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09章 文 / 酒微醺
第209章
「好!朕替你喝。」齊嘯天寵溺的笑,拿起節目折子遞到她面前:「你看,這上面好幾出歌舞都是出自南花園,還有你家鄉涼關選送的節目。等會兒還有驚喜。朕知道你喜歡吃家鄉小吃,特地命涼關知府精心準備了各色糕點,估計一會兒就呈上來。」
「謝皇上。」雲錦仍是有些心不在焉,開始期盼這個生辰盡快結束。
台上的歌舞美妙,眾人欣賞著,交談著。
這時皇后突然提議:「皇上,今天如此盛宴,何不起當朝才子們作詩,為錦妃慶賀呢?」
齊嘯天一聽覺得很對心意,連聲笑著說:「皇后的提議很好,比朕想的周全。今科錄取的都是難得的才學之士,今日錦妃生日,讓他們作詩,一是展示才學,二來也為錦妃慶賀生辰。就從風清開始吧!」
被點名的葉白塵微微動眉,隨之望向雲錦,而後領命:「是。」
雲錦看見皇后眼中晶瑩的水光,燦爛的笑容,就好像今天是她的生辰一樣高興。皇后一定是在預謀什麼,今天一定會發生什麼,對於結果……她害怕又渴望知道。這是壓在她心裡許久的秘密,隨著深陷後宮,深陷他的溫柔,秘密就變成了不容忽視的負擔。
葉白塵做了什麼詩,她沒聽見,只聽見齊嘯天與大臣們齊聲誇讚。而後其他人也在作詩,作詞,或起對聯,整個大殿內外十分熱鬧。
翠翹見她神色有異,不禁近身小聲詢問:「娘娘,你是不是不舒服?」
雲錦眼簾一扇,回笑道:「沒有,可能太高興了吧。」當謊話說的太多,會成為習慣,敷衍的太多,也會成為習慣。
或許是喝的高興了,齊嘯天忽然與她說:「錦兒,我們是不是該為他預備名字?」
雲錦聞言微愣,緊接著就笑起來:「皇上也太心急了,現在還不滿五個月呢。再說,如今不知男女,等他出生了再想也不遲。」
「話雖如此……」齊嘯天瞇著笑,滿懷期待的柔情:「朕就將男孩兒的名字,女孩兒的名字都想好,這次沒用上的,留著下次用,怎麼樣?」
「下次……」她本想敷衍的微笑,可終究沒笑出來。
沒注意她的神色,齊嘯天自顧自的又說:「不止有下次,還有下下次,錦兒,咱們生十個、八個的,好不好?」
雲錦頓時好笑不已,嗔怪道:「皇上,你當我是母豬啊?」
「不敢,不敢。」齊嘯天連忙擺手。
兩人在這邊玩笑,皇后與其他娘娘淪為陪襯。此次不同以往,皇后只是含笑注視著,眼中冷光一閃一滅,想到即將出場的事情,嘴角的笑容更是燦爛。
珍妃從一開始就抵著頭,直到聽見兩人談笑,忍不住張眼去望,恍惚的不知心裡是什麼感覺。
宴席正熱鬧間,忽聽宮人奏報:「啟稟皇上,涼關知府請求親自為錦妃娘娘獻上賀禮!」
「宣!」齊嘯天一擺手,又對著她輕笑:「錦兒,你的蜜酥到了。」
雲錦卻驀地感覺緊張起來。
隨著宣見,涼關知府自殿外走進來,手中托著長盤,裡面整整齊齊的擺著幾隻精緻的翡翠碟,碟內是便是樣式口味不同的幾種蜜酥。蜜酥顏色漂亮,只是看上去就覺得美味,引人食慾。
走到殿中,跪下後道:「涼關知府李益書,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敬賀錦妃娘娘生辰,千歲千千歲!」
「免禮!」齊嘯天擺手,笑道:「來人,將蜜酥呈到錦妃案前。」
翠翹上前,將蜜酥接下。
這時皇后突然說:「涼關知府真是有心,特地帶來蜜酥為錦妃慶賀,想必錦妃愛吃蜜酥是想家鄉吧?剛好,既然李大人在跟前,不如就跟錦妃說說涼關有何趣聞,以慰錦妃思鄉之心,也讓我們聽聽。」
「皇后的提議好。」葉蘭兒也趁此說道:「臣妾一直好奇,不知涼關是個什麼地方?竟能出錦妃這樣的美人。」
不等雲錦張口,齊嘯天卻顯露出幾分興趣:「李大人,可有什麼有趣的新聞嗎?」
李益書回道:「回稟皇上,若說趣聞倒不算,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奇怪,與錦妃娘娘也有些關係。微臣……不敢講。」
