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2章 文 / 酒微醺
第42章()
……看著她難耐的表情，愛憐的一一親吻而上：「朕的好錦兒……」
她抿起笑，撐起身猛然將他反壓身下。對上他錯愕的眼神，什麼也不說，自顧的上下挪動，仰頭閉了眼，沉淪進繾綣不盡的慾海。
大清早起來，雲錦也不急著梳妝更衣，只穿著半透的白絲衣，拖著不梳自順的長髮，站在敞開的窗戶前遠眺東方天際。吹著微涼的晨風，靜默，發呆。纖素的手指撫在窗欞上，直擱的手指發涼。
床上的人習慣的伸臂一擁，身側卻空落無人，便醒了。撩開帳子一看，原來她站在窗戶邊發呆，那背影給出的寂寥感令他不悅，皺眉。
披衣走到她身後，環臂擁抱，驚覺道：「站了多久？手這麼涼！」
雲錦覺察到身後的溫暖，回了頭：「皇上？」
「有心事？」捕捉到她眼睛裡閃躲的思緒，有些奇怪：「有什麼事不能跟朕說嗎？」
雲錦笑著低頭：「錦兒哪有什麼心事，不過是睡不著，站在這裡胡思亂想罷了。」
「是嗎？」見她不想說，他也就不再追問。
服侍著他穿衣洗漱，差不多就該上朝了。
齊嘯天走到門外，停頓片刻，回頭說：「錦兒，你過來。」
她移步上前：「皇上？」
他伸手在她優美的脖頸上遊走兩回，低笑說：「等朕來一起用早膳。」
「是。恭送皇上！」
此刻天色還早，風微涼。
本就無心睡眠，這會兒也是百無聊賴，書不想看，琵琶不想撥，舞也懶怠跳。在榻上斜躺，把窗戶打開，垂放著窗紗。看到丟棄在旁邊架子上的秀品，依舊是秀了一片白色花瓣，襯在墨綠的緞面上，十分顯眼。
「燕兒，把它拿過來。」她說。
「是。」燕兒忙取了，遞到她裡。
托著繡架繃子細細看了一會兒，彎唇一笑。送給皇上？她們幾個繡的都比她好，也定不會放棄機會，若都是送給皇上，也就是香囊香袋扇墜等物才適合上身。再看她的，做個香袋不錯啊！
拈起繡針，耐心的一針針仔細的刺繡，與其說是想做個好繡品，倒不如說是為打發這會兒的無聊才對。
「娘娘，這是薔薇花兒嗎？」燕兒突然問。
「不像嗎？」她笑著，看出燕兒的疑惑，便解釋道：「這是蔓枝野薔薇，和外面院子裡的不一樣。你是在宮外長大的，難道就沒見過田埂野地裡，這種野薔薇漫天漫地的盛開，白的、粉的、黃的，成片成片，像雲彩一樣。」
「既然那麼好看，院子裡怎麼沒種呢？」燕兒聽她講的很嚮往。
她笑道：「那些花兒都是從別處移植來的，而蔓枝的野薔薇枝葉繁盛成簇，糾結成團，不好移植的。如果在這裡住的長久，以後讓人來種。」
燕兒又不懂了，再問道：「娘娘，難道這裡住不長嗎？」
「燕兒！」翠翹輕斥。
燕兒驚覺說了不該說的話，頭一垂，說：「燕兒莽撞，請娘娘恕罪！」
「好了，有什麼要緊，這話也是我說的。」不以為意的擺擺手，盯著剛剛繡好的一片花瓣，問：「早膳你去吩咐過了嗎？」
翠翹回答：「是，剛才我親自去吩咐的。」
「嗯。今天天氣不錯，我還要邀請幾位娘娘貴人來賞花，記得多準備幾碟精緻的小點心，備上好的茶。」
「我知道了。」翠翹明白她話外的意思，沒有多問。
半個時辰後，散了早朝。
從朝殿下來，齊嘯天吩咐道：「全德，你去傳葉白塵午膳後御書房覲見。」
「奴才遵旨！」
齊嘯天一面沉思，一面往景雲宮去。
到了薔薇院，他擺手，不許宮人們聲張，悄然走到房中去尋人。翠翹見狀會意，領著宮女們張羅早膳，輕手輕腳，盡量不發出聲音。
齊嘯天熟悉的繞過那道屏風，果然看到她斜靠在榻上。髮絲慵懶的垂散，神情恬靜而專注的忙於手上的事情，對於他的到來絲毫沒有覺察。他也不聲張，悄悄的走過去，看她手上的東西。
「想不到你竟繡這東西！」他著實很意外。
「啊！」猛然一驚，尖細的針就刺進了食指指肚上。
又笑又歎的捉起她的手輕撫，說：「這可是朕的錯了，嚇到你了吧？」
「皇上走路一點聲音也沒有，突然在耳邊說話，真嚇到錦兒了。」看似嬌怒的嗔怪，卻悄悄準備將手上的東西藏起來。
齊嘯天一眼就看準了，不露痕跡的搶過來：「藏什麼！朕都看到了。」
「皇上，你快還給我！」焦急的搶奪，他卻故意逗弄的高高舉起。搶奪不得，眼珠兒一轉，她張手就把他抱住，嬌嫩的唇瓣湊了上去。他一愣，她便趁他未能反應之際直起身，搶了東西跳下榻就跑。
齊嘯天回過神，不禁笑著去追趕：「你這小妖精，居然敢戲弄朕。」
雲錦早將繡品藏了起來，等他繞出屏風，吟吟笑道：「皇上，錦兒哪有戲弄你？該用早膳了。」
齊嘯天輕擰上她的鼻子，說：「你在繡什麼東西？看不出你竟有這份雅心。」
「誰說是我有雅心？」睨笑，兩人落座，說：「皇上也知道，我不是閨門小姐，做不來針線女紅，而且……也不喜歡。不過，這份東西我一定會細心繡完，要送人的！」
「哦？送給誰？」齊嘯天盯住她。
「當然是皇上啊！」理所當然的笑。
聽了這話，他才又笑起來：「要做個什麼？」
「皇上想要什麼？扇墜？玉墜？或者香囊荷包？」略偏著頭逐一細問，說的認真又正色：「我不善女紅，做樣東西很辛苦的，我若是做了，皇上可得帶在身上，方才不辜負我的一番心意。皇上若是不需要，那我也不做了，免得白費功夫。」
齊嘯天一面聽一面笑，無奈的歎口氣，說：「朕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送東西的。」
將半勺粥喂到他嘴邊，看著他吃了，才笑著大膽的說：「就算是第一次，那皇上也要回個准話，到底要不要？」
「都不知道你能繡成什麼樣子，萬一缺針陋形，朕帶在身上，豈不是遭人笑話？」齊嘯天搖頭。