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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去國 第十八章 烽火(下) 文 / 荊洚曉

    也許胡仁一會漢語,一會英語,所以陳甦鴻一時聽錯,又或者第一套密碼裡,沒有漢子這個詞,又或者大伙被炮火轟得耳鳴聽錯,總之丹尼爾他們聽到的號聲是:讓我告訴你們,什麼是騎士!

    這時那五百名法國士兵已經到了那個要命的堡壘一百五十碼的地方了。

    從十四州警衛隊的營盤裡,奔出一匹棗紅色的馬,一個**上身的黃種人單舉著的右手上,是一大包垂著導火索的炸藥。胡仁隨著駿馬的起伏不知向誰怒罵著:「誰不知道主席說過:當我需要拿起槍,那麼我拿起槍已沒有意義!操!他有101,我有嗎?操他媽我願意啊!」

    馬蹄踏在因為鮮血而泥濘的地面上,濺起暗紅的泥漿,天已經放亮,雙方的火炮都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不停的在朦朧的天色裡閃爍著火焰,炮彈在胡仁的前面落下,出發時就被胡仁蒙上雙眼的戰馬也感覺到了危險,它嘶鳴著人立,但胡仁緊緊的托著炸藥包貼在它背上,狠狠地把它壓下去。又一發炮彈落在胡仁的身後,失去視覺的戰馬只好絕了調頭的心思,向前狂奔。

    陳甦鴻的心隨著一團煙霧的冒起,而被揪緊,又隨著那棗紅色的戰馬馱著的騎手從爆炸的沙塵中衝出而歡呼,他身邊的警調連的小孩,也緊張的注視著前方,雖然沒有望遠鏡的他們,看得並不真切,雖然他們算上虛報的年紀,也仍很小,可是他們知道胡仁寧可自己去冒險也不能忍受他們的傷亡!或者單單這樣,並不能贏得一個成人的心,但作為把他們從乞丐真正變成士兵的胡仁,再次在他的廣州一期心裡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記憶。

    胡仁吐出嘴裡的沙土,出人意表地向右壓了身子,戰馬繞了半圈,胡仁向那個堡壘的側面——一一個丘陵奔去。於是向他原來前進路線上覆蓋的炮火徒勞無功地犁了一番地。控制著丘陵區域的另一個堡壘向他發射了葡萄彈,但在他們還沒有點火時,胡仁已經又壓向左邊,繞向那目標堡壘的正面。

    康華利伯爵在他的指揮部的陽台上舉起望遠鏡,他那修剪得體的鬍子在顫抖著,喃喃地說:「瘋了!上帝啊!這太瘋狂了!一定是那個羅賓漢!這個瘋子,他要幹什麼?難道他就想在只屬於炮火的對話中插上一腳以顯示他的英勇?」因為角度和太陽沒有完全跳出海面關係,康華利伯爵見不到那支四五百人的法國陸軍。

    在法國援軍的陣地上,羅尚博伯爵從胡仁衝出去之後就沒有放下望遠鏡,從骨子蘊藏著浪漫的法國人本性,使他不時為胡仁一次次漂亮「之」字形轉移喝彩,他向侍衛問道:「嘿!你問了沒有?他們吹的怪異的小號聲是什麼意思?」

    「我問過了伯爵,那小號聲的意思是:讓我告訴你們,什麼是騎士!」

    羅尚博伯爵放下望遠鏡,告誡他身邊的軍官:「你們千萬不要學他這樣,作為一個部隊長,這種行為絕對是不智的!」但他回頭舉起望遠鏡,又高叫起來:「他又成功了!這個瘋狂的中國大公!他比傳說中的聖騎士還要瘋狂!堅持住,想不到他真的到了!」

    是的,胡仁到達了那個丘陵中部,目標堡壘有士兵把步槍向這裡發射,不過值得慶幸,這個年代還沒有發明拐彎槍,所以胡仁呆在這個夾角里,除非把丘陵削去四五米,否則暫時他是安全的,不過在約克敦指揮部的陽台上,卻有人打算這麼幹。

    康華利伯爵激動得有點失態的狂叫:「他說過他要來!命令火炮集中轟擊!把那座丘陵給我轟平!上帝啊!你瞧,奧哈拉,那個羅賓漢狂妄地要來綁架我!」

    胡仁望了望手上的炸藥包,解下馬鞍邊上綁著的木棍接在炸藥包上,然後從後腰取下一個手榴彈,把它的導火索在丘陵上一顆著火的喬木上點燃,等它燃了一秒多,才用力的甩了出去,胡仁作為一個狙擊手,他的投彈水平當然不能和那些火力手相比,但畢竟是受過正規軍事訓練,投過上千枚教練彈的人,那顆沉重的手榴彈被甩出一個圓弧,準確落入大約二十五碼遠的那個堡壘工事裡。

    炸藥包被點著導火索,然後胡仁一手持著韁繩一手舉著綁了炸藥包的木棍,跑步衝到離那堡壘七八碼的距離,用投矛的方式擲了進去,翻身上了戰馬,向來路狂奔。那四五百個法國士兵,剛好進入目標堡壘的射程內。他們或許是被胡仁激勵,或許是康華利伯爵調了火炮轟那個丘陵而壓力減少,都快步的向目標陣地衝去。

    康華利伯爵在望遠鏡裡見到了策馬回奔的胡仁,他抹了一下額上的汗水,喃喃說:「羅賓漢,你還是怕了吧?你來啊!英國皇家陸軍的火炮足以把你撕碎!」這時在他望遠鏡裡,那丘陵邊的堡壘突然崩坍了小小一角,卻是已方的一次誤射,還沒等他發火,那丘陵邊的堡壘裂出無數道縫來,從內裡迸發出強烈的火光,然後一股黑煙早起,那個堡壘已經只有一堆殘磚剩瓦了。

    「這不對勁!」也許朝陽終於跳出了海面,又或胡仁不再迫近讓康華利伯爵的邏輯恢復正常,他發現了那隊法國陸軍。而穿著紅色軍服的英國皇軍陸軍士兵,已經四散著從陣地往這邊跑來,康華利伯爵知道這下不妙,不單敵人佔領了一個離他指揮部不到二千碼的陣地,關鍵是這個陣地上還有兩門火炮。

    不過也許是為了讓他心安些,有侍衛向他報告,海面發現帆影了。「好了,我從來沒有和現在一樣強烈地感覺西蒙茲是個好人。」他指的是約克河小艦隊的司令官。

    胡仁在回撤路上,如同踩著了毒蛇的尾巴一樣,一串炮火「轟轟轟轟」鞭子般向他犁了過來,儘管他不停地用馬刺踢胯下的戰馬。

    但畢竟,馬是跑不過炮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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