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63章 文 / 酒微醺
第263章
隨後她問了御醫診斷的結果，再想到皇后的表情，心裡篤定是皇后做的手腳。
殿門外，齊嘯天交代完事情，返身進來就見她失魂落魄的坐在床邊。如今她正懷孕，受不得刺激，擔憂的幾步走上去，將她輕抱在懷裡寬慰：「錦兒，別擔心，恆兒不會有事的。」
雲錦沒作聲，心裡卻在自責。
若非她想著怎麼拉攏宰相，怎麼對付皇后，而是陪著恆兒一起，那麼恆兒就不會出事。她總是想著鬥，可卻忽略了恆兒的安全，她分明知道皇后不會善罷甘休，卻還如此大意。原本她很謹慎小心，可現在卻讓恆兒遭受了這樣的事，若是恆兒有個三長兩短……
「錦兒？」見她不說話，齊嘯天有些急。
「恆兒雖貪玩，但不可能落水！」許久，雲錦話音一吐，帶著某種冷冷的堅毅。
「朕知道。」齊嘯天輕歎，撫著她的臉，說：「這件事絕對是有人蓄意而為。朕已經命葉白塵為首去查，不管是誰，只要查證出來，朕絕對讓他付出代價！」
聽著他的話，明白他會力查到底，於是她將猜測壓回。轉眼再看床上的恆兒，心裡憂愁焦慮，卻不知如何是好。
「錦兒，咱們帶恆兒回流華宮好不好？」齊嘯天看她申請有些恍惚，總是不能放心，想著或許回到熟悉的地方會好些。
雲錦似聽非聽的點了頭。
這邊人離開後，方才有正式旨意傳到前殿，命眾人散退。葉白塵在後殿，會同幾名官員詳查落水之事，首先就是詢問那兩名小太監。
房外侍衛嚴密把守，任何人不能靠近，屋內葉白塵等人落座，兩名小太監跪在地上。從兩人伏地的姿勢，以及不住瑟瑟發抖的動作，可以想見，兩人十分驚恐。
葉白塵面色沉靜而淡然，可無形中讓人覺得絲絲清冷：「我問你們，小皇子落水的時候，你二人在哪裡？在做什麼？柯兒少爺又在哪裡？」
「回、回大人，奴才、奴才……」其中一人先開口，卻因害怕顫抖的語不成調。
葉白塵很有耐性，輕輕將椅扶一拍，聲調依舊平緩：「說。」
沉靜了一會兒，一人回道：「奴才兩個本是陪在皇子身邊。小皇子說要看魚，又要捉魚，柯兒少爺說要去御花園折花。奴才兩個不敢擅離，就讓另一人陪著柯兒少爺去了。這時，小皇子又說要捉魚，奴才就想，一人留下，一人去取網兜……」
另一人接著說：「奴才去取網兜了，可找了好一會兒，東西還沒找到，就聽說小皇子出事了，趕緊就跑了回來。」
葉白塵又把目光落在留下的那人身上：「你一個人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有個太監走過來問我在做什麼，得知小皇子要捉魚，就說假山那邊好像放著一根網兜。奴才煩他去取一下，他卻說替奴才看著小皇子，讓奴才去取。奴才沒想那麼多，就去了，可回來的時候……小皇子就不見了……」
葉白塵覺得他似乎還有什麼沒說，又問：「那個人你認識？」
那太監猶豫了一下，這才小心翼翼的回答：「不認識，只是、只是看著他面熟。」
「面熟？」葉白塵沉默半晌，又問：「假山離水池不遠，你去取東西來回也用不了多少時間，就算沒看見什麼，難道也沒聽見？」
太監忙不住的搖頭，保證：「沒！奴才不敢撒謊，奴才什麼也沒聽見，就連……就連小皇子落水的聲音也沒聽見。望大人明察，奴才說的句句是實話！」
葉白塵與其他幾人交換了眼神，都覺出了奇怪。
