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異世梟雄 第83章：佛本是道，道本是佛 文 / 端午
第83章：佛本是道，道本是佛
而且，在元素大陸這個地方，能夠看見原先兩個博大精深的佛宗和道宗，讓張天養有種恍然隔世的錯覺，很玄妙。
白衣老者進去這大殿的後面，取來一杯香茶，遞給張天養道：「小哥，請嘗嘗這香茶。」
張天養接來之後，放在嘴邊淺淺地嘗了一口，立即覺得沁人心脾，口有餘香。於是，立即稱讚道：「好茶！」
「茶非是好茶，只是品茶人的心境罷了。」那白衣老者淺笑道，「沒有想到，小哥心境如此自若，倒是讓我大開眼界。」
「前輩，這裡為什麼能將一佛一道擺放在一塊，主人到底是修何宗？」張天養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道。
「呵呵，小哥你也看出了不尋常之處了？」白衣老者微微笑道，淺嘗了一口香茶道，「其實，說起來，說是道宗或者是佛宗，都是不準確的。因為，主人修煉的乃是陰陽宗。」
「陰陽宗？」張天養頗為訝異，難怪這大殿的門前寫著陰陽二字。可是，陰陽宗與那佛法和道法又有何聯繫？
「佛本是道，道本是佛，哪裡來的差異。修煉之人追求的不過是煉心罷了。道心追求的是斬三屍三味證道。而佛心講究的是普度眾生，佛法無邊。」白衣老者侃侃而談道，「佛本慈悲，道本堅強。有了這兩個同樣的心，也就有了陰陽。陰為柔，是為佛心。陽為剛，是為道心。兩者相互迎合缺一不可，那便是陰陽。」
「陰為柔，是為佛心。陽為剛，是為道心。兩者相結合，那便就是陰陽。」張天養默念一遍這話，似乎有所感悟。
那白衣老者並不說話，而是大手一揮，那案几上的佛珠和拂塵同時飛到天空之中。
「小哥，你看好。」白衣老者輕喝一聲，手中打出兩道印訣。
隨著白衣老者的兩道印訣的注入，那原本是死物的佛珠和拂塵立即光芒四射，卻只不過一個是泛著雪亮的白光，而另外一個則是幽幽地寒光。
陡然，這兩道光芒撞擊在一塊，綻放出來一層說不清楚的亮光。一個碩大的陰陽圖案在天空中不斷地盤旋著，看上去是那般地聲勢浩大。
隨著陰陽圖案的變大，那地面發出嗡鳴，佛龕和道龕也不斷地顫抖著，整個大殿似乎也要傾倒了一般，讓人瞠目結舌。
張天養心中震驚，想不到這佛法和道法相結合，竟是如此地厲害，那摧毀力幾欲比那飛昇時候的天劫。
白衣老者大手一揮，那陰陽圖案頓時分開，佛珠和拂塵立即重新飛回了案幾之上。地面停止了顫抖，一切恢復平常。
張天養收起自己的震驚，輕聲問道：「前輩，緣何不見這裡的主人。」
聽到主人二字，白衣老者微微地歎息道：「主人他老人家，因為過分追求佛心和道心的極限融合，如今已經走火入魔，閉關了三百多年卻未曾出來了。」
張天養一愣，失聲道：「你剛才不是說佛心和道心本來就是陰陽兩極，何曾來走火入魔這一說？」
「不瞞小哥。」白衣老者感慨地道，「佛心和道心本是陰陽兩極，這話不假。可一是陰性，一是陽性，本來就不可融合。但是，主人卻終日想著將兩心合一，以證大道，從而達到飛昇的境界，卻是極為困難的。終日思索不解，很難捨棄一心，所以這才引起走火入魔。」
「原來如此。」張天養苦澀一笑，他知道，飛昇對於修煉者來說誘.惑力是巨大的，為了飛昇仙界採取的方式也頗為極端。看來，這陰陽殿的主人也走進了死胡同。
不過，能夠將佛心和道心一齊來修煉，本來就屬於一朵奇葩了。
「不知道前輩和這主人何時進入這個地方。」張天養頗為好奇地道，「原先，晚輩還以為只有自己才會來到這個元素大陸中來。」
「唉，這個說起來，也有一千多年了。」白衣老者頗為感慨道，「這還要追溯到我與主人的那一場大戰。」
「一千多年？大戰？」張天養眉頭一皺，迅速抓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沒錯。」白衣老者點點頭道，「原先我也是一個十惡不赦的魔頭，以煉魔心為主要的修煉方式。可以說是無惡不作，生性嗜殺，塗炭生靈。那時候正派和魔道都欲對我殺之而後快。」
「直到我遇見了我的主人，一個仗劍天涯的俠客。」白衣老者充滿嚮往神色地回憶道，「我們兩個人大戰了三年，整整三年。主人以剛正道心壓制我的**，又以佛心感化普度我的靈魂。」
