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異世梟雄 第41章：裂石殺 文 / 端午
第41章：裂石殺
爵位檢察院建立在皇宮以北，接近北城門的位置。這裡佔地頗大，房屋也比較多，平素比較冷清。但是，今天的檢察院熱鬧非凡。
因為，四年一度的爵位論品大賽即將在這裡召開。這是四年一度的舉國盛事，也是尚武之國的一個實力的明證。在四年一度的大賽中，有多少的老牌爵位貴族世家倒下去，卻又有多少的新晉爵位貴族沖天而起，一發而不可收拾。
可以這麼說，四年一度的爵位論品大賽注定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的日子。進爵的世家，注定會狂喜無比，因為不僅象徵自己地位的提升，榮華富貴，產業封地都會比之前高出不少。而削爵的世家，則是愁眉苦臉，久居高位一旦落下，那麼反差是極大的，原先的那個奢華生活就不再屬於自己，原先的金錢地位也不再屬於自己。
這爵位論品大賽，卻是眾生百態最鮮明的時刻。沒有人會願意自己失敗，也沒有人願意自己失去自己所擁有的一切，所以他們一定要贏，必須得贏。
爵位品階不但將貴族和平民和劃分開來，也將貴族和貴族劃分開來。這種劃分看上去雖然將貴族也劃分成為三六九等，卻也是能將人們最大的潛力調動出來，形成一個比較好的良性競爭。要知道，每一次爵位論品大賽，人才輩出，這些人才，也是國之資本，國之頂樑柱，跟一個國家的命脈息息相關。
敵國若是想要入侵天雷帝國，得先承受得住這些爵位貴族的實力才可以。如若不然，想要佔領抑或者吞併，必須得過這些爵位貴族的關卡。
不得不說，建國的凱撒大帝具備高瞻遠矚性，以這種方式變相地將國防提高起來。這類似小割據諸侯的形式，階層分明，實力也高下可見，可以說是一股極其龐大的武力力量。
而爵位檢察院的作用性也就體現了出來，檢察院是制約貴族的超然存在。這些貴族的提升或者削爵，全部由檢察院掌握生殺大權，並且頒布極其嚴苛的方式來制約爵位貴族的平衡。
此消彼長，但是卻保持著一定的平衡。
檢察院裡面人潮洶湧，一些爵位世家大都傾巢出動，一門老少三五成群地來來往往。那些世家之所以這麼做，其實是為了讓年輕一代來見見世面，畢竟這家族的未來還需要依靠年輕一輩才能頂起來。
相較而言，張家這一門就略顯寒磣了點。張未央老爺子老邁，張破軍大病初癒，而年青一代只有張天養一人。不過，張天養的隨從可是超豪華配置，一對師徒，而且師傅還是聖級強者來的。
雖然張未央已經退位，卸去軍權，但是人群中還是有不少貴族上前打招呼。不為別的，就沖張家一門忠烈，世代都是馬上好兒郎，為建國立下了汗馬功勞。單單衝著一份為了國之安定而無怨無悔的帝國雄獅，他們就打心眼裡面佩服。
張老爺子臉上有光，寒暄之餘都向眾人隆重介紹自己的孫子，張天養承載了他所有的希望。所以，老爺子希望所有人都能記住自己的孫子。
張天養雖然禮數和家教都挑不出一絲的破綻，卻受到了有點玩味的目光，這些人眼中分明帶著惋惜、感慨甚至是鄙夷。
心中苦笑一聲，張天養心知肚明，定然是植物魔法系的廢柴那個身份讓他以前的自己在大家的眼中已經根深蒂固了。沒辦法，這個世界一切以實力說話，若是你不能讓大家乖乖地閉上嘴巴，就只能接受這種不公平的鄙夷和冷眼。
不過，這就更加讓張天養鬥志昂揚。他想要依靠自己的努力和手腕，讓張家在這一次的爵位論品大賽上一鳴驚人，一飛沖天。讓原先的那種榮耀和讚譽，重新回歸張家。不僅僅是為了張家，還是為了自己這個身份，這個名字。
那些心懷鬼胎的貴族與張未央寒暄之後既是惋惜又是鬆了口氣。按照他們所看到的，張家一脈人丁單薄，雖然張破軍這個虎將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站了起來，但是這張家小兒卻是不折不扣的廢柴，他們探測到結果跟傳聞中的一樣，是個入門級別的廢柴。
這些人雖然感懷張家人才凋零，但是卻暗中高興無比，畢竟少了一個強勁的對手。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面，沒有真正的友情。他們在互相寒暄之時，卻是暗自估計對方的實力，好讓自己在這一屆爵位論品大賽之上可以多一份把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如果同情了對手，而讓自己削爵，這樣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會去做的。
