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龍脈之戰 第三章 深谷雪崩 文 / 穿馬甲的豬
第三章深谷雪崩
斯蒂法諾有些萎靡不振，他臉色蒼白的伏在地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最得意的魔法被破掉，而對方只是一個比自己年輕得多的東方小子，那種挫折感實在無法忍受。
十一龍騎也傻眼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高高在上的大主教大人戰敗，他們一起擁過來，護在斯蒂法諾的身前。
李海冬其實也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操縱黑洞離體作戰的條件其實還不成熟，能堅持到現在還沒精力耗盡而倒下，他已經算是很有天分的了。公孫若水看出了李海冬的疲憊，走到他的身後輕聲道：「剩下的事情我們來解決。」
眾劍俠步步進逼，向著斯蒂法諾一行人靠近上來。
十一龍騎緊張的和劍俠們對峙著，眼看第二輪的戰鬥就要開始。
偏偏這個時候斯蒂法諾喉嚨一甜，一口血噴出來，把他的袍子染紅的一大爿。龍騎士們大驚失色，互相使個眼色，立刻將斯蒂法諾背起來，六個斷後，五個護送著斯蒂法諾，向後退卻。
眾劍俠見他們離去，也不追趕，知道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雪地之中，才都鬆了一口氣。畢竟對方還有十一個騎士，想要徹底消滅他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海冬呼呼的喘了口粗氣，頹然的坐倒，身體酸痛，經脈也鼓脹著，通體不適。
「你怎麼樣？」公孫若水關切的問道。
「放心吧姐姐，我死不了……」李海冬頓了頓，隨即像個做了好事渴望表揚的孩子般燦爛的道，「我剛才做的還好吧？」
「豈止還好，你簡直太棒了。剛才那是什麼法術？」聶隱娘風風火火的道，還讚賞的拍了下李海冬的肩頭，她的力氣有些大，李海冬疼的呲牙咧嘴。
其他幾位見多識廣的劍俠都立在一旁，表情十分的複雜。李海冬省起來自己身懷的乃是修真界十分忌憚的「邪術」，猶豫片刻，決定不去隱瞞，一五一十的將混沌真始決的事情說了。
眾劍俠互相望望，空空兒第一個走過來道：「海冬，多謝你救了我們。日後有什麼需要我空空兒幫忙的，儘管開口。」
其他幾人也都微笑著過來跟李海冬說了類似的話。李海冬這才放心下來，心道這些散仙果然更有江湖人的豪氣，對待這種事情並不在意。
打敗了斯蒂法諾和十二龍騎，眾人再來到冰牆前，冰牆反射著陽光的光芒，熠熠生輝。
「那些是我和隱娘上一次砍出來的。」公孫若水指著一處有數道劍痕的地方道。李海冬走過去仔細看，見那些劍痕深不過一寸，對於這厚達數丈的冰牆來說，根本起不到任何的傷害。以公孫若水白鶴劍的威力，竟然只能對冰牆造成這種傷害，冰牆的強度可想而知。
空空兒眼中精光一閃，背後白光一現，眾人眼前一亮，就聽到冰牆上「叮」的一聲。冰碴四濺，可是空空兒一擊之後，卻依然只有一小塊劃痕。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只怕沒有幾天的功夫是無法破開冰牆進入谷中的。
「能飛過去嗎？」李海冬抬頭看看，冰牆再高也沒辦法一直攔到天際，就算它和兩旁的山峰一邊高，也難不住能飛天的各位劍仙。
「不可。」公孫若水道，「你不懂得大雪山的規矩，這裡不能御劍飛行。」
