不了幾個時辰，就以自盡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在他們看來，丟掉性命都算是人類之間最舒服的解脫了。
由此可見，這種毒液威力是有多麼的可怕。
只是，讓北斗狼出乎意料的是，張天養雖然也被萬毒原液給碰到。但也只是體表燃燒毒素，而尚未對內裡產生一丁點的影響。這種毒效，甚至連張天養的動作都未影響到。
經此確定之後，北斗狼內心深深地絕望了。他知道，在自己五臟六腑都受到重創的情況下，決計不再是對方的對手。不過，因為心頭憤怒，他也不可能會將那個人物的名字給說出來的。即便是死，他也不會說出來的。
北斗狼的性格因為無盡的殺戮而變得扭曲，他當然知道，有些東西甚至比毒藥還要毒上三分，讓人生不如死。比如說……事情的答案。
至於張破軍的傷勢，自然是他所造成，按照那個人的吩咐，並不需要立即將他給殺死，只需要以毒液的效果磨損此人的意志，從而引起家族的恐慌，不惜以任何代價來救治張破軍。那麼，拖也要把這個家族拖垮。張家的爵位一削再削，就是很好的明證。
所以，北斗狼心中很決然，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式，我也不會說出來這個秘密，必將帶著這個讓你煎熬的秘密長眠。既然那人可以這麼折磨我，為什麼我不能將這種痛苦轉嫁到你的身上？
原來，看別人像只無頭蒼蠅一般地亂竄，是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北斗狼生平第一次，也有了能夠操控別人的快感，讓他變態的性格達到了一種全新的高度。
張天養早就料想到北斗狼會如此，於是毫無憐憫地加重了手上力道，北斗狼的脖子被捏的卡卡作響，一張臉憋成青紫，雙眼凸起，像是要爆開似地。
「到底說不說？」張天養凌厲地問道。
「想我說嗎？哼哼……不……可能……」北斗狼殘忍地笑著，極度費力地擠出沙啞地話語來。
「很好，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挑戰我的底限了。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希望你不要後悔。」張天養邪邪一笑，眼中射出幾絲殘忍的意味。
「就憑你，如果你有種就殺了我。」北斗狼不屑地道。
「殺了你？那豈不是正中你的下懷？」張天養舔了舔嘴唇道，「放心吧，我會有很多種方法折磨你，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