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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去國 第十章 沙錐 (中) 文 / 荊洚曉

    丹尼爾和蘇京此時也把除了值勤以外的四百多人的集合起來,丹尼爾在蘇京講了一次有可能陷入困境和不會有救援以後,大吼著對列隊的士兵叫嚷著:「操,我現在需要五個人,一個中士,兩名偵察兵,兩名步槍手,然後去把瘋子弄回來!自願者跑步出列!」

    一陣沉默以後,十二名排長有七人出列,其他的陸陸續續跑步到隊伍前面的,還有八十多人。這是胡仁堅持,他曾被授予的最高軍銜是上士和預備役少尉,所以他自己只能是少尉軍銜,因此排長順理成章基本都是中士軍銜。

    丹尼爾馬上把自願者裡的弗朗西斯和布萊德雷清理出去,因為他們的體能不太可能應付將遇到的戰鬥。很快,就選出了需要的四名隊員。

    陳甦鴻現在走到關押俘虜的地方,奧哈拉將軍被反剪雙手吊在樹上,雙腳要踮著腳尖才能沾到地面,看守他的是第三連四排的士兵,四排長見陳甦鴻走過來,連忙敬禮報告:「他還是什麼都不肯說,剛才接到通知,讓他畫出約克敦的兵力分佈圖和地形圖,他也不肯。」

    奧哈拉將軍高傲的仰起頭,保持了一名貴族的風度,陳甦鴻笑了笑,對一士兵吩咐了幾句,士兵很快就跑開,然後拿了陳甦鴻要的東西回來,火把被點起,陳甦鴻笑著對四排長說:「剝下這老傢伙的褲子,連內褲一起。」

    「狗屎!」將軍徒勞的掙扎,但他的褲子還是很快被剝下來:「我可以付贖金!你們不能這樣污辱一名貴族!」

    「貴族是吧?」陳甦鴻陰陰地支著下巴笑了起來,對剛才去取東西回來的士兵招招手,附耳說了幾句,然後笑道:「現在,我們來瞧瞧貴族的風度。」

    「啊!」慘叫聲幾乎把整個樹林的宿鳥都弄醒了,陳甦鴻望著士兵手中那條帶血的馬鬃毛,皺著眉頭,問那哆嗦著的將軍說:「尊敬的貴族,你為何發出這麼沒有風度的叫聲?」

    「你是惡魔,黃皮膚的,黃皮膚的惡魔,上帝會收拾你……」將軍垂著頭,有氣無力的咒罵。

    陳甦鴻靠在一顆樹上,摸著光滑的下巴說:「讓我們瞧瞧,上帝是否在將軍這一邊,我相信,上帝認同我的作法,上帝會賜予我們力量,士兵,讓我們瞧瞧上帝的懲罰,兩次。」

    士兵捉起將軍那因為疼痛而莠縮的生殖器,把馬鬃毛再次對準尿道口。

    「不要!不要!」將軍幾乎帶著哭腔叫起來:「你殺了我吧!求求你殺了我吧!啊!啊!」

    當慘叫停下來以後,陳甦鴻順利的得到了他要的地形圖,在離開時,他對將軍說,如果派出的人一個小時後沒回來,那麼,將用剛才的方法,不間斷的侍候將軍六小時以上,將軍驚恐地要求再看一次按他所講述而畫的地圖,並糾正了好幾個地方。

    在臨時的營指揮所,蘇京對著面前的四大一小五名特遣隊員說:「按照十四州警衛隊條令,州長不能指揮隊伍時,按軍銜順位,我作為準尉成為指揮員,我想在出發前有義務提醒你們,你們當中,可能一個也回不來,約翰遜中士,亞歷山大下士,二等兵帕根、傑克,你們都只受過三周的集訓和不到一月的實戰,你們的軍事素質很難保證在援救目標的前提下活下來,至於下士秦劍,你太小了,一旦被接近,你很難活下來。你的年紀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戰爭中。有沒有想退出的?現在還來得及。那好吧,出發。」

    在胡仁離開那喬治的屋子不久以後,一隊折回來的英國士兵進了喬治的屋子,派了一個人回去報信以後,其他他就打著火把,隨著馬蹄跟著前面的人,他們確信那就算不是奧哈拉將軍,也必然是有價值的目標,這個時候單獨的一騎,總是不簡單,也不正常。

    詹姆斯中尉舉起火把對後面的人示意停下來,因為他發現馬蹄印子和前面不同,可以發現被他們跟蹤的人在這裡讓馬慢下來,在隊伍最後面的奧拉夫輕蔑的笑了起來,他在五百碼之前就發現馬蹄印不對勁了,從那時起,馬蹄就比這前的淺了,他相信德國同鄉大鬍子赫茲也發現了這一點,但作為僱傭軍,猶其作為士兵,他們只要服從命令就行了。

    「查爾斯准尉!你留在這裡等支援。」詹姆斯中尉命令屬下:「邁克爾少尉帶著戴維、奧拉夫,在這裡向北搜索,如果沒有發現目標,就到今天下午英勇的英國皇家騎兵殉職的地方會合,你們跟著我到前面五百米的樹林搜索。」

    邁克爾熄了火把進入樹林,他是不穿紅色軍裝的輕步兵連,在印度支那駐防的時候,他曾經一個下午獵殺了十一隻沙錐鳥,這個紀錄直到他離開仍沒有被打破,沒有貴族門第的邁克爾,急需一次輝煌的成功來成就自己,這也是他縱恿詹姆斯中尉折回來搜索的原因。

