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帝紅顏Ⅱ:深宮妖孽鳳

第1卷 第235章 文 / 酒微醺

    第235章

    梁健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粗獷的臉龐柔和不少,少頃卻是說:「若是事敗,請你務必帶他們母子離開!」

    齊佑辰眼波微動,似笑非笑。「她」心裡的仇恨比他更甚,若事敗的話,恐怕……

    正欲離開,半路楊清川突然出現。

    齊佑辰一見他的神情就猜到幾分,卻明知故問:「楊大人有事?」

    楊清川眼色流動,面色遲疑:「我是想請王爺幫個忙。」

    齊佑辰笑問:「你這個請求可曾與陳大人商量過?他是否願意?」

    「他不會反對的。」楊清川說的肯定。

    與朝廷作對結局不會樂觀,別的祈求不了,只求讓家人平安。陳懷禮人到中年才得一個女兒,珍愛如命,豈會讓她有所閃失。若非如此,也不會……

    雖然身為駙馬,可風流本性難改。

    三年前陳懷禮曾在紫都任職,他無意中認識了其獨女陳綠雅,被美色沖昏了頭,山盟海誓一番……卻不料使其珠胎暗結。本來她答應會將孩子打掉,而且隨之陳懷禮就被調往雲州,他以為沒事,哪知在次年收到雲州來書,竟說為他生了個女兒。

    陳懷禮愛女如命,威脅不給女兒名分就要將此事上奏皇上,若被皇上知曉,那結果可不是他能承受的。這種時候,睿王爺突然出現,說是可以幫他。自此,陳懷禮沒有再威脅他,直到這次。

    他逃來雲州,根本原因並非是懼怕此事被皇上告知,這件事在一年前已無意中被二公主知曉,使得他自此舉動收斂。他被迫前來,是雲州已落在睿王爺手中,陳懷禮是睿王爺一手提拔上來的人。他與其女有染,將來陳家出了事,他也難逃干係,重罪並罰,結果可笑而知。

    事到如今,楊清川縱然悔恨萬分也無益於事。

    齊佑辰了然:「既然如此,那人就由我帶走。」隨後又補充一句:「這是你自願的,並非我逼迫你。」

    「謝王爺!」已是這般局面,無所謂兒女是否會成為「人質」,只要安全。

    照理齊佑辰該留在雲州城內,可忍不住就想返回龍日去看看,猶豫半晌,自己給自己找了借口,快馬趕回。

    命人將陳綠雅與柯兒安頓,齊佑辰幾乎是循著痛苦的喊聲一步步靠近雲錦居住的院子。他估算了下時間,這會兒已是午後申時,她卻還沒生。

    看見一個丫鬟出來,他立刻問道:「裡面情況怎麼樣?怎麼還沒生?」

    丫鬟回答說:「產婆說夫人是第一次生產,有些不順,但沒有大礙,就是花費的時間長些。」

    齊佑辰擰了眉,雖煩躁,卻仍是在院中等待。

    轉眼已是傍晚,但聽房中喊聲逐漸不似初時有力,產婆引導的話音依稀傳遞出來,讓人憂慮焦灼下,疑心生產不是一般的「不順」。

    齊佑辰在院中來回踱步,滿天紅霞的照映下,屋宇花草暗影濃重,有著淒迷美色。晚風輕起,他不是憂慮著朝廷大軍壓近,而是怕房間裡的人會難產。

    忽見丫鬟端著銅盆出來換水,立刻又問:「怎麼樣?」

    「產婆說夫人……」丫鬟一時口快,險些將不雅的話說出來,臉一紅連忙止住。

    齊佑辰眉色一緊,觀看著丫鬟的臉色似乎想到了什麼,便轉而問道:「夫人要不要緊?」

    丫鬟趕緊搖頭:「公子放心,夫人一切都好。產婆說第一次生產大多都耗時較長,也十分消耗體力,但夫人的情況還算好。剛剛聽產婆說,已經看到頭了。」

    「哦。」齊佑辰再怎樣見多識廣,那也沒見過女人生孩子,某些事單憑想像是想不出的。

    忽然房中一聲大喊,彷彿是賺足了所有力氣一股氣發出,驚得人心猛地一跳。緊接著又是竭斯底裡般的兩聲痛呼,片刻後,只聽產婆高興的喊叫「生了生了」,然後便是嬰孩兒響亮的啼哭。

