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戰火遠東 第一百零一章 軍心渙散 文 / 東城十四少
1904年6月，南方軍為避開從威海港正面進攻，決定在榮成登陸，沿著當年日軍進攻榮成的路線，6月15日晨，南方軍在北洋艦隊的護送和掩護之下開始準備在榮成龍鬚島登陸，守衛榮成的八千北洋艦隊遭到了北洋艦隊猛烈的重炮攻擊，死傷無數。
正午時分，兩千南方軍海軍陸戰隊乘間出擊，乘著登陸艇順利登陸龍鬚島，以孫傳芳為首的海軍陸戰隊一七一團率先佔領龍鬚島。
20日，南方軍分兵兩路進攻威海衛，21日，朱連傑在橋頭以東受到了沿線北洋新軍2000餘人的頑固阻擊，然而，北洋新軍最終不敵潰逃。
23日，北路南方軍已進至鮑家村、崮山後，與此同時，南路南方軍佔領橋頭，逼近溫泉。
三天後，南北兩路南方軍開始夾擊守衛在威海衛城中的北洋新軍守軍，此戰從日出戰至日落，入夜後，南方軍開始清剿殘敵，至第二日清晨，南方軍順利拿下威海衛。自此，被袁世凱搶佔達達兩年之後的威海衛又重新回到了北洋艦隊的手中。
威海衛被北洋艦隊佔領後，袁世凱大驚失色，立即動身前往山東濟南督戰，並且從直隸和河南兩地重新調集兩萬新軍支援山東，意圖將南方軍的登陸部隊圍困在威海衛之上。
山東濟南府。
風塵僕僕而來的袁世凱來不及休息，立即召集了山東北洋新軍的將領們召開軍事會議。
與袁世凱同行的還有他的重要謀士梁士詒以及趙秉鈞，而唐紹儀則留在了北京主持大局。
會上氣氛嚴肅，袁世凱臉色陰沉，沉默不語的盯著在場的北洋新軍將領，在場的每個北洋新軍將領都冷汗淋淋的低著頭，每個人都知道，此時袁世凱借督戰之名，定然會對作戰不利的將領進行處罰。
袁世凱端坐在上首，冷冷道：「把守衛威海衛的守將給我帶上來！」
袁世凱的話音剛落，兩個北洋新軍士兵就押著一個四十多歲，留著山羊鬚的上校軍官走了進來，這個上校軍官名叫王風林，是此次守衛威海衛的上校師長。
王風林的軍裝凌亂不堪，衣襟前的扣子還掉了幾顆，武裝帶也不知所蹤，總之有多狼狽就有狼狽，一雙小眼睛在髒亂的臉上亂轉，當他被押到袁世凱面前的時，兩支腿還在瑟瑟發抖。
袁世凱猛地一拍桌子，質問道：「王風林，你可知罪？」
王風林聞言，身軀一下子就癱軟下來，跪在袁世凱的面前求饒道：「大帥饒命啊，卑職知罪，卑職知罪。」
「罪在哪裡？」袁世凱問。
「是卑職大意，丟了威海衛！」王風臨此時還不忘辯解，「不過南方軍實在是攻勢猛烈啊，而且還有艦炮支援，在北洋艦隊一頓重炮下，手下的弟兄們就已經死傷無數了，況且南方軍人數眾多，足足有數萬人之多，卑職兵力不足，實在是抵擋不住啊，望大帥明察，饒卑職一命，卑職定當將功贖罪，一定……」
「放屁！」袁世凱蠻橫的打斷王風林的辯解，罵道：「幾萬人之多？南方軍在短短幾日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能登陸這麼多人！分明是你在狡辯！不要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在龍鬚島足足有五千人之眾，當時南方軍只有兩千人的兵力，可是你們連一天都沒有守住！」
王風林見自己的詭辯被袁世凱識破，頓時如搗蒜般的磕頭解釋道：「大帥明察啊！雖然登陸的南方軍只有兩千人，可是他們的你火力足足是我們的幾倍啊，我們守不住也是情有可原啊，希望大帥網開一面，念及卑職跟隨大帥數載，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住口！」袁世凱厭惡的看了王風林一眼，罵道：「南方軍登陸龍鬚島只有區區兩千人而已，火力怎麼可能是你們五千新軍的數倍？不要為你的失責找借口！」
王風林見袁世凱不信，連忙磕頭解釋道：「大帥，是真的，南方軍的登陸部隊火力真的很猛，就像是每個人拿著一把馬克沁機槍一樣，他們一攻上來，我們根本就抬不起頭來啊！」
「每個人像是拿著一把馬克沁機槍一樣？」袁世凱心中巨震，難道是唐健又發明了新式武器？
袁世凱對唐健研究新式武器的科研力量不敢小覷，當時夜襲紫禁城的時候，靠的就是唐健新發明的迫擊炮才叩開了由八旗軍守衛的城門，甲午之戰時，也是唐健利用新式魚雷擊沉了日艦吉野號，像什麼飛艇，裝甲車都是在唐健的帶領下發明的。
