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玄幻魔法 > 帝紅顏Ⅱ:深宮妖孽鳳

第1卷 第117章 文 / 酒微醺

    第117章

    聞言齊佑辰眸光閃了閃,起身離開。

    雲錦隨後走出房門,尋著上次走過的路徑到了鐘樓下面,仰頭觀賞。約是兩刻鐘後,一陣窸窸窣窣的衣裙腳步聲傳來,回身去看,為首的是蘭貴妃。其後跟著琴、珍、樂三妃並葉玉兒伎一群宮女。

    「貴妃,諸位娘娘,你們怎麼來的這麼齊?」雲錦遇事三分疑,今天不是初一,不是十五,她們卻齊齊的來上香?

    蘭貴妃淡笑,說:「不過是閒來走走。怎麼,錦妃能來,我們就來不得嗎?莫非是打擾了你?」

    這看似隨性的話更讓雲錦疑心,面上不動聲色,笑回道:「貴妃言重,錦兒如何擔當得起。上次約著幾位娘娘來上香,卻臨時有事,未及看完寺內建築就趕回去了,今天恰巧有興致,就來走走。」

    琴妃含著抹難以思量的眼神望著她,其實心中早有猜測。

    雲錦不是個信佛的人,眾人皆知,她也自認,卻突然每隔段時間便來聖恩寺一趟。外人看來會信她「閒來無事」之說,但琴妃不信。琴妃知道,十有**、她是在這裡見他。想著心就一痛,雙唇緊緊抿住,眼中掠過一抹哀色。

    入宮五載有餘,他卻從未尋著機會見見她,哪怕是有著難得的相逢,他也儘是客套,彷彿他們真的不相識一般。

    一行人在寺中的廂房歇息,宮女們親自動手煮了茶來奉上。

    雲錦悄眼看了看琴妃,敏感的覺察到她與往常有些不同,具體又說不上來。

    然而事很湊巧,不用很費神就聯想到齊佑辰,看來、他們之間果然有內情。又思及北山狩獵時的那段話,既然連皇上都知道,又坦然的說出口,可見那話中齊佑辰所愛之人並非琴妃。

    琴妃明透一切,卻依舊願意如此,真不知說她是傻是癡。雲錦自認做不到,也不苟同,甚至為她的所為忿然。

    琴妃和娘一樣,是個陷入「情」字的傻女人!

    「快到皇后的生日了,你們都準備了什麼?」蘭貴妃打破沉默,端著一身尊貴高雅,斜睨著諸人。

    雲錦故意不做聲。

    葉玉兒只是常在,縱是親妹妹在問話,當著其他娘娘在場,也斷沒有她先回答的理。

    珍妃見無人應聲,便說:「我正為這件事犯難,不知送什麼好。」

    「錦妃呢?」蘭貴妃故意問。

    「我?」雲錦壓著眼簾沉思,也蹙著眉說:「我並未經過這些事,所以也不知道送什麼好。這事還得請教貴妃與琴妃樂妃,不知以往皇后千秋,你們都送了什麼?」

    「不拘是什麼,只要是份心意,因人而異。」蘭貴妃話音一頓,明顯的挑了挑聲:「如今皇上對錦妃寵愛極甚,所得賞賜中不乏各類奇珍異寶,你送的東西必是比我們的好。舉個例子來說,你的那條彩霞華勝,天下也是獨一無二的一件了。」

    雲錦見狀,話音裡也夾了絲冷聲:「貴妃說的縱然不錯,那華勝的確獨一無二,只是,別說我戴過,就是沒戴過也不能當禮送給皇后。前些時候珍妃不是送了塊極為難得的彩霞原石去嗎?我若再送那華勝,相比之下盡顯寒磣,又是多餘。」

    蘭貴妃舉茶的手一頓,輕哼,忍耐了眼裡的戾色。

    珍妃聽了那話也不自在,好好兒的牽上了她,欲要辯解,又不好說。

    一時房內又靜了下來,氣氛沉的讓人不安。

    樂妃倒沒多理會她們,只暗暗納罕琴妃的反常。若在以往,有了這種氣氛、場面,琴妃是會挑頭將話題轉移的,今天怎麼就沉著無聲了?