    齊佑辰緊走兩步到門前,壓著焦灼之色冷問:「生了嗎?」

    門被打開,產婆笑呵呵的抱著裹在小錦被中的孩子出來:「恭喜公子!是位白白胖胖的小少爺!」說話中,嬰兒的啼哭始終不斷,產婆輕輕拍著,又說:「剛出生的孩子就得聽聽哭聲,哭的越大聲越好。等會兒哭累了就會停的。」

    「夫人呢?」齊佑辰一面將孩子接在懷裡,一面問。

    「公子放心,夫人很好。頭胎都是比較困難,熬過來以後就順利了。如今夫人身子弱,需要好好調養,這個時候可不能見著風,萬事都得注意。」產婆絮絮叨叨的說著,直到被丫鬟請去喫茶歇息。

    齊佑辰看著懷裡不住哭鬧的孩子,眼睛還閉著,頭上稀疏的幾點毛髮,胖嘟嘟的小臉,皮膚微微發紅,摸上去有點兒涼。這就是剛剛出生的孩子,看著,他感覺心頭思緒複雜。

    「公子,夫人要看小少爺。」丫鬟說道。

    聞言齊佑辰抱著仍是啼哭的孩子進入裡間。

    雲錦躺在床上,神情疲憊,目光一直落在他的懷裡:「給我。」

    齊佑辰將孩子放在她身邊。

    雲錦輕柔的將孩子抱在懷裡,輕輕撫摸著他的小臉,原本哭鬧的小傢伙似乎能感應一樣,慢慢安靜下來。會心一笑,她凝視著眼前紅紅的小臉,覺得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還真是個兒子。」齊佑辰輕笑,眼中閃動著別樣情絲。伸出食指輕輕的摸著那小鼻子,軟軟的小嘴,又笑:「靜恆。佛家說芥子須彌,剎那永恆。何為『剎那』?《僧詆》上云:十二念為一瞬,二十瞬為一彈指,剎那為無限。無限便是永恆。可見,追逐永恆是時時刻刻存在,又時時刻刻失去,似乎沒有意義,唯心而已。我很奇怪,你給他取名『靜恆』,是在緬懷過往,還是別的什麼?」

    雲錦只看著懷中的孩子,少頃話語輕柔,似怕驚擾了已經睡著的寶貝:「我不信佛。不過,佛家這句話我很贊同,『剎那永恆』。永恆時時刻刻都在發生,何須苦尋?正如人生。我不過是籍由一個名字,希望他諸事安好而已。」

    「今天是初九,好日子。如此人生大喜之事,本該宴請四方,然而局勢特殊。不過,起碼我當有主人禮儀,知會一聲是基本禮數,上不上禮就看客意了。你休息吧。」齊佑辰說完離開了。

    雲錦很清楚他話裡的意思,要告知齊嘯天嗎?

    回想離開皇宮後的種種,她基本可以肯定,齊佑辰的勢力已經布在雲州。再加上聽聞齊嘯天前來,更能可能齊佑辰的舉動不一般,難道是以雲州之力與朝廷抗衡嗎?他怎麼能指揮雲州?雲州可是邊防重城。

    糾結著腦中思緒,卻漸漸抵不住身體的虛弱疲憊,沉沉睡去。

    暮晚時分,一隻羽箭趁著初起的夜色破空飛出,直射在封庭縣縣衙門上。守門士兵拔下箭,發現箭上附有一封書信,忙呈遞給縣令。

    縣令一看信封上「皇上親啟,皇弟敬上」幾個字,不敢懈怠,趕緊前往府衙後宅。

    縣衙的後宅已被收整出來,皇上住在裡面,整個縣衙內外佈置的儘是隨行親衛。皇上出行並未公開,告知縣令是為方便起見,即使有人猜到了也只能當做不知。

    縣令行至守衛森嚴的院門前停住:「下官有要緊書信呈遞皇上。」

    齊嘯天正在房中細想雲州之事,聽到稟報,心下疑惑:「宣!」

    縣令進來,跪首拜道:「微臣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什麼要緊書信?」齊嘯天淡然詢問。

    縣令恭敬的雙手呈上書信,說道:「方纔有人放箭射縣衙大門,箭上附帶著這封書信。」

    蔡毅將書信接了,轉手呈上。

    齊嘯天一看信封上的字跡,立刻就認出來,出自齊佑辰之手。思量間將信抽出,但見上面寫著:不知皇兄遠駕而來,臣弟有失遠迎,望乞恕罪。借此書信,一為皇兄接駕,二則告知一件喜事。今日酉正二刻,錦夫人為臣弟生下一子,取名靜恆。臣弟高興之餘略有遺憾,若能得皇兄道聲恭喜,方稱得上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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