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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逆我者亡 第38章:何人指使 文 / 端午

    第38章:何人指使

    幽靈戰熊的口中開始吐出大團大團濃濃的煙霧,很快便將北斗狼的身影完全籠罩當中。很快濃烈的煙霧裡,已經看不到北斗狼的身影了。

    天空中還是會有不少的碎石陣陣地抖落,這是剛才兩個人對擊時候那強悍的能量波動將其震飛到空中的,現在才以加速度落下。

    而這些碎石落到迷霧邊緣的時候卻全被震盪開來了,而且被無形的刀刃給切成無數割面整齊的細末,斷口平滑如鏡。

    轉眼之間,這蔓延的霧氣就擴張到了數十平方米,隨後就停滯不前,在原地不斷地翻滾著。

    張天養抬了抬酸痛的肩膀,忽然雙眸變成碧潭一般深幽,他再次強行催發了自己體內的玄氣,托著略顯沉重的通天棒對那團迷霧中義無反顧地衝了進去。

    兩個絕世強者之間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在張天養完全沒入這團迷霧之後,霧團猛然一縮,到只有方圓幾平方米左右。

    忽然,這團霧猛然地炸開,一小團一小團的濃霧像是被刀劍切斷了似地,雨點般地落在地上,地面瞬間被腐蝕成一個個大洞。

    轉眼之間,張天養已經從濃霧中飛衝了出來,他的樣子有點狼狽,頭髮焦枯,臉色蒼白,原本線條優美的生命之鎧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腐蝕過了,一團一團漆黑的樣子。

    這團煙霧果然厲害,就連生命之鎧這種程度的防禦力都能夠被洞穿。

    張天養在微微地喘息,頭髮略顯凌亂,嘴角刮著血絲。剛才在迷霧當中若不是依靠武道極限的敏銳感知力,早就被這樣猛烈快到無法辨清的刀刃給割成如此。饒是速度極快,自己還是落得個如此的下場。

    恐怖的迷霧緩緩地消散了,可以重新看到那個北斗狼而修長的冷酷身影,身上的毒蟲紋身更顯恐怖,他的一雙眼睛更是赤紅,殺戮意味已經達到了一個極限。

    猶如一個餓上了許多天的野狼,面對一個極其強大的獵物。雖是覺得有些困難,但依然義無反顧地撲上去戰鬥一般。

    殘忍而嗜血!

    北斗狼手上的圓月彎刀火焰已經變的很黯淡了,他修長滿是疤痕的身軀上多了幾道淺淺的傷痕,鮮血順著坐騎慢慢地流淌下來。而他的坐騎幽靈戰熊的耳朵被割掉了一隻。但是,他們總體精神面貌,看起來比張天養還是要好那麼幾分。

    而且,他身體裡面總會有一陣陣漆黑的毒氣繚繞著,慢慢復原他的傷口。能夠讓毒氣成為療傷的手段,想來北斗狼的毒氣運用,已經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

    北斗狼冷哼一聲,紫色的火焰重新燃燒開來,而幽靈戰熊又開始噴吐出迷霧,重新將他包裹在其中。濃霧好似猙獰的魔鬼,在空中扭曲著,舞動中。

    沒有絲毫的停頓,張天養再次殺入這個迷霧團中——因為他別無選擇。

    這次短暫的顫抖後,是一次驚天動地的爆炸。

    張天養的身軀狠狠地被從迷霧中甩了出來,生命鎧甲已經破爛不開,甲葉都反折了過來,而且肩膀上四周有焦枯的痕跡,頭髮彷彿也被火焰焚燒到了一般,散發著淡淡的焦味。兩道血痕從他的臉頰上流了下來。

    北斗狼滑出了好幾十米,這才勉強定住了身形,他的頭髮已經凌亂不堪,像是被一個剛入門的理髮店學徒弄出來的糟糕頭髮,身上有十餘個大小不一的洞口。

    幽靈戰熊雖然仍然能御空飛翔,但是四蹄被掃斷,靈活性已大不如前,它看向張天養的血紅雙眼,也有了些懼意。

    再一次,北斗狼故技重施地將紫色火焰催生出來,而胯下的幽靈戰熊拼了老命釋放出那令人噁心的濃霧。

    張天養握著通天棒的手有些微顫抖,一股殷紅的血液順著通天棒緩緩地落下,將金色的體表染上一層妖異的暗紅色。

    清嘯聲中,張天養再一次殺入那團迷霧。

    那顆不畏艱難目標堅定的高傲之心,從未因為對手的強大而動搖過。

    我就是重生惡魔,我是武道的巔峰傳奇,我是不敗的神話!