看到公孫若水一臉的嚴肅，李海冬雖然不解其中的關節，卻也沒有多問。反正他還有個殺手鑭，不愁這冰牆的阻擋。
「看來只有讓你試試了。」李海冬把白羽掏出來，小傢伙終於脫離了李海冬的口袋，興奮的「吱吱」叫著。看他掙扎著想跳下來，李海冬把他放到雪地上。小傢伙第一次見到雪，高興的不得了，東逛逛，西溜溜，啃了兩口雪，玩得不亦樂乎。
大家已經知道了白羽的存在，對這朱雀神鳥的出現也沒多大驚訝，只有聶隱娘和紅線看白羽可愛之極，過來逗弄他。白羽對所有的雌性都親密的很，吱吱叫著用白絨毛去蹭紅線的手，逗得兩個女劍俠哈哈大笑。
李海冬無奈的心道：「你怎麼這麼好色啊……跟誰學的啊。」
公孫若水也湊過去，輕聲對白羽道：「小白羽，你看見那面牆了嗎？」
在天海的時候，公孫若水沒少給白羽餵好吃的，他看見熟悉的美女，屁顛顛的跑過去獻慇勤。聽到公孫若水的問話，他傻乎乎的扭頭看了看冰牆，可愛的點點小腦袋。
「那你幫姐姐把那面牆融化掉好不好？」公孫若水撫摸著白羽的小腦袋道，「等回家之後，姐姐給你弄條大鯉魚吃。」
白羽最喜歡吃的就是魚，本來他就喜歡黏糊公孫若水這樣的美女，又聽說有鯉魚吃，小眼睛眨巴眨巴，口水就流了出來，叭嗒叭嗒的在雪地上蹦了兩下，往冰牆那邊去了。
李海冬不放心的跟在後面，一直隨著他來到冰牆前不遠處。
「喳喳。」看到李海冬一臉的不放心，白羽昂著頭，一副驕傲的樣子。他平素跟美女們的關係最好，不過最聽的還是李海冬的話。此刻能在「爸爸」面前逞英雄，更是得意洋洋的。
眼看著一陣風刮過來，白羽的小身體晃悠了兩下差點被刮跑，李海冬就擔心不已，遠遠的叮囑道：「你小心點啊。」
白羽張開小翅膀，努力的站穩，搖頭晃腦的看了幾眼冰牆，張開了嘴。
眾人屏住氣息，就聽白羽的口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鳴叫，那聲音幽遠綿長，直入雲霄。這聲音嘹亮動人，直入心脾，怎麼也讓人無法相信出自白羽這小傢伙的口中。
鳴叫聲在數座山峰之間震盪回轉，餘音未決之時，白羽噴火了。
先是一道細絲般的火線從他的口中冒出來，那一絲的火舌在空中盤旋著，蜿蜒前進了數米，隨即暴漲起來，瞬間膨脹了千百倍，轉眼間變成巨大的火球，猛地衝向冰牆。
火焰過處，地面上的萬年積雪迅速消融，就連地面也被火焰的熱度焚燒出一個大洞來。火球過處，留下一道深一米多，寬三米的壕溝，露出的石塊和土壤都被燒的焦黑，冒出青煙。
火球撲在冰牆之上，並沒有什麼地動山搖的回應，而是沿著冰牆蔓延開來。冰牆轉眼間就變成了好似盤滿各種爬山虎的老房的牆面，只不過它的表面所攀附的是天界最強的玄鳥，玩火的朱雀所噴出的靈火。
這道冰牆是斯蒂法諾用西方神教的法器「冰封咆哮」建成的。這世界之巔冰天雪地，充滿了水元素，冰封咆哮吸取了無數的水元素之力，構建出來這一道堅固的屏障。以斯蒂法諾的計算，就算是西方神教的教皇和六個大主教一起出手，也得兩天兩夜才能攻破。
因此斯蒂法諾方才逃走的時候心裡還打著算盤，只要冰牆能夠拖住這些劍俠三天，西方神教的援兵到來，形勢一定會逆轉回來。
可那只是以人間力量來計算的，千算萬算不如天算。白羽這種人間本不該存在的霸道玄鳥一口火噴出去，冰牆立刻融化起來。方纔還堅硬無比固若金湯的冰牆轉眼間就變成一灘灘冰水，水也隨即被巨大的熱量化為蒸汽。
隱藏在冰牆正中的冰封咆哮也抵擋不住這樣大的熱量，和冰牆一起化為了飛灰。西方神教九大神器之一就這麼變成了八個。
輕而易舉的把冰牆化為了烏有，白羽一臉的小得意，湊到李海冬的面前，吱吱叫了兩聲，顯然是想得到誇獎。