若說沒看到異常也罷了，距離那麼近，不該連落水之聲都沒聽見。如果太監的屬實，那麼只有一種解釋，有人蓄意製造了這起落水意外。先是將小皇子擊昏，再將其沉入水中，之所以不製造出聲音，恐怕是為了拖延時間，使得小皇子的獲救機會更小。
敢做這件事的人不多，目標很好鎖定，只是要證據。
半個時辰後，葉白塵來到流華宮。
聽到全德稟報，齊嘯天安慰著雲錦，抽身欲往外去。
「皇上！」雲錦喊住他，看了眼床上的恆兒，起身跟上他，說：「葉白塵是來回稟恆兒的事吧？讓我聽聽，看他都查到了什麼。」
她的臉色不好，齊嘯天本不想她操心，可見她眼神堅毅，深知不准許的話她也不答應，只好點了頭，此外不忘囑咐：「朕讓你聽，但你要注意情緒，現在你不止有恆兒，得注意身體。」
「我知道。」雲錦答應著，輕撫小腹，抿上冰冷。
行至外間堂中，齊嘯天拂手免了葉白塵的禮，直接要他回稟。
葉白塵將所審問之事一一回稟，而後說：「因當時正值宴席，園中沒什麼人，小皇子出事的一幕無人看見，但正因如此更顯得異常。那太監說沒有聽見落水聲，又說不出將他支走的太監是哪出當差的，只說看著臉熟。依臣看，縱然現在把宮中所有太監找來讓他認，也不可能找到那人。」
「你的意思是？」齊嘯天鎖緊了眉。
「落水一事策劃的很簡單，卻很周全，縱然挑得出破綻，卻難找到證據。依臣看……這件事恐怕難以查出。」葉白塵實話實說。
「查不出？」齊嘯天聞言就怒。
「皇上，先別生氣。」此時雲錦輕然出聲，反應似乎很平靜，這個結果她有所預料。當初那個惟一露過面的太監即使活著，也定然早被藏了起來，從那條線索上查，幾乎沒有希望。但她也絕不會就此罷休！
「錦兒？」注視著她眼中毫不掩飾的冷光乍閃，齊嘯天頓時清楚，她定是有了主意。
葉白塵也吃驚於她平靜的面色。
雲錦微然輕笑，虛浮如雲，一飄即逝：「皇上認為這件事是誰在幕後指使？」
齊嘯天自然想過，見她問，擺手遣退了所有宮人，這才凝了冷眉說：「能做這件事的人很少，有膽量又選在今天動手的人更少。皇后！」
「你捨得這個皇后嗎？」雲錦又問。
葉白塵聞言驚詫，暗壓了眉眼沉寂。
齊嘯天卻沒有多大意外，微微沉思，爾後說：「朕寬恕過她不止一次，即便是結髮夫妻，也算抵得過當初的情分。她今天的舉動，朕可以誅她的九族！只是……皇后也是有家世的，若沒有確鑿證據，不能輕動。」
雲錦緩緩點頭，已經聽清楚了他所表達的意思：「只要皇上捨得，這件事就好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齊嘯天不懂。
雲錦看向葉白塵，微微一笑：「想必葉大人清楚。她做的簡單不露痕跡，同樣，我們也可以如此行事。無中生有，在這件事上最好用。」
葉白塵一聽就明白了，詢問的看向齊嘯天。
齊嘯天微微蹙眉，有絲質疑：「這……」
雲錦輕哼，明明白白的表露滿眼冷厲，說：「她這麼害恆兒，想借此刺激使我小產，一箭雙鵰的毒計，我豈能放過她？皇上你若遲疑，那我便用自己的方法報仇！」
「你別激動，萬一出了事，豈不是順了別人的意。」齊嘯天一看她情緒起伏過大，連忙勸慰，再仔細思索她的話，說：「事關重大，若差池一點兒，事情就全反了。風清，你認為如何？」
縱然之前在如何聽聞，可今天親眼目睹二人的言行舉動，著實讓葉白塵驚異。皇上的確不是當初的皇上了。
心內思忖一番，說：「娘娘所言是目前最好的方法，只是這件事需要仔細籌劃，務必萬無一失。」
齊嘯天說：「這件事就交給你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