張天養心中哪裡不知道他們的心思，正好這也乘了他的意。畢竟，隱藏自己的實力，在大賽之時才會讓更多的人跌破眼鏡，自己所想要的效果才會更加的有威力。
不過，張天養卻感覺到了幾個老牌世家傳來了敵視。這些老牌世家的年青一代都不是省油的燈，根據他們受到的情報，張天養竟然能將米切爾這個天之驕子給打敗，定然有著過人之處，所以便不約而同地把他當做勝利道路上一個強勁的對手看待了起來。
大世家果然是大世家，知道人不可看表面的這一點。單單是這一點，就能解釋他們為什麼能縱橫這麼多年，卻一直處在高位的原因。
張天養卻是安之若素，隨著自己的爺爺左右逢源，看似沉默寡言，卻也在暗暗分析這次的爵位論品大賽有沒有值得自己上心的對手。
在場沒有人能夠比張天養更加對自己的對手更加上心，那幾乎籠罩全場的神識無處不在，將眾人的實力盡收眼底。不過張天養也不可能將自己放在危險的境地，遇到那些內斂或者澎湃的神識便一帶而過，不多做停留。
「張將軍。」裴化元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當他看清楚張老爺子他們過來，便立即迎了上來。
「裴大人。」張未央抱拳以禮相待。
張天養看的很清楚。雖然裴化元只是個小小的書記官，但是身邊依舊有不少的貴族在與其攀談，看來人脈和地位頗廣。不過讓人玩味的是，當他看到自己這一群人之後，立即撇開那些人而迎了過來。
要知道，那些人中竟然有伯爵貴族，但是卻被他丟在了一旁。
看來，這個裴化元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不知道為什麼，他能對一個沒落的爵位世家如此感興趣。張天養暗暗上心，骨子裡面他本就是個不輕易相信別人的人，所以裴化元表現出來超越友誼的這種熟絡，讓人不得不心生懷疑。
可，他圖的是什麼呢？
閒聊了一陣，裴化元便說道：「張老將軍，布魯斯大人已經在那裡面恭候多時了，他想請大人一家去敘敘舊。」
「哦？」張未央帶著淡淡的微笑道，大手一揮道，「還請裴大人帶路。」
如果張天養沒有記錯，這個布魯斯大人應該是檢察院獨一無二的院長大人。根據自己打聽來的消息，這個布魯斯大人很少露面，面對爵位貴族的巴結也極其反感。不過此人做事雷厲風行，事事以爵位律法處之，從不偏袒徇私。應該算是個人又恨又怕又愛的大清官。
就是這麼個位高權重的人，在今天這個比較敏感的日子裡面，應當是閉門謝客才是。如若不然，他的門檻恐怕早就被那些爵位貴族給踏平了。卻只不過，他獨自邀請了張家一家，這裡面到底又蘊藏著什麼打算？
張天養暗暗對這裡的不尋常之處上心了，不過他卻沒有表露出來，而是亦步亦趨地跟著自己的爺爺踏進了檢察院的大門。
檢察院之內的佈置很清爽，清爽的幾乎寒酸。偌大的一個屋子，擺設都沒有幾件。獨有一摞摞的文件擺放在書架上。那裡面，肯定是詳盡記錄了各大爵位世家的資料。而且，肯定也擺放了爵位世家需要恪守的法律法規。
張天養悄悄地打量裡面的工作人員，個個都是認真無比，看上去對工作極為負責。
心中暗自感慨，所謂有什麼樣的將帶出什麼樣的兵，由此可以看出，他們的頭頭那個布魯斯大人定然也是個認真嚴苛之人。而且這裡作風嚴肅簡樸，肯定也是受到了布魯斯的影響。
經過一個小小的細節，張天養心裡對這個布魯斯院長少了幾分戒備，多了幾分佩服。
檢察院，是給爵位貴族提供產業封地獎賞依據的地方，卻自己不從中撈油水，而且還能這麼樸素，著實讓人佩服。
進到人相對較少的第二層，張天養更加驚訝，如果說第一層略顯寒磣樸素的話，那麼第二層就簡直用一貧如洗來形容也不為過。只有幾排簡陋的書架，上面擺放了密密麻麻的資料文件。
唯一多的，就是一張桌子，幾把椅子。
在那椅子之上正端坐著一個老者，此人年歲沒有張未央大，但是卻面容清秀矍鑠，白面無鬚，一身洗得漿白的灰袍子上別著象徵著檢察院標誌的迎春花銘牌，稀疏的頭髮一絲不苟地梳在腦後，神情一絲不苟地看著文件。
聽到這樓梯口傳來聲響，此人立即抬頭，當他看到張未央之後，立即真誠地笑著站了起來道：「張將軍，別來無恙。」
「哈哈哈……布魯斯，讓我看你小子懈怠了沒有。」張老將軍聲若洪鐘，爽朗無比。
「學生不敢懈怠，還請將軍明察。」布魯斯恭敬地顫抖道。
接下來，張天養就震驚地看到。自己的爺爺忽然如同雄獅出籠，猛地揮手，將五指張開，帶著一團土黃色的毀滅性元素撲了過去，直指布魯斯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