李海冬目瞪口呆的看著化為蒸汽的冰牆，把白羽捧起來道：「白羽啊，以後我要你噴火的時候，你才能噴火。要是不聽話，就打你的屁股。」
白羽嘟著嘴，不情願的點點頭。李海冬又換了副「慈愛」的面孔道：「這回幹的不錯，一會給你弄好吃的。」
公孫若水等人也走過來，摸著白羽的頭誇他能幹。白羽興奮的絲絲叫著，也就是還沒長大，不然早就美的飛上天去了。
冰牆溶化，一直藏在冰牆之後的雪山深谷終於出現在眾人的面前。這裡為什麼會有一道冰牆，用來掩飾什麼還是用來堵什麼呢？
李海冬在雪地上細細的尋找著李白的那柄遠別離，只希望白羽的火別那麼霸道，把它保留下來。
或許是因為遠別離插在冰牆的另一頭，當火焰燒到那裡的時候，熱度已經減弱的緣故。李海冬只略微一掃，就看見在遠處的地面上露出一片微微的亮光，他三兩步走過去看，果然見到遠別離劍大半截都插在土中，周圍的土地還冒著青煙。
伸手握住遠別離的劍柄略一使勁，輕輕的把它從土中抽出來。此刻頭頂正有一輪明亮的日頭，日光灑在劍身上，光芒萬丈，讓人不禁想到李白那些大氣磅礡的詩歌來，就如同這劍一樣，光照當代，名流千古。
公孫若水走過來，望著遠別離劍，低聲道：「他平素最愛詩酒劍，可說是劍不離身，如今只有劍在，人往何處去了？」
李海冬聽她說的悲傷，忙勸慰道：「姐姐不用擔心，青蓮居士天縱奇才，一定不會有事的。既然劍在此地，他一定也在附近，我們這就進去尋找他吧。」
公孫若水點點頭，兩人便當先走進谷中，其他幾位劍仙尾隨在後，一行人緩緩進入了山谷之中。
兩旁是巍峨聳立的高峰，皚皚白雪將兩座山峰裝點的如同兩個素衣少女。兩個少女合攏這身軀，抱在一處，便形成了山腳下的狹長深谷。
谷中的景色和外面大有不同，越往深處走，風便越來越小，不似外面狂風呼嘯不停，刮在臉上如刀子一般。這裡安靜肅穆，若不是雪意濃濃，寒冷無比，倒真有幾分世外桃源的感覺。
「姐姐你看。」李海冬在一處雪窩裡發現了篝火的痕跡，從殘餘的灰燼和燒剩的木屑來看，至少也是七八天之前的事情了。
「會是他留下來的嗎？」公孫若水喃喃自語道。
聶隱娘一旁安慰道：「你不用擔憂，是福是禍，很快就知道了。」
公孫若水撫摸著手中的遠別離，邁步繼續向前，前方是一片高低不平的雪域，一眼望過去，這山谷深不可測，若純以人力，只怕要三五天才能把谷中的情形探個清楚。
果然在谷中逡巡了一天也再沒發現任何的蹤跡。天色黯淡下來，雪山的黑夜來臨了。谷中無風，倒比外面舒服的多，何況眾人都是仙人之體，人間的寒冷炎熱早已經置身事外，不為所動了。
李海冬在谷中搜集了些樹枝，夜裡點起來，眾人在火邊或坐或立，各有心思。聶隱娘和紅線畢竟也是女子，和公孫若水悄言細語的說著什麼。李海冬知道都是些寬慰她的話，心裡也暗暗為李白擔心。
他失蹤了數百年，就一直在這雪山裡嗎？若不時看那冰牆像是西方神教的人所建，算是近來的事情，又有遠別離作證，李海冬真要以為李白早就因為什麼意外而不在人世了呢。
空空兒，裴旻和吳道子三人坐了過來，誇獎李海冬白日裡力抗斯蒂法諾的「貪婪之門」。四人很快聊了起來，他們三個都是在人間隱居多年的散仙，說起一些仙界的事情十分有趣。李海冬聽得津津有味，倒也不覺得這漫漫長夜清冷孤寂了。
「三位仙長，今日我聽姐姐說大雪山裡不能御劍飛行，不知道是為了什麼，難道這裡有什麼邪門的事情嗎？」李海冬想到噩夢森林上不能飛行的原因是有朱雀那樣的重刑犯在，卻不知道著大雪山為什麼也禁止飛行。
空空兒道：「此事倒沒有什麼邪門的，只是對雪山上幾位小佛爺的尊重罷了。」