這話一出口,恰到好處的將所有人的胃口都吊了起來。
雲錦盯著他,抿著冷笑,沒出聲。看來,這就是皇后預備的節目了,涼關……與娘的祠堂有關嗎?終究是成了禍事。
翠翹在她身旁站著,看的分明。她在桌下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儘管面色如常,可那份緊張真實的存在。自從張豪的事後,翠翹就知道了她的身世,知道那是一個禁忌的秘密。可現在……
齊嘯天看了看雲錦,又看向李益書,輕笑道:「這麼說朕就更想知道了。到底是什麼事,還與錦妃有關,你但說無妨,朕恕你無罪。」
「是……」李益書抬眼緊張的望了雲錦一眼,噗通一聲跪下,顫聲道:「是關於涼關夫人的祠堂。」
「哦?」齊嘯天淡淡擰眉。
「自從涼關夫人的祠堂修好後,城內就有不好的流言,都說、都說涼關夫人像極了十年前……」李益書又將最關鍵的話卡住,在齊嘯天的催促聲中,鼓足勇氣說道:「像極了十年前名動涼關的花魁雲娘!」
齊嘯天眼色一窒,沉寂中,不由得望向雲錦。雖說只憑一句話就論斷太荒謬,可他卻想起雲錦曾說過的話,她是跟母姓。可是、這一切讓他難以相信。
「李益書!你可知罪?」齊嘯天「啪」的拍案,怒聲叱問。
滿殿的大臣驚愣後忍不住竊竊私語,而皇后與蘭貴妃故作驚訝的表情下,掩蓋不住那抹得意。再觀其他娘娘,乃至宮女太監們,皆是吃驚下難掩探究的好奇。
「皇上恕罪。」李益書連忙伏地,顫巍巍的說道:「微臣不敢胡言,只是事關錦妃,微臣只是如實奏報。」
「皇上息怒,李大人有何膽量敢在皇上與諸位大人面前胡言妄語呢?依臣妾看,不如聽他把話說完,然後再做區處。」皇后在旁柔聲勸解。
這時鄭文柏也附聲道:「皇后娘娘所言有理,請皇上息怒。」
齊嘯天又看了眼雲錦,擺手道:「今天是錦妃生辰,怎能說這些?宴後再說!」
鄭文柏卻出言道:「皇上,依臣看,此事聽個明白比較好,否則錦妃娘娘心中也不暢快,如何有心情過生辰呢?還是請李大人將所謂『流言』講清楚吧。」
「鄭學士所言有理。」幾位大臣附和。
齊嘯天心裡本就犯疑,又見他們如此進言,便說道:「講!」
李益書叩首道:「謝皇上。關於流言一事,微臣明令不止,依舊猖獗,甚至……甚至說的有理有情。微臣為了駁斥流言,暗地裡查探,得知在十年前涼關有家臥香樓,雲娘就是臥香樓裡的花魁,舞姿超群,歌喉美妙,名動一時。後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將臥香樓燒燬,雲娘死於大火。有人說……說雲娘有個女兒,當時年方八歲,自從大火後便不知所蹤。」
話裡話外暗示的意思,齊嘯天不會聽不出,他冷哼道:「難道你是在說,錦妃是那雲娘的女兒?」
「微臣不敢。」李益書伏在地上,止不住顫抖。
這時皇后也說:「李大人說話太不謹慎,若真如你所說,當初張豪做涼關知府十年,會不知道這件事?張豪可從沒有說過錦妃像誰。」
鄭文柏又適時接話,說:「張豪與錦妃關係親近……」
「好了!」齊嘯天有些煩躁的喝止,面色不豫的盯著地上的人:「最好說出切實的證據,否則朕就定你妄言大罪!」
「皇上饒命!皇上恕罪!臣有證據。」李益書一面說著,一面微微抬頭:「臣不敢妄言,關於此事,臣仔細查證過。臣找到了十年前同在臥香樓的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當年服侍雲娘的小丫鬟,她可以證實雲娘的確有個女兒。只是雲娘從不對外公開,一般人只以為是雲娘買來的小丫頭,這兩人可以證實,雲娘的女兒就叫『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