    其他兩人也都把火把熄了,如果需要在黑夜裡的樹林燃起火把去搜索敵人,那麼還不如把自己的腦袋頂在敵人的槍口,然後順便問一下對方是否需要自己幫忙勾扳機更好些。奧拉夫走在邁克爾的左冀,他靠著光溜溜的樹桿,讓眼睛習慣黑暗。

    戴維已經突前了十幾米,小心的端著槍,在齊胸的長草間前進,奧拉夫又一次不屑的浮出笑意,還好,他們這一隊不太可能遇到敵人,不然戴維這種行為,和『自殺』沒什麼兩樣,邁克爾向奧拉夫招手示意他跟上,奧拉夫點點頭端著步槍跟進。

    作為獵人出身的奧拉夫,他有別於戴維那種純粹的英勇,奧拉夫每一次移動都快速的走到一顆樹下,然後繞著樹幹轉了半圈觀察周圍之後,再前進,因為他的這種習慣,不到一會,就跟戴維和邁克爾拉開了十幾米的距離,這時邁克爾聽到了右側有聲音發出來,用力的吸吸鼻子,空氣中有輕微的血腥味,從農夫喬治屋子裡找到的那兩根鐵枝,按那樣式很可能是越獄的囚犯弄開鐵窗留下的,而最有可能弄開鐵窗的,就是昨天捉到的那個叛賊的州長,他身上有傷,想到這裡,邁克爾更加確定目標就在前面,他轉過頭使勁讓奧拉夫快點,但奧拉夫仍不緊不慢的跟著,甚至在他向右走到一顆樹下時,他突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於是小心的端起槍警戒起來。

    邁克爾走了幾步,這時聽到右側的響聲越來越清楚,他笑了起來,回頭見奧拉夫仍靠著樹單手持槍向後張望,這時空氣中的血腥味比剛才一下子濃烈了許多,邁克爾也不想再招呼奧拉夫了,奧拉夫無疑是個神射手,但實在太過死板了,放在自己身後警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邁克爾快步向前趕上戴維,但就在這時,右側的響聲突然消失,這讓邁克爾和戴維一下子失去了指向,但大致上的方位他們還是記得的,於是戴維和邁克爾交換了一下眼神,這對他們來說太輕鬆了,要知道他們一起獵過大象、老虎,現在兩人分頭包抄了過去。

    當詹姆斯中尉搜索了一段發現不對,向邁克爾他們這邊會合時,很快就發現了一個人舉著雙手站在樹下,確切地說,是見到上半身,其他的都被長長的雜草掩埋,穆勒少尉在中尉的命令下走了過去,在漆黑一團的夜晚,空蕩蕩的樹林裡,拔開長草,「呀呀」幾聲,是一隻宿鳥驚起,嚇得穆勒少尉幾乎就要開槍,他伸腳拔開草,見到同伴奧拉夫半邊臉上都是血,靠在樹下,雙手保持著舉槍的姿勢:「奧拉夫!嘿!嘿!你、你你怎麼了?」

    同是慕尼黑人的赫茲一聽是奧拉夫,連忙衝上前一把抱住這位可憐的同鄉,毫無疑問,他的同鄉已經死了。淚水打濕了赫茲的大鬍子,這個從小的玩伴,這麼死在異國的土地,另一位德國僱傭兵拍了拍赫茲的肩膀安尉他,赫茲哭泣說:「回國以後,我怎麼向奧拉夫那可憐的老母親說她兒子的事?難道我說:嘿,大嬸,你烤的燕麥餅乾太好吃,現在,現在我一個人可以慢慢吃,奧拉夫不會和我搶了?還是和她說:大嬸,以前你說向你們家借的十磅麵粉不用還了,現在,我也不用把奧拉夫還給你了?」

    穆勒少尉全身發抖,他喃喃的說:「有鬼,這個樹林有鬼……」

    詹姆斯仔細的檢查了奧拉夫的屍體,他的一個眼球不見了,應該是被利器插入,然後從腦後的刀口穿出,詹姆斯在樹桿上,找到一個被刀插出的地方,刀應該是拋出來的,因為這致命一擊顯然來得很突兀,奧拉夫的臉表明他死得毫無疼苦,詹姆斯撫摸著樹幹上的刀口,刀尖在刺入樹幹時已經變形,很可能不是專門的飛刀,而是把普通的小獵刀。對方還拔走了刀,並拿走了奧拉夫的前裝步槍和子彈袋與火藥,加上在農夫喬治家裡發現的兩條鐵枝,很可能是一個沒有裝備的囚犯越獄,按身手來說,很可能就是那個州長。

    戴維的屍體也找到了,他比奧拉夫死得正常些,他左胸中槍而死,但詭異地是,他左手捉著一隻用布條勒住嘴的死兔子,兔子兩隻前足被刺穿並用布條穿過綁起來。赫茲少尉覺得那布條手感很熟悉,他摸了一下,已經可以確定是他送給農夫喬治妻子的裙子同一質地。

    穆勒少尉不停地劃著十字,一邊走一邊用顫悠的聲音語無倫次地說:「在天的父啊,願人皆尊父名為聖。願父國降臨,原父旨意成就地上,如同成就天上。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兇惡。因這國、權柄、榮耀全屬於你,直到永遠,阿門!萬福瑪麗亞,你充滿聖寵,主與你同在,瑪麗亞善良聖心,拯救我們,因父及子及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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