「小佛爺？」李海冬倒沒聽說過此事，十分的好奇。
空空兒便給李海冬簡單的講了講，原來這大雪山周圍也有人煙，其中有些佛門高人在此清修苦練，肉身成佛。不過他們為普度眾生，如觀音大士和地藏王菩薩一樣立下誓言，除非度盡有緣人，不然決不成佛。如此他們代代輪迴，刻苦修煉，就是為了解救迷途中的世人。雖然佛家道家自從封神榜之後有些嫌隙，但是道家的仙人們都十分尊重這些佛爺的宏願，稱他們為活佛，只要來到大雪山的地界，絕不飛行，以示尊敬。
李海冬這才知道為什麼大家要步行進山，不禁對雪山之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幾位活佛暗生敬意。他心裡想著這些為了天下眾生發下宏願的人物，不知怎的就想起第一次見到墨知味的時候他所說的那些話來。
「我要做個什麼樣的人呢？」李海冬默默的想著。他的那些同學有的忙著賺錢有的忙著戀愛，似乎都有什麼事情要做。唯獨他這個已經不是普通人的絕頂高手忽然發現自己其實並沒有什麼人生目標。一直以來他都是被命運強迫著去冒險，很少有自己主動的選擇。
「或許這一次雪山之行，能讓我想明白一些事情。」李海冬舒舒服服的躺在雪地上，抬頭看著暗夜裡一點白茫茫的山峰之巔。明月如水，朗照大地，雪夜冰山，靜影沉壁。李海冬悠然的享受著這夜的安寧，等待著日出。
「咦！」李海冬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那頭頂的白茫茫的山峰怎麼有些搖搖晃晃，似乎要倒下來的感覺。他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可是隨即耳邊傳來的隆隆聲響告訴他絕對不是眼花。
「小心！」李海冬一躍而起，衝向公孫若水。
眾劍俠也發現不對勁了，腳下的地面震顫著，頭頂上似乎有千軍萬馬奔騰下來一樣。
一聲巨響在頭頂炸開，好似晴空裡的霹靂一般，讓眾人心都是一緊。
巨響隆隆，越來越近。李海冬大吼一聲：「山崩！大家往谷裡退。」
藉著月光可以看到，崩裂的山體混合著積雪鋪天蓋地的衝下來，正往眾人立足之地而來。從距離上判斷，只能向谷中退去，不然就算是能夠御劍飛行，也衝不破那鎖住了天空的重重落石。
眾人不敢怠慢，迅速向谷中退卻而去。李海冬一邊退一邊打量著那山崩的山頂，他已經做出了判斷：這山崩絕對是人為的。今日冰牆前的一戰那麼驚天動地也沒有引起雪崩，這麼安寧的山峰忽然崩裂下來如此多的巨石，而且偏偏往有人的地方衝下來，其中的陰謀再明顯不過了。
眾人腳下很快，轉眼間衝出百丈之外，山峰上滾落的巨石和積雪終於落下來，那微弱的篝火眨眼間就被吞沒。方纔還一片寂靜的山谷轉眼間就狼藉遍地。
巨大的震動不斷的引發著大地的震顫，千年幽谷忽然遭到這樣的震動，兩旁的山峰都紛紛發生了雪崩，一環扣著一環，整個大雪山都咆哮起來，形成了千百年都難遇一次的大雪崩。惡性的連鎖反應持續了許久，一座座山峰咆哮著，瘋狂著，向大地傾瀉下無數的泥石沙土冰雪，足足折騰了好幾個小時，整個山脈才算漸漸的恢復了平靜。
眾人一起在山谷正中的一塊空地上躲避，每個人都調動起所有的靈力來，共同的架起一道防禦結界。好在山谷夠廣大，能夠砸過來的泥石並不多，有驚無險的堅持了下來。等到週遭重歸寂靜，大家才安心下來，撤去了結界。
「谷口被堵住了。」聶隱娘指著方才眾人立足之處那些堵滿了谷口的巨石冰雪道。