而且看王風林的樣子不似作假，可能真的是唐健擁有了新式武器，一想到這裡，袁世凱的心中猛然萌發出強烈的不安，唐健選在從威海衛登陸，而且又依仗新式武器，那麼唐健真正有可能反擊的方向是從山東插入直隸，也就是說，聶士成的那八萬大軍是他的誘餌，是為了吸引自己注意力。
不愧是唐健！袁世凱心中感歎道，這一招聲東擊西著實精妙啊！
王風林見袁世凱陷入了沉思，而且臉上表情變換不定，他以為袁世凱饒恕了他，便上前一步，繼續求饒道：「大帥啊，我願意將功贖罪，繼續為大帥效力！」
袁世凱將思緒收了回來，臉色驟然變冷，說道：「不用了！」，隨後袁世凱在王風林錯愕的目光中拔出了隨身攜帶的配槍，然後不待王風林反應過來，短槍頂住了他的腦門，「砰」的一聲，王風林的腦袋就如同爆裂的西瓜，離王風林近一點幾個北洋新軍的將領身上瞬間被濺了一身紅的白的。
袁世凱將還冒著青煙的配槍往會議桌上一放。「砰然」一聲脆響，在場的每個將領都被嚇了一個激靈。
袁世凱冷笑道：「敗軍之將，還敢求饒？如果下次還有人這樣，王風林就是你們的榜樣！」
在場的北洋新軍將領們心中膽顫不已，堂堂一個北洋新軍的師長，袁世凱說殺就殺，絲毫不帶一絲猶豫，一想到這種待遇隨時會降臨到自己的身上，所有的北洋新軍將領們都不寒而慄。
那幾個身上濺滿了穢物的將領一動也不敢動，都只是緊張的盯著袁世凱，袁世凱坐正了身子，說道：「好了，會議正式開始了！」期間，袁世凱再次重申了一遍軍紀，如果有臨陣脫逃者定斬不饒。
「對於南方軍此次攻佔威海衛，大家有沒有什麼看法？」袁世凱問道。
過了許久，無人應聲，袁世凱怒道：「怎麼？都成啞巴了？」
幾個膽大一點的北洋新軍將領，用一種發顫的聲音說道：「此次南方軍大舉來襲，很有可能他們會將主攻方向放在山東，所以，我覺得，山東防衛應該是重中之重。」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附和，表示這種猜測很有可能，應該把防衛的主要力量放在山東。而聶士成的八萬南方軍由於是千里奔襲，路途遙遠，補給線過長，只要將聶士成圍困在晉中，長期已久，聶士成必然會因為補給不足而退兵。與之相反的，唐健很有可能在山東增兵。
袁世凱點了點頭，這種猜測和他心中所想相差不大。在座的北洋新軍將領見袁世凱點頭認可，便不敢再發表其他意見。
但是另外一些將領卻不是很認可這種猜測，他們覺得南方軍的主攻方向仍然在山西，不過一看到王風林的慘狀，這些人將都將這個猜測生生的給嚥了下去。
既然意見已經統一，此次的軍事會議很快就結束，會議得出的結論就是南方軍的主攻方向會在山東，而北洋新軍的主要防衛力量應該放在山東。
會議結束後，王風林的屍體也被人抬了下去，其他將領像逃一般的離開了會場。
會後，梁士詒對袁世凱說道：「大帥，我接到了一點情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袁世凱不耐煩的說道：「有什麼不能講的，直接說吧！」
「是，是！」梁士詒連忙點頭，湊到袁世凱的身邊，說道：「我聽說軍中有很多以前和馮國璋、段祺瑞私交甚好的一些將領與南方軍有書信來往。」
「真的？」袁世凱眉頭一擰，自從馮國璋和段祺瑞投敵的事情發生之後，袁世凱對這種臨陣投敵之事相當反感，他再也不願意看到類似這樣的事情發生了。袁世凱急切的追問道：「可有證據？」
梁士詒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有馮國璋和段祺瑞的親筆書信為證，這些書信都是我在半路上截到的，大部分人還沒有收到這些勸降的信件。」
袁世凱慍怒的說道：「這些人簡直是膽大妄為！我現在命你主查此事，凡是有這些信件的將領，你全部將他們秘密控制起來，一旦發現屬實，就地處決！」
「是！」梁士詒躬身道。
「還有，我要你往各軍中安插一些眼線，一旦有人有投敵的傾向，立刻向我匯報，我就不信了，還有誰敢背叛我！」袁世凱咬牙切齒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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