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42章 半死不活的女人 文 / 秋寒夜

    第542章半死不活的女人

    「你……真的只有八歲？」馬奇感覺到曹月明剛才說的話他再過五年都說不出來，難怪老大會帶他來參加淘金隊。「唉……可惜了。」

    馬奇歎息道。「可惜什麼？」曹月明看著馬奇突然之間心情低落下去。「當然是可惜你了，你跟我不一樣。我天生是個孤兒，老大撿回來的。長大之後已經是淘金者了，沒的選擇。我不怪老大把我帶進這條路，因為這是上天的選擇，有時候躲不過命運，就順從。」

    馬奇也低下頭來，想要哭。他也只有十五歲，傷感的年紀。「可你只有八歲，前途無量，那個女人腦子壞掉了是吧！把你扔在這裡，要不是我們淘金隊路過，你早喂狼了。真狠！我都沒有見過這麼250的女人。」

    馬奇罵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你覺得啊餵這樣的人，一定是大家族裡來的，八歲就有實力，當然有人害怕他。」

    老大昌吉走到洞口，愛撫曹月明的腦袋。

    「老大。」

    曹月明只有見到昌吉的時候才擰出笑容來，那天就是昌吉騎著駱駝，就了他一命。曹月明一輩子忘記不掉。「小子！」昌吉伸手擰住了馬奇的耳朵，假裝生氣道：「從處男變成男人了就可以說大道理了是不？啊喂還是個孩子，老子在洞裡就聽見你在這裡唧唧歪歪的講女人！」

    「老大，饒過馬奇哥，活到老學到老，是我先問的。」

    曹月明說道。「呵呵，跟他開個玩笑。」

    老大鬆開了馬奇的耳朵，說道：「在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不放棄兄弟。因為什麼？來這裡的人，都是被世界遺棄的。人最怕什麼？」

    「怕死。」

    曹月明說道。

    「對嘍，活著就怕死，我們卻不能去做小本生意活著幹農活什麼的。走到絕路上才會走淘金者這條路，一擔走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孩子。一擔手觸碰金沙的那一刻，整個人生就全完了。」

    昌吉痛苦的說道。「這就是你為什麼只肯讓我干外活兒，內活兒就連看都不讓我看的原因？不把我當自家兄弟？」曹月明激動的問道，眼神閃爍著恐慌。

    這個時候兄弟們抬著一個半死不活的女人出來，放入車內。「那個女人買來的時候就知道我們是淘金者，也跟來了。技術不錯，可惜命短，家裡窮才肯賣身，我們對她也好。她喜歡跟誰就跟誰，不過先天性胃癌，離死不遠。只能送她回老家，給一筆錢。總算是慰籍過我們。」

    昌吉對曹月明講解道，因為他發現曹月明全身有些發抖。死亡是這麼的近。

    「孩子，你跟我們不一樣。我真的沒有把你當成兄弟。來這裡的人，都是絕望的。大家把靈魂出賣給了上蒼，通過佛祖倒賣給商人。而且我們的手上，染滿了警察的血。懂嗎，這就是把靈魂賣給了惡魔。你不能走我們的路，既然選擇救你回來，不讓你做內活兒，就是怕你走我的老路。你只有八歲，等你大了，我給你弄個戶口本，給你一筆錢，回城裡去。到時候我們在這裡聽著，或許將來你的名氣到我們這裡都知道。」

    昌吉說道。

    「老大！我……我要當淘金者……」曹月明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被重重的拍了一巴掌，打的他嘴角腫起來，淤血堆積。「同樣的話，我不想聽見第二遍。」

    老大點了一根煙，狠狠的吸了一口。雖然曹月明眼睛濕潤了，但這個動作卻始終忘記不了，並且成為日後的標誌性動作。

    昌吉恢復了溫柔，說道：「馬奇是我們最小的兄弟，卻是你最大的乾爸爸。你是我們的孩子，我不希望你成為活死人，我不管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罷。今天晚上跟著我淘金，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內活兒。但有一個條件，你不能踏入這個圈子！吃飯！」曹月明坐在地上，淚水忍不住流了下來。「我說吃飯！」昌吉大聲的喊道。曹月明突然爬起來撲到昌吉的懷中：「乾爸！」昌吉全身一顫，撫摸著孩子的頭髮，說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先吃飯。」

    夜幕還沒有完全降臨的時候曹月明一個人坐在高達十米的金佛的頭頂上，傻傻的看著夕陽。這個金佛純金子做的，記得那時候昌吉還只有十八歲的時候從一個男人手上接過了這活兒，從起初的十厘米到現在龐大的十米。曹月明不能幹這些活兒，只能每天坐在佛祖的頭頂上看著夕陽。

    他的乾爸爸們則是吊在佛上給佛祖摸金子，其實按照淘金者的收入，入福布斯排行榜綽綽有餘。但幾乎一半以上的收入都投入了這個金佛的製作上。快要完工了，這是昌吉每天掛在嘴邊的話。他們這批淘金者是世界上僅存的一批，跟普通的淘沙人不同，他們把靈魂賣給了惡魔。因此，在心靈上算是個死人。往往淘金者也被稱作活死人，就是這個道理。曹月明還小，沒有接觸過內活兒，他不知道真正的淘金者跟淘沙人的區別。

    「啊喂！下來！」昌吉喝著啤酒，大聲的喊道。「哦！」曹月明順著繩索，從金佛上到達了胸脯位置。昌吉笑盈盈的取來一個大金碗，裡面全是融掉的金湯。「萬字會寫嗎？天竺國萬字。」

    昌吉問道。曹月明點點頭，說道：「會。」

    眾人頓時歡呼了起來。「兒子誒，快寫！」幾個乾爸爸激動的說道。「修築金佛是我踏入淘金者這個行列以來最沒有可能想到的，是那個男人讓我們修築的。」

    昌吉回味道。

    「哪個男人？」曹月明不明白那個男人是誰。「華夏第一戰神，姓江的。我們不敢直呼他的名字，十幾年前，當他還是個十八歲的年輕人的時候，就來我們這裡過了。當時來的還有一位修行幾十年的德道高森。那個高森點化了我們，我們跟他們倆人相處融洽。那位高森說，放下心魔，當我們幹完一件事，他可以超度我們的邪念，從新開始。」

    昌吉激動的說道。

    「你們還能重新開始嗎？因為和尚的一句話。」

    曹月明有些失落的說道。「當然能了，我想過了。以後跟著大師出家，然後跟香火一起過完此生。」

    昌吉說道，「淘金者，已經要死絕了，再說沒有人真的想要當這個。幹完最後一批活兒，我們能夠大賺一筆，到時候兄弟們都發一筆錢，到大師那裡超度過之後，重新開始人生。你也是！」昌吉笑的很開心，又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