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51章 文 / 酒微醺
第151章
全德見狀，忙笑著對張豪說道：「張大人，錦妃娘娘笑了，皇上也龍顏大悅，你有功了。」
原本該是高興，無奈此刻的張豪頭頂依舊糾纏著八哥兒，只有苦笑：「德公公，這八哥兒……」
這時，戲台後面匆匆跑出人來，驚嚇的全身顫抖跪於地上：「小人該死，皇上、娘娘恕罪！」
「小人該死！小人該死！」那八哥兒又學了他的話，終於放過了張豪，卻大膽的飛落在雲錦面前的桌子上。
「這鳥有意思。」齊嘯天笑著，嘗試著伸手去捉。
八哥兒很機靈，不等挨著，立刻就飛開了。
「還不趕緊捉住！」全德命令小太監們。
小太監們取來網子，追著那鳥到處跑。然而鳥沒捉到，卻是摔的摔，撞的撞，哎喲聲此起彼伏，眼前一片混亂。
雲錦又止不住笑：「這齣戲好看。」
「那就好好欣賞！」齊嘯天對著全德使個眼色。
全德立刻領會，也跟著小太監們去捉，故意讓眾人跌跌撞撞。
太監們撲的東倒西歪，鳥被驚的連聲大叫「救命」，皇上抱著笑的幾乎站不穩的雲錦，后妃們被逗的笑淚漣漣，眾宮女們也前仰後合。被請來表演的鄉野藝人們，個個怔怔的躲在台後，先一刻的驚恐還未消除，這會兒又被突來的一場大笑弄的疑惑。
終於，那只八哥兒被網住。
「拿過來。」齊嘯天招手，全德將八哥兒捧至面前。
這是只常見的翠羽鸚哥兒，不畏生人，一雙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人。
「這是你的？」雲錦摸摸它的頭，問仍舊跪在地上的人。
「……是。小人一時沒注意，籠門沒關好，才讓它跑了出來。驚擾了皇上娘娘，請皇上娘娘恕罪。」這人還陷在驚嚇狀態中，不停的磕頭求饒。
「你起來吧。」雲錦笑著，又問：「它是你訓練的？居然會說很多話。」
「是，小人從小就教它說話，它很聰敏，不但會說許多簡單話，也會說戲。」說起它，身為主人很自豪。
「錦妃娘娘可以考考它，看它是不是聰敏。」張豪在旁提議。
齊嘯天心裡一動，逗弄道：「來，說『錦妃娘娘吉祥』！」
鸚哥兒擺著腦袋，不予理睬。
齊嘯天又耐心的重複一次，可鸚哥兒依舊不肯合作，幾次無果，忍不住有些薄怒：「笨頭笨腦……」
「笨蛋！大笨蛋！笨蛋！」鸚哥兒突然似被刺激了一樣，以訓斥的口吻的叫個不停。
其他人皆是臉色一變，唯獨雲錦又忍不住笑。
齊嘯天好氣又好笑，故意發狠道：「居然敢辱罵朕，朕要砍你的腦袋！」
「啊！救命！救命！」撲騰騰的拍起翅膀，卻飛不出全德的手。
見狀，齊嘯天又被逗笑：「機靈的小東西！」
張豪見準時機，奉承道：「皇上與娘娘若是喜歡，就留下它解悶吧。」
「錦兒？」齊嘯天問。
雲錦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說：「君子不奪人之美。這鳥是他從小養大的，一二十年了，有很深的感情，我怎麼能奪他心愛之物。」
張豪忙說：「娘娘能看上這鸚哥兒，也是他的造化，他豈會不願意。」
那人接到警告的眼神，也只得說：「小人願意將它進獻給娘娘。」
雲錦依舊搖頭：「你的心意我領了。它的確有趣，今天見識了，引得我們開了心，要賞。」說完看齊嘯天：「皇上，人家養只這麼聰明的鳥可不容易，你得好好賞才行。」
「那是自然。就沖它能逗你展顏一笑，賞斗珍珠也不嫌多！」齊嘯天笑，命全德看賞，隨後又問：「真不留下它？」
雲錦低眉一笑，湊到他耳邊私語：「難道皇上想讓它偷聽我們的悄悄話，再散播出去嗎？」
齊嘯天聞之瞭然，大笑。
她說的也是實話。一隻如此聰敏的鸚鵡，若不小心學舌了什麼不該說的話，豈不是自引禍端。
回到薔薇院，已是用午膳的時間。
宮女們將膳食擺好，齊嘯天與雲錦入席。
剛舉筷，卻聽她撲哧一聲輕笑，眼角斜睨著齊嘯天。
「你笑什麼？」他不由自主也跟著笑。
雲錦忍住笑意，說：「只是想到一件事。恐怕，普天之下除了那只聰敏的鸚鵡，沒有任何人敢如此狂妄大膽，竟當著皇上的面大叫『笨蛋』。」
「居然敢取笑朕！」他想到那會兒的滑稽場面，也是搖頭而笑：「想不到，朕竟讓一隻鸚鵡給戲弄了。」
雲錦猶自笑著，又想到張豪那張諂媚的臉，心中冷意翻滾。
突然一片牛肉落在她的碟內，夾菜的人笑的不容拒絕：「朕總算把你逗笑，你也該回報朕的一片苦心。多吃點，別讓朕再為你憂心，否則、朕就要陪著你一起『衣帶漸寬人憔悴』了。你忍心嗎？」
「忍心。」她戲笑，舉筷將肉片送入口中。
「沒良心的小東西！」他笑著輕斥，又親自為她盛湯，頻繁布菜。
她皆是笑著接受，小半碗湯後，又吃了半碗碧粳米飯。
放下碗筷，帶著三分嬌嗔道：「都是皇上一直夾菜，害我吃了好多。」
「你這麼瘦，風吹著就飄走了，就該多吃點。」因心情暢快，他也比平日多吃了半碗。
盥漱後，歇息著吃了半盞茶。雲錦覺得有些累，齊嘯天便讓她休息，他則往御書房去處理政事。
雲錦只斜倚在暖榻上，闔眼似睡非睡的小憩了一會兒，喚來翠翹。
「娘娘，你有什麼吩咐？」翠翹問。
她眼簾未張，淡淡說：「你去查點兒事，看哪些大人們家中有適婚的公子，或許哪些青年官員未曾婚配。你做份冊子來，將他們的家世，性情等都打聽清楚。另外，官位低於五品的不用算在內。」
「是。」翠翹一聽就心中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