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9章 滿盤皆輸 文 / 秋寒夜

    第149章滿盤皆輸

    一家古老的宅院內，一位老人面色蒼白，嘴上卻掛著笑容，給鮮花澆水。他正是溫城當年不可一世的邪堂霸主海翔，不過此刻他是個平凡的老頭，也可以說有些可憐，孤苦伶仃。海迪慌忙跑進來，道：「爺爺叔伯死了，大哥也死了。」

    海翔的臉上依然掛滿了笑意，對海迪招招手，道：「孩兒過來。」

    「爺爺……」海迪傷痛欲絕，一天前，他還是囂張的海家少爺，可是如今他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孩子，知道爺爺最喜歡看你幹什麼嗎？」海翔充滿慈愛的撫摸著海迪的頭，海迪狠狠的道：「我知道！我雖然沒有叔伯厲害，沒有大哥成熟。但是請爺爺親手培養我，我以後再也不會像不懂事的孩子，我會認真學習，十年不行二十年，二十年不行三十年，我一定會殺了曹月明！」

    「嘿嘿！」老人開心的笑了，拍著他的頭道：「傻孩子，那時候爺爺早就仙去了。」

    「爺爺不會，爺爺長命百歲。他真的太強大，我不能在短時間內殺了他。爺爺，都是孫兒沒用，保護不了海家！」海迪此刻才醒悟過來。「爺爺！」海娜這個時候也撲倒在海翔的懷中，痛哭。

    海翔冷冷的道：「身為海家的人決不能哭哭啼啼！」

    「是！爺爺！我一定會殺了曹月明給大哥、叔伯報仇的！」海迪怒道，「我也是！」海娜的態度異常堅定。

    「恐怕你永遠都辦不到。」

    一個令三人冒冷汗的聲音響起，一輩子都無法忘懷。曹月明像是一個死神一樣的出現，海迪、海娜兩兄妹護著自己的爺爺，卻也嚇得全身發抖。「曹少，過來坐。」

    海翔像是招待朋友似的道。「好。」

    曹月明欣然的坐在海翔對面。

    曾經差點要了他命的老者，此刻卻拿著噴壺澆水。「人在江湖，下的就是一盤棋。有些時候一子錯了，滿盤皆輸。這個結果我早就預料到了，我想盡辦法阻止。可惜你太過於強大，就像是那小丫頭說的，你只有她才能殺死。」

    海翔語重心長的道。曹月明笑道：「那你一定後悔對付我吧。」

    「世上沒有後悔藥，也不應該出現『後悔』兩個字。做了就是做了，結果我們往往預料不到，這才是人生。但是有一個結果我卻料的很準，我勝不過你。縱橫都市這麼多年，我犧牲了兒子奪了邪堂。我本以為殺了你，可以換取溫城的霸主之位，可惜下錯了一步棋。」

    海翔抬頭仰望蒼天，道：「滿盤皆輸。」

    「你是個可敬的對手，但是你不應該招惹我。」

    曹月明意味深長的道。海翔笑道：「別人想要殺死我，我讓人家生不如死。這就是你的座右銘，海某領教了。如果我告訴你，那個小丫頭比你厲害，你還要跟她交鋒嗎？」

    「不管對手是誰，擋我者死。」

    曹月明苦笑道：「我為活著而努力，追求的就是人生的巔峰，得到想要的一切，不讓世俗左右。」

    「哈哈哈哈……你們兩個太像了，不應該是對手。」

    海翔眼神突然深邃下來，道：「這麼說，你不肯退？」

    「劍以出鞘，不殺敵人，我必亡，沒的選。」

    曹月明冷冷的道。「要是告訴你勝她的方法，能換我孫兒兩條人命不？放心，我保證他們不會威脅到你，我保證。」

    海翔道。

    「他們兩殺不了我，我的命金貴的很。不過，你算是我尊敬的人，何不直接告訴我她是誰？」曹月明笑道。海翔搖搖頭，苦笑道：「沒有人知道她是誰，即便是見過她真面目的人，這才是她的可怕之處。你是邪皇，她是毒王。東邪西毒，將會在江浙上演一番龍鳳爭鬥。」

    「既然你不知道她是誰，怎麼幫我？」曹月明冷笑道。海翔掏出一封信交給曹月明，道：「蟻聚龍騰，梁成柏不會拉下老臉跟你見面。他兒子的死，你一直很內疚，可笑的是卻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這封信就是關於他兒子遇害的整個計劃。你給梁成柏，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將一筆勾銷。曹梁聯手，方可抗擊那小丫頭。」

    「成！我放過你的孫兒。」

    曹月明道。海翔拉著他的手，道：「保護他們去美國！那裡有我的三兒子，他會保護二人的安全。那小丫頭為了對付你，絕對沒有精力殺到美國去。」

    「好！」曹月明答應道。

    「海迪、海娜！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

    海翔又將孫兒們摟在懷裡，愛惜的吻了一口，道：「爺爺喜歡的不是你們殺人，你們應該有自己的人生。人有時候要學會遺忘，我只是你們的爺爺，帶有血緣關係，生死與你們無關。」

    「您一輩子都是我們的爺爺！」海迪、海娜哭著道。

    「我最喜歡看你們飆車，而不是殺人。去美國，見你們三叔，他會讓你們參加賽車。做個真正的運動員，黑道，在不久的將來會消失殆盡。曹月明再可惡你們都不能有報仇的想法，你三叔沒子嗣，你們海家留下血脈。」

    海翔平靜的道。「爺爺，我們答應你！」海迪轉過身，對曹月明道：「保護好爺爺，求您了！」

    曹月明沒有說話，點了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爺爺，你怎麼了……」海翔口中流出黑血，慈愛的笑著：「不這麼做，你們是不可能活下來的。那個小丫頭很可怕……可怕到……你們想像不到的地步。曹少……別以為她一直輸給……你，其實……她一直在贏……她只是在利用你，把溫城鬧的……滿城風雨……只是為了掩蓋一切……她的野心……不是……溫城……也不是華夏……而是整個亞洲的……」

    「爺爺！」老者最後一句話沒有說全，但是曹月明料定那將是非常重要的一條線索，可惜就這麼斷了。

    最後一段話曹月明聽明白了，不置可否，海翔是曹月明尊敬的對手，鳥之將死其鳴也哀。他沒料到這個叫大姐的女人是個這麼可怕的人，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果然要比他深謀遠慮，就像海翔說的那樣，正面交鋒，曹月明必輸。他緊緊的握著海翔臨死之前的那封信，暗暗發誓，大姐不除誓不為人。

    幾天後，海娜、海迪出現在美國的土地上，雖然忘記不了曹月明的仇恨，但是也無奈的接受這個事實。其實海翔本就有送他們出國的實力，但是他們的爺爺把這個權利給了曹月明，讓自己的兩個孫兒受曹月明的恩惠。為的是他們不能對自己的恩公下手。

    老者在死之前，還能走出這步棋來，海娜、海迪終於放棄了報仇的念頭。海翔這麼厲害都輸了，他們不及爺爺的萬分之一，一輩子都贏不了。解決掉海家之後曹月明一時間在溫城一路無阻，龍鱗社也高調的舉行了漂白儀式，正式成為白道上的社團，成為溫城的新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