落下來的石頭泥土和雪塊將來路完全堵塞住，高達十幾丈。不過若是想這樣就困住眾人那簡直太過弱智一些，李海冬心裡盤算著對方一定還有後續的招數，卻無法提前預料出來。他把自己心中想的跟眾人說了，空空兒沉吟著道：「你說的有道理，這山崩一定是人為的。看來就是那些西方的法師所為，只是不知他們還有什麼後招，我們要小心從事。」
「我們衝出去。」聶隱娘的脾氣火爆，聽說又是西方那些人搗亂，立刻就要找他們算賬。
李海冬回頭看看深遠的谷內一片的漆黑之夜，腦海裡一下子跳出一個念頭來，他忙道：「姐姐息怒，我們若是衝出去，正好中了他們的計策。」
眾人都奇怪的看過來，不知道李海冬為什麼這麼說。
李海冬道：「西方神教在谷口建了一道冰牆，大家可想過是為了什麼？」
「當然是不想讓咱們進來。」聶隱娘道。
「那只是其一，那道冰牆立在谷口，不但外面的人進不來，裡面的人也出不去。」李海冬道，「他們白天剛剛慘敗，這麼快就又弄出這樣的大動靜，可想而知這谷裡又他們絕對不想讓我們知道的秘密在。」
「你是說他們是怕我們發現谷中的秘密……他們把山炸開不是為了把我們堵在谷裡，而是為了引我們出去？」公孫若水冰雪聰明，有些明白李海冬的意思了。
「姐姐說的沒錯。一般人若是被著巨石雪塊困在谷中，一定會想方設法先衝出去再說。只是我們若真的那麼做，就遂了他們的意。雖然我不知道這谷中又什麼秘密，但是他們既然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就偏偏去看個究竟。」李海冬頓了頓，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我們也許不知道什麼是對的，但只要去做敵人不希望我們做的事情，那就一定是正確的。」
空空兒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既然這樣，怎們偏不出去，這就再往裡走，看看他們到底想要隱藏什麼秘密。」
大家對李海冬的猜測十分的贊同，當下也不停留，就著月光，往深谷裡探索而去。
谷內受雪崩的影響並不大，除了一些飛濺而來的石頭和小塊冰雪，並沒有遭到什麼破壞。
踩在雪地上，腳下「茲茲」作響，李海冬從乾坤袋裡掏出個狼眼手電照亮著前方的道路，一馬當先的走在最前面。
月亮漸漸的沉了下去，這一夜大半都用來躲避山崩，此刻儼然就要亮天了。東方漸漸的現出了魚肚白，黑沉沉的天終於有了些蒼白。李海冬打量著逐漸現出輪廓來的深谷遠景，模模糊糊的似乎看到個影子。
「什麼人？」他大聲喊道，心裡已經認定對方肯定是西方神教的爪牙。
那影子一頓，隨即只聽一聲尖嘯，一物破空而來，氣勢驚人。
李海冬腳下站定，手臂一搖，金之靈喚出來，迎空一斬，那物應手而落。
「這是什麼？」公孫若水等人都跟了上來，只見地上是兩截被斬斷的樹枝。
「好強的力量。」李海冬恍然大悟，對方一定是用長弓一類的武器把這樹枝射過來的。從方纔的氣勢來看，此人以普通的樹枝為箭也能如此霸道，可見有些手段。
那影子射了一箭，轉眼便不見了。李海冬心裡半是好奇半是疑惑，飛身追過去。眾人都跟在後面，片刻便來到那影子方才駐足的地方。
「一定是逃去那裡了。」紅線一指不遠處的山腳，那裡有個大洞。
還沒等眾人過去尋找，那影子便在洞口出現。就聽洞裡傳來一聲大吼道：「你們這些西方蠻子，我靳鐵龍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們靠近龍脈一步的！」
話音未落，連珠似的尖嘯響起，那人竟然連續發射了數十支箭，一起奔眾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