    再者最最沉寂的要數葉玉兒,最最憤恨不平,心有怨懟的也是她。蘭貴妃坐著主位,而在不久之前,那位置還是她的。她的一切全都毀在雲錦手裡,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屋子的六個人各自懷思,只有茶香裊裊,內外侍立的宮女們亦寂無聲響。

    從聖恩寺回來,雲錦越想越覺得不對,於是吩咐翠翹去打聽。

    晚膳前,翠翹來回說道:「去聖恩寺是蘭貴妃提議的。聽在永福宮的小宮女說,是有人把娘娘去聖恩寺的消息告知,她才說也去燒香。」

    「看來,她是在懷疑了。」雲錦盯著杯子的茶葉,很清楚一點。

    若是蘭貴妃懷疑,其他人經過似有若無的提點,也會產生同樣的疑問,勢必對以後的行動產生影響。再者,依照蘭貴妃的個性,暗地裡一定在不斷的尋隙、密謀,等著她出手,後果不敢預料。

    八月的那個雨天,她永遠不會忘記!

    翠翹在旁看著她時而鎖眉,等著她眉宇舒展時,出言問道:「皇后生日,娘娘要送什麼呢?」

    「你看著辦吧,送什麼皇后都不稀罕,只要不輸了身份就行了。」雲錦對此並不上心,也不算什麼大事。

    翠翹瞭解,問道:「你是在想月貴人的事吧?」

    雲錦回笑,點頭:「你說的不錯。」

    翠翹又說:「雖說月貴人家世一般,但畢竟是官家女兒,若再生位皇子,那……」

    「嗯?」雲錦笑著挑了挑眉梢。

    翠翹頓時領悟,恍然道:「是了,我都忘了,那些人比娘娘要急。照這麼看,月貴人的處境……」

    雲錦笑而不言。

    晚間雲錦服侍齊嘯天入裕,用著蘭草香湯,一干宮女們捧著數疊繡有金絲龍紋的白毛巾侍立在側。齊嘯天躺靠在浴桶上,微閉著眼,享受雙肩上那雙柔軟玉手帶來的舒適。

    雲錦想起一事,便讓宮女們都退下,一面按捏,一面說:「皇上,你可還記得應諾錦兒的事?」

    「嗯?」齊嘯天疑問。

    「就知道你肯定是忘了。」語帶微嗔,雙手的力度故意狠了狠,說:「從北山回來時,我曾問了皇上一個故事,皇上答應回宮後將給我聽。怎麼就忘了?」

    「哦,原來是這件事。」齊嘯天笑:「這算什麼大事,也值得你氣惱朕。錦兒的手很舒服,你慢慢按著,朕把故事講給你聽。」

    「錦兒遵旨!」笑著承聲。

    齊嘯天微微沉吟,說:「你一定是好奇,他如今二十四,為何卻未立正妃,對不對?其實,先帝曾為他指婚,而且他也很喜歡那家小姐。那小姐也得跟你說一說,她就是琴妃的姐姐。」

    ……這是雲錦萬萬沒想到的,想必,琴妃就是有了這層關係才認識了睿王爺。

    「那怎麼沒娶呢?」她問。

    齊嘯天捉了她的手,笑著說:「這也是她的命不好。就在大婚前一個月,她突發舊疾,病死了。那時候琴妃尚未入宮,朕本有意讓琴妃接替她姐姐的姻緣嫁入睿王府,可與睿王爺說,他卻不同意。他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妹妹即使再像,也不是姐姐。因此就拖到現在也未立正妃,每每說起,他總找話語搪塞推辭。」

    雲錦聽的發怔,恍如那話中的睿王爺並非是齊佑辰,而是另外一個陌生的人。那個人也會用情至深?也會守情如此?她無法相信。

    齊嘯天猛然將她拉近,探究的目光笑道:「怎麼,被他感動了?」

    「想不到睿王爺是這麼重情的人。」雲錦感慨。

    齊嘯天面露不悅,故意責聲道:「聽錦兒這語氣,難道朕不是個重情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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