    因為北斗狼攻防一體的迷霧和圓月彎刀實在是太過強大,所以張天養只有依靠速度和靈活上的優勢不斷發起攻勢,他的近戰能力和靈活絕對不亞於北斗狼的詭異圓月彎刀,但是,北斗狼畢竟是成名已久的強者,他對於這個次元空間的感悟要比張天養這個外人更加深。況且,張天養的這具身體的掌控力才不到大半年,遠不能與當年巔峰時刻可以相提並論。

    一場場的消耗戰後,張天養的劣勢更加明顯了。

    不過,張天養不曾倒下,求勝心也未倒下,狂傲的戰意都讓他自己有微微地陶醉。

    略微喘息一下,張天養就衝進了迷霧。

    這一次的戰鬥,格外的漫長。

    又是一次爆炸,只不過這次的爆炸已經不復當初兩個人狀態巔峰時刻的,規模和響聲都小了很多。

    北斗狼從煙霧中甩了出來,他的圓月彎刀上已經燃燒不起來半點火焰了,強健漆黑的身體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洞口,鮮血好似噴泉般湧出來。

    緊跟著,幽靈戰熊也痛苦嚎叫著從空中摔落,只不過它的身軀在空中就分解成了無數段,最後變成黑色的岩石般落在地上摔成粉碎。

    張天養也無助地摔了出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才停了下來,衣服上破爛不堪,就連一絲生命鎧甲的影子都找不到了,千籐樹樹蔓也是壓著肩胛的位置齊刷刷地被砍斷,全身染著血污,就像一個血人。

    這一戰,是如此的慘烈,直叫日月星河為之變色。

    張天養動了動身體,感覺自己現在所有的玄氣都幾乎使用殆盡。甚至是舉著通天棒的手都在微微顫抖,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拿捏不住而掉下去。

    天色彷彿有點晴了,點點的光亮瞬間射入眼睛。

    這短暫的天象,卻是張天養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彷彿,他又回到了那個熟悉的地球上,回到了那個身處高處卻很寂寞的地方。

    「格拉拉……」北斗狼拖著毫無光澤的圓月彎刀緩步走到張天養的身邊。

    「你很強,不過,可惜的是,你終究要敗在我的手上。」一向冷酷殘忍的北斗狼,此刻竟然有了一抹陰險的笑意。

    「我還沒敗。」張天養用通天棒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整個人彷彿脫力了一般,顫抖不已。但他還是努力地站著,彷彿就連死,也不會讓自己以一種敗者的身份去死。

    「很強大的意志,甚至連我都有所不及。」北斗狼的語氣中有三分讚賞,不過他卻是自傲地道,「你現在已經沒有了力氣,跟待宰的羔羊沒有什麼兩樣,還要強撐什麼?」

    張天養知道,現在的北斗狼氣力也剩下不多了,不過卻比自己要好上那麼一點點。不過他是不可能就這樣輕易乖乖地伸長脖子挨宰的。

    「待宰的羔羊,跟你北斗家的所有人一樣麼?」張天養冷笑一聲,頗為殘酷地道。

    「你在說什麼?你到底又知道什麼?」北斗狼忽然勃然大怒地叫了起來,渾身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北斗家一門的滅門慘案,永遠是北斗狼心中的痛,此刻被張天養戳中了傷疤,讓他怎麼能不憤怒,怎麼能不如此失態。

    「我說什麼,我知道什麼不要緊。我只是很清楚一件事情,你很可憐,是個不折不扣的可憐蟲。」張天養打定主意將攻心計用到極致,「一個眼睜睜看著自己家人被殺,而無能為力,還苟且活到現在。也不知道你的良心是怎麼長的。不不不……或許你根本沒有良心,因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北斗狼的臉頰一陣潮紅,瞬間又變成一片的蒼白,他十分痛苦地道:「你不懂,你什麼都不懂。我……我當時只是個孩子,只是個孩子啊……我已經嚇傻了……嚇傻了……」

    似乎是回憶到了自己當年的慘景,那段不願回憶的過往,北斗狼無助彷徨地摀住了自己的耳朵,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

    空門大開,是個機會!

    不過張天養還是按捺住了,按照他的性格,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還是不會動手的。況且,自己現在的氣力還需要慢慢地恢復,才能構成致命的一擊。

    「這不是你的借口。」張天養忽然厲聲道,他的聲音猶如審判庭的審判一般尖銳,「眼睜睜地看著家人去死,而無力去救,這根本不是借口。為什麼你不咬舌自盡,為什麼你不選擇與你的父母一起去死,在地下團聚也比你苟活著要好。因為你懦弱,你無恥,你想要苟且偷生,所以你像個爬蟲一樣無恥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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