「終於，最終主人以陰陽太極的圖案煉化了我的魔心，讓我蕩滌了魔性，願意眾生為僕為奴侍奉主人。卻沒有想到因為各自有所感悟，在雙雙飛昇之際落下天劫。」
「那時候，我和主人俱是兩敗俱傷，自是抵擋不過這天劫之力。卻不過，主人用那陰陽太極圖案保住了我們兩的靈魂不被摧毀，終於重生在這一片全新的土地之上。」
「依靠著這兩具肉身，我們重新開始了修煉。卻只不過，元素成為了我們修煉的最大阻力。修煉佛心和道心，本來追求的就是心無旁騖，可這元素之力與生俱來，難以消磨。而且，這個世界是以元素為主，而非靈力，所以修煉起來困難重重。」
「不過，主人是何其的天資卓越之輩。基於他對元素的理解透徹，竟然能夠聚積五行元素為自己所用，而且並行不悖，甚至能增幅佛法和道法的威力。」
「那時候我們主僕二人可謂是如日中天，在這元素大陸上闖出了自己的一番天地。因為以元素作為幌子，倒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這一切，直至那魔族的入侵。」
「魔族的入侵，我們主僕二人原本可以自保。卻只不過主人以慈悲為懷，不忍元素大陸生靈塗炭，所以大力出手，協助那些元素高手們擊退了魔族的入侵。不僅如此，主人還不惜自降修為為代價利用佛心印和道心印將這些魔物給封印起來。」
「那些元素高手成神的成神，在次元空間裡感悟的感悟，竟是忘掉了主人的功勞，並且下令將主人的所有功績給抹去，甚至那些古老典籍中的所有關於我們的描述都抹殺的乾乾淨淨。」
「太卑鄙了！」聽到這裡張天養忍不住勃然大怒，將那香茶的杯子給捏的粉碎。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卸磨殺驢，這種做法怎麼能不讓人惱怒！
看了一眼張天養，白衣老者也是頗有點微怒地說道：「當時我也是心中不平，為主人覺得不值。可主人安慰我，這道心和佛心本就追求的是平常心，如果記掛這些虛名永遠都無法達到飛昇的境界。所以，他帶著我一塊建立了這座陰陽殿，以神通手法開闢了虛元空間獨自修煉。好在，那些人並未對我們下死手，一直相安無事到現在。」
「前幾百年，主人將自己對元素的種種感悟都記在典籍之上。數百年的時間，竟然著書幾千冊。後幾百年，主人一心參悟佛心和道心的大成之道，卻沒有想到進入了走火入魔的境地。我自始至終都追隨主人的腳步，直至遇到了小哥你。」
這些話說完之後，白衣老者筆直地盯著張天養，眼神不曾有一點波動。
聽完這樣的故事，張天養也是心中感慨萬分，他沒有想到這主僕二人竟還會有如此的不尋常的故事。
不知道什麼原因，一股難以平抑的怒氣以及殺氣油然而生，讓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那請問前輩和那主人姓甚名誰？」張天養壓抑自己的情緒問道。
「在下白起。」那白衣老者平靜地道，「至於我的主人，他從未透露過自己的姓名。」
「白起？」張天養失聲地道。
在前世武道上，有一個極為可怕的傳說。那個叫做白起的惡魔，一夜之間坑殺四十萬修真者，直將一襲白袍給染成絳紅色，差點將修真者全部坑殺殆盡。而武道中讓人聞風喪膽，就連張天養都不敢涉及的血湖，就是因為這四十萬修真者的血液匯聚而成。
一到每天夜晚，那方圓幾十里的血湖便鬼氣森森，陰風呼嘯，四十萬的怨靈會上來撕扯任何生物，就連任何高手都不敢靠近。
與白起相比，張天養簡直純潔的如同小綿羊一般。
不過，當年的讓修真者聞之色變的白起，在一夜之中消失的無影無蹤。卻想不到，在這個異世當中見到。
看到那個臉面褶皺如同樹皮一樣的白衣老者，怎麼也不能將他跟那個嗜殺成狂的萬人屠聯繫在一塊。
「那些過往，已經煙消雲散。」白起微微苦澀地道，「至今，那些死在我手下的冤魂都會出現在夢裡。這也是我無法跟主人一樣將道心和佛心參悟的透的原因。」
手裡有這麼多條人命，能夠被拉回正道修煉，本就已經是讓人歎為觀止的事情了。這就好比一隻大灰狼突然宣佈自己吃素，讓死神坐上了